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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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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柔芷他们三人回到碧翠山义和堂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走进大厅看见单平信正与洛桑谈论江湖之事,他们三人刚进门便听见单平信哈哈大笑,看来和洛桑说话投机。
“女儿柔芷见过父亲。”单柔芷对着单平信施礼:“爹,可否到后堂,我有事情给您说。”
单平信见单柔芷面色郑重,点点头,然后对着洛桑说:“洛少侠年纪轻轻便又如此见底,实属当世奇才,今日我单某能见到赤渊剑的后人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洛桑谦逊的回话:“单盟主,客气,师父与您十几年未见,甚为想念,我来之前他让我转告您,落英松下那坛酒已埋了整整十五年,还未等到可以品尝它的人。”
单平信听见这句话,似乎想起来什么似地,一时恍惚的站在原地。
“爹……”单柔芷轻声喊他。
单平信回神过来,略感尴尬:“洛少侠,改日再谈。”
洛桑大方的抱拳回礼:“单盟主,请。”
回到后堂,单柔芷将今早在后山的发现向父亲说明,最后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单平信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敢感到惊讶:“金乌国若是没有举动,我倒是怀疑他们的动机了。现在看来,他们确实已经将爪牙伸进我们这里来了,这样我倒是安心。若是他们没有什么行动,才是目前最可怕的。”
“爹爹,我就怕现在他们会挑拨我们和朝廷的关系。武林各派人士对于我们联合朝廷抵御外敌之事本就议论纷纷,现在金乌国的暗探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无论哪方面对于我们都不利。”
单平信脸色一凝,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柔芷,你对于洛桑有何看法?”
单柔芷想起来昨天在后山和洛桑过的那一招,谨慎的回答道:“我说不太准,我与他的交手只感到他武功不错,要说胸怀以及武德,女儿觉得他不算是英雄。昨天虽说妹妹不分皂白,挑衅在先,但他仍接手还招,而且似乎有点歹毒,所以女儿觉得……”
单柔芷还未说完,单平信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没有想到他的师父是我的故交,更没有想到那个人现在已经将一身内功全部传输在了洛桑的身上。十五年前的那一晚……”
单平信似乎又回忆起来什么,像刚才在义和堂前堂时一样神情恍惚。
“爹……”
单平信淡淡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用手从怀里逃出来一块玉佩,递给柔芷:“柔芷,给你这块玉佩,若是以后到了紧急关头,才可使用这个玉佩。将玉佩放置烈火之中,它自会召唤出能解救你危机之人,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切忌。”
单柔芷惊呆了,她的内心涌起千万种情绪,茫然的开口:“爹,这个应该给柔展。”
单平信曾将这块玉佩给他们姐弟三人看过,说这是极重要之物,比单家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它可以救万民于水火,也可以颠覆这个康王朝。因其牵涉巨大,只可在危机关头使用,若是单平信百年之后,会将这块玉佩传给下个单家当家之人。
而现在单平信将这块玉佩给单柔芷,就是告诉她,你已是单家当家之人。
单柔芷摸着急剧跳动的心,茫然不知所措。
这样,也可以吗?
我只是长女,而柔展呢?
单平信星目中有微光闪过:“我明白你的顾虑。虽说你和柔展是双生子,但是武功和胸怀你皆在他之上,柔展需要锻炼。”
“如果将来柔新做错了什么事,我不在你们身边,你就看着处理,要有大姐的风范。记住你在祖宗面前的誓言,我们单家决不可在如此关头退缩。”
单柔芷张口要说什么,却被单平信目光一瞪,止住了,闷闷的往后退一步:“女儿谨遵父亲之命。”
后堂单柔展将单家的未来交到了单柔芷的手中,气氛凝重,而前堂,却吵得鸡犬升天。
单柔新因为大黄之事还是对洛桑耿耿于怀,虽说中间可能牵涉到金乌国的奸计,但是洛桑对大黄痛下杀手,也有一半的责任。
单柔新见单平信去后堂之后,对洛桑也就不客气了,两人你来我往,吵了快半个时辰了,基本上都是单柔新说十句,洛桑回一句。
单柔新实在是说累了,让一个人不停大声说话,说上半个时辰,不累才怪呢。她扬了扬手,撇撇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单姑娘,我只是实话实说。”
单柔新本在椅子上坐着,听见洛桑不阴不阳的腔调,猛然气得她站了起来,半响,她暗想:我越生气他越得意,我才不上当呢?她貌似平静的坐了回去,语调平缓的说道:“切,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这里撒野。”
被单柔新鄙视的“自以为是”的某人没好气的回答,“在下洛桑。”
单柔新哽住,闷闷生气:“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洛桑不以为意:“在下随时恭候。”
要是吵架,也得两个人都精神抖擞、慷慨激昂才能吵得起来,可是面对洛桑的波澜不惊,单柔新再想找茬,鸡蛋里也挑不出来骨头了。
单柔新和洛桑斗嘴最终失败,气得她甩手而去。
君不知摇摇头,对着洛桑苦笑:“柔新小孩子脾气,洛少侠,你不要介意。”
“君神医客气了。我岂会和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君不知摸摸鼻子,问:“洛少侠,你昨日到后山之时,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洛桑疑惑的问:“君神医,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问问洛少侠看看是否发现周围有什么可疑之事?”君不知不能告诉洛桑他们发现了幻织梦仕,只能委婉的说:“大黄虽是性情残暴,但和柔新在一起玩耍之后,性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暴躁,虽说它攻击你在先,但是总觉得很蹊跷。”
洛桑站起身,朝义和堂的门外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来往往,才开口说:“其实我在受到猛虎攻击之前,曾听到几声箫音。当时没有在意,后来想想觉得很奇怪。昨日上山,本来那只老虎我是在后山的下山腰之处第一次遇到的,它若想攻击我,没有必要跟踪我到达山顶之后才攻击,这中间只有那段箫音让我感觉奇怪。似乎猛虎受它的控制。”
“箫音么?你可想出来是什么样的音?”
洛桑摇头:“在下不懂乐理,实在帮不上忙。”
君不知抱拳施礼:“洛少侠,君某有个不情之请,事关重大,这件事情还望你保密。”
洛桑还礼,口气凝重的说:“君神医,客气了,在下在这件事情上也有错,若有能帮忙的地方,还请君神医直言,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君不知此时心里却有两种想法,第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洛桑,他不知道单柔芷发现了幻织梦仕,故意说曾听见箫声,转移大家注意视线;第二种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除了会使用幻织梦仕控制猛兽之外还用了箫声控制。
到底是哪一种可能么?
七月十三,这天碧翠山热闹非凡,各路武林好汉集结一堂,商量抵抗金乌国之事。
由于武林大会有声望的各位主事者皆在庄内商量要事,尚未出现,此时在义和堂大厅内坐着的都是各门派的长老或者首席弟子。
北边末席一位胡子大汉环顾四周向身边的一位青衫青年拱手道:“李兄,听说此次武林大会朝廷派了康小王爷前来视察监督。可真有此事?”
青衫青年道:“应该是真的。公文已经贴在了碧翠山的入口之处。今天康小王爷应该就到了。”
“朝廷本来对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就不放心,现在居然还派什么败家小王爷前来监视我们,真是太窝囊了。”
坐在两人前座的一名北海弟子插嘴道:“此话差矣,这位贤弟,我们本就不是朝廷之人,只是听从单盟主的吩咐,配合忠孝王爷,拯救黎民百姓。朝廷派了忠孝王世子前来这是正常的。”
胡子大汉对着众人,语带讽刺:“什么忠孝王世子?就是一败家小王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青衫青年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开口:“现在内忧外患,皇帝老儿当然不放心我们在此集合,他害怕我们也反了。”
在座的武林各派弟子觉得这位青衫男子说的在理。
目前康王朝内忧外患,北有占据五洲的反贼梁绍铭,南有虎视眈眈的金乌国,现在单平信召集所有武林人士,若是反动起来,就相当于在康王朝的中心心脏处深深扎上一针。
皇帝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派来忠孝王世子康观前来协助,名义上是协助,实属监督,若是有造反之心,也可立即通报朝廷。
越来越多人聚集到这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忠孝王保家卫国,怎么他的儿子会是败家子呢?”
“你不知道?我们帝都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个小王爷什么也爱,就爱做生意,什么都弄,却干什么什么赔本,他爹的赏赐全部被他败完了。”
“我听说也是。他的旗下商行甚多,大多数名字还都很古怪。胭脂水粉、商号、钱庄、杂货铺、书局、车马行等等一切东西他都投资,可是就是不赚钱,天天赔本。”
“忠孝王那么忠君爱国,可怎么就生出来这个败家的玩意呢?”
“忠君爱国?我觉得忠孝王也傻了,现在朝廷上的昏君和奸臣那么多,他一直守卫边境,可人家却在自己的地盘上照样坑害百姓。”
“这个康王朝到底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
“别说了,盟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