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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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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别墅院。
景鹤洲在餐桌上低头安静吃饭，景煜不说话，夏文颖坐在沙发上，桌上没有她一份饭，嘱咐了阿姨几句，这才瞥了桌上装没事的景煜一眼缓缓开口
“你自己想去出去我不拦着你，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景鹤洲会看着你，我下个星期有个项目要出差，开学的事你自己处理。”
“放心吧妈。”景鹤洲先开口了。
夏文颖不吃这套，她盯着景煜不说话，没由来的眼神让他没稳住呛了一口，连咳了好几声。
夏文颖站起来走到餐桌旁随手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景煜一边咳一边接过来。
“谢谢妈，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夏文颖看了他一眼:“你爸最近在公司那边忙，有哪些事你们是自己能解决自己明白，我先去公司了，你们吃。”
接过景鹤洲递过来包，又回头补了一句：“还有，下次不要再叫着景鹤洲一起瞒我。”
景煜倒水的手微微一顿。
“知道了妈。”景鹤洲接过话。
夏文颖摆摆手，走了。
景煜今天奇怪的话少。
三层独栋小别墅，围墙把里面挡得死死的。景煜拿着杯子听见发动机的声音慢慢变小才缓缓走回餐桌旁，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平静乖。
景煜打架本来没到退学那一步，不知道又被谁拿了阴招告了，他知道，那个处分要是下来了，都得完蛋。然后他就找了景鹤洲，景鹤洲花了两天把事办完了，问景煜以后打算怎么办，再这么闹下去，从哪方面来说，怎么都不好收场。
景煜说能怎么办本来就不是他的错，然后景鹤洲拿了一沓纸出来，上面是景煜下半个学期所有大考成绩。
景煜闭嘴了。
夏文颖当初说什么，怪就怪家里两个儿子，所以她一个也不惯着，有些路不自己走出来怎么看出来你有没有本事接她的活。
按景鹤洲的话来说，景煜周围太闹了。
所以哥俩联合连哄带骗夏文颖，准确点应该是景鹤洲一个人把景煜送出了市外。
自己儿子当然自己清楚，夏文颖就这么看着他俩给她演了一出戏，景煜没有景鹤洲省心，不管是谁找的麻烦，最后反正是落到景煜身上了。
景煜就这么被送出去了。
夏文颖说出来都得带点本事，就算送他出国读书也得自己带点地基吧。她不干赔本的买卖。
景煜也没意见。
也不敢有。
“什么时候走？”景鹤洲看着景煜坐回餐桌问他。
“明天，我得提前去看看地方，估计你也没空送我，岐本明天也去报道对吧。”景煜一脸了然。
景鹤洲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那有事电话。”
没有大事不要电话。
景煜嘴里吃着米饭含糊的嗯了一声，看见家里的狗吐着舌头站在饭盆前看着景鹤洲倒狗粮，“鲸鱼呢？”
“找人送过去了。”
景鹤洲不明白他去了那哪有时间照顾猫。那猫是景煜一手养大的，景煜意思就是他去哪他的猫就去哪。
景煜心里：亲的，名都随我。
候车的时候他给景鹤洲打了个视频，今早走的时候俩人好像不认识一样，现在不知道抽什么风倒想看看他在干嘛。
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重色轻弟，一猜也是。
接了，对面出现是岐本的脸。
切。
“他去忙了，你说吧。”岐本像是在一个楼道里。
景煜一看就来精神了，“岐姐，亲弟他都不送我，都不知道第几次无视我了，而且我都没机会跟你说……”
岐本笑意挂在脸上，景鹤洲突然挤进屏幕，“没听到，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什么无视？
良心何在。
景煜很识相伸手讲食指和拇指并起来，从嘴左边到右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到头又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真是亲的。
最后还是岐本拉着说了几句，景煜最后跟她互道加油后电话就被景鹤洲挂了。
……
自从那次酒吧算是第一次和岐本正式见面，虽然有些尴尬，但从那时候开始，景鹤洲就一直防着景煜。
景煜真冤啊。
以后偶尔碰见岐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景鹤洲就不知道从哪飘过来了，看都不看景煜一眼。
……
下午三点的火车。
景煜晕车晕的直反胃，下了车站还得坐下一趟接着坐才能到，来回倒了两次车。平常高叔开车他都没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
他几个给他劫了这是，剩下就看他了。
他在北京待那么多年，该打的架该撒的欢一个没少，收到处分警告的时候他差点又冲动了，还好当时齐卓胜拦住他了。
有时候真烦，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惹上他。
那几年榕市还高铁站还未运营，五个小时下来，景煜感觉胃都要反出来了。
从北京西站到这，景煜好像开始明白什么是让他清净了。
很空，真的。他以前去场地和别人赛车场地也很大，但是榕市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空也不空，大也不大，榕市车站比起来很小，大家都不会过多停留，这个时间学生很多。
景煜站了半天，他真想现在买车票回去。
想着景煜晕车劲又上来了。
绿皮还没坐过呢。
下了出租车他撑着意识到酒店，上电梯实在胃难受蹲在那，脑子一片空白。
在前台办手续的时候，前台还关心的问了一下，景煜嘴唇都快没血色了。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跟着进了电梯，电梯到三楼停下，景煜不动，男生看了看他，电梯门关了，景煜还是不动。
男生刚按下电梯按钮，底下传来景煜弱弱的声音:“扶我进屋。”
“……”
男生动动嘴好像要说什么，手还是上前。
“307，谢谢。”景煜声音很小。
男生帮他刷卡进屋，然后也没出去，看着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的人，他走到桌子旁顿了会儿，又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起来，喝口水。”
景煜也不管是谁了，胃难受脑子也懵，“不要，我难受。”
“那我打120了。”
景煜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人，这才抬起手看了看眼前的男生。
很标致的长相。
“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景煜终于回了点意识，模模糊糊的说。
你都快晕了还玩小学生那一套。
“嗯，喝吗。”男生低着头看他。
景煜不接，他没力气，“你叫什么？”他问。
“柏屹。”柏屹手里搅着蜂蜜水，勺子碰纸壁发出的声音让景煜犯困，“喝吗？”
景煜不动，“你在这里上学吗。”
柏屹没回，他依旧端着那杯水。
景煜这才艰难的坐起来，靠着床头，柏屹把水杯递过去，看着景煜喝了他才又说：“二十四中的”。
景煜一仰头把剩下的喝了说：“这么巧，咱俩一个学校。”柏屹拿着空纸杯要转过去的身子停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放杯子的动作。
“抱歉，没印象。”
“我是新转来的，景煜。”景煜还想好巧，这样能碰到一个学校的。
“你是北京人？”柏屹问。
景煜被这一问有点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
柏屹从看着他的眼睛转移到沙发上的书包。以前景煜学校有个校徽徽章，每天都要拿着去上学，景煜老忘了，就多整了几个，结果到处都是，景煜都不记得到底哪有了。那个书包上就别着一个深红色校徽徽章。
“忘摘了，不方便，帮我摘一下呗。”景煜说。
柏屹就绕过床去，景煜又问：“学校在哪？”
柏屹手里拿着那个校徽，终于脸上有了点疑惑：“你没来过榕市？”
“没有。”
“自己来的？”
“啊。”
景煜身边只有一个不大的书包，看起来像来旅游的。
柏屹听完沉默了一瞬，“导航。”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景煜不理解。
“光明大街。”柏屹眼神有一种无语。
确实，景煜不导航也不知道什么街。
柏屹把蜂蜜盖好，起身要走，他现在一句也不想跟景煜多说。
“诶，你哪来的蜂蜜？”景煜从身后冒出来一句。
？
专门埋伏你晕倒给你喝的。
“刚从超市抢的。”说完柏屹就留给一个关门声。
屋里突然又安静了，景煜呆坐了一会。
好奇怪，正常人为什么不能下楼买蜂蜜。
好尴尬，他刚刚不会以为我是自恋狂吧。
景煜又看了看桌子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热气转啊转，景煜睁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
第二天要去看房子，景煜没有住宿过，打算先租房，打开手机地图，走的时候气数挺足，现在睡了一觉什么也想不到。
他点开微信，看见景鹤洲的聊天旁边有个红点，他俩很少微信聊天，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微信里全是几秒的通话。
是房地信息。下面配着一条信息:
“下次卡再被停不救。”
三秒后，他给景鹤洲发信息。他的网名是个鲸鱼表情，很配。
他回复：现在哪来钱。
景鹤洲这个点早醒了，回:你卡开了，但被妈限额了。
景煜迅速切软件，得，夏文颖真来，这让他怎么活。他思考了会，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景鹤洲了，那边好长一段时间才接。
那边还没喂，景煜就张嘴：“你说实话，剩下的是不是在你卡里。”
“是。”景鹤洲也不藏。
“转我。”景煜说。
“不。”景鹤洲说。
“爸给那张你也拿了？？？”
“对。”
“我都被你送这来了，钱你还吞我的。”景煜急了。
“妈就给你打了那么多，榕市物价不高。”景鹤洲说。
“不行，你……”景煜话说了一半，那边景鹤洲就接上了：“那我就把你不住宿告诉妈。”
见好就收啊景煜。
景煜气得电话直接摁了，怎么让景鹤洲抓住他尾巴了又。
十分钟后，那边回复:鲸鱼在周楠那。
景煜看了没回，又把手机扔到床上，打算洗个澡然后去吃个早饭，昨天胃难受了半天也没吃东西。
然后就瞥到了桌子上的凉水。昨天应该是晕的不过脑子了，也没多问有用的问题，不过他倒是记住柏屹了。
真的长得很标准，让人一眼能记住的那种。
他想着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撩了一下头发，“我也不错。”
……
冲完澡景煜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他刚拆开一条一次性毛巾就听见刚刚打电话的前台敲门来送东西，于是就边擦头边去开门。
一开门柏屹刚好从对面门出来，景煜上衣也没穿，穿了条裤子，肩上搭条毛巾，就这么碰上了。
“这么巧，昨晚谢谢你啦。”景煜倒也是个北方人，不害羞。
柏屹点点头，礼貌性开口:“早上好。”
柏屹刚要转身的时候景煜叫住了他，“你去哪？”
柏屹转头看他：“?”
“吃早饭吗？带上我呗。”
？
柏屹眼睛回到那个散发着带上我的脸上。
“导航上没有早餐店。”景煜才不知道有没有呢，他就是不认识路，想找个人聊会。
柏屹看着他光着肩膀眼里向他放光，实在受不了这个场面。
“去吧。”
景煜转身进去的时候，柏屹眼神没离开过。
景煜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柏屹还站在那，面前有一个女人，看起来快四十的模样。柏屹顿了顿，对女人说了什么，女人转过身来看景煜。
女人一直没说话，景煜被这不明白的眼神看得难受，刚要开口，柏屹对着女人语气平静的说:“那我先走了。”
女人用不明显的眼神扫了景煜一遍，景煜脸是很乖的样子，很好骗人。她看着景煜点点头，“去吧，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
柏屹向景煜抬了抬头，景煜向那个女人笑了笑，女人又说:“走吧。”景煜就抬脚去跟上柏屹。
柏屹很高，走得不快，像是在等景煜。等电梯到了一楼，柏屹像对自己说一样，也不看景煜:“我妈。”
景煜其实也没想多问，不用解释他也能猜出来，只是感觉气氛奇怪。
俩人路过一家早点，点了餐就坐下了。景煜想起来什么，“能问个问题吗？”
柏屹刚端过来包子，他抬眼看景煜。
“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你这么早来住酒店，你不是本市的。”
碰见推理大师了。
柏屹把分好的餐具放到他面前，眼垂着“我是，我明天就开学。”
柏屹手机响了一声，他一顿，又反应过来对面是景煜，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
景煜无意看见显示屏，没有备注，可能是他妈妈，他想起刚刚那打量的眼神，让人不舒服。
看着他放下手机景煜问：“你不是高二的吗明天开学？”
柏屹没说话，早上的店有些吵，里面机子一直在响，环境让景煜心不在焉的，手里晃着筷子不小心磕到桌子发出声响，“你妈来送你上学啊，还挺关心你。”
“诶那学校……”
景煜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听见柏屹慢慢的把勺子扣在碗边上，发出一声轻响，环起手往后靠了靠，“还想吃什么？”
？
景煜这才闭嘴了，早知道多洗把脸了，洗了澡脑子也没清醒过来。
柏屹往前倾了倾身，拿过他手里的筷子，替他剥开塑料，又轻轻放回他手里。
景煜一动不动。
亏他昨晚还想他真好人，他觉得他现在只是递给他个筷子就能刀了他。
正好阿姨端盘子过来了，放下菜，柏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景煜听见他说话了，“学校班分三级，A类班，实验班和普通班。”他拆开筷子包装，又补了一句，“我一直在学校上课，昨天才到酒店。”
好像被激了一样，突然说了好多字。
景煜感觉刚才应该是说了什么错了，但又好像没有。又想继续问问，但感觉不能说话了，景煜看了他一眼，还是那个刀人。
好的景煜闭嘴。
……
结账的时候，景煜想着可不能再让他来了，于是抢先一步走到前面，一摸兜，他一愣。
靠，偏偏这时候忘带钱。
手机也没拿？
他有点尴尬的转头，想看看柏屹，结果发现人都走到了门口。
？
他肯定是故意的。景煜在心里暗暗泄气，想着能不能让阿姨通融一下，阿姨看着他站在问，过来问他是不是没吃饱。
来个人救救我吧。
见他不动阿姨有点疑惑，他还没解读出这是什么意思，听见阿姨说:“七号桌吗？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早买单了啊。”
他一顿，冲阿姨笑笑说了句不好意思，转头冲出去，找到门口等着他看起来不知情的柏屹，勾住他的脖子，“偷笑，我都看见了。”
柏屹拍开他的胳膊，脸上人畜无害的，回过头来景煜还在瞪他。“没吃饱也可以再吃一顿。”柏屹看起来很认真的说。
“休，想。”景煜一字一字的蹦。
柏屹动动嘴角没回，他掏出手机来边走边说:“我一会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什么事，我能去吗？”景煜真的很闲。
？
“去学校拿表。”
景煜马上来精神，“带我去呗，正好我去看看学校。”
柏屹没回，拦了一辆车，景煜看他没反驳就跟着后面上了车。
二十四中很大，他还是有本事进来了，但比他要靠这出去留学和以前比差太多了。门卫不让进，俩人就在外面等着老师。
刚刚在车上，司机很忙开车还忙着下一个单，景煜觉得车上被司机一弄热闹多了。
“叔这么拼啊。”景煜忍不住一句。
“唉可不吗现在房越来越贵了，到处都是学校，我上哪买房？”
景煜有点疑问:“跟学校有什么关系？”
“陪读呗，那挨着学校近的偏房跟地段好的房一个价了。”
景煜想了想以前，那的学生没有陪读这一说，住宿都没有。
租的房离学校就很近，为了他方便。
二十四中教学楼很大，学生也很多。
景煜又忍不住张嘴了:“门卫好凶。”没等柏屹回，他又开始一连串
“学校好大啊，食堂怎么样，住宿的人多不多，平常上什么课，对了，你是高三吗明天开学。”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又话多了，可能因为柏屹话太少，加上长相，他和他独处的时候，总有后知后觉的感触。
“食堂管饱，很少有走读的，学校里很多外地的都是住宿，除了你高考测试考要考的其它课都不会上，你说什么就是。”柏屹语速很缓，像有耐心又没有。
“每个月班都会有微调，周考月考都会有。”柏屹说
“你在普通班吗？”景煜问。
“嗯，前两个太难考了，笨蛋进不去。”
什么笨蛋？他在形容他自己吗
？他是在装可爱？？
说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张纸，看见柏屹就开始笑嘻嘻的，大概三十岁了。比柏屹矮点但还是过来勾住他的肩。
景煜感觉柏屹很讨厌别人跟他肢体接触，他看见柏屹眉头皱了一下，忍住了没拍开男人。
那会是不是在早点门口勾他肩来着。
……
“又见面啦，两天没见还是这么帅。”男人说着把纸递给柏屹。
“这是你朋友吗，果然帅哥跟帅哥玩。你好啊，我是柏屹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薛云。”薛云很热情。
景煜疑惑哪个老师一来姓名都带的就被薛云热情带过去，“我是景煜，也是本校生。”景煜回。
“是新生吗，竟然真的不认识我，伤心了。”
景煜保持住弧度微笑不破开，“是的，刚转来，现在认识了。”
“不错会说，那一时半会应该见不到你来我们班。诶柏屹你看人家这嘴，好好学习学习。”说着还拍了拍柏屹的肩膀。
柏屹把纸折了一下，终于有机会松开薛云的手，“走了，我妈催我，明天见。”
薛云好像习惯了一样，还乐呵呵对他打招呼：“走吧走吧明天见。”又转头对景煜说：“帅哥拜拜。”
“等会老师，为什么说来不到你们班。”景煜顿住步子。
“新生开学都会在普通班的，月考会小调，一般就是上面换下面班学生，我教理A，你要抓住机会啊，A类班就两个，这千分之几的机会靠自己啊小景。”
……
刚刚柏屹说什么来着。
景煜还没来得及想柏屹刚刚骗他，薛云又过来握住他的肩，“诶你数学怎么样，数学好咱们或许也能见面的。”
“还行吧。”
“诶那就巧了，你肯定知道我们柏屹数学吧，那可是……”
“该走了。”柏屹打断薛云，眼神绕过薛云对旁边的景煜开口。
薛云还是不乐意的，但还是不舍的跟景煜挥挥手，还没等景煜研究明白，就被柏屹拉走了。
俩人站在路边等车，柏屹也不说话。景煜闲不住，一会手插兜，一会抱手站着。
……
“说。”
旁边的人差点就要跳一段来引起他的注意了。
“你刚才骗我。”景煜马上开口，“我还真的相信你。”
“真的！”
合着刚刚笨蛋是说他。
景煜越说越气，柏屹转过头看他，“不想你有压力而已。”
“毕竟……”
？
“停。”
再说下去肯定没好话。
景煜现在分不出他是在骗人还是真的。他喘口气，又想到什么，转头对着柏屹。
“你。”
“？……”
“你就这么看我不行？”
“什么意思。”柏屹微微抬眉。
“赌什么吗。”柏屹又说
景煜愣了一下，柏屹真不打算放过他。
“行。”柏屹先开口了。
先抓下。
……
景煜一来就被摁下了草率的赌约，他看着薛云在微信上给他兴致勃勃发信息，刚刚趁柏屹不注意薛云留了他的微信，于是景煜就知道了柏屹这两个月都是在校学习的，整个A类班都是，这两天他妈妈来了才不在学校，明天A类班请假的都要全体都要回校。
比普通班提前一个星期。
“你办的什么单子。”他余光看见柏屹上车在看，没忍住问。
“走读申请，我妈想陪读。”柏屹说话的时候还在看单子。
景煜想了想早上他妈妈看他的眼神，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到了酒店，景煜非要拦着柏屹加微信转早饭钱，不加不让回去，景煜推着柏屹进屋让他等着。
“诶我在十九班。”景煜传来的声音。
柏屹拿出手机没说话。
景煜看着这个手机，感觉哪变了，记不清了，也就加了好友。
“但愿。”景煜很小声，柏屹有点没听清。
加了微信，景煜才放柏屹走。他看了看刚刚柏屹待过的沙发旁被他摆好的衣服。
？他好像分不清好坏人了现在。
叮，微信里是柏正通过的好友申请。
＃：我们已经是好友了，一起来聊天吧！
微信的默认信息。
他看了看他的微信，没有签名没有朋友圈没有朋友圈背景，整个微信好像除了昵称和头像什么也没有，头像更奇怪，像是拍的一堵墙，纯白。
相比之下，他的微信就显得花哨了，日常，吐槽还有和朋友真心话大冒险的朋友圈，鲸鱼的昵称，头像是一片海，里面一只鲸鱼。
他把钱转过去，想了想，又点开对话框。
[Emoji]：下午陪我去看看房子呗。
[Emoji]：不然明天你走了我没有认识的人了。
……
[Emoji]：我不会看导航。
两分钟后。
没回。
景煜想了想站起来走到门口。
又过了三分钟，景煜打开门故意发出声响靠在门框上，又发：你是不是出事了，我敲门看看。
叮一声，那边信息来了。
＃：？
景煜：没有导航，不会。
两分钟后，微信＃：嗯。
景煜发了个胜利的表情过去。想着可能的世界上那么几个冷冷的人全让他遇上了，这才关上门躺下开始翻他下面的消息。
齐卓胜：你怎么提前走了，这么快就忘了我[哭][哭]
下面一堆信息。
……
景煜一连看了好几个，都是问他转学的。他就打开朋友圈随便编辑了一条配了榕市的定位，发送。
底下顿时就一顿狂炸评论，大部分都是问。
[Emoji]：有空回去慢慢跟你们说。
接着齐卓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景煜一看是他，就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起身去倒水。
刚接通那边就大喊，“景！煜！你还会接我电话，这么不朋友，连我都不说，我还以为你被人绑了。”齐卓胜在那边生气。
景煜倒着冒热气的水，还在想谁大夏天老喝热水，那边看他不说话，又说：“不能因为班硕就走啊，搞他走不就好了，那全是他挑事，你走什么意思。”
景煜倒完水才开口：“也不是完全因为他，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又不是你爹别这样。”
“？”
沉默了一瞬，那头又开始：“这时候别跟我频了，你都快成我爹了，你去那是不是要住宿，那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你。”
“不住宿。”
“大少爷去了那回来那我还能看见活着的你吗。”
“。”
齐卓胜跟景煜是在一次年级通报认识的，俩人一头一个被教育处忙着写记录，一会问景煜为什么又翻墙，一会问问齐卓胜说为什么把学校厕所隔板踢坏了，俩人一听，眼神一对，就这么认识了。
“对了。”景煜挂电话前叫住他，“跟达子他们传达一下，有空见面再说。”
“必须的。”
挂了电话某个群里就冒出来齐卓胜的消息，景煜也没看，打开电视看无聊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