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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要打破伤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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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渊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奶黄色的鸡蛋羹上还有几粒葱花,看着不错。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清淡又好吃。
这样的吃食在他们北方就是奶娃娃才吃的。
食堂的虾都是剥壳了的,吃着很方便,赵清茶吃饭的速度偏快,只有在家看电视的时候她才会慢慢吞吞的吃。
本该有些尴尬的气氛因为赵清茶平淡的态度使之淡然。
“你叫什么名字?”
陈子渊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早上送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更何况还有她们班老师的那句清茶baby。
幸好她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赵清茶,你呢。”
“陈子渊。”
其实赵清茶也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听到班上有人议论的时候说过的。
话题算是打开了。
女孩儿吃东西的时候看着着实可爱,跟只仓鼠一样,莫名的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你几岁了?”陈子渊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虽然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高三的学生了,但是怎么看都不像。
“十九。”
十九?居然比他还大一岁。
“你穿外套不热吗?”
赵清茶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她垂眼看了眼身上的外套,心里自我厌恶的感觉腾然升起。
她皱眉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随即就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五十的现金放在桌子上。
突然的转变陈子渊一下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面前的人就站起身端着餐盘走了。
就留下那一张崭新的钱。
把餐盘里面的剩饭倒了放到收餐盘的地方后赵清茶径直往篮球场走。
这个时候那边没人。
篮球场边有换衣间,她轻车熟路的进去,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隔间进去之后关上门。
绝对安静又黑暗的环境。
女孩的呼吸加重,肩膀隐隐颤抖着,下一秒她发了疯似的握起拳头往墙上砸。
闷重的声响还伴随着如小兽一般的嘶鸣。
她不要命似的往墙上砸,眼尾发红,拳头发红直到出血感到疼痛她才停下。
身子就像落叶一样靠着墙滑了下去,眼角落下泪来,刚刚坐下去安静了几秒后只见她又如同发疯一般撕扯身上的衣服。
脸都憋红了。
外套被她扯下之后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垂在一边的手臂有大大小小的划痕,有些还是新长出来的嫩肉,看着格外明显。
鼻子酸涩,喉咙发苦,赵清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声音听着压抑又脆弱。
陈子渊去一楼的超市买了一瓶牛奶后就忘赵清茶走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篮球场内一眼望到头,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刚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边的女生换衣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哭声,持续了两秒就重新安静下来,就好像幻听了一样。
陈子渊不确定,他背靠着门边站定低头看着手里面草莓味的牛奶。
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手指摩挲着牛奶盒上的吸管。
就这么等。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里面传出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陈子渊站在右边的,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径直往左边走,看清楚了之后他上前几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指摸到了一阵湿润,他低头。
“你干什么了?!”
只看到她原本干净纤秀的手现在有些破了皮,流着血,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些红看着刺眼得紧。
赵清茶有气无力的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卡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唇色发白,就好像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陈子渊皱眉,“医务室在哪,跟我走。”
手腕上的力气不大,但是足以牵制着她,赵清茶挣脱着那层束缚。
“不需要你管。”
语气轻飘飘的。
她手上的伤必须要去医务室处理,陈子渊没有管她的挣扎,她不愿意领着去医务室那一会儿在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好了。
“放开我!”
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她像发了疯似的打着陈子渊拉着她的手,“啊!你,你放开!!”
声音带着哭腔和强势。
陈子渊吃痛下意识的松手,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准备跑,顾不上手的疼痛他连忙上前拉住她。
“赵清茶,你在干嘛!?”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但是她依然在不停的挣扎,双手想隔开他的手。
陈子渊不知道她怎么了。
看着就好像一个,一个精神病。
赵清茶痛苦得快要窒息,太阳穴一阵阵的痛,有些缺氧,她停止了动作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陈子渊没来得及拉住她的手,就在她准备给自己第二巴掌的时候他精准的禁锢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嗯?别打自己。”
她的眼泪一直在掉,鼻子都哭红了。
没有发泄的渠道,那丝香味一丝丝的窜进她的鼻子。
赵清茶抬眼之间只看得懂到陈子渊的锁骨,若隐若现的,因为用力他的脖子青筋凸起。
就在下一瞬,她踮脚咬了上去。
“呃。”
密密麻麻的痛感像电流一样直冲他的意识,锁骨处清晰的感觉得到牙齿在一点点用力伴随着的还有些酥麻。
篮球场这边可能随时会出现人,陈子渊看了眼女换衣间几个字咬牙单手楼住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后往里面走,走到里面的隔间他大步跨进去后反锁了门。
黑暗的环境中依稀看得到墙壁上有些血迹,脖颈间的人还没有松嘴。
“呃。”
他轻声低吼了一声。
锁骨处被咬破皮了,她的眼泪滑落下去又引起阵阵的痛感。
陈子渊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握紧了拳头。
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他完全可以怀疑在这样下去他肉都可能被咬下来。
“赵清茶,老子服了你了。”
说完他就伸手掐着她的脖子把人从锁骨处推开然后低头吻了上去,脖子上的手转而按着她的后脑勺。
仅在一瞬他就尝到了血腥味,那是属于他自己的。
赵清茶冷静下来后愣怔了几秒,唇上传来温热感,她闭眼抱住了他的脖子。
最后一滴泪也融入了这个吻里面。
血腥味,咸涩味。
这是两个人的初吻识得的味道。
一直过了两分钟之后才分开,陈子渊把她放下来后舔了舔唇后低头想看锁骨的伤,但是看不到。
他笑了,声音低沉,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意味,“安静了?”
他看不到,她能看到,一个血红的牙印子。
冷静下来后就是无尽的后悔,她低头,嗓音有些低哑。
“对不起。”
陈子渊顶了顶腮帮子,“无所谓,现在可以说说你怎么了吗。”
他靠着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像小学生一样的低着头认错,他啧了一声后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了起来。
她的嘴角还挂着他的血,看着妖冶得很,陈子渊抬手把那丝血迹擦了。
赵清茶伸手掐了一下大腿让她不要那么就晕过去了,“我有病。”
“什么病?”
陈子渊刚问完这句话换衣间的灯光就被人开了,一瞬间大亮,他也看清楚了女孩的表情。
鼻尖还是红红的,嘴唇有了点血色,但是浑身透着无力。
“哎呀!终于可以好好打打篮球了!”
“换上我心爱的球衣!”
……
外面传来四五个女音。
陈子渊伸手把赵清茶往身边拉了拉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过来点,林妹妹。”
赵清茶和他一起靠着墙壁,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了一下。
“哎?有人,这个隔间有人,我和你一起换。”
“你是不是觊觎姐姐美丽的身体?!”
陈子渊啧了一声后抬手捂住了耳朵,看着乖得很,赵清茶忍不住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眩晕感突然袭来,她没控制住往前面栽去。
“姐姐,你是想让我被发现吗?我刚转来第一天就要背上一个变态的称号吗?”
陈子渊拉住她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耳语着。
温热的气息引得耳朵发麻,赵清茶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摇了摇头。
陈子渊笑着从包包里拿出那盒草莓味的牛奶插上吸管然后递给她。
她没有伸手去接。
陈子渊轻声啧了一声往前又递了一下。
赵清茶抬手接过了。
一直看她送到嘴边喝了之后陈子渊把目光又放到了她手上。
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甜甜的牛奶入口,喉咙的干痒被压了下去,但是心里面的异样怎么也压不下去,赵清茶不敢抬头,就怕撞进他的目光。
外面的人换好衣服后哼着歌走了。
陈子渊打开门,“你先出去看看,没人就叫我出去。”
赵清茶先从里面走出去后看了看,那些女生都去篮球场了,暂时没有人在这边,她折回去喊陈子渊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拿纸巾擦拭墙上的血迹,正想说话的时候就被他牵着手腕带着走了。
一直到教学楼底才停下来。
赵清茶微微喘着气。
“你有低血糖吧。”
她点了点头。
陈子渊从包包里面拿出两颗蓝莓味的糖果,“给你。”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两颗糖果。
“走,去处理伤口。”
“我不想去医务室。”顿了顿她还是补充了句,“我不喜欢。”
陈子渊气笑了,“行,那就不去,你先回教室吧。”
赵清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才转身离去。
陈子渊转身找了个人问了医务室在哪儿就小跑过去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赵清茶把没喝完的牛奶放在一边,两颗糖果她也放进了桌箱,她随身备有创可贴,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之后撕开几张随便的贴在伤口上。
粉色的小兔子创可贴,是妈妈给她买的。
“赵清茶。”
门口有人喊。
她抬头就看到陈子渊逆光站在那儿,她起身走过去,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气,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别看了,处理伤口的药,跟我去图书馆。”
图书馆就在他们这层楼,陈子渊走在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人跟上了他才放心的走。
中午的图书馆更安静,除了一个管理员,一个人都没有,陈子渊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顺手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意思明显。
赵清茶走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拆开袋子拿出棉签和碘伏,他的手指修长,握上碘伏的盖子轻轻一拧就开了,另一只手拿着棉签伸进去蘸了一下。
“手。”
他歪头说了一句,模样看着很认真。
“我可以自己来。”
“啧,别废话,手。”
赵清茶这才把手伸到桌子上。
“你包包子?”
看着一手的创可贴陈子渊没好气的吐槽着,但他还是伸手去撕创可贴。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陈子渊就拿着棉签轻轻的碰上了她的伤口给她消毒,本来以为她多少会哼唧两句,但是一句也没有,安安静静的。
陈子渊笑了一声,“你以后要当拳击手啊。”语气里面满满的打趣。
“才没有。”
“呵,那你练拳干什么?”
“…………”
消完毒后他就拿纱布细细的给她包扎好,纱布比创可贴透气。
两只手都給她包扎好后陈子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还系了个蝴蝶结呢。
“这下你打拳就有手套了。”
“…………”赵清茶看着比她系得还好的蝴蝶结笑了一下,抬头,他锁骨处被她咬的伤口还赫赫在目,“要给你处理一下吗?”
问完之后换衣间的一幕幕就浮现在脑海里,脸蛋莫名的燥热。
“这要打破伤风的吧。”
“那我带你去打。”
陈子渊只是开个玩笑,被咬一嘴对他来说又没什么,一切处理好之后就该处理一下问题了,他正色道,“你那会儿怎么了?”末了他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不想说。”
陈子渊点头,“也行,那就谈谈我亲了你的事吧,要不要我负责啊。”
负责?赵清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考虑考虑,我先走了。”
说完陈子渊起身把椅子往后拉然后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就走了,只留了句要换纱布就找他。
要不要他负责。
赵清茶现在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觉得那股矛盾杂乱的烦躁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