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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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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遇,你看着我。”贺以棉掰过林南遇的脸,迫使她低头看向自己,两额相抵,轻唤她的名字,“林南遇,你给我一次机会,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楚玉婷她已经成为过去,我的现在,乃至未来,我想要的只有你,我只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贺以棉得不到林南遇回应,他心急了,急不可耐的就要去吻对方的唇。
林南遇被贺以棉捧着脸,避无可避。
两唇相触的瞬间,贺以棉只觉得心悸的厉害。
与林南遇在一起的这两年,他们之间除了那些事,再无其他。
就是接吻,都不曾有过。
在林南遇情动的厉害时,她想吻贺以棉,贺以棉都不允许,每一次都会避开,甚至还会出言呵斥她。
现在林南遇不想要,贺以棉却硬逼着她去接受。
两唇相触的瞬间,林南遇想起贺以棉与楚玉婷亲密无间的相片,顿时,恶心感席卷而来。
林南遇剧烈的挣扎起来,贺以棉顾忌到她的身体,压根不敢用力,在放开她的那一刻,她立刻下车吐起来。
贺以棉急忙拿着一瓶水跟着下车,“怎么了?要喝点水吗?”
他的右手轻搂着林南遇的肩,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道不明的温柔心急,换做以前,林南遇定然是欢喜的,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
贺以棉到底是如何做到,明明心里有另一个女人,却还能与另一个人女人在一起,甚至还能装得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真的从心而发,做的,说的都太过自然。
贺以棉知不知道,因为他的演技太高,她都入了戏,误把假戏当了真。
“别碰我!”林南遇甩开贺以棉的手,又将面前的水瓶打掉,“太恶心了……”
林南遇的话仿佛化做实质的剑刃,精准无情的狠狠插在贺以棉的胸口,疼得让人无法呼吸,也疼得让人无言。
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强忍追上前的冲动,亲眼目送着林南遇离开。
……
躺在床上,贺以棉仿若置身幻境之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真恨不得这就是一场噩梦,只要梦醒,一切将归于尘土,不复存在。
只是他的心为何那么疼?
太过真实存在的疼痛感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一切都不是梦,林南遇变了,一切都变了。
压抑不住的悲伤在无人的夜将贺以棉整个吞没,心甘情愿被淹没的贺以棉没有挣扎,因为这都是他的报应。
第二天,一大早,贺以棉早早便出门。
贺以棉带着周姨准备的早餐,一夜未眠的人照旧等候在林南遇宿舍门前。
林南遇刚做了人流手术,贺以棉就是再恨再痛,他都不得不受着。
他不恨林南遇,他只恨自己。
明明还是个客座教授,自认为做了结扎手术就可以高枕无忧,他怎么就忘了,即使做了手术,他依旧有几率令林南遇受孕。
上一世,他不曾想到,甚至还为此出言狠狠的将林南遇讽刺一顿,将她打落泥潭,亲手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以至于让她万念俱灰……
现在呢?
因为他的疏忽,林南遇在桃李年华,在学业为重的时刻,他让她怀上孩子,甚至还因为自己,林南遇不得不一个人面对着巨大的压力,独自决定了孩子的去留。
在楚玉婷找她时,她是怎样的心情?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亲自感受着整个过程,亲身经历失去孩子的过程,那时候,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贺以棉不敢想!
连他这个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都不敢想的事,林南遇却一个人撑过来了。
说不出的自责、愧疚,它们都在折磨着贺以棉,让他夜不能寐,黯然销魂。
林南遇没想到,贺以棉今天还会来,毕竟她昨天说的那些话,已经说的很清楚。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他还来干什么呢?
眼看林南遇错开身要从自己身边走过,贺以棉不顾其他同学的视线,满心满眼都是林南遇。
他抓住林南遇的手,“林南遇,你等等,我给你带了早餐,你……”
林南遇不耐烦的甩开贺以棉的手,沉着脸,“贺先生,请你自重,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可不好看。”
贺以棉以为林南遇在害怕,不敢再去碰她,明明一脸的憔悴失望,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你先跟我上车好不好?我给你带了周姨做的早餐,你现在需要多补补。”
“早餐我会自己去吃,我昨天说的很明白了,我已经拿了你们五十万,以后自然跟你划清界限,就当从未认识过。”
“可是我没有同意,林南遇,我不记得我有给过你那笔钱,我也不记得我有说过要结束这段关系,楚玉婷做的事,并非是我授意,我也不知道她会来,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你明白了吗?林南遇,我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凭什么擅自替我做主?”而你又为什么傻傻的听她的话,不先来质问我一番便决定了一切?
对于贺以棉的话,林南遇充耳不闻,一向温柔谦逊的贺以棉动了真格。
好好说话你不听,那也只能动手了。
被强行拉上车的林南遇气红脸,“贺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了,我们没关系了,外面那么多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没想过。”贺以棉一副无所谓的样,“我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也不用怕,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一句不好的话。”
林南遇怕吗?她自然是不怕的,她怕的不过是贺以棉的名声问题。
“先吃早餐好不好?我记得你这个专业下周才考试,最近都没课,那正好,你去我那,我让周姨给你做好吃的,多补补。”
贺以棉说着,习惯性的伸手去触摸林南遇的脸,后者像是受惊的兔子,立马拉开距离。
下意识的行为动作往往最伤人,贺以棉的眼神瞬间暗下去。
“贺先生,我说过了,我们没有关系了。”林南遇烦躁起来,贺以棉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为什么一句话,来来回回让她重复说那么多次?
“我也说过了,我并未同意过。”
“那你想怎样?让我继续当你的情人?楚小姐会愿意吗?当然了,如果她不会来找我麻烦,能挣钱的机会我自是不会放弃的,给谁当情人不都一样。”
贺以棉心中一痛,握着早餐盒的手青筋暴起,“你非得这么贬低自己吗?”
“这怎么可以说是贬低呢?我这叫实话实说,谁让实话往往都不太好听呢。”
林南遇这般说着,甚至还浅笑出声,“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事实是掩盖不了的,我为了钱给人当情人,这是事实,总不能让我当了婊子却还要立个贞洁牌坊吧?那未免也太可笑。”
“你知道你自己不是那样的,为什么现在非要说这些伤人伤己的话?林南遇,你是不是非得说这些让我难受?”
贺以棉的声音带着疲惫,沙哑磨砺得不成样子。
加上他身上那股浓到无法忽略的酒味,不难想象,这人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酒。
不过这些与林南遇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她可不会再自作多情的要去关心心疼这个男人了。
犹记得,刚住一起时,有一晚,贺以棉一改往常的风度,在外头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
一回到家,他便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林南遇吓坏了,听贺以棉吐的声音,她心疼得要命。
她不敢过问缘由,想尽自己的努力让他舒服一点,为此,她只能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那时候,吐得难受,意识不甚清醒的贺以棉停了下来,扭过头,一脸茫然的看她,似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眨了几下眼睛,满眼的醉意与呆滞……,喃喃的喊,“停,停……”
林南遇那时不知道,只以为是她拍的让贺以棉不舒服,所以他才喊停。
现在,她知道了,贺以棉喊的不是“停”,而是“婷”,楚玉婷的那个婷。
难怪当时,贺以棉的眼神会那么复杂,有怀念、有惊喜……
回忆结束,林南遇冷笑出声,暗道,伤人伤己?
真是可笑至极。
当初这个男人拿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出那些绝情的话,现在却在这里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难道他不觉得搞笑吗?
“我说的就是事实。”
亦如当初贺以棉亲口说出来的那些事实一样。
“你给我学费生活费,我给你当发泄的工具,这场属于金钱交易的关系,我说那些话有什么不对?”
“也许可能有些不恰当,不过对我来说,包养、情人什么的,其实都差不多吧。”
贺以棉不想继续跟林南遇扯这个话题,将早餐盒提过去,“先吃早餐好不好?我让周姨准备了你爱吃的红豆包,还蒸了你爱吃的甜玉米。”
随着早餐盒被掀开,一股甜香的玉米味便散发出来,弄得整个车子都是这股味道。
林南遇昨晚一晚没吃东西,眼下还真觉得饿了。
她盯着那把颜色金黄的玉米看了会,并未伸手去拿。
贺以棉等了会,不见林南遇有所动作,他抬眸看去,只见对方眼里赤裸裸的渴望掩都掩不了,明明想吃,却固执的不动。
那副样子,真的是将人心勾得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