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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恍然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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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之恍然如梦
西元931年京都。
“呐,晴明。我们说好了,等我继任天皇时,你一定要辅佐我。”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孩看着站在另一个樱花树下穿着一袭白衣的小孩。
“是,殿下。”白衣的小人行了一个礼。
“晴明,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的时候不需要行礼么?”他看着对面的人,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啊。”对面的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嘛。晴明真是冷淡呢•••不过确是个温柔的人呐。”他看着天上的明月负手而立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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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945年京都
“呐,晴明。你还记得以前的约定么?”一个平稳而霸气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
“是。陛下。”穿着淡紫色衣服的男子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那么,来京都吧。我们一起回复天皇的权威。”
“现在时机还没成熟。陛下要三思。”
“是么。”纱帘后的声音显出一丝失落,但顷刻变回复了活力。“那就不勉强你了,现在在修习阴阳道吧。”
“啊。”
“樱花又开了呢。”纱帘后的人走了出来,向他伸出手,“我们去赏花吧,今年樱花这么繁灿。”华服男子如花的笑靥却难掩失落。
“陛下很失落呢。”
“呐,晴明也知道现在外戚专权严重••••••”男子看着似锦的樱花任风拂过脸庞。“还记得以前么?我们常常在这里玩。”他侧脸看着身边的人。
“是啊,过去总是很愉快的。继任后责任和压力都大了不少。”紫衣男子看着他,眼眸如水。
“母后要我尽快选后,如果不出意外便是藤原家的女儿安子了。”他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来陈述一个即将成为现实的事,好像结婚的人并不是他。
“是•••是吗?”紫衣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此,臣先在这里恭喜陛下大婚。”他没有看着对方,“我们总是无法安排自己的命运,或许,那些平民才是最幸福的人•••至少,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扯出一抹微笑,看着身边的人。
“你什么时候起身回去?”
“明天破晓时分。”
“那么今夜便是最后一晚了。”男子自言自语,暗自叹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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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949年那智山
“晴明大人•••”一个夜行者跪在他身后。
“什么事。”
“京都的消息,藤原忠平大人已经死了。”
“是么。”
“陛下有什么反应?”声音轻微的颤抖。
“是。陛下已经下令取消关白。”
“是么。”尊义你已经不在执着了么?男子看着天上的繁星,不过这样也好呢,至少,局势不在动荡••••••
“大人,陛下还说•••”夜行者靠近他的耳边。
“知道了,你下去吧。”男子依旧看着天空,暗淡的夜空隐藏了他真实的情感。
“是。晴明大人。”
“尊义•••你就这么放弃了么,终究是对藤原家的女儿无计可施啊•••”男子的径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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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960年京都
“臣参见陛下。”一袭月白色长衣的晴明跪在殿上一如15年前那样。
“很久没见了,你还好么?”纱帘后的声音没有了往昔的平稳和朝气,取而代之的无力。
“臣很好,谢谢陛下关心。”依旧是有些清冷的声音。
“能见到你真的很好呢。”
“啊。”
“听说你那两个儿子很优秀呢••••••”
“和皇太子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我召你来京都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是。陛下。”
“那你有什么好的对策?”
“陛下,不如这样•••”他走向纱帘••••••
“嗯,就这样吧。”
“传令下去,三日后,晴明大人将施法占卜••••••”
窗外的樱花依旧灿烂如昔,只是天空中有一丝阴霾。如锦的樱花树下,站立的是两个不在年少的人。
“呐,晴明。你觉得尊直如何?”
“是不二人选。”
“是么?你也这么说么••••••”
“嘛,不谈这些了。你明日便走了吧?”
“是。陛下。”
“不是约好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用叫陛下么••••••”
“尊•••尊义••••••”
“上次一别是十五年,明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更不知能否再见••••••”
“嘛,不说了。”
“今晚我在偏殿等你。”
“啊。”
一阵风拂过,樱花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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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967年冬夜京都
“陛下,安倍晴明大人到了。”一个宦官走到床榻前通报。
“晴明••••••尊直,你先下去吧。”病榻上的人对边上的皇子挥手。
“传。”继而对宦官下令
“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后,“陛下,晴明大人到了。”边人全部退下。
“晴明•••”病榻上的人抓着他的手,“今生能再见到你,真好。眼睛再次弯成明月。”
“嗯,是啊•••能再见真好••••••”
“尊直那孩子就交给你了••••••”榻上的人目光凝重
“啊”
“晴明是个温柔的人呢••••••能遇见你真好••••••”弯成明月
的眼睛顿时失去色彩,握着的手缓缓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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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站在自家的院里看着天上的繁星,初春的夜风乍暖还寒。思绪回到久远的过去。
西元929年京都
一个白色长衫的孩子站在樱花树下,大人全在对岸的桥上赏鱼。
“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糯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色长衫的孩子转身对上一双弯成明月的眸子,“我是尊义,你是谁?”
“安倍晴明,参见皇子殿下••••••”
一阵寒风拂过,思绪顿时拉回现实,“尊义••••••能遇见你果然很好呢••••••”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只是恍然若梦罢了。”独自吟念着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期一会,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