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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膝枕 ...

  •   虽然说要让鹰熟悉她带着气息,习惯她的存在,不再恐惧她——但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容易。

      “总觉得它还是很怕我。”望着飞走的鹰,津岛春未若有所思地说道。

      它看起来还是飞走得有些迫不及待。

      “本能也许无法改变。”迪卢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鹰:“但是习惯可以养成。”

      毕竟会对龙感到恐惧对于动物而言是再普通不过的本能,但是熬鹰,本就是驯养的过程,而要让它习惯和龙接触——总能做到的。

      至少那头鹰不会见了她就跑,这说明迪卢克把它驯得不错。

      “——算了。”津岛春未也不在意,鹰对她而言本就不是“必须”,只是迪卢克的附带:“反正该送信的时候它也会送到的。”

      说完这句话,她下意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愣住的表情似乎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你困了?要去房间休息吗?”迪卢克偏转视线看向她,少女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顿了顿:“你之前住过的房间——一直有收拾。”

      “难得的休息时间睡过去就太可惜了,还没有困到那种程度。”津岛春未放下手,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于是,坐在沙发上的白发少女侧身斜靠在红发少年的身侧,低头看着摊开放在腿上的杂志——那是和留声机一同,被顺路带回来的枫丹的书册。

      不过她看得并不走心——毕竟她又一次打了个哈欠,而且看起来马上就要闭上眼睛了。

      “这不是没到‘那种程度’的样子。”迪卢克抬起手扶住春未的肩膀以防她困到往前滑:“如果不想去房间的话,在这里小睡一会也没关系。”

      他旋即补充道:“我会陪着你的。”

      “噗、”听到他补充的话语,犯困的歌姬小姐小声地笑了:“迪卢克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不想现在就睡也有理由的。我得好好注意才行。”津岛春未捂着嘴掩住又一个哈欠:“不过我可以闭一会眼睛。”

      她以略带期待的目光看向搂着自己的少年,伸手指了指他的腿:“——可以吗?”

      “如果能再让你休息一会的话。”骑士没有拒绝她作为恋人并不过分的要求,只点头松开了手。

      “你说要好好注意……最近有你无法放心的事情吗?也是因为这个,你才无法好好休息?”

      津岛春未单手拿起书,在确定女仆小姐已经先行离开之后才抬起腿放在沙发上,她揪着裙摆向前挪动了一些,往后一躺——非常精准地枕在了迪卢克的腿上。

      “说不放心的事情,实际上是担心的事情吧?”歌姬把打开的书随手搭在胸口,作为休息,她这时候闭上了眼睛,迪卢克垂眼看她的时候无法和她对上视线。

      “也不算没法好好休息,晚上我都有好好睡觉,毕竟习惯了。”

      “担心的事情?”迪卢克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津岛春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旋即感觉到一只手轻柔地摸上她的发顶——没有隔着手套。

      “是关于那位至冬的吟游诗人吗?”近来能够让她苦恼的应该只有这件事才对。

      “萨琳娜?不,不是她的事情,她让我相信她,我当然不会去干涉了。所以在她回来之前,也不会去思考了。”津岛春未说着,闭着眼睛抬起右手,近乎摸索一般准确地触碰到迪卢克的脸侧,软软的。

      “迪卢克受过伤吗?”她非常突兀地问出这个问题。

      “那是当然是吧。”在迪卢克回答之前,她已经喃喃自语地回答:“我以前也经常受伤,在训练的时候,还有后来……战斗的时候。但是在完全成为龙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

      迪卢克注意到了“完全成为龙”这句话,又想到了她曾经说过除了她和生父,其他家人属下几乎都是人类这件事。

      所以,母亲也是人类。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是“完全成为龙”了。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从混血……变成了完全都在龙?

      迪卢克知道这并不是适合追问的时间,他也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理由。

      “我想那应该是好事?”

      骑士握住了她准备放下的手:“至少我并不希望你会受伤。对我来说,这值得安心。”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做了梦。”她的语气倒是听不出多少情绪,依旧非常轻快:“流血了啊。”

      “说实话,我都有点忘记受伤的感觉了。虽然这种事情忘记也是好事……”津岛春未小小叹了口气:“但是做了那种梦,在非睡眠时间我就总是放心不下来。”

      “梦。”迪卢克似乎有些意外,至少津岛春未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那种虚幻的东西的类型:“是噩梦吗?”

      “……不算吧。”她顿了顿,似乎这才觉得自己在意的点有些奇怪:“其实就算是梦里流血,也只是手掌而已。”

      “真奇怪啊。”歌姬这么说道,干脆拿起书塞进迪卢克的手中:“啊算了——”

      “等事情发生之后我就不会担心了,现在想着也没用。”她睁开眼睛,带着点困意的紫色眼瞳看向低着头的骑士,她说:“迪卢克——能念给我听吗?我刚刚看到了第三页第二行。”

      她没有继续提梦的事情。

      也没打算告诉迪卢克自己的全部人生中做梦都次数不超过两只手。

      而这些梦中她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预知了她自身未来抉择的梦。在那场梦之后不久,她就被推上被迫抉择的道路,直到开拓出“完美”的结局之前,一直都被那个梦所缠绕。

      “我想稍微休息一会,但是又不想完全睡着,所以说点什么给我听吧?”她这么说道。

      迪卢克接过那本书,确认了页码之后,找到对应的段落,给犯困却不想睡觉的歌姬小姐念书听。

      享受着恋人的膝枕,听着他念书的声音,津岛春未的意识徘徊在将睡不睡之间——

      而与此同时,蒙德城内,歌姬小姐暂住的民宅前——屋子的主人回来了。没错,是艾莉丝女士。

      “妈妈——”金色双马尾的小女孩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角,她眨了眨红色的眼瞳:“我们进不去了吗?”

      和小女孩有着相同发色瞳色的女士看着大门:“意料之外——看来小春未不在家啊可莉。”

      “是妈妈说过的春未姐姐?”被称为可莉的小姑娘歪了歪头:“我也想见春未姐姐!”

      “今天一定能见到的。”艾丽丝女士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那么,现在要先想办法进去……”

      正躺在迪卢克的腿上享受膝枕,听着少年声线平缓念书的歌姬小姐猛然睁开了眼睛。

      迪卢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把手中的书稍稍挪开:“怎么了?”

      “……”津岛春未的表情带着点难以置信和茫然,语气还是带着犯困后惊醒的迟缓:“……艾莉丝小姐的家,炸掉了?”

      而等津岛春未和迪卢克临时赶回蒙德城,便看到了大门口一片已经被炸成废墟的民宅。

      在路过的居民口中,津岛春未得知,是艾莉丝女士因为忘带了钥匙——而打算把门锁炸开。

      而艾莉丝女士和她的小女儿,也因此被骑士团带走了。

      “艾莉丝女士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津岛春未的声音带着点恍然,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艾莉丝是给予她前行的引导,并让她有融入蒙德动力的……类似于仙女教母的存在。

      而这时候,你告诉她仙女教母因为忘带了钥匙而把自己家炸了——她多少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她从废墟前往内看了看,发现内部居然意外地没有被大量损毁,而她的花瓶也完好无损——但是依照大门这面墙的破损程度,今晚肯定没法住人了。

      “先把花瓶拿出来吧。”她稍稍回神,打算跨过废墟,然而还没抬脚,就被迪卢克往后挡了挡。

      “我进去吧。之后我带你去骑士团。”迪卢克开口:“要把花瓶拿出来就可以了吗?别的东西呢?”

      她其实并没有在艾莉丝女士的家中摆设太多属于自己东西。即便艾莉丝女士似乎把她当做能够怜爱的晚辈,她也不想太得寸进尺,只尽量维持着那个屋子原来的样子。

      而花瓶——也只是因为插着萨琳娜送的塞西莉娅花而已。

      “只要花瓶就好了。别的……没有了吧?”

      她的东西大部分已经堆在了毫无人烟的星界,这样也好,至少今晚暂时回到自己的房子居住的话,不会缺太多东西。

      “今天还是带艾莉丝女士去我家吧,总不能让人住在漏风的房子里。”津岛春未很快整理好情绪,接过了从废墟中走出的迪卢克手中递来的花瓶。

      反正对她来说,艾莉丝女士始终是重要的恩人。只是炸了房子而已,就算炸了蒙德,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最好还是不要。

      至于到底要怎么和骑士团解释这次爆炸,可能还是得靠艾莉丝小姐自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膝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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