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神明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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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普欧无言地站在白色脏辫少年和一具尸体的旁边，烟紫色的头发的路嘉仁被白色脏辫少年用木仓指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用求助地目光看向奥普欧，金色高马尾的赤着上身的家伙则张牙舞爪地做出疑似要攻击的姿态。
金色卷发的青年腰间挂着山羊头骨，两手抱胸，做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理所应当的，奥普欧没有回应路嘉仁的求助请求。
至于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场面，让我们把镜头转换到一个小时前。
“飞船啊，不知道是什么运行原理。”奥普欧颇为感兴趣地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浅金色的眸子里满满地写着“我想研究”四个大字，路嘉仁毫不怀疑这个金色卷毛的男人会把这个飞船拆开来研究。
“对于这种东西，超能研究所应该更为了解。距离凹凸大赛开始还有两年时间，奥普欧大人不妨去看一看。”路嘉仁这样建议道。
奥普欧记下了这个名词，看名字应该是一个很大的集团，不过，超能，是和异常能力有什么联系吗？比如说元力技能。还是只是单纯的普通的名字？奥普欧觉得自己还是略微留心一下比较好。
“羚角海盗团还有多久会到这里。”奥普欧转移了话题。
路嘉仁看了眼时间，给出了羚角海盗团很快就会抵达的答案。
奥普欧已经换下了他那身格格不入的服装，转而穿上了咖色的休闲西装，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西装上衣的下摆右侧杂乱地堆积在山羊头骨上，让山羊头骨有些不自在地微微晃动，调整衣摆的位置。在山羊头骨的下方则挂着翠绿的宝石，此时正微微散发着荧光。
紫红色的飞船从漆黑的宇宙中驶来，飞船的行驶速度很快，在飞船驶过此处的时候会减速缓冲，而奥普欧和路嘉仁必须趁此机会跳到飞船上，进行他们的夺船计划。路嘉仁负责找到船长，而奥普欧则作为保镖以及武力值担当行动。
说起来，奥普欧在此之前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学者有朝一日会成为保镖。说起学者，他的思维又忍不住发散到那个喜欢说自己是个文弱书生的学长艾尔海森，明明有着一身不错的肌肉，看起来武力值起码比他这个花架子要高，结果却只是说自己是个文弱书生。想到这里，奥普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直留心关注奥普欧的路嘉仁自然是注意到了奥普欧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短暂地头脑风暴之后，开口询问了出来。
“没事。”只不过是想到了某个已经毕业的学长而已。奥普欧悄悄的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果然没有艾尔海森的肌肉更加发达吧──奥普欧叹了口气。
飞船由一个点逐渐变大，这自然代表飞船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奥普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便于自己的发力。路嘉仁则需要奥普欧携带他一同上去，这大概是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导致一尸两命……两尸两命的冒险举动。
但他们没有飞船，没有资源，只是两个厄流区的流民，这是最冒险，也是以路嘉仁的脑袋唯一能够想出的计划。为此，在此之前奥普欧和路嘉仁做了无数的模拟练习──高度差，起跑，携带重物。各种奥普欧可以想到的模拟全部都训练了一遍。
奥普欧甚至仔细地询问过路嘉仁飞船的速度，并在地上以石子的刻痕做了计算，预算了飞船到达时两人落到飞船上会受到的冲力之类的，比在提瓦特做的事情还要刺激。这导致奥普欧每天都会对着路嘉仁念叨一遍“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者啊……”。乃至于路嘉仁都忍不住吐槽奥普欧这个有着不错的战斗力的学者──这大概是奥普欧对于艾尔海森的感受。
在反复的练习之后，在飞船飞速的行驶之中，奥普欧抓着路嘉仁，一跃跳上了羚角海盗船。预先生长的藤蔓尚未失活，作为落地的缓冲，即便如此，奥普欧依旧震得脚底发麻。
路嘉仁有些猝不及防，导致他整个人砸到了飞船的外皮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海盗们似乎有所察觉，奥普欧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早有准备地带着路嘉仁，在他有些慌乱的指引中进入了海盗船的内部。
悄然生长的藤蔓缠绕住了仿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自然也有海盗撞上他们，但无一例外被奥普欧敲晕了过去──他们的目的只是夺船而已。在路嘉仁询问奥普欧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之后，奥普欧这么回答。
奥普欧不喜欢做多余的事情，虽然他的性格的确有些柔软，但在目的只是夺船的情况下，奥普欧不太希望自己就这样轻易地夺去他人的性命，尽管对方是海盗。他在面对愚人众的时候也能面不改色地和他们把酒言欢──那是他在层岩巨渊勘探地脉时候做过的事──说到底，愚人众也不过是人罢了。
羚角号并没有因为老鼠上了船就放弃驶向目的地，所以在老鼠被消灭之前，羚角号便停泊了。海盗与某些皇族的战斗一触即发，在老鼠们抵达飞船控制室的时候，便目睹了白色脏辫少年用木仓杀了羚角海盗团的头目的一瞬。
于是就有了本章开头的一幕。
趁着两人前后进入主控制室的时间差，路嘉仁被脏辫少年用木仓当做人质，他的语气很放松，似乎并不在意这两只老鼠：“原来你们就是闯入羚角号的老鼠，看起来并没有很厉害嘛。”
“我们的目的是得到能够去往凹凸大赛的飞船。”奥普欧解释道，他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他判断自己可以打的过──但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就连看似瘦弱的旅行者都可以打一个半他。况且，那个金色高马尾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需要打架吗，帕洛斯？”金色高马尾的少年跃跃欲试。
脏辫少年帕洛斯安抚了一下身边的大狗狗，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他说：“凹凸大赛报名之后就会有搬运人的飞船来接应你们，这样拙劣的借口我会相信？”
但奥普欧的确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他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
帕洛斯似乎也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奥普欧被他的同行者骗了”这一事实，他颇有些看戏的想法，看着奥普欧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带着些许同情。
奥普欧目光不善地看着少年手里的路嘉仁，却发现他已经害怕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想，我需要和他谈一谈。”奥普欧早就忍受不了海盗船上的各种纷争的信号，他对脏辫少年提出了他的威胁，“我想你会同意的。”
荆棘从他的脚下生长，环绕在他身边，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帕洛斯假笑的表情僵住，他收回木仓，做出“请便”的手势。
奥普欧接过了没有任何逃跑欲望的路嘉仁，在转过身的时候用荆棘挡住了少年随手射出的一枚光弹，微微偏过头，却看见帕洛斯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双手一摊，摆出一副自己十分无辜的表情，但奥普欧注意到了脏辫少年落在他神之眼上的视线。
因为使用元素力的缘故，神之眼微微发光，巴弗也注意到了少年的视线，微微动了动，挡住了神之眼绝大部分光芒。
*
奥普欧带着路嘉仁离开了羚角号，他们乘坐逃生舱，在路嘉仁的极限操作下，脱离了皇族对于羚角海盗团的包围。
路嘉仁一言不发，但奥普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求死的气息。这就像是那种凭借执念吊着一口气的人，在执念消失之后的死寂。奥普欧皱了皱眉，他率先开口：“你应该察觉到了，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头脑很灵活，和我最初见到的领头人并不一样。”
所以或许从一开始他见到这个路嘉仁的时候，便是伪装。
“他死于羚角海盗团之手。我是他的孪生弟弟，我贪生怕死，和他可不一样。”路嘉仁说道，他首先回答了关于领头人的问题，“我的确猜到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然不会穿着那样精致的衣服，却对于凹凸大赛的规则一无所知。”
“你的主要能力似乎就是来源于你的宝石，我曾试图盗走它，却在不久后在我手上消失，并重新出现在你的身上，在我有限的情报中，没有类似的宝石拥有这样的作用。你的山羊头骨似乎是活的生物，但与魔兽又有所不同……总之，我做了很多的试探，最后确信了这一点，所以我会肆无忌惮地利用你──对这个世界你一无所知。”
“虽然羚角海盗团的老大死了，虽然这并不是我亲手杀了他，但他的确死了。我的心愿了结，你就算是想要杀死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他平稳地开着飞船，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那更像是一种伪装──他如今表现出来的冷静才更加符合奥普欧对他的判断。
奥普欧摘下腰间的宝石，伸手摆在路嘉仁眼前，说道：“它叫神之眼，它是神明回应了我的愿望的证明──我是如此认为的。在我们那里，有这样一种说法，当人的愿望过于强烈的时候，神明就会投下视线──便是神之眼。但神明只是给予了我们力量，却并不是亲自帮我们实现。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这种做法。”
“我们的神明智慧，仁慈，她不擅长武力，但是她拥有的智慧足够庇护我们的国度在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她是位平易近人的神，她很包容，也擅长安抚。她带给我们的国度安宁──也因此，在最初见证厄流区的混乱的时候我曾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神明，但我发现这里有神，那这位神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真令人羡慕。”路嘉仁如此评价。
“就算没有你，在得知了凹凸大赛的存在之后，我也依旧会去参加凹凸大赛。我想见一见这个世界的神，起码要让他知道，一位合格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奥普欧将神之眼挂回腰间，他没有反驳路嘉仁，也没有提及他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赞美了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并且讽刺了凹凸大赛的神明。
他对于这位相处并不算久的路嘉仁格外仁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在奥普欧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给予了他陪伴，虽然是以一种并不太正常的方式。
路嘉仁听出了奥普欧没有要杀他的欲望，但这却并不能消磨他赴死的决心。他早就应该去陪那个对他很好的哥哥了。奥普欧没有对海盗下杀手，那就由他来……
他将逃生舱降落在一个陌生的星球，奥普欧离开了。他纵容路嘉仁知道他的秘密，或许是因为奥普欧看见了路嘉仁的结局。
怀着必死心态的家伙奥普欧没有挽回的必要，况且路嘉仁本就欺骗了他。
路嘉仁留给了奥普欧报名凹凸大赛的途径，奥普欧也将踏上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
路嘉仁驾驶着逃生舱离开了奥普欧留下的星球，他又依次在不同的星球停留了相等的时间，之后，在补充了燃料后，他又飞回了羚角海盗团的所在地，驾驶着逃生舱，直直地撞了上去。
一道水膜护住了羚角号，逃生舱却化作烟火，只留下余烬在漆黑之中燃烧。
深棕色麻花辫的少女穿着白色吊带裙站在羚角号的外面，一张印有松与鹤的花扎浮在半空，在水膜阻拦了攻击后又漂回了带有圆形深蓝色宝石的腰包。她的大腿上有一轮金色的腿环，呈现出恰到好处的肉感。
她回到船舱，对着白色脏辫少年和他身后站着的高大金毛说道：“自己撞上来，炸了。帕洛斯，你说的见到和我佩戴类似宝石的家伙，应该不在飞船上吧，那家伙可不会就这么撞上来。”
被称作帕洛斯的白色脏辫少年摊了摊手，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在奥普欧走后不久，长谷川葵便七拐八拐地驾驶着一个小飞船找到了羚角号，并且得知了帕洛斯杀了原先的海盗团老大──这是早在长谷川葵被派遣走之前帕洛斯就告诉了她的计划。以及帕洛斯遇到了一个戴着和她类似的宝石的男人，帕洛斯坏心眼地没有对奥普欧说长谷川葵的存在。导致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咱偏偏在外面整治一些不服输的蛀虫呢。”长谷川葵这么说着，虽然早就知道帕洛斯不会那么好心地让她和她的同伴汇合，但心底也有些遗憾，奥普欧是他们中武力值最低的一个，独自在外面也并不能让她放心。
黑色夹带着青色羽毛的乌鸦落到少女头顶，爪子疑似故意地抓乱了少女的头发。
“看看逃生舱的行驶路线，找一找他。这样行了吧，云鸦，放过咱的头发吧。”长谷川葵装作沮丧的模样向她头顶的乌鸦告饶，乌鸦也十分宽容地放过了少女的头发。
“这得看我们新老大的意愿了。”帕洛斯说道。
有着一头金色马尾的赤膊的家伙在帕洛斯身边不耐烦地来回走动，想要上去找少女打架，但碍于先前的教训没有突然冲上去。帕洛斯十分自然地摸着金毛大狗的头，安抚着。
“谁跟你我们，咱可没有加入你们那什么中二少年团。”长谷川葵说着，向后一躲，一道电弧擦着她的鼻子飞了过去，她十分没有骨气地改了口，“行了行了，雷狮海盗团行吧，所以雷狮，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咱可以给你们打工的。”
少女的心里飞快地刷出一排弹幕：要不是姑奶奶打不过你，谁会这么惯着你们这群中二病。
“你觉得我需要你给我打工？”刚刚走进主控制室，并且对着同样是刚回来不久的少女发出了电弧的雷狮说道。
“咱起码能干得过那只狗子。”长谷川葵说道，“你那个宝贝弟弟也打的过，甚至可以帮你教教他怎么打架。”
乌鸦又开始抓她的头发。
长谷川葵话锋一转，收敛了浑身不靠谱的气质，她说道：“我是认真的。”
“大哥。”绿衣绿帽，戴着红围巾的少年向上拉了拉自己的围巾，低声叫了一句雷狮。
“那就和我打一架，看看你有没有教导卡米尔的资格吧。”雷狮说道。
长谷川葵露出得逞的笑容，道：“自然。我不会使用我的能力，只是体术的较量，毕竟我能够教导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咳，如果你想让我教他怎么心脏……”她的话再次被一道电弧打断。
“别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雷狮咬牙切齿。
于是，在一只乌鸦，一只弟弟，以及两个雷狮海盗团新成员的面前，少女和少年来了一场拳拳到肉的比拼，并以少年的落败为结局落幕──这大概就是活得久的好处吧，少女正式成为了给雷狮海盗团打白工的战术指导，而代价就是雷狮海盗团帮忙找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神明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