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真假苏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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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物问了很多人关于连连的信息，无人听过这个名字，甚至她也不知道连连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年轻还是年长，除了他/她很重要，一无所知。
四月中下的春日，凛冽的海风悄悄退去，好像一下就暖起来了。苏物的重修加日常课程排的简直比上班还繁忙。不过可能由于“爷爷奶奶”的过度热情，苏物感觉自己圆润了很多。
她依然没有逮到连教授，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连连的信息。
这期间油叔出现过一次，依然是七十二变的造型，除了是个话痨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苏物一度觉得他是个虚拟生物。
毕业生典礼的排练，苏物只去过一次，人多嘈杂，还有对她满是敌意的沈莹珊，无奈她还拿了重头戏……唱歌主持都还好糊弄，对于四肢不协调的人，跳舞堪称挑战极限。今天第一次大彩排，在活动中心大舞台，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苏物默默的站在角落里，望着出出进进人，仿佛真的回到大学时光，每个青春洋溢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喜悦，除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身材单薄，在人群中很扎眼。略显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消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不知道是不是穿少了，苏物觉得她有点冷。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腰裤粉色小香风，首饰挂了一身，走路带风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到白衣女孩子身边，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她们把白衣女孩团团围住，似乎在激烈的争论什么。面对对方的盛气凌人，白衣女孩争辩了几句就败下阵来，只剩几个趾高气昂的讽刺声。
周围的人似乎司空见惯，没有人劝架，甚至没有人好奇。
苏物来的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沈莹珊她认识，但是其他的人似乎第一次见。她悄悄走过去。
“这么简单的舞跳了几次了还对不上！”
“每次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装给谁看啊，不要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们看不出来……”
“就是贱呗……
“……要不我们把她去掉吧，谁把她的名字加进来的！”
“这不行吧，我们又说了不算。”
“要不珊珊去跟总导说一下，把她调出去……”
苏物一凑过来就听到七嘴八舌的一顿声讨，白衣女生手攥着衣服搅来搅去的，眼神充满倔强，嘴唇动了动，刚开口说了句“我没有”,就听到响亮的一巴掌。白皙的脸上顿时泛起隐隐红印。
这下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小了，有几个人看向这边。
苏物眉头皱了一下，因为胳膊被谁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多天没见的盛一，黑色缎面领西装，白衬衣黑领结，脸上带着妆，大概也是做了发型，如此正式的装扮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冲苏物笑了笑，气场瞬间消散……
“好久不见，这几天在忙什么？”
“是你好久不见，别人可是经常见的，这位礼服哥。”
“是在夸我吗？”右嘴角上勾。
“今天只是彩排有必要这么隆重登场吗？”苏物翻个白眼。
“刚刚参加一个活动才回来……”
听到盛一的声音，刚围在一堆的女生齐刷刷回头。
率先跑过来的是身上的挂饰乒乓响的沈莹珊，一秒前还能眼神杀人，转眼就小鸟依人了。
“盛一哥你来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物迅速的抽胳膊，但还是被沈莹珊看到了，一米七几的个子还穿着高跟鞋雀跃的飞奔上来，带过来的风差点把苏物刮倒。
“盛一哥，这几天去哪里啦，怎么都没见到你呀……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呀？”她热情的挽住盛一，感觉整个人都要挂上去了。说到熟字的时候苏物莫名感觉到了咬牙切齿。
“这几天有事情没在学校。”盛一边说边抽出自己的胳膊。
苏物看一眼黏黏糊糊的俩人，“你们先聊。”
转身的瞬间，胳膊又被拉住，她抽了一下，对方没松手……苏物瞪一眼手的主人，满脸都写着“你别惹事。”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嘛？”
原本苏物过于低调，又不怎么露脸，虽然被大家恶意投票选上了主持人，但排练什么的她从来不出现，在外人看来她跟盛一基本没交流，沈莹珊虽然对她有点敌意，那也仅仅是她抢了主持人的名额，但此时这一来一去无声的交流。沈莹珊的语调显然不那么和善了。
盛一性格高冷不喜交际，更别说跟别人肢体接触，除了沈莹珊这块认识多年的狗皮膏药，其他人还真的很难超过1米的安全距离。
盛一没理沈莹珊，还是望着苏物，“我们的舞蹈还没来得及排练，等会儿彩排结束了要不要一起排一下。”
苏物参加这个典礼，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舞蹈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她根本不想浪费时间。看盛一不松手的架势，她只好屈服的笑笑，“好的，等会儿排。”
不想浪费口舌，苏物赶紧闪开这个剑拔弩张的是非地。今天她只有半天时间，下午三点过还得去实习公司，据说今天下午连教授会去公司开会，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退出来后苏物看到已经躲到角落默默抹眼泪的白衣女生，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兔子，她去了一趟楼下的便利店，然后又折回来，“用这个敷一下吧。”
女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右半边脸隐约有个巴掌印，她接过苏物递来的冰袋，小声说了句“谢谢”。
苏物望着那张白皙的脸颊，眼睛细长，睫毛也很长，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是认识很久的人，这种感觉见盛一有，见元双琪有，但眼前这个女生她以前根本不认识，脑子里检索不到这张脸，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再次抬起头，眼底灼灼，瞳孔清澈，不知道为什么苏物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赵子桾，你是苏物吧。”
“你认识我？”
“不太认识，但听她们讲了，感觉像是你。”
苏物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对方条件反射似的往旁边挪了挪。
“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可能觉得我对盛一有所图。”
“那你有所图吗？”
赵子桾猛地转头面向她，“我没有，我们跳的本来就是盛一那首歌曲的伴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且，盛一的舞蹈功底很好，我只是想学习……”
“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想法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你还是帮帮自己吧。”她眼神示意远处，刚刚为难她的几个女生此时正边看苏物边窃窃私语。
苏物还想说什么，此时彩排开始了，主办室的老师开始喊大家集合，学生会的工作小组在排位置。第一遍彩排主要是走流程和顺序，时间也比较紧凑。大家像走过场一样，每个人都手忙脚乱，被人群冲散，一转眼赵子桾已经消失了。
主持人的出场率比较高，还要背稿子，苏物拿了一摞台词站幕布旁边开始观察人生百态。盛一站在不远处，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而望向这边，沈莹珊依旧在旁边娇声娇气的粘着他，每当他俩一起看苏物的时候，苏物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阴飕飕的。
大部分的歌舞类排好顺序走个位就直接过了，只有一个老师非常认真的在诗词朗诵。背景音乐和徐徐的朗诵声融为一体，仿佛眼前拉了一个长画卷……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浮生一梦君同我，都是槐安未醒人……”①
当他读到未醒人的时候苏物刚好望见人群中那个白影，就在那一刻苏物突然记起在哪里见过赵子桾，是那个梦，那个经常在梦里出现的人。
彩排持续到傍晚已经超时几小时还没结束，苏物开始吐槽这没效率的大学生活。没办法她只好通知油叔去见连教授。
月朗星稀，栈台上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只穿了个薄外套的苏物哆哆嗦嗦的盯着对面那个脑门锃光瓦亮的人，“你确定没见到？”
“没找到她。”
“怎么会没找到呢？你作为一个外星人，你能不能有点高科技的手段？”
“外星人是你们的称呼。”脑门锃光瓦亮的大叔一脸认真。
“那你当初是怎么稳准狠的找到我的呢？”
“执行72星岛没出故障，这里出故障了。”
“就算有故障，你这腿和嘴没出故障吧！你怎么跟个AI似的呢！不对，AI至少还是人工智能，你最多算个人工智障。”
苏物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对面的人像被训懵了似的，抓了抓光溜溜的脑壳。
“还有你这形象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辣眼睛，上次明明变得挺好的……”
扣脑门上的手马上缩了回去，“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噢，你喜欢的类型过来了。”油叔示意不远处走过来的盛一。“我找到这个世界的苏物了，她进入了异空间，下次跟你详细说。”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苏物回头，一个黑影正往这边走来，夜色深沉的像墨潭，月亮却格外明亮，栈道两边的水域被照出粼粼波光，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海风，那道身影像……一个地狱归来的王子，苏物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地狱天使路西法身后飘着熊熊烈火？？！
“你没事吧。”走到跟前的盛一又变得温暖和善。
“没事，刚遇上一个朋友，”苏物尴尬的笑笑。
“刚才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是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讲了点事情。你怎么也出来了，彩排终于结束了吗？”
“嗯，结束有一会儿了，想等你一起排舞的。”
苏物看了看时间，一脸苦涩，“一定要今天排吗？”
“你还有事要忙？”
“事情倒是没有了，就是有点累。”
“那改天吧，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你饿不饿？”
“有一点……”
“学校后门那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我带你去。”
“有多好吃？”
没认识盛一之前苏物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毫不接地气的男生对美食有多执着，简直是个食谱地图。
东大是这个城市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所大学，校区圈了一座山和一个湖，两人顺着栈道绕过了半个湖。凉风阵阵，吹乱了头发，吹来了几只野狗，吓得苏物跳来跳去。她穿着盛一的外套，蹦来蹦去的像深夜里的一只地鼠。
“上次你问假如你不是我们眼中的苏物……”
“嗯，怎么了？”
盛一望着她，有些意味不明的神情，“你真的是苏物吗？”
苏物撩了一下张牙舞爪的头发，嘴角勾起浅笑，“我不是。”
学校的湖边路灯微弱的看不清人脸，但苏物看到了对方的惊讶，她呵呵一笑，“但我也是苏物。”
对方的惊讶变成无奈。
“我没有骗你，我不是她，但我也是苏物。”
不知道是盛一丰富的表情变化有趣，还是苏物突然起了逗人的兴致，她突然凑近盛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你仔细看，两个苏物是不是长相也有变化。”
有几秒的空隙时间好像凝固了。
只剩风声和心跳声。
这个世界上你没法阻止的事情，就像阴雨天一样，你想要晴空万里，却偏偏狂风暴雨，你要风平浪静，却偏偏心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真假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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