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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自作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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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物分发得差不多了,田氏一把将女儿拉到廊下关心道,“柔儿……太子殿下他对你可还好?”
宋妤柔见宋妤姝此时也走了过来,于是开口道,“那自然是不必说的,若是殿下对我不好又怎么会给我带了这么多礼物回来?”
“那……你们可有夫妻之实了?”
虽说这个问题有些露骨,但却是田氏眼下最为关心的。
宋妤柔心里羞恼,殿下自成婚以来,的确是对她客客气气,但也确实是没有碰过她。
“殿下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关心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听宋妤柔这样说,田氏的心当即凉了半截。她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已然破灭。不过当着女儿的面却不能太过表现出来。
宋妤姝知道,这是宋妤柔还没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现在她还沉浸在成为太子侧妃的喜悦之中,根本听不得旁人的劝诫。
“柔儿……”
“娘,您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快来看看我给您跟爹爹的礼物!”
田氏不忍破坏女儿的好心情,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宋璃书知道今儿个是宋妤柔回门的日子,她原本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谁知道“热闹”自己找上门了。
“侧妃娘娘到了,还不快来行礼!”
尚未见到人,宋璃书便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一听就是宋妤柔的贴身侍婢茯苓。
“姑娘。”
海芋见状面露担忧,今日恐怕是来者不善。
“别担心,既是侧妃娘娘亲临,咱们自当以礼相迎。”
说着,宋璃书便带着海芋与陈因来到了门口处。
“参见侧妃娘娘!”
宋璃书大大方方行了礼,这叫宋妤柔的虚荣心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满足。
“宋璃书,没想到吧,所有的姐妹中数我现在的身份最高。太子殿下乃未来的一国之君,我身为他的侧妃更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一定后悔将那个机会让给我了吧!”
宋妤柔脸上不无得意。
宋璃书听了她的话,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相救,与其共结连理是二姐姐的福气跟造化,跟旁人有何关系呢?”
宋璃书虽故作不知,但这一番话却是说得宋妤柔内心极为熨帖,之前想要找她麻烦的心思都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你这痴儿还挺会说话的。我也给你带了礼物,是对金镯子,你便留着吧。”
“谢侧妃娘娘!”
宋璃书接过礼物后恭恭敬敬得行礼道谢,并将尊贵的侧妃娘娘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宋璃书这能屈能伸又处变不惊的性子把这场迫在眉睫的“大战”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次回门对于宋妤柔来说就是来扬眉吐气的,她不想真的找谁麻烦。于是嘚瑟了一圈后,她很得意的带着田氏给她准备的东西打道回府了。
田氏除了给女儿带了些家中的小食外,还给她带了一本画册。画册上虽没有名字,但内容却是有关夫妻房事的。大概是还有一丝希望,不想宋妤柔后半辈子守活寡。
宋妤柔也不傻,自然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她在马车上便将那本画册翻了开来。画册上的内容让她脸红不已,但为了自己,她又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宋妤柔回去时,太子并不在府上,这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晚上的事。只不过太子当天以公务繁忙为由,并没有与她同房。自那之后,宋妤柔日日准备,却被太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却。时间久了,宋妤柔方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因为这并非正常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这天宋妤柔前去书房寻太子,被管事的拦在了门外。
“侧妃娘娘,太子今日公务繁忙恐不能与您见面!”
“天天都在忙,你莫不是在欺我!你让我进去,我要见太子殿下!”
宋妤柔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声音也开始尖利起来。
“还请侧妃娘娘息怒,太子殿下真的很忙,也亲口吩咐了不见任何人,娘娘还是先回吧。”
管事的并不留情面,嘴上虽然说着不违礼数的话,但实则并没有给宋妤柔留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宋妤柔心中不甘,也不信太子真的就不理她了,明明回门那天还给她准备了许多好东西的。
“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太子殿下!”
语毕,宋妤柔就要往书房内闯,只是她那点力量如何与太子的护卫们抗衡?于是,她开始摆出了自己太子侧妃的身份,想要以此压人。
书房外面的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大,不多一会儿,就见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紧接着太子终于出现了。
太子的出现让这场纷乱暂时得以停止,他面色显然十分难看,看向宋妤柔的眼神里也写着危险。这是成亲以来,宋妤柔第一次见到太子这般模样。
“殿下,这该死的下人竟敢对我动手!”
宋妤柔恶人先告状,在太子面前卖起了惨。只不过太子并没有顺着她的意,向前几步走到了宋妤柔的面前,他低沉着嗓音开口道,“想在这里好好活命就本分些,这种事若再有下次本宫绝不姑息。”
太子的话让宋妤柔从脚底凉到心底,直到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才突然醒悟到这段姻缘的危险与失败。
“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茯苓见到今日太子动了真怒,也跟着急得不行。
“宋璃书……你果真是想害我!”宋妤柔口中突然冒出这句话,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向茯苓吩咐道,“你回一趟家里,将我大姐请来。”
“是。”
尽管不知道宋妤柔是个什么打算,但茯苓却知道宋妤姝脑子比自家姑娘转得快,请她过来帮忙说不定真能起到些作用,左右自己跟宋妤柔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茯苓回府后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得说给了宋妤姝听,而宋妤姝听完她的话反而坐下来不准备走了。
茯苓心急,却也不好去催促宋妤姝。
“你别着急,这几日先让你们侧妃安分待着吧,别再搞出什么事端平白惹得太子殿下不快。等过几日太子消气了,我再递帖子去见。”
“姑娘,你可不能不管我们侧妃娘娘啊!”
茯苓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何曾说过不管,只不过我现在不能登门。太子殿下刚刚叫柔儿安分一点,我作为娘家人便过去,看起来就好像柔儿受了委屈请了外援,恐怕非但不能叫太子殿下消气,反而会惹得他更不愉快。他若不快,你们的日子又何尝好过?”
宋妤姝这话说得十分在理,茯苓只庆幸今日过来找了宋妤姝。
“想明白了就回去,好好看着柔儿,让她先安分几天,我得空便会去看她。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了,父亲尚还好说,母亲怕是会坐不住的。”
“是。”
茯苓很快离开了宋府,并将宋妤姝的话带给了宋妤柔。
就这样过了七日,宋妤柔终于把自家姐姐给盼来了。
“柔儿,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姐姐……”
刚喊了这一声,宋妤柔便忍不住哭了起来。眼见着自己的妹妹如今这般无助又委屈,宋妤姝长长叹了口气,并用帕子掖了掖对方的眼角。
“别再难过了,事到如今哭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我如今真是走投无路了,若让我独守空房一辈子,没个一儿半女的,要这侧妃的身份也是无用!”
宋妤姝此番前来也是考虑了良久,她其实想出了一个办法。
“柔儿,我这里有个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成,你敢不敢试试?”
闻言,宋妤柔眼睛亮了亮,“姐姐快说!”
紧接着宋妤姝略犹豫了下,随后靠近宋妤柔的耳边对她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
……
当天夜里,太子依旧在书房忙碌,而他一直有透过西窗远眺休憩的习惯。只是这天他透过西窗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在他书房外的庭院中出现。看背影那是一个清瘦的白衣少年,少年的年纪似乎不大。这引起了太子十足的好奇,他也因此寻着那背影来到了院子里。
此刻的宋妤柔心里紧张极了,这是她第一次女扮男装,不知能否俘获太子的心。既然太子殿下倾慕于男子,那就让她成为男子。这是宋妤姝对宋妤柔说过的话。尽管略有些扭曲,但在宋妤柔看来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如今见太子追到了自己身后,宋妤柔心里如同揣了只兔子,紧张又激动。
太子慢慢上前,与那“少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院中的陌生人仅仅在一开始时略显惊讶,而后便很快想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这是何意?”
太子的声音在宋妤柔背后响起,她缓缓转过身,目光灼灼得看向对方并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并没有立即出声,他也在从头到脚打量着宋妤柔。半晌后,却只轻嗤一声,并说出了一句伤透宋妤柔自尊的话,“你的男装比起你家那个三姑娘可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啊。往后,别再自作聪明妄图揣测本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