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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与黄忠畅谈一夜过后,刘表便带着少数人离开了长沙。据他所说,是要回刘府去。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家不安置在荆州,也不安置在长沙。后来刘琦告诉我,那是因为防止被人刺杀。刘表的所拥有的地盘,最大的莫过于荆州和长沙了,要是轻而易举的在这两个地方安置府邸,那么想要被人刺杀也是轻而易举的。刘琦说他爹做事谨慎,不然的话,早就和孙策一个下场了。

      刘表并没有带上他的儿子刘琦走,一大早马车赶到的时候,刘琦与黄忠,黄舞蝶一起站在营地前,与我和刘表依依挥别。临走前黄舞蝶告诉我,这次赶来长沙,是要准备同张译等人开战的。就如她所说,三国之中,只要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死了,就会引起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无论好坏。

      我觉得刘表是贪生怕死,他把自己的儿子留在了营地,自己却要背负着送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去安全地的名号跑了。晃晃荡荡的马车上,我不由的问刘表:“刘大叔啊,你为什么不带刘琦一起回刘府呢。”

      刘表只是笑笑:“不需要。”

      我说:“可那是上战场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你的儿子,战死沙场呢。”

      刘表抬头掀开帘子:“即便如此,我还有一个儿子。何况,琦儿死不了。”马车外还是一片荒野,到处都长了枯草。看来里刘府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我不知道刘表的自信从何而来,上了战场,就是要注定决一死战的,他又凭什么能那么确定刘琦不会在长沙之战中丧命呢。

      从马车的颠簸状态就可以看出,马夫是不惜马匹的生命在赶路了,途中偶尔遇上几个大石子,还差些将我和刘表摔得从窗户飞出去。即便是这样赶路,清晨出发,到达刘府的时候也是傍晚的事情了。

      刘府处在一个平凡的街道上,不算是很繁华,但勉强还能凑合过去。府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家一般。我想刘表刻意这样装扮自己的府邸,大概也是因为处于怕死。

      不过这个世道,怕死是应该的。若你是有钱人家,就得散财挡祸,为地主效力,若你是平名百姓,就免不了被官兵抓去当敢死队前锋队员,若你是像刘表这样的一方霸主,那你就完了,不是死在战场,就是死在家里。不是被敌人干掉,就是被敌人雇佣的杀手干掉。总而言之,这条命是很值钱的,人人都想要。

      马车停在刘府大门前,刘表不由叹了口气,对我说:“杨歉姑娘,寒舍到了。”说罢自己先行下车,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被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丫鬟扶着下了马车,随刘表一道跨进了刘府。不进不知道,一进真是吓一跳。原来刘府从外观上来看,的确与普通有钱人家的房子没什么两样,但是一进深院就可发现,这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皇宫。越过前院,深院之处入眼都是一片幽幽的竹墨色。青石板做的墙壁上上刻着一些我不认识的甲骨文,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书这一类东西。院子中央还有一个宽大的水潭,水尤清冽,水潭中锦鳞游泳,谭中央还挂着一个金色的挂钩。

      我问刘表:“刘大叔啊,那个金色的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你喜欢钓鱼吗?”

      刘表将要开口,却只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爽朗的声音出现在院子的更深处:“那是龙门,谭中养的是鲤鱼,寓意鲤鱼跳龙门,步步高升。”

      我转过头去看,是一个翩翩少年站在面前。那少年手持折扇,面白如玉,乍眼一看就是一副天生的小白脸样,不过生的倒是挺俊俏,看来还得多多感谢老爹老娘的优良血统,初一十五得要学着吃素。

      那少年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起,指着我说:“杨家有女名芳歉,今日来见刘琮我。却道不识鲤鱼门,是否要叫我哥哥?”

      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我心想,乱世之中那扇子的人已经很少了,羽毛扇也就算了,这家伙偏偏要拿一把折扇来装酷,欠扁。欠扁也就算了还学人家长了一副小白脸样,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刘表轻斥道:“哎,琮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杨歉姑娘呢。”

      我对刘表说:“大叔,这是你‘还有一个的儿子’吗?”

      刘表说:“惭愧惭愧,正是犬子刘琮。”

      刘琮大笑,从深处走来,黄昏过后的夜色显得他的脸色更为白皙。我真是不明白男人长这么白是干什么用的,绣花啊?这年头是个男子都拿大刀了,他却偏偏拿了个扇子,真是不怕后人耻笑。

      瞥了刘琮一眼,我继续看着那所谓的龙门。谁料他居然一扇子敲在我脑袋上:“好久不见啊,杨歉小妹妹。”

      这话我听不明白了:“我见过你吗?”

      刘琮微微蹙眉:“你,没见过我吗?”

      刘表连忙解围说:“琮儿,杨姑娘几日前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刘琮一扇子拍在自己手上,然后又指着我说:“哦,摔坏脑子了。”

      我说:“你才摔坏脑子了吧,我根本不可能见过你。”除非他和我一样穿越了。

      刘琮微微点头沉吟道:“也对,我怎么会认识一个连龙门都不认识的杨歉小妹妹呢。那也真是太折煞我荆州第一才子的名号了。”

      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一个事实:“才子有个屁用,当今世道视才子如粪土。壮士才是会被重视的,你会写一百首诗还不如你上一次战场呢。”

      沉默稍许,刘琮忽然笑了:“想不到多年不见,杨歉小妹妹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说罢便不再看我,对刘表道:“爹,我饿了,我们不如先吃饭吧。”

      刘表大概也是饥肠辘辘,连忙说:“好,好。”自从早晨出发到现在,一路都在马车上,我们除了吃了些干粮之外,根本没有进食。

      一大桌子山珍海味鱼翅鲍鱼,对坐三人,面前却是数不完的菜式。我不禁吞了吞口水,这才是我来古代的目的嘛。见不着旷世帅哥,起码也有好餐一顿了。最后一道菜上齐之后,我连忙举起筷子想要去夹那水滴粉嫩的水晶鸡,谁料筷子刚一伸出,手背就被刘表狠狠拍了一下。

      我装出一副可怜样看着他:“刘大叔,我快饿死了,你都不给我吃啊,你这一大桌子菜式摆着看的啊。”但看了看刘表一脸严肃,我想自己既然是白吃白住,那也要遵守一点规矩,只好道:“好好好,尊老爱幼嘛,您先吃,您先吃。”

      刘表长出一口气:“不是这事。”说完,一击掌,便有一个面黄消瘦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双碗筷。我木讷了,难道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客人不成,还得等他先吃。

      男子二话不说,以站着的姿势夹了一块水晶鸡,放入口中烂嚼一气。我仿佛都能感觉到水晶鸡在他口中滴出鲜美的肉汁,接着慢慢融化的画面。可这男子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嚼蜡一般。待男子将餐桌上的所有菜式都享用了一边,便将碗筷交给了一边的丫鬟手里,双手握拳,对刘表道:“报告主公,饭菜没有被人下毒,请您享用。”说罢又按照来时的方向走了。

      刘表这才眉开眼笑的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的碗里:“来来,吃吃吃,别跟我客气。”

      连连低头夹起刘表放在我碗里的那块鸡肉,我说:“大叔啊,那个人为什么要把每道菜都吃一边啊,难道他是专门研究试吃工作的吗?可是他为什么只吃鸡屁股、鱼尾巴这些没用的地方啊。”

      刘表呵呵笑道:“哎,你有所不知啊,老夫少时,曾被人在酒菜中下过毒药,自那以后,每次用食,老夫都要先请下人试毒。这乱世嘛,做人还是谨慎为妙。”

      把水晶鸡放入口中,我不由感叹刘表的贪生怕死程度。不过也倒是对的,辛辛苦苦一步一步扩大自己势力的人,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容易的就去见阎王。

      屋外侍女端进来一杯酒壶,和四个青花瓷的酒杯,先是用热水反复的冲洗这些杯子,随后在其中一个杯子里斟上少许酒,自己喝了一口,又将那个喝过的杯子放了回去。接着再往其中两个杯中斟满酒水,递到了我和刘表面前:“老爷,这是袁大人送来的上等女儿红。”

      刘表却是望着眼前的酒杯,冷不防哼了一声:“他还算是有心。”又看了看边上的侍女:“你喝下之后,没什么事吧?”

      侍女摇头:“没……”但那个没字还没完全念出来,人就已经倒了下去。其他侍女用上去一看,只见那个试过酒的侍女面色发青,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刘表大怒,一手将酒杯摔在地上,从那酒中果然冒出了米色的泡沫。忽然啪的一声,刘琮的折扇打了开来,他缓缓走过刘表面前,丝毫不改面色笑语盈盈暗道:“爹你何必如此生气呢,袁绍一向都是个小人,今日他能送毒酒来,也不出乎意料之外。”

      指着地上破碎的杯子,刘表喊道:“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眼前尴尬的景象,我不知是应该站起来和刘表一起大骂袁绍这个王八蛋,还是和刘琮一起劝阻刘表不要激动,万一高血压就不好了。但又处于无奈,五脏庙没得东西祭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嚼我的水晶鸡。

      瞪了好一会碎杯子,刘表才将将坐下,脸色依旧难看,却仍是叫我尽量的吃喝,不要客气。我是非常饿的,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一个申请:“刘大叔……这杯毒酒,能不能换一下……”

      刘表一拍脑门:“你看,我都给忘了,来人,把杨姑娘的酒杯给换了,换上荆州特产的烈酒。”

      我忙说:“不要酒不要酒,我喝不来这东西,随便来一杯什么上等大红袍就行了。”

      刘表憨笑:“大红袍我这可没有,不如喝碧螺春吧。”说罢,等侍女将杯子收下去之后,又对我说:“西凉常年寒冷,那里的人应该是极爱喝烈酒的才对,怎么杨姑娘却喝不来这东西呢?”

      我有些不解:“西凉?”难道说古代人称二十一世纪的中原叫做西凉的嘛。

      刘表说:“你看我这记性的,我忘了杨姑娘从山坡上摔下来过的。”

      这两日来刘表每天都要拿我从山坡上摔下来做标题,我觉得他是纯属的幸灾乐祸。其实说我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是黄忠,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摔过,自己也不记得了。

      侍女在我面前放下了一杯茶色的碧螺春,给刘表面上换上了一杯白酒,又给刘琮放上了一杯漆黑黑的东西。

      我忍不住对刘琮说:“哇,你的爱好是喝苦丁茶吗,这么黑,泡了两三天有了吧?”刘琮的脸登时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刘表转过身来对我说:“哦,杨歉姑娘你有所不知,犬子自幼体弱多病,那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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