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变化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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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逛着，一边继续了昨晚没聊完的话题。“你觉得，我们应该和校方举报吗？”
棠煦看着货架上不同品牌的薯片，还是最喜欢乐事青柠味和黄瓜味的，这两个味道独爱了好多年，然后哐哐就拿下来了几大包扔进购物车里。
祁然沉思了许久，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你不是说他们是父子关系，如果他们有意包庇，那么校方或许不是举报的最佳选择。”
听了祁然的话，棠煦微微愣神，忽然顿悟，“是啊，我只想着，方主任可能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却没想着校方如果为了遮丑，他们会选择低调处理这件事，那么无非就是开除方文轩，而受他侵害的学生应该也是受到胁迫才选择沉默，随着整件事被掩人耳目，真相也就石沉大海。”
“所以，作为举报者的我们，校方也一定会想办法封口，虽然我对二中的印象挺好的，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么好的学校，竟然成了迫害学生的牢笼。呵，语言暴力，网络暴力，侵犯学生，难以置信，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这座学校里，并且……”
棠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十分悲伤的望着祁然，“并且，这些事情，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如果我们自己调查，查历届的毕业生，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证据？我在附中那三年，方文轩对我就异于常人，他的言行举止怪异，其实有好几次，我的同学都看出了端倪，问我方老师怎么那么爱找我，因为他确实没对我有出格的行为，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啊！对了，因为初中的时候，他总爱给我发短信问候各种，当时很想换号码的，但我又怕我爸会问，所以就坚持到了初三毕业，我编了个理由说手机被偷了，于是就连着手机号码一起都换了新的，旧手机还被我藏在床底下的收纳盒里。”
不知道为什么，祁然越听越生气，脸色也越来越阴沉，那双清冷疏离，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利刃一般飞向棠煦，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房。
“棠煦。”祁然的声音又更冷了，似乎还能从简单的两个字里听出一丝生气的感觉。“别人是意识过剩，你是缺乏意识。”
“我——我当时……当时真的脑袋转不过弯，我才十几岁，我能把一个老师想得有多坏啊？而且，他毕竟……没对我有那种行为，我自然没想那么多啊。”
棠煦委屈地扯过他的袖子，感受到了祁然的低气压，这家伙肯定是生气了，但是又不太能理解他生气的点在哪。
祁然轻叹一声，大手覆在他的头上，无奈又宠溺的揉了揉，“我们还在读书，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要么报警要么找记者，让他们介入调查，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哦，好吧，听你的。”棠煦想都没想就应声答应了，“找警察找记者，呵，好像我们都有最直接的途经。”
“嗯？”
“嘿嘿，你忘了吗？我爸是法医啊，他是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的主任，虽然部门不同，但是认识很多警察啊。记者嘛，这个你可能不知道，赵燕燕家里是开电视台的，B市很有名的星辰电视台，涉及很多领域的追踪报道，他们家的记者，专业程度可比拟CCTV总台的记者。”
祁然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没想到赵燕燕有这样的背景，“难怪她有做记者的潜质。”
棠煦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认同的点了点头，“她大学的专业都想好了，就报新闻系，别看她这么爱八卦，从小也是受过她爸妈的熏陶，立志未来要成为一个有用的记者呢。”
“既然如此，你怎么想？是想通过棠叔叔把视频检举给公安，让警察介入调查还是通过赵燕燕利用他们家的资源私下调查，收集证据？”
棠煦突然愁眉苦脸了起来，祁然这番话，他听明白了，“警方介入的话，这件事就瞒不住了吧？必须是公开化的调查，那到时候整个二中就会成为舆论风暴的中心点，全校师生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不然还是先让赵燕燕家里帮忙私下调查一番再做决定吧？”
“教师侵犯学生这样恶劣的事件，无论举报给哪一方，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找记者调查收集证据，最后也还是要公之于众，只是早与晚的事。”
“好吧，我只是不想……不想这件事让无辜的人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件事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校方似乎并不无辜，方文轩曾经在高中部任职的时候就出过事情，可他竟然还能留下，还只是被调到了附中。”
“并且他在附中的时候，又遭到学生家长的举报，校方依旧低调处理了他们的纠纷，对方文轩的处置，只是停职半年，可他才停职了三个月就返校上课了，之前的事也不了了之，因为他爹是二中教导主任，就能如此庇护吗？这父子俩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棠煦最后叹了口气，他认同了祁然刚刚说的话，“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学生，还在读书，这件事太严重了，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应该交给能够妥善处理的人去解决。”
“棠煦，如果现在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会怎么办？”祁然有些突兀的问出了口，他只是觉得小太阳喜欢逞强，随心所欲惯了，需要被好好“教训”一下。
棠煦明亮闪烁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对上了他专注清冷的目光，“有你在啊，你是我的打手，谁敢欺负我，你就去揍他们。”
“嗯？打人犯法。”
“那你要眼睁睁看我被伤害吗？”
“不会。”
“什么？”
“棠煦，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伤害到你。”
“那如果呢？如果……我还是受到伤害了呢？你会怎么做？”忽然，棠煦就有些认真了起来，或者是在钻牛角尖吧，他很想知道，打人犯法，那么祁然会为了他犯法吗？
祁然抬起手来，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梁，淡漠的眼神有了一些转变，认真、肯定地回答，“那就只能，知法犯法。”
三个月前，他还在苦恼，该怎么和祁然好好相处。
三个月后，他有些得意，祁然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是只对他做出的改变。
棠煦又看着他，若有所思，这么神圣的天使，如果真的为了他知法犯法，他会堕落吗？他会被天神惩戒吗？
那么，天使降临人间，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祁然，你来到我身边，是来保护我的吗？我值得你做出这些改变吗？
棠煦在心里产生了无数疑问，可是面对祁然时，他却无法将疑问说出口，他怕祁然会把他当成神经病，他怕自己会成为他眼中的异类。
所以，他心里藏了很多事，藏在心里，无人触及，“它”永远是安全的。
祁然永远是他心中的天使，他已为其沦陷，难以自拔，只是这样的他，是不能被祁然发现的。
“相处了三个月，你的变化好大。”
“嗯。”
“如果不是我，是别的人，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你也会因为他们做出改变吗？”
“不会。”
棠煦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满意的噘着嘴点头，一双圆润的大眼睛直视着他的冷眸，“哼，你最好是，记住你说过的话，说到没做到，我可是会生气的。”
“好。”
棠煦的身上果然不能放钱，一旦有钱了，他就忍不住大买特买，尤其是在逛超市的情况下。
平时放学路过小吃摊，买点小吃解解馋倒也没什么，经过这次购物体验，他算是知道了，小太阳对于零食的消费执念，那就是兜里有多少钱，那就买多少零食。
棠煦在回家的路上，开始了碎碎念，“都怪你，我明明让你把钱收起来，你非要给我，结果全都拿来买零食了。”
“怪我？”祁然平白遭受埋怨，他还无处说理去呢。
“不行！要是我爸问起来，你得说，有一半是你买的。”原来小太阳是怕被棠叔叔责问，无理取闹的样子真是可爱。
“嗯。”祁然默笑，只能依着他，十分纵容。
……
……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变化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