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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傻学生脑袋被电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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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把我害死的罪魁祸首脑子被电傻了。
※监管团都是好姐妹(bs)
阿尔瓦是个性格极其冷淡的监管,步伐缓慢,但绰绰有余,那双如兽类的金色瞳眸总是透彻让人胆寒的凛光;他几乎不跟人说话,只有安时常跟他待在一起。
身穿睡袍的杰克哼曲转着圈来到他的房间,主动邀请对方加入自己“关于科学与艺术结合研讨——如何电击求生者会让他们死相更有意思”,结果被权杖无情戳开了足足五米远。
很少有人能加入杰克茶话会,他“哼”了一声托住下巴,桌上精致的粉玫瑰花束旁是伸出舌头卷着叶片玩的孽蜥卢基诺,他说新监管可真够神秘的,看起来就像童话读物里的黑魔法使。杰克扶额地嫌弃道,你又不会放电来做什么,下次开肉泥派对再喊你。
“杰克,你说那群可恶的小鬼会让阿尔瓦几天破防?”卢基诺一点也不想走,庄园主不让他上比赛他可太无聊了。
“你看他现在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到时候还是被气的心态爆炸,我做了这么久研究实验失败了无数次,也没有受求生气来的减寿。”
杰克抱臂:“我就很好,那是你实力不够。”
“别装了,你面具两天都被打烂了三副。”
“那也比某些没法上场的人强。”
“你技能都没有,你强个老鼠尾巴强。”
阿尔瓦刚连通强电磁场,决定把隔壁这两位大概是打了起来、喋喋不休发出噪音的同事给电成哑巴,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推开了门。
随着一声猫叫,灵巧的黑色影子轻快跑来,粘人的用尾巴去勾阿尔瓦的脚踝。
阿尔瓦弯腰将它抱起,心中不自觉被满足充填,这一定是对神的化身而感到崇拜不已。
跟着黑猫后面进来的还有安,她轻声细语地说道:“亲爱的教友,游戏快要开始了。”
阿尔瓦点头示意,将全部力量充盈在权杖内的电磁球内,他将权杖置于半空中,紫色的电流“噼里啪啦”的包裹了整个杖身。
真奇妙,就像小时候他第一次连接两根原本互不相干的电线后,产生的花火那般绚烂。
神明旨意赐予他们享有超越凡世的特权,并且告诉它虔诚的教徒;在这里,他们会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追寻到深埋迷雾的答案。
可他早已失去了当初怀有的探究之情,麻木的眼底完全被对份信仰无上的坚信所占据。
他握紧了权杖,这全部来自于宇宙深处神的伟大,与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关。
阿尔瓦坐在了那属于审判者的位置上,不停有样貌诡异的仆人们慌慌忙忙传递菜品,他们要给那些已得过且过的求生者们来点可口的佳肴。
僵尸犬送来一块蛋糕,阿尔达原本准备摆手拒绝,却发现躲在远处穿绿裙套的女仆正在偷偷观望他,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蛋糕。
他只是轻轻咬了口,便发现埋藏在蛋糕里的纸条,上面用古朴的字迹写道:
您好像十分忧郁,不过没关系,出于您近些日子的优秀表现,庄园主将在这场对局为您准备了一份丰厚礼物。
将纸条叠成小方块,阿尔瓦思索着自己毫不自觉挂在脸上的忧郁,他将手放在脸颊上缓缓抚摸,心问,很明显吗,可是为什么呢?
他来到庄园里一个星期,参加了七局游戏,遇见了许多不同的求生者,对他们的策略与能力已有了大致的了解,有时会遇见棘手的对手,但阿尔瓦会竭尽所能的留下他们。
跟其他消解怨气的监管不同,对阿尔瓦来说,这是职责与使命,是来自神赐予慈爱的权利。而惩罚,只是一种艰苦的救赎。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微不可察地撩开了帷幕,本是无心之举,在看清参赛位上人类的面容时,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了难言的震惊。不过立即便归于平静了。
是一位曾经相识之人。他持权杖的手掌松开又紧握,原来这个就是“礼物”。
无穷的力量,能够创造出永动机的唯一解法,构成了卢卡巴尔萨来到庄园的原因。
事实上就跟那个神秘的来信者承诺的一样,这里有超越现有科学常理能够解释的现象,靠肉眼无法辨析出的奇异的力量操控在每一处角落。这使他多么兴奋啊!那些高大的怪物,存于世人眼中恐怖的梦魇,对他来说就是散发无穷魅力的可探究事物。
你问他被狠狠打倒在地时会不会感到疼痛?
这是奇迹,一点也不疼!
卢卡搓着双手,低下脖子笑呵呵的将电解传输装置固定入地面,两台相连的机子发出蓝色电磁场的微波,随心所欲地仍由他操控。
这一局比赛的监管没有及时追捕到他身边,向来被首个追击的卢卡暗暗窃喜,不过他本以为这局能够非常迅速的修完所有电机,谁知手下的密码机突然发出类似失控的“滋滋”声,而后不论他再怎么操作,这机子的进度跟平时比起来也出奇的缓慢。
心跳的声音骤然放大,四周降下了低气压,卢卡僵住了后背。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红色的电流猛烈的砸向他的所在范围,酥麻到近乎快要丧失意识的神经强震让他眼前发昏。
这是什么东西?! 卢卡还没强撑着跑出一步,突入而来的重击横扫过他的脑袋,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飞出去了。
坐上椅的时候,卢卡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呆望着前方,身材高挑的阿尔瓦把手背在身后,斜侧着朝向好像刻意保持了几分距离似的。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被狂欢椅捆得死死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把阿尔瓦吓得轻轻抖了一下。他抿紧嘴满脸肃穆地瞪了眼卢卡,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卢卡左右摆动着脑袋,尽管看起来像是在挣扎,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搞得清状况的样子。他那扎起辫子却仍旧凌乱的头发,还有畸形鼓起、分不清是否有正常视野的左眼,让阿尔瓦的眉毛撇的更厉害了。
他向卢卡投去复杂的眼神,直到对方突然喊道:“你的电流,实在太美妙了!”
阿尔瓦手一颤,差点把权杖掉在地上。
当他终于发现,这位过去他最喜欢的学生、将他意外害死的凶手,此刻脑袋好像出了一些问题的时候,阿尔瓦以为是自己的过错。
他握着权杖忧心忡忡地在庄园主的门前来回踱步,终于在人来的时候险些绷不住情绪。
他低垂脑袋,双眸里的悲伤神情快要像水一样溢出来了,就连言辞都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请原谅我,我…我似乎把那个…叫卢卡巴尔萨的参赛者脑子给电坏了。”
空气里先是戛然而止了两秒,庄园主忍俊不禁地对他说:“噢,天哪,那不是你的错。”
阿尔瓦抬起手阻拦张开手臂想过来给他点安慰的人,他闭起眼睛紧皱眉头:“我想我已隔断了所有关联,互相怨恨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认不出我,并不代表过去会被隐没尘埃。”
庄园主将帽檐压低,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朗的笑意:“如果卢卡巴尔萨不是个疯子,相信我,我不会找到他的。”
疯子…疯子。
阿尔瓦拉开房间的门,他靠墙抱住脑袋,窗外戴胜鸟的啼叫声就像敲响他心门的警钟,直至夜晚奖励,月亮沦为金黄色的眼球,他洗净双手,拉开遮布,虔诚地跪在一尊猫形的神像面前。
他将电流施加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畅快过,黑暗的孽欲悄然蔓延,试图成为他的眼睛。可当那人反倒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时,他害怕的简直想要马上逃开。
“何时我才能不再替自己指控,不去承担属于我莫须有的罪名。”阿尔瓦将那颗电磁球收拢进掌心里,他望着月亮,月亮也在注视他。
皮鞋与靴子踩踏过的草芥“沙沙”作响,身穿教袍的监管在前面满脸肃穆的走着,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耷拉下没什么精神的眉尾。
“喂,跟我一起进行研究吧!我们来发明个大家伙~”被称为囚徒的小子轻快地跟在他身后,如果蹦的再高点就要踩住他的袍子了。
阿尔瓦移开视线,似乎哪条路线最能甩掉这个身高只到他腰腹旁的小子,他就往哪里走。阿尔瓦确实已经表现的很刻意了,可不知道卢卡哪来的旺盛体力,这叫他似乎永远都甩不掉他一样,并且嘴巴还在说个不听。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从床底下捡到一个新的老虎钳,我都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我记得去年我庆祝生日的时候,有人用这个东西打我的头!嗯…还是用的铁锹来着?还是水桶?电阻器?磁铁?或者是手提箱?”
直到一路跟到了监管宿舍,阿尔瓦用权杖的顶端把他戳开,这才得以让卢卡停下了脚步。
阿尔瓦背过手冷淡地说:“别再到处找我了。”
谁知卢卡突然将手贴在胸膛之上,用真诚炽热的眼神望向他,就像一只小狗。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身心都在告诉我,我好喜欢你,从那天看到你的第一刻起,你把我电倒在原地,我觉得这就是爱的感觉。”
与卢卡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阿尔瓦震惊的表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表达,又内敛的合起来,好像连正常的呼吸都快忘记了。
“你不会喜欢我的。”阿尔瓦丢下这句话,边摇头边下意识地转动金黄的眼珠,将卢卡的样貌从上到下装入眼底,那双眼分明是野兽般的恐怖色彩,却流露出一丝受伤的氛围。
丢下这句话他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一份从外面丢进来,却准头失误,砸烂了杰克窗户的纸条石子包纸条:
欧姆定律,U/R=I。
1000mL等于1升,1与I同形。O2/2个人猜测为O。m/ρ等于V。最后那个是电场的表达式F/q等于E。线性函数kx+b等于Y。同上O2/2是o。根据电功率与电阻电压关系:根号PR等于U。合在一起就是:Iloveyou。
“噢,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杰克放声尖叫,捏着纸条冲进阿尔瓦的房间,当即就露出邪恶的表情:“我要让这个小家伙看看什么是心脏肺动脉瓣血管重造的爱情公式!”
几分钟后,他紧紧捏着帽沿气鼓鼓地回了屋,走廊上正在照镜子的小提琴家,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热情招呼:“杰克,你怎么啦?”
杰克神经质地摇了摇头:“如果我不能弄死这对惹人怜爱的鸳鸯,谁知道那该死的电流会烧焦我几根头发?”
一场从头开始就完全没有紧张氛围的比赛——分场帷幕后的阿尔瓦不小心露出了袍子的一角,在卢卡爬到桌子上兴奋的大喊大叫后,随即露出的手指慌慌张张地把那一角收了回去。
阿尔瓦就算不用看人就能把修机位滑头的行进路线推断出来,他碰了哪台电机,他调了哪些仪器,即便违心,他也全部尽在掌握。
终于,在他一权杖打倒了这不得不见的家伙后,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卢卡躺在地上眼冒金星,但还是手欠地抱住对方漆黑铮亮的皮鞋,一边感到真适合他,一边激动万分地询问道:“你怎么能这么了解我制作的电阻装置?”
阿尔瓦瘪了瘪那张黑色的薄唇:“巧合罢了。”
“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卢卡的欢呼声吓的前来救援的前锋摔了个大跟头:“我们天造地设!我们命中注定!”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卢卡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感受到对方纤细的指尖埋进他衣服里,将气球的丝线缠绕进去,他一点也不像其他的监管那么可怕,孤独而又强大,美丽的让他想要流泪。
在阿尔瓦将他送上椅子之后,卢卡还在眼巴巴地望着他,狂妄而浪漫的心悸从未消散。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尔瓦也正巧回头望着他,眼眸望着眼眸,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魔咒。
卢卡微张着嘴,仿佛想要爬进他的脑袋里,他的面色红润光泽,不论是那只健康的眼还是那只患疾的,无疑不像在闪闪发着光。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阿尔瓦放下作画精良的图纸,将微卷的白色长发抚向耳后,桌子对面的少年意气风发,面带微笑,手指却紧张地触碰在一起。
“我叫卢卡斯·巴尔萨克。”
画面倒转,纸张漫天纷飞,缭乱的世界里寻不到一丝甘甜后的安定感。那个少年如同他的父亲,在无数次争吵中留下了万劫不复的烙印,可这层罪孽的烙印,像是枷锁一样套住了他的心脏。先是脖子,再是心脏。
假的笑容,假的亲昵,假的名字。
阿尔瓦在寂静中被灰烬包裹,他永远飘摇在疏离的悬崖等待坠落,毕竟那是一颗,多么虚伪的真心。
当阿尔瓦反应过来的时候,椅子前已经空无一物了,他措手不及地被来自前锋的顶撞置于墙壁,随后像折断的树枝一样倒在地上。
他半支撑着身体捂住眼睛,即便是被咬破的嘴唇也再还原不出一丝血色了。
“傻子。”
当安听见身后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时,不敢置信地回过了头。
“白痴。”
阿尔瓦刷着手里刚用完餐的盘子,旁边是一堆折叠起来的绷带;他满是烫伤痕迹的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但它们再也好不了,在平日里仍然会用绷带包裹起来,假装自己没有失去那些皮肤。
安跟黑猫对视了一眼,她们看着阿尔瓦自言自语,以为对方也终于到监管特有的“崩溃期”了。
阿尔瓦绞尽脑汁地跟自己较真,希望能通过辱骂卢卡巴尔萨克,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只是他的声音小的像幼猫叫,谁听了都想在他盘子里放一条新鲜的鱼肉。
卢卡的今日浪漫致辞:
?磁针对通电导线,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静?不变,当你走入我的心田,我的世界开始跟着你旋转。
送给我爱死了的“隐士”
卢卡的友好睡前诅咒:
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现在烂在哪了,那个散发恶臭的裂头蚴,锚头鳋,无孔不入的蛲虫,光是想想你的长相我就浑身难受了,该死的。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真想去在你坟上狠狠踹一脚!
地狱野犬阿尔瓦·洛伦兹来捡
“阿嚏——!”
阿尔瓦愁眉苦脸的把袍子裹紧了俩分,他需要有个人来告诉他,这奇怪又扭曲的爱情究竟什么时候会划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