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元旦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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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锦华市。
持续降温的一个多月里，在2013年的尾巴锦华市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大雪。校园内被白雪覆盖，层层叠叠像极了雪中仙境。
中午去食堂吃过午饭后，时蕴和夏月溪就站在走廊里看飘落而下的雪花。雪花随风而落，时蕴伸手去接。落在手上很快就融化了，时蕴感到掌心一阵冰凉。
她迅速将双手放进羽绒服口袋这才暖和了许多，时蕴很喜欢雪。还记得小时候会和同村的小孩们打雪仗，堆雪人。忆及此处，时蕴喃喃自语道：“好想堆雪人啊。”
“我们去堆吧。”夏月溪兴奋道。
“走。”
等两人走下教学楼时，就看见教学楼后方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身旁还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
是江烬燃他们。
时蕴和夏月溪走近，林恪看见立刻走了过来他声音温润：“我们堆的。”
“好棒啊你们。”
“我和阿蕴下来，也是打算堆的。”夏月溪直爽道。
“那正好你们不用动手了。”林恪接着道。
江烬燃不知何时指尖燃起了烟雾，他目光盯着时蕴看起来隐隐有些不耐烦。时蕴感受到一道视线，与江烬燃对视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收起，慌忙的转移目光显得心虚不已。
江烬燃太过耀眼，她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唯恐被那双多情眼眸看出自己喜欢他的心思。
“走吧，上课了。”夏月溪说。
一行人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江烬燃不慌不忙的踩灭了烟蒂跟在她们身后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后，班级的同学就开始有序的布置元旦晚会的场地。今年的元旦晚会在班级同学的赞同下由文艺委员和班主任沟通后在教室里办。
时蕴和夏月溪也帮着系气球，她手中的动作没停下。其他女生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女生说道：“真可惜，今年江烬燃又没报节目。”
“对啊，文艺委员和林恪两人都没能说服他。”
“哎。。。。。。”
“要是能再听见他唱歌。”
“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女同学一脸期盼的说道。
时蕴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也越发好奇江烬燃唱歌是什么样子的，她心中的盼望不比她们少。但时蕴在想也只能藏在心里。
男同学们将桌子往后搬给中间腾出了一块空地，讲台上林恪手拿粉笔一气呵成的写着元旦迎新晚会六个大字，他的粉笔字写的很漂亮，大气磅礴又不失力道。
教室外夜幕逐渐降临，雪依旧在下远远望去窗外似乎很安静。时蕴站在窗边看着雪夜，余光瞥见走廊一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江烬燃。
时蕴大多数时候在校园里看见的都是江烬燃的背影。他吃完饭从食堂的楼梯走下去，时蕴恰好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买完东西从小卖部出去时蕴刚好在排队结账，她会望见他的背影。
比起江烬燃的正脸，时蕴更熟悉的是他的背影。
少年身材颀长立于朦胧雪夜，他目光直视前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股孤寂。江烬燃在看这雪夜而时蕴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身上，在这一刻时蕴的内心变得很柔软。
她愿意跟在他身后，哪怕追逐的是他的背影。
晚自习的铃声打破了这寂静的雪夜，在江烬燃转身的一瞬间时蕴先他一步离开了窗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教室里只开着一个照明灯，窗户四周挂着一圈LED小灯五彩斑斓的灯光闪耀在教室里。两侧和后面摆放着桌椅，围成了一个圈余留正中间的舞台。
音响里放着一首青春的歌曲，曲调悠扬而欢快。晚会的氛围逐渐起来了，有人在跟唱有人聚在一起聊天。
有两个做主持的同学正在试话筒的声音，一时间时蕴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脸上笑意浓烈。她环视周围一圈都没看见江烬燃的身影，心中升起的欢快雀跃瞬间下去了一半。
大概十分钟后，江烬燃和林恪姗姗来迟。两个少年手中都拿着几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他们走到讲台上将东西放下。江烬燃声音高亢而热情对着下面说道：“今晚零食奶茶管够。”
“大家元旦快乐。”
台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同学们纷纷叫好。有同学上台拿零食和奶茶帮忙分发给每个同学，江烬燃手中拿着两杯奶茶和零食朝时蕴的方向走了过来。
时蕴正和夏月溪说着话没注意到少年的身影，直到面前的桌上出现了一杯奶茶和零食。时蕴笑容温婉，对他说：“谢谢。”
江烬燃没有说话而是在时蕴身旁坐下，她往身侧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课桌和江烬燃的摆在了一起。时蕴心中默默感叹着幸运，一阵喜悦爬上心头。
少年身上夹杂着窗外风雪的味道，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的很近时蕴羽绒服的衣袖都能挨到江烬燃的衣服。时蕴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的奶茶，同桌夏月溪这时才拿到零食和奶茶。
“咦，阿蕴。”
“你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夏月溪目光扫过时蕴的奶茶。
时蕴刚才就发现了她的这杯是江烬燃亲自给她的，和他的是一样的。难道说江烬燃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吗？少年此前也给过自己一杯奶茶，可不过是作为她帮他写作业的报酬。
这时林恪自讲台上走了下来，在他经过中间时时蕴看见他手中的那杯奶茶又看了看自己的，心中的失落感坠落内心深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痴心妄想，更不该自作多情。
“好像是啊。”时蕴口吻随意。
主持人随着一阵音乐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她们开始念开场的稿子。一段很燃的歌曲响起，两男两女上场开始跳舞。
节目依次进行着，江烬燃周身渐渐笼罩一股烦躁的情绪。他修长手指飞快的敲击手机屏幕打下几个字，接着语音电话响起江烬燃直接挂断了来电。
手机应声被倒扣在桌上，少年撕开一袋零食直接往嘴里倒。时蕴无意识的瞥见江烬燃的举动，她刚刚分明看见了何清的名字。心中止不住的猜想两人是吵架了吗？
欢快而有律感的英文歌响彻教室，两名女生配合的很有默契。全场的同学都被带动起来了，手中的荧光棒有节奏的挥舞着。
时蕴见少年情绪渐渐缓和，犹豫再三还是凑近了江烬燃身边室内音乐声此起彼伏，时蕴声音放大语气里藏不住关切：“还好吗？”
少年的俊脸被五彩灯光照耀，他偏头看向时蕴还不忘拿起薯片放进嘴里，他的眼眸扫过桌上的手机语气随意的仿佛是在吐糟。
“没意思。”
时蕴见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说节目还是手机里的人。
时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节目过半她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教室。走廊冷瑟的寒风吹拂在时蕴脸上让人感到一阵刺痛，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中的寒意仍旧久久未散。
她快步走向洗手间，刚踏进门就看见里头角落里站着一个女生。她身穿白色羽绒服身影纤长，一阵阵啜泣声回荡在洗手间。时蕴并未上前而是推开了隔间的门。
冰凉的冷水划过时蕴白皙双手，耳边哭声越来越大。时蕴转身向少女的方向的走去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侧身递了过去。
“擦擦吧。”她语气轻缓。
少女伸手接过，原本清亮的声音此刻带着一丝喑哑：“谢谢。”
何清抽出一张纸巾迅速地擦干了眼泪，转身一抬头就对上了时蕴的脸。她似乎是没想到会是时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是你啊。”
“外面冷，没事的话快回教室吧。”时蕴从未看见何清如此失落的一面，为数不多的几次遇见何清给人的感觉都是那样清冷而骄傲的。
她还是没忍住关心了几句。
时蕴转身往外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两个女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其中一个着急道：“总算找到你了。”
“江烬燃算什么。”
“阿清你还会找到更好的。”另一个女生为姐妹的遭遇愤愤不平。
“是啊，快回教室吧。”
这些话落进了时蕴耳里，不知为何她却开心不起来。脑海里浮现少年的那句没意思，此刻她竟然觉得江烬燃是有些薄情的。时蕴用力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脚下加了速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在这个冬夜时蕴的内心感到一阵寒冷。寒气侵入身体，在她心中毫无章法地四处乱窜没有解药。
教室里，晚会的最后一首歌曲演唱过半。时蕴回到座位却不见江烬燃的身影，她心不在焉地跟着人群合唱。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就能消散掉她心中乱七八糟的多余想法。
歌曲渐渐进入尾声，最后两名主持人走上前简单的说了几句告别词语。教室里的灯重新亮起，同学们有条不紊的搬着桌子将一切归回原位，地下的垃圾被一一清扫干净。
挂在窗户上的灯被摁灭取下，彩色的气球被踩灭发出砰砰声响。身旁夏月溪意犹未尽的和时蕴说着刚才的歌舞节目，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这场元旦晚会，她在一侧旁观了江烬燃的感情，他似乎只把这当做一场游戏。
随意主宰，随意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元旦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