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反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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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凹凸世界人民普遍认知来讲，元力技能是凹凸大赛赐予他们的能力，可当云鸦站在终端机面前时，对于他元力技能的判断却是他武器的名字──揽尘。
那是一把木仓，木仓身雕刻着复杂纠缠的乌鹊花纹，木仓尖是青色中包裹着红色。
这是他为岩王帝君征战的契约，是摩拉克斯结合岩元素铸造的武器。至于为什么是木仓，那时他尚且年轻气盛，见到摩拉克斯的武器，觉着与摩拉克斯比试也要用相同的武器，便将契约中，帝君应允他的武器定为长木仓，为此还一度遭受众仙家的取笑。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无论是离别，还是重逢，连同时间一起，带给他们不可磨灭的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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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由丛林的土地上，云鸦攥了攥拳头，又舒展开来，熟悉的老伙计以熟悉的方式出现在他的掌心，他浅浅做了个简单的突刺动作，无声地笑了笑，将他收了起来。
许久不用的虚空终端，信号网难得可以覆盖整个比赛场地，水元素凝聚的信号在他的耳畔响起。
“云鸦！你站着别动，咱来找你！”少女带着活力的声音带着穿透性，令云鸦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
“知道了，你别着急。”云鸦不紧不慢地通过虚空终端联系。
简单安抚了长谷川葵，他再次将元素力探向虚空终端，试图寻找一抹草元素。
然而，云鸦没有得到回应。
在他站在原地，专注地寻找奥普欧的时候，一只矿岩蜥蜴悄然绕到了他的身后，用力地拍打地面，掀起土地，极速冲向云鸦的后背。
一道清风悄无声息地挡住了土地的攻势，云鸦微微侧头，又是一道风刃，直截了当地切断了矿岩蜥蜴的头颅，令它瞪大眼睛，化作了无数方块，消散在空气中，而云鸦的终端，则进账了一笔积分。
“原来是这样么？”云鸦即便很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了解依旧不甚全面，对于终端机提供的打量文字说明，他看得懂部分字句，却难以理解全部的语言。
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理解了书面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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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咱就说做元素标记有效果！”长谷川葵依旧背着她的腰包，穿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趿拉着厚底白拖鞋，如履平地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挂着虚伪笑容的帕洛斯。
显然，是长谷川葵率先找到的帕洛斯。
尽管元素标记最开始只是为了防止云鸦迷路──这家伙活了几千岁了，竟也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
见到长谷川葵，云鸦在一阵风中变回了乌鸦的模样，落在了少女的头顶。
“危险度不高，只管做你想做的。”云鸦轻声说。
长谷川葵没有道谢，道谢对于他们之间而言过于客套了，于是她也轻声回应：“咱知道啦。”
白色脏辫的少年站在他们的身后，无法融入这两个相处多年的同伴的气氛当中，显得有些落寞。
云鸦瞥见了帕洛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道：“找找其他人吧，葵。”
长谷川葵顺从地打开了元素视野，循着水元素的标记，极其自然地拽着少年的手腕，就要向前走。
帕洛斯被扯得一个踉跄，被清风托住，没有摔倒。
或许在两年的相处中，哪怕曾有过些许不愉快，也早就随着时间的河流，被冲刷干净了吧。
而对于自己人，长谷川葵一向不曾吝啬，这样的品格，或许是承袭自将她养大的妖怪吧。
路上遇到的几个不长眼的魔兽，都被魔女解决干净了，帕洛斯一点元力都没用上，他眨了眨眼睛，恍惚间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佩利。
但佩利逗弄得有趣，魔女可逗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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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组建了一个临时的小队，路上斩杀魔兽的积分被他们平分，路上遇到了卡米尔，也被拉入了这个临时队伍，跟在长谷川葵的身后，与帕洛斯享受等同的被保护的待遇。
──被当做小孩子了。
卡米尔拉了拉帽沿，想道。
在年龄逾百年的魔女眼里，他们也与需要照看的孩子无异，更呈论云鸦。
凹凸大赛的地图着实称得上大，以整个星球作为赛场，也不怪长谷川葵找了一整天，也只找到了三个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元素标记变淡，消失，更是加大了寻找的难度。
于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前，在云鸦的提议下，他们用积分兑换了一个临时的屋舍，作为今晚休息的地方。
照例，帕洛斯和卡米尔一起，聚在魔女的房间里，云鸦被围在中间，讲述一个故事。
当然，这样围炉茶话会一般的常规，是被魔女一个一个拉来的，毕竟，在魔女眼中，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当然会喜欢听故事了。
至于雷狮……魔女表示，水导电，她才不会去给自己招惹麻烦。
“今天讲什么呢？”云鸦小小的鸟喙在长谷川葵的头上点了点，问道。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卡米尔向上拉了拉他红色的围巾，围巾的尾部有针脚整齐的缝补痕迹；帕洛斯勾着唇角，没有出声；至于长谷川葵，她抬起手臂，试图在乌鸦的手底下挽回她的头发。
“那来讲《温妮莎传奇》吧。”
这是云鸦途经蒙德时，停驻在巴巴托斯的神像上，听到青色的吟游诗人拨动琴弦，奏响来自过去的传奇故事。
彼时的蒙德尚且囚于高塔神明的风墙之中，以神明自以为的保护，剥夺了他子民的自由。
然而高塔之下的臣民却生来将自由融入骨髓，将风墙之内的神明称作暴君，掀起反抗的风暴。
风精灵响应了自由的愿望，被反抗者奉为风神，他将风雪吹到雪山，留给了人们一个人治的城市──蒙德。
有争斗的地方就难免会存在牺牲，无数的反叛者在这场风暴中洒下鲜血，为后来者铺就道路。
风精灵也失去了他的朋友。
他将城市留给人民，因为“被神明所命令的自由，也是一种不自由吧”。青色的诗人于清风中絮语，将全部的自由归还给子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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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葵在云鸦缓缓的讲述声中陷入沉眠，其余的三人则默契地退出房间，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居所。
而在云鸦关闭房门之前，卡米尔压住帽沿，轻轻敲响了半掩的门。
“想问什么呢？”云鸦化为人形，长发之下，少年昳丽的面容露了出来，挂着浅淡的微笑，却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份笑意。
卡米尔带上门，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围巾，尽管这样的环节不止一次，寡言的少年依旧显得有几分拘谨。
“反叛者，你称呼他们为反叛者。”他说，“为了，自由，也是反叛者吗？”
云鸦摇了摇头：“无关为了什么，人类所需要的，与神明以为人类所需要的，注定不能等同。”
“如同我们这些参赛者，不也是为了反抗命运吗？或许对于你们的创世神而言，这里的每一个参赛者都是反叛者，又或者，是漫长时间中，打发时间的乐子。”
“没有足够的力量，谁也没办法推翻旧日的规则。”
“焉知这犹如困兽之斗的赛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意识到，谁是敌人，谁又是朋友呢？”
这些对于卡米尔而言并不难理解，只是或许角度对于凹凸世界中的人们而言，有几分新奇。
但就算如此，对于卡米尔而言，雷狮需要的，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吧。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云鸦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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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拉开门，便看到了抱臂站在门口的帕洛斯，显然，他和云鸦之间的对话被这个骗徒听了个干净。
“帕洛斯，别做多余的事。”卡米尔警告道。
“当然，当然。”帕洛斯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举起双手，权当妥协。
而清风将他们的对话尽数送入云鸦的耳畔，他轻轻摇头，呢喃道：“我果然不会养孩子啊。”
无论是他当年遇到的人偶，还是在愚人众捡回来的长谷川葵，都像他生命中的过客一般，或短暂，或长久……
他闭了闭眼睛，将风元素蔓延开来。
毕竟，雷狮和佩利还没有影子，至于奥普欧，他想，或许是还没有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反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