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退役》退役MVP

7、NO,7 爸爸不能没有你

　　爸爸不能没有你
　　“黄瓜，出去。”能这样干脆利落的对黄瓜发号指令的只有KZ和他父亲K董两个人，而KZ正龇牙咧嘴在护士的料理下痛苦呻（痛苦）吟，那么说这话的自然是他的父亲K董事。不错，K董得知自己的夜总会遭到枪击事件，顾不得再招呼周先生的晚餐，赶紧赶回来，毕竟周先生回WH没多久，这枪击事件会不会是冲着周先生来的。当K董从保安队长那里了解到情况，就黑着脸走进了医务室。说这里是医务室其实就是个药品间，在外混的打打闹闹，哪能不受伤，轻点的伤筋动骨擦擦红花油，重点的骨折断腿，打个夹板石膏。丧命的事情还是少见，真正需要去医院也少，毕竟现在医院比混混还黑，收一个月的保护费还不够一个挂号费。
　　“K董，您别…”“你也出去。”陪同K董回来的谭经理也是担心着KZ，特别是看着KZ龇牙咧嘴的痛苦，自己也是心痛不已，她想K董该不会是要怪罪KZ的鲁莽吧，会不会如何如何惩罚，正想劝几句，可是K董也要她出去。毕竟是父子两个的家事，她不好多插手，“欣姐，你出去吧，我没事。”KZ这时候还不忘安慰下欣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等谭经理出了门，关上门，才又“哎哟叫起来。”
　　“哼，K总，我的K总，您怎么会受伤？”听着这种话，这种调调从自己父亲口中说出，KZ还真有些吃不准了，本来打算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顺便要自己老爸带人灭了那个嚣张的刘风，找回点面子，现在反倒不在的怎么开口了。“嘿，爸爸。”“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你不是天老大，地老二，你K总老三吗？怎么还知道有我这个爸爸。”语气虽然严厉，但是也不像是较真，KZ知道肯定是自己最近风头太盛了。“你不知道，连周先生这次回来都问我你的情况，你小子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可以飞了？”K董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背对着KZ望着窗外，“叫你一声K总，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总了？你是不是想别人介绍我的时候说，这位是K总的爸爸，大家看着K总的面子多关照啊。”这样你才觉得好玩吧。这话说得有些讽刺了，KZ听到有些难受了。
　　“爸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呵。”K董灭掉半截烟，转过身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捧起KZ的脸颊，看着自己自己儿子的眼睛，KZ的眼神有些涣散，躲避着父亲的眼光。“你要不是我K董的儿子，你就是个P。”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KZ的心里。猛然的一下KZ眼神一亮。K董自然没有放过这一细节。“不服气，是么。你从小没有母爱，爸爸把你当兄弟养大，没狠过你，没打过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背后帮你摆平了多少事情，你初中的时候，打球，和学校人发生冲突，别人叫人围你，学校门口等你的人有一个小面包车的。你没吃过亏，不懂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冲男人，你前去说有种单挑，他为什么放弃群殴你的机会，而跟您单挑？因为你爸爸我找了另外一小面包车的人就停在他旁边，是我告诉他，那小子是我儿子，你们敢去帮忙，我就帮我儿子。”KZ脑中想起那次让他名声大噪的打架事件，就在学校门口，他看到对方来了两车人，不懂得什么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的KZ，在自己同学朋友面前出尽风头，他无比豪迈的说，“对面的孬种，有本事一个一个和你K爷爷我单挑，别TMD没出息的群殴。”KZ以为是自己是拍电影，像电影中那样，主人翁是不会被群殴致死的，总是会英雄般的单挑对方的老大，然后战胜了对方，一举成名，所以KZ一点不怀疑自己的本事。
　　可是幼稚的KZ怎么会知道，在外面捞偏门，打架怎么会讲公平，能够带这么多人来，怎么会选择和你单挑，KZ看到的两车人，原来有一车是K董派来保护的。
　　“那次单挑，你出风头了，你赢了。威风了，甚至整个校门口的围观者都在叫喊你的名字，叫你K总，K总，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把那个被你打输的小子踩在脚下，你得理不饶人，我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当他真的是打不过你？如果他打赢了你，我会放过他吗？所以他必输。既然你已经赢了，你为什么要最后下那么重的手。”
　　KZ想起来，那次他在众人的欢呼尖叫中，把父亲平时的教诲都忘得一根儿进，虽然是事后，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甚至担心那人的报复，偷袭，还提放了很久，一直小心翼翼。“你知道你风光了。潇洒了，是我去替你善后的。是的，跟你打架的那小子家里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背景，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替你善后，因为他正是因为没什么背景，如果他一时想不开，报复你，偷袭你，一下废了你。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是我教过你的。”
　　“出现那么大的事，怎么学校没有动静，怎么公安那边没有动静，你想过没有？是我去找关系去疏通，保全你。不只这一件事，还有很多次，暑假那次，你在学校早恋，我不反对，可是别人女生家长反映很大，他觉得我们家是底层小混混，不能和他们家女儿在一起。我难道用我的势力，能力去争取你的爱情？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一个朋友的身份，苦口婆心的跟她们家长沟通，并且保证不会让那女孩进入我们这些世界。所以我当初不许你带那个女孩子出现在碰碰湖，我也严肃的告诉你，不要勉强你的小女朋友，那时候你不懂事，和那个女孩子发生了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没满16岁，你知道她们家是怎么闹的，要告你，抓你坐牢。我K董再怎么有本事，有关系，也不能包庇自己儿子违法犯罪吧，你说那女子是自愿的，你读过书，你应该知道点法律常识。可是你还是做出那种糊涂事，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多少关系给你摆平。”
　　KZ听着自己父亲说出这些，觉得很羞愧，自己的一些事一直以为父亲不知道，因为父亲从来不吼也不骂自己，真的是像兄弟一样对自己。
　　“你知道我K董在外是很拉风的，我也从不避讳你。我做事就是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因为咱们是爷们，不懂什么低声下气，不懂什么低头妥协，更不知道什么退缩放弃。可是你爸爸我，人们口中风光的K董，在为你的事情的时候，劳资要说对不起，要接受别人的那些无理要求，要妥协。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他们怎么做，我都无所谓。”K董说的有些激动了，在KZ的记忆中，很久K董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话了，也许是酒精的缘故，K董今天的话很多，“儿子，你知道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没什么文化，再多钱，再多权利还是被人看不起，爸爸不懂怎么教育儿子，也不懂什么文化知识，只知道教你做人，让你成人，保护你健康成长。”说着说着，K董就有些哽咽，KZ从懂事起，就没见过父亲今天这样，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不知所措，鼻子酸酸的，毕竟KZ也是解除了很多事的男孩子了，不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父亲的辛苦，自己可以体会，但是从父亲，这个一直让人觉得很血性，很刚毅的男人口中说出这些辛酸苦恼，KZ真的觉得心里很愧疚，一直没有帮父亲分担什么，反而总是去添麻烦。
　　“爸。对不起。”这句话说出来后，KZ就哭了，这应该是KZ懂事后第一次流泪吧，因为KZ一直认为男人是没有泪水的，那是属于女人的东西，一个爷们，一个男人，就该没有泪水，只有血液。
　　K董并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点起一根烟，缓缓说道，“不，是爸爸错了。”K董替儿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用KZ从未见过的一种眼神，对，就是那种慈祥父亲对儿子饱含深情的眼神，“儿子，爸爸一直想，自己对不起你，让你没了母爱，一直觉得愧疚于你，自己又没什么文化，只懂得打打杀杀，拥有的也就是一些钱财和关系，还有几个可以交命的兄弟，这些能给你带来什么呢，爸爸不想你和爸爸一样，更加不想爸爸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到你的头上，所以爸爸一直就想，保护你不受一点伤害，让你好好的健康成长。可是今天，爸爸发现，自己错了。”
　　“爸，你没错，是儿子不懂事，对不起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到父亲这个样子，KZ觉得仿佛一瞬间父亲苍老了好几岁，再也不是自己平时称兄道弟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了。
　　“儿子。爸爸告诉你，爸爸不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可以为你抵御那一切伤害的防护罩，今晚当我接到电话，说你在夜总会门口遭到枪击的时候，我有种失去你的感觉。爸爸很怕。爸爸告诉你，当年在外打拼的时候，我一个人面对十几人的围追堵截也是笑着砍出一条血路出来，今天，爸爸感觉到空前的恐惧，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爸，我…”K董挥挥手，制止了KZ想说的话，
　　“自己好好养伤，以后的路，自己走，高中是你新的开始。”
　　出门的K董就看到一直等候在门口的谭经理。他看了一眼谭经理并没有说话，就离开了，出门上了车，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叫齐兄弟，带上家伙，对好时间，30分钟后高新街十字路口集合。”和上电话的K董恢复了众人面前那种铁血冷酷的表情，“哼，敢在我夜总会门口动枪，还是针对我儿子，劳资不发威，当我是hell 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