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燃烧（上）》西瓜的喵

27、他很听话

　　棠煦和祁然站在二中门口，在冷风呼啸中凌乱了几分钟，“靠——结果，我们还得自己拖着行李坐公车回家！”
　　“走吧，先去公车站。”祁然心里也有些无语，但脸上却没什么反应。
　　两人刚走到公车站，棠泽的电话就打来了，“喂，爸爸。”
　　“棠煦，你们现在在哪？回市区了吗？”棠泽刚从市局开完会出来，走到停车场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棠煦和祁然要从营地回来。
　　一股冷风突然从棠煦的领口钻进体内，冷得他直哆嗦，然后他又往祁然身边靠了靠，“好冷……”
　　“什么？你冷吗？怎么不多穿点？现在到哪了？”棠泽那边也听到了儿子的低语声，关心了起来。
　　“哦！爸爸，我们回到二中了，现在在公车站等车回家。”
　　棠泽听完立马皱起了眉头，大为不悦，生气地叱责学校的不负责任，“怎么只把你们送到校门口？好歹也要安全送到家呀？什么破学校，还给它争光呢，争什么光！！！”
　　“额……爸爸，别生气别生气，起码学校还派车接送我们，可以啦，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棠煦啊，爸爸今晚还得加班，回去的比较晚，家里只有你季阿姨和妹妹，保姆也在，你和小然想吃什么就告诉保姆，让她去做。”
　　“嗯嗯嗯，知道了。”棠煦没和他老爹掰扯太多了，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棠煦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缩了缩脖子，感觉身体一直在发抖，有股凉意在体内穿行。
　　“你在抖。”本来就够冷的，加上祁然冷冰冰的语气，棠煦简直浑身难受。
　　“我想喝热奶茶。”听着他的声音都跟着发颤，祁然的目光环顾公车站附近，“在这等我，不许乱跑。”
　　然后棠煦就看着他往公车站下面走去，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过了十来分钟，他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一路小跑回来，天使的手提着凡间之物，多少有些堕落，可是天使身上的白色火焰燃烧的好旺盛，一靠近自己，就变得乖顺了起来。
　　祁然回到棠煦身边，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快喝吧，暖和一下。”
　　然后他手里就多了一杯热可可，温度正好不烫手，棠煦低下头看着祁然买回来的热饮，脸色有一些难看，但却没说话。
　　回家的路上，棠煦不吵不闹，很是沉默，热可可被他拿来暖手，一口都没喝。祁然看在眼里，心里却莫名有些生气。
　　进门的时候，季阿姨抱着棠歆来到门口迎接他们，二十多天没见妹妹，仿佛长大了不少，小孩子笑容甜美治愈，棠煦直接把行李扔在旁边，手里早已冷却的热可可也放置在鞋柜上，从季明兰手里接过棠歆，就走到客厅去玩耍了。
　　季明兰注意到了鞋柜上的饮品，心头一紧，连忙拉过祁然问道，“然然，这是巧克力奶茶？”
　　祁然微微一愣，很少看到他妈妈会这样紧张，“嗯，棠煦觉得冷，所以给他买了杯热可可喝。”
　　“唉……也怪我，没告诉你……小煦他不吃巧克力的东西。”季明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怎么忘了交代这件事给祁然听了。
　　“为什么？”祁然不理解。
　　“嗯……该怎么告诉你呢，小煦爸妈离婚后的那几年，你棠叔叔因为忙于工作，没有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们家那边的亲戚对他也不好，有一回聚餐，几个孩子要分巧克力吧，国外进口的那种，大人们分着分着，就把小煦漏掉了。”
　　“当时小煦很羡慕其他小孩，他也很想吃的，他主动去问，但是没人理他，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就是找小煦借高一课本笔记的，他表妹棠微微，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眼为什么那么坏，她污蔑小煦抢了她的巧克力，还说他打她。”
　　“当时小煦也才七八岁，就被一群大人指责不懂事，偏偏你棠叔叔还不在他身边保护他，你知道小煦为什么这么乖吗？遇到事情也不往家里说，就是因为那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不喜欢巧克力，不喜欢棠微微他们一家，甚至那些亲戚他都不喜欢。”
　　“你棠叔叔，对棠煦一直心有愧疚，他离婚后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是不容易，但是他也忽略了棠煦在成长的过程中遭遇的很多事情。当然，妈妈也是，这一点，我们俩很像，你和小煦也很像。”
　　“但是，更让我们欣慰的是，你们俩能够相处的这么融洽，一点矛盾都没有，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然然啊，小煦……小煦他呢，从小身体就不好，你多照顾他总是好的，别看他总是笑得很阳光，没有哪个孩子心理不藏着点事的。”
　　“……”原来小太阳也不是全天放晴的，小太阳也有阴天罢工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他很乖，他听我的话。”
　　祁然漠然地拿起鞋柜上那杯热可可，经过厨房，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次就当买了个教训，下次一定要先问，要记住小太阳的喜好。
　　难怪在车站的时候，会是那样为难的表情，不喜欢却不说，要让小太阳改掉这个毛病，但是，不着急，慢慢来。
　　保姆做好晚饭后就回去了，每次留她下来吃饭，她都没好意思就离开了。“季阿姨，歆歆明年是不是就准备上幼儿园了啊？”
　　季明兰慈爱地笑了笑，“明年应该还不行，打算三岁以后再说吧。”
　　棠煦看着柔软的像一团棉花糖的妹妹，被她可爱的样子萌化了。“嗯，在家多陪陪哥哥们。”
　　“小煦，恭喜你啊，奥数再夺金奖，你爸爸下午收到消息后，都高兴坏了。”
　　“嗯嗯嗯，我已经准备好书单了，只要他无痛付款就行。”
　　“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看书呢，而且看书的类型都好复杂。”
　　“培养一点小爱好嘛，你看祁然，他就特别爱刷卷子。”
　　祁然在一旁好好地吃着饭，突然被Q到，又觉得好笑，他并不喜欢刷卷子，只是因为无聊才找一样事做而已。
　　季明兰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你们俩啊，就是因为太聪明，你看书消遣时间，他刷卷子啊，也是消遣时间。”
　　那他们确实挺无聊的。
　　棠煦笑了笑，胳膊碰碰旁边祁然，“季阿姨，祁然去测过IQ吗？他学习好厉害啊，他来了二中之后，马上就是年级第一了，我都追不上了。”
　　测IQ？
　　季明兰有些懵，祁然从小到大自律的可怕，根本不需要管他学习的事，所以测不测IQ，都没什么必要，因为一直就很聪明。
　　“没测过。”祁然冷声回答。
　　“哦，我也没有。”棠煦低头看见碗里多了两个剥好的虾，惊喜地夹到嘴里，边吃边问祁然，“你剥的吗？”
　　“嗯。”
　　“我还要，还要……五个！”
　　“自己剥。”
　　“我不！手会脏。”
　　“……”
　　然后祁然又默默地给他剥了几只虾，小太阳剥一个吃一个，吃的毫不客气，吃的沾沾自喜，眼角的笑褶子都挤压出了厚厚的几层。
　　小太阳越来越会撒娇了。
　　偏偏，他就吃这一套啊。
　　只是他，只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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