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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年轻犯浑 ...

  •   在米花,所有人都知道尖叫意味着什么;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次出事的是本应该最幸福的新娘。
      因为新娘父亲是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管理官,这场婚礼跟搜查一课开会差不多,众人虽然惊愕于被受害人竟是新娘松本小百合,还是迅速拾起职业素养,封锁保护现场、联系医院……
      贺知鹤知没有这样的职业素养,她被染上鲜红的白纱刺痛了眼睛,不顾身边人的劝说,与松本管理官一同守在昏厥的小百合身侧,直到救护车赶到。
      下属劝作为父亲的松本清长随车前往医院,但他强忍着悲痛拒绝了:“我跟过去也没有用,还是找到犯人最重要。”
      眼看准女婿高杉俊彦有些意动,松本清长立刻用怀疑的眼神将他钉在原地,口中说着:“请所有人都留下配合调查,你们都有可能是毒害小百合的凶手!”

      贺知鹤知才不管这些三七二十一的,她眼疾手快,找了个间隙就径直钻到救护车上了。
      “等等!贺知……姐姐,那个大叔让大家都留下来的!”柯南结结巴巴地试图阻拦她。
      鹤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百合,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冷冷地瞥了眼面前的小鬼头,再一次说出这句话:“柯南,你这孩子真是不通人性。”
      “还不快关门送医!”鹤知冲车门口的警员命令道。
      警员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把门关上了。
      没有人拦她。
      在父亲去世的第三年,他留下的恩泽仍然惠及到了贺知鹤知身上。

      事实上鹤知到了医院,也确实起不了任何作用。
      松本小百合在里面抢救,她在外面发呆,反复地重新品味等候在急诊抢救室外面的痛苦心情。
      好在跟上一次不同,这次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后,冲她点了点头。鹤知心下一松,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全部汗湿了。
      这时她才有心情看向早就响过好几次提示音的手机,是森园菊人发来的消息,下毒的凶手是高杉俊彦——那个人品差又没用的细狗新郎。
      果然细狗的心眼子也细,鹤知不相信松本父女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让人想报复的事情,肯定是他自己脑子有毛病——毕竟你恨松本清长,连对他下手的勇气也没有,只敢对柔弱的小百合伸出毒手……这个男人果然不行。

      ……

      松本小百合早就知道凶手是高杉俊彦了——刺激性那么大的药物,如果不是自愿的,谁喝得下去。
      她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做,知道恋人对自己父亲的怨恨,她可以理解……但不可能不伤心。
      俊彦想要杀了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松本小百合的眼泪就止不住。
      她睁开眼,看向被泪水模糊的天花板,一个人影探身过来,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潮湿。
      是鹤姐。
      真叫鹤姐说中了,高杉俊彦不是什么好男人。恐怕不止鹤姐,接下来爸爸、闺蜜、发小……所有人都会重新提起这件事,“我早就告诉过你”。
      她以为会这样的,但鹤知没有。鹤知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告诉她医生的叮嘱、她的喉咙损伤的预后、各种注意事项……
      甚至于关于高杉俊彦,鹤姐也只是避重就轻地提了一句,说他已经被抓起来了。见自己挣扎着要起来,鹤姐便赶紧哄她躺下,有什么用手机打字说。
      松本小百合说自己要出具谅解书,鹤姐也只是沉默半晌,说只要她心里高兴,大家都会支持她的。
      大家都会支持她的吗?即使她如此愚蠢、听不进劝告、追寻着已经过了二十年早该消散的情谊……
      松本小百合睁着泪眼,听贺知鹤知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要开心啊,小百合,我们都爱你。”
      她发寒的一颗心好像好像突然被泡在温水里,酸楚饱胀又滚烫……眼里的泪水更加止不住。

      松本小百合其实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她是缺爱。
      爸爸忙得要死,妈妈是真的死了,她就像野地里长大的小草,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她没有。
      那个时候的高杉俊彦,就像他分享来的柠檬茶一样温暖。小百合忘不掉这种感觉,所以即便知道过去了二十年,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洁无瑕的男孩了,甚至对她的父亲抱有恨意,她都义无反顾……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这场温暖的旧梦,应该醒了。
      松本小百合闭了闭眼,在手机上敲下“以后我跟他两不相关”,把手机递给了贺知鹤知。
      鹤知摸了摸她的头。

      ……

      贺知鹤知在医院呆完了本应该在婚礼上呆的时间。
      医院的气味令人厌恶,抢救室外的长凳令人厌恶,“手术中”的提示灯令人厌恶,只能坐着发呆的自己也令人厌恶。
      她什么都做不到,小百合的事情是这样,三年前……妈妈在里面抢救的时候也是这样。
      人年轻的时候,谁不是个混蛋呢?小百合一意孤行选择了父亲不看好的男人,被他毒去半条命,伤透了老父亲的心;而贺知鹤知,跟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吵架。

      贺知太太去世的那天,絮絮叨叨起了女儿的相亲对象。
      那时候贺知先生的葬礼都才办不久,鹤知自己压在心里一大堆事,父亲的死跟妹妹有关联、妹妹甩给她的植物人、妹妹自己的下落……哪有什么心思想婚恋,何况那人也不过逐利之辈,早就换了目标不跟她联系了,上哪里去找人来跟她结婚。鹤知不胜其扰,生气地说自己不想听。
      妈妈说:“小鹤,你累了,先去睡个午觉吧。”
      鹤知竟然就走了,出去喝了一杯甜滋滋的桃子果汁,水蜜桃的芬芳缠绕在她的鼻尖,那种甜到发苦的滋味她至今忘不掉。
      她再没有吃过水蜜桃味的任何东西了。
      妈妈那时候,身体已经很差很差了。而鹤知那时候,都已经27岁的人了,还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袖着手站在旁边,连偶尔倒一杯水,都是因为阿姨忙得不趁手。
      那是她最后悔的事。现在她已经什么都学会了,却再也做不了了。

      跟匆忙赶来的松本家的亲戚换班后,鹤知身心疲惫,只想回家躺着。
      她站在公交车站下面,下午的太阳斜斜地照进来,雨棚几乎起不到任何遮阳作用。
      今天的太阳,大到不像春日应有的样子,炫目得让人头晕。鹤知闭上自己的双眼,想让视野清晰起来,由此错过了回去的公交车。
      目送那辆公交车屁股一甩消失在街角,来路重新驶来了一辆公交车,是熟悉的路线。
      鹤知沉默地踏上车,跟身旁随时汇入和分开的各种车辆在东京川流般的道路上摇晃,直到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风景越发秀丽。
      公交车只到别墅区外面的一个小门,贺知鹤知下车,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再远的路也有结束的时候。在大大的迹部庄园的边上,是她家精致可爱的洋房,院子里种了很多无尽夏,如今还没开花;铁围栏上缠绕生长的铁线莲颤颤巍巍,开得正好。
      鹤知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风声在她耳边掠过,不知道谁家传来的花香幽幽围住了她。她用钥匙打开院子门,又打来房子的大门。
      屋里空气清新,客厅里像从来没离开过人一样一尘不染,甚至沙发上的抱枕都有点被人蹭到似的歪歪的。
      鹤知烧了壶热水,从抽屉里拿出红茶叶给自己冲了一杯。这是爸爸爱喝的茶,或许不是这么冲泡的,但小鹤每次这么泡,他也只是拧着眉头喝下去而已。
      红茶馥郁地香气充盈了着整个客厅。
      鹤知深深地吸了口气,躺到沙发上沉沉地睡了一觉。

      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鹤知脚边的小边几上的小灯亮着,暗暗的暖黄色灯光;空气温暖,身上还盖了毯子。鹤知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她的父母,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大概是今日过来打扫的迹部家的员工。
      贺知鹤知自己负担房屋的税金,日常的整理和维护就全部甩到隔壁的迹部家身上让他们帮忙了,就连原来在她家工作的帮佣也都到那边解决就业问题了……说到底,她还是一样任性,只想着自己高兴。

      坐着公交车辗转回到如今住所时,都市人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连便利店都开始打折了。
      买了两盒便当充饥,贺知鹤知匆匆回到木马公寓,正奇怪今天自己屋里怎么没亮灯时,在附近咖啡厅里坐了很久的灰原哀冲出来拦住她。
      松田阵平跟在她后面一起走出来。
      “小鹤姐姐……”灰原哀板着一张面瘫脸,哀怨地看向鹤知。
      鹤知:……
      鹤知:糟糕,完全忘记了!
      鹤知:我就说有什么不对,原来是尾巴被甩掉了!

      “抱歉抱歉,小哀,当时事态紧急。”鹤知顺滑地把自己的健忘载到狗男人头上,并展开新的话题,“是松田君送她回来的吗?小哀,快谢谢松田叔叔。”
      松田阵平:你是姐姐我是叔叔,各论各的是吧。
      “贺知老师,这小孩是你家……”松田阵平试探着问。
      “是亲戚的小孩。”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小鹤随口回答。
      原来如此。松田心下一松,感觉加把力的话,至少能让他们磕的CP不破灭。
      等等,这种事情他们也帮不上忙,得CP中的另一个——降谷零自己用力才行啊!
      这家伙到底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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