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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恨我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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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令时蕴无法呼吸,她用力挣扎伸手打翻了玻璃杯,玻璃掉地碎裂。惊动了店里的客人,有人在问怎么了。
可此时的时蕴根本无法回答,江烬燃的手迅速扼住了她洁白后颈,强势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他将时蕴推向柜台边,近乎报复般咬噬着她的红唇。
听见客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烬燃才不甘的从她唇上离开。
他随口冲外面喊道:“没事,碎了个杯子。”
客人们知道了原因注意力也就从这转移走了。
江烬燃伸手抹去了时蕴唇上的血渍,一张俊美的脸上尽显疯狂,他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命令时蕴:“恨我也要爱我。”
时蕴眼中有着惊恐,刚刚她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她有一种错觉这辈子江烬燃都不会对她放手。
哪怕是用尽手段。
“疯子。”时蕴朝他肩膀给了一拳。
江烬燃丝毫未动,他看着时蕴发脾气。
时蕴冲向他的第二拳被江烬燃挡住了,他握紧时蕴左手手腕,时蕴用力挣扎。手链硌的彼此生疼,江烬燃一把扯掉了这碍事的链子。链条上的几朵小苍兰自他手中脱落在地,显得无辜而可怜。
时蕴手腕上的一道细长疤痕就这样露在了他面前,虽然早已愈合可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刺骨且深。他轻抚上去,眼里是藏不住的急躁:“谁弄的?”
时蕴缩回手腕,找理由搪塞他:“不小心弄的。”
可江烬燃显然不信那分明是,他不敢在往下去想他不敢去想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江烬燃神情复杂,耐性都快要耗尽。
“说清楚。”他咄咄逼人。
时蕴不愿说的事任何人问她都不会多说半个字。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她花了那么多时间才从过去走出来又怎会愿意在回忆一遍,何况江烬燃会在意吗?
她不信他,不信江烬燃口中的爱。
“别逼我。”时蕴纤纤身躯却倔强的很,她毫不畏惧。
江烬燃知道如果僵持下去,他未必会赢。时蕴总是令他毫无办法,他不想见到她伤心。
他没在追问,只是心中存疑,时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愿意说出来。
自这次不欢而散后,她有近一个月没有见到江烬燃了。时蕴的一颗心自与他重逢后就没有平静过。就像暴雨过后仍旧心有余悸,心里被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复,只因那人是江烬燃。
她无法忽视,无法忘怀的男人。
五月的桐县气温骤升,气温已然有了二十五度以上,新闻上说今年夏天将会是最高温的一年。书店里早早的就开起了风扇,饮品也尽数换成了冷饮。
书店外的长椅上放置着三个盆栽,八点钟的太阳照耀到花朵上,白的粉的紫的显得格外漂亮。
这是时蕴种的小苍兰,此时的她正在耐心的为它们浇水,清风吹拂起她乌黑秀发美丽面庞亮人眼眸。从远处看今天的她穿着粉色吊带连衣裙,外搭一件短的粉色开衫看起来温婉又动人。
在这时,恰到好处的阳光自她周围晕染一圈柔美光韵,叫人挪不开眼眸。
日落时分,时蕴下班回家。
家门前侧倚着一个男人,正闭眸浅眠。他高定白色衬衫与这窄小的老旧楼道显得格外突兀,颈上的领带早已松垮的不像样子。他看起来好像很累了,时蕴不忍吵醒他就这样止步不前。
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睡着后肆意本性收敛,变得安静乖顺。
时蕴不知道他还想要做什么,一颗心杂乱不堪。
正突自出神间,没留意到男人其实根本没睡。他长腿几步走到时蕴跟前伸手将她从几步远的台阶上拉了上来。时蕴左手被他举起,手腕处戴有一条红绳那条林恪送的手链已经损坏,时蕴随便找了别的替代。
曾经时蕴以为这条疤会是自己的禁忌,不会示人,所以一直用那条手链掩盖。直到江烬燃扯断它的那一刻她发现疤痕从来就不是,记忆才是。
江烬燃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甚至看起来比那条更加精美,他戴在了时蕴手腕上。
“开门。”话里透着疲惫。
时蕴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房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江烬燃随意坐在了小沙发上。时蕴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他却突然拽她入怀眼里的执念愈演愈烈:“这房子我买了。”
“你想干嘛?”时蕴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江烬燃一阵坏笑,恶劣因子作祟故意逗时蕴:“谈恋爱,替女朋友买房能干嘛?”
瞬间,时蕴的脸白里透红神色不自然,她突然想起那天江烬燃说的那句恨我也要爱我。时蕴可以恨他讨厌他,但他不会停下对时蕴的追求,哪怕时蕴不喜欢也要受着。
不知何时,江少爷心中的执念已经无药可医。
时蕴在心中叹气,也深深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美好从来就不属于她,江烬燃也是。
“如果我说不,你会答应吗?”她怀揣最后一丝希望。
江烬燃不在抱着时蕴,他修长手指触碰水杯仰头一饮而尽。神情倦怠且慵懒对时蕴说:“我饿了。”
时蕴下意识的走向厨房,心里盘算着该做点什么吃的。她忆起自己从前给江烬燃做过一碗肉丝面,那时她唯恐他觉得不好吃没想到最后他竟然都吃光了,而此刻她打算做一碗一模一样的。
窗外夕阳落下,夜晚悄然而至。
不多时,时蕴端着一碗肉丝面从厨房出来。男人仰躺在沙发上俊美面容尽显疲惫,连平日里的张扬气焰也仿佛消失了。
“江烬燃。”时蕴轻声唤他,见男人没有反应时蕴又伸手碰了碰他肩膀,“醒醒。”
江烬燃这才亮起黑眸,从时蕴手中接过了那碗肉丝面,眉眼处漾开微笑。觉得她倒难得乖顺一次。
皎皎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室内,给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柔。屋外万家灯火明明亮亮,在这个夜晚江烬燃的心里不再孤独。他与时蕴像无数个平常人家一样吃着晚饭。
饭后,时蕴在收拾碗筷,江烬燃却肯纡尊降贵的替时蕴去洗。从小就没做过这种事的江少爷,刚一进厨房就摔了一个碗。
时蕴忍不住笑他:“我来吧,少爷。”尾音被她加重,江烬燃气的不行。
他却仍旧固执道:“你教我。”
“得放洗洁精。”时蕴简单道。
江烬燃领悟的快一双手干起活来干净利落,很快,洁白如新的碗就呈现在了时蕴眼前。
他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时蕴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着她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可时间越来越晚,时蕴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
江烬燃在外面和秘书通着电话,只隐约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时蕴心中暗自猜想难道是他公司有急事。
时蕴不会知道他为了来桐县见她这几天超负荷完成了一周的工作量,她手腕上原本损坏的手链是几年前的限量款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江烬燃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人弄到一条一模一样的。
他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毫不避违的来到了时蕴房间。他抽走时蕴手中的书,目光坦荡而直接:“去洗澡。”
时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哪经得起他这般说话。于是故作镇定:“你出去。”
江烬燃将她窘境尽收眼底,心底清楚她的纯情与羞怯不在为难她。
浴室就在时蕴的房间,很快响起了水流声。
时蕴家门外,江烬燃置身于黑暗楼道。只见他嘴上叼着根烟,猛吸了几口他才勉强压下自己体内的邪恶冲动,他算不上多么正人君子。但他不想勉强时蕴,不想看她哭。
一根接着一根,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江烬燃算着时蕴应该好了这才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时蕴在沙发上她瘦弱身躯蜷成小小一团,黑发如墨藻般散开,长长睫毛在脸上铺散成好看的弧度,她睡着了。
江烬燃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又伸手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进了浴室。
时蕴眼睫微动美丽双眼睁开,她是在装睡。小巧手掌伸向枕头下方拿出了手机,划开屏幕点开购票软件,时蕴没有多加思考就给自己买了张去南镇的票。
她没办法在继续面对他,他们的关系已经逐渐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在这样下去不是江烬燃更加肆无忌惮的占满她的生活就是时蕴管不住自己的心向下沉沦,她不愿意成为他一时之乐转头就被无情抛下。
她必须要斩断江烬燃对自己的执念,不会给自己哪怕一次的心动。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时蕴迅速放回手机闭紧双眸生怕让他看出破绽。
身旁重量加深他坚硬胸膛贴紧时蕴后背,一只手将她紧紧拥住,均匀的呼吸声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时蕴心间。
黑夜里,他衬衫一角不自觉卷起,后背上的黑色纹身显现这是无人知晓的秘密,小苍兰的香气在这个夜晚更加深刻的镌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