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换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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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手术室的门，在经过了漫长的几小时后，终于被打开了。
装有四个轮子的病床被缓缓推了出来，带着床头铁杆上吊着的盐水瓶一阵叮叮当当响，将昏昏欲睡的飞鸟猛地震醒。
急急跳下长椅，蓝发女孩快走几步，攥住了带头医生袍子的一角，睁大的紫色眼睛里，满是对现况的询问。
“手术很成功，损坏的眼球已经清理干净了，亏那小子命大，没被牛角顶穿脑袋，除了左眼废了外，一切正常。”医生带着某种隐忍的表情，略微咬牙切齿的语调表明他此刻绝对称不上好的心情。
【迪达拉这笨蛋不会连昏迷做手术都能给别人惹出什么幺蛾子吧……】医生的反应在飞鸟看来并不陌生——这和很多被迪达拉迫害后上门求告状的家长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呐，小家伙，接下去要怎么办？你想好了么？”没有注意到飞鸟的胡思乱想，医生拍拍她的头，“只有三天时间，超过72小时那小子仅剩的一点视神经就会萎缩坏死，到时候就只能装个假眼睛填填眼框了。当然，如果你做不了决定，我可以帮你通知那小子的监护人，虽然从我个人立场出发，【非·常】（重音）不想让那家伙回村。”年轻医生的表情似乎和说起迪达拉时一样咬牙切齿。
【让监护人回来把我轰成渣渣么？】没有在意对方不爽的模样，飞鸟暗自翻了个白眼，对她来说，现今最困扰的，就是那个不知所踪了的监护人。
毕竟像迪达拉那样心思单纯脑补能力又巨强大的存在完全已经是个奇葩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对飞鸟的身份都会产生猜疑。所以飞鸟可不敢肯定，那个监护人也能撞到这么几亿分之一的概率同迪达拉一样大脑短路，即使，对方貌似和金毛迪有点血缘关系。
因此，要是那个监护人真回来了，倒霉的，必定是自己。
于是，打着小算盘的飞鸟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已经被护士们推走的迪达拉，一脸坚定地看着医生。
“你打算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他？”飞鸟的意思很好弄懂，但医生却微微皱起了眉，“你确定？眼睛瞎掉可是会伴随你一辈子的，这样做不值得。”
【不不不，反正我的目标是一心求死，一辈子神马的估计过不到十分之一就嗝屁了，缺个眼睛神马的对我来说那是小case，要是没死满81种死法让我轮回转世时缺胳膊少腿了，那才打击大呢！】早就想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待不长的，飞鸟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自己这幅身体少个零件什么的，还是非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医生，巴拉巴拉地向对方传送自己坚定的立场信念。
“呼……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与飞鸟对视了十几秒，首先败下阵来的是医生，虽然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缺了一只眼睛而且还是为了那个整个村子都为之头疼的捣蛋鬼，但自己终究不是这孩子的什么人，即使再惋惜，他也会遵从这个小不点的意愿。
于是，在迪达拉昏睡的情况下，在完成第一场手术的第二天，金发的男孩再次被推上了手术台，同样的，还有被打了麻醉剂的飞鸟……
与此同时，在岩隐村的某处地牢密室中……
铁质的大门带着浓烈的锈味，伫立在有着可笑大鼻子的老头子面前，从门的另一边，时不时传来悲烈的哀嚎和皮鞭的抽打声。
“土影大人，您请进。”老头身侧的男子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面前的铁门便被缓缓打开。
顿时，那些惨叫又响了几分。
“土影大人。”见来人走进，里面正在进行刑讯的忍者纷纷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朝着土影鞠躬。
“嗯，你们暂时先下去吧。”将手下的人全部打发走，只留下几个算是心腹的跟从，矮小却精明的老头子哼着气往板凳上一坐，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面前已经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几人。
“土……土影大人……”跪在最前面伤得也是最重的人艰难地抬起头，期期艾艾地喃喃着，如果此刻汤隐村首领在场的话，定会发现那个人就是三个月前袭击村子的岩忍的领队。
“哼！你终于还是记起我这个老头子是土影了啊！”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大鼻子老头一脚将身边的木桌踹翻了肚皮，“我还以为在你们心里我早就踏进棺材了！”
“属……属下不敢……”卑微地低着头，男子嗫唑着。
“不敢？不敢你还敢在没接到我的命令的前提下擅自袭击汤隐村？！”捏着翻过来的桌子的桌腿，土影果断地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溜手指印。
“属下……属下只是碰巧在任务途中发现了汤隐村的所在地，想着在他们还没稳固根基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突然的重创，让他们一蹶不振……”吞吞吐吐地解释着，为首的男子声音越来越弱下去。
“好一个【一蹶不振】！”土影“啪——！”地将捏着的桌腿直接掰断，训斥道：“要是真弄个【一蹶不振】了，我就让你们也跟着【一蹶不振】！”
“属……属下……”被土影的震怒吓傻了，为首的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有愣在原地。
“哼！”大鼻子土影不屑地冷哼一声。
“土影大人需要从汤隐村里得到某……咳咳……已经筹划了一段时间，也顺利在村子里安插了探子，就等着待汤隐村的人松懈下来可以得手了，哪知……”见土影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身边的忍者简短地为犯了错的男子解释了一下。
“因为这场闹剧，汤隐村又开始防备起来，导致我们和探子断了联系，现在也不能确定我们要的那个……咳……还能不能搞到手。而你们袭击完了竟然还不向上面汇报，直接拖着这伤残的样子执行原来的任务，搞得明明一个月就能完成的任务整整花了三个月，大大降低了雇主对岩隐村办事效率的评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避免了一些机密，那忍者也将事情叙述了个大概，暗含的意思也说了个明白，无疑是他们这些家伙的自作聪明毁了土影大人原本很顺利的计划还顺带给村子的荣誉抹了黑。
“属下知错……还请大人责罚！”终于知道自己的画蛇添足，男子立刻表明心态，负荆请罪道，“属下自知错误重大，甘愿受罚，但属下还带回了一个汤隐村的孩子，那小鬼似乎知道很多事，可以从他那套出有用的信息，希望能将功补过，弥补这次的损失！”
“哼，就算这样，该罚的我还是会罚！”愤愤地从椅子上跳下，土影手一挥，严厉地说道：“你们几个接下去谁都不准接任务了，通通给我回家面壁思过去！要是这次我要的没拿到，你们就顶着这些上忍或中忍的称号一直做D级任务做到老死去吧！”
“是……”所有犯错的人齐齐低下了头，老头子能这么说，就算基本原谅他们了。但同时，他们也不会再被土影重用了。
“那么，把那个你们抓到的小鬼给我带过来！”吩咐着身边的人，土影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狡猾的老狐狸又开始了新的算计……
汤隐村内……
“起来！这么点训练就不行了吗？”严厉的声音自汤隐村首领的嘴边吐出，高大的男子手持一柄竹刀，正一脸漠然地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泽井。
“呼呼……谁说……谁说我不行了？”发丝间不断滴落的汗浸湿了白色的衣衫，绿发男孩企图撑着手上的竹刀站起来，却一个跌咧又跪了下去。
“哼，先前我真是高看你了，还以为你的天分和你父亲一样高，谁知只有这点程度罢了。”将手上的竹刀搭在肩头，首领转过身，朝自家房子走去，状似随意地留下一句话：“今天就到这吧，再练下去你可就要和飘太团聚了。”
“可恶！”不甘地盯着首领离去的背影，泽井一拳砸在地上，“我……还是……太弱了么……”
“亲爱的，你是不是对那孩子太苛刻了点？”在窗口看着屋外两人互动全过程的崎景美奈体贴地为自己的丈夫递去一条毛巾，眼神担忧地望着窗外半天没站起来的泽井。
“苛刻？美奈啊，除了他的命，那孩子已经一无所有了……”慢慢擦着脖颈那根本没有什么的汗，首领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如果不苛刻的话，他那条命迟早也会被丢掉的。我，只是在督促他把自己最后的东西抓牢一点而已。”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接过了自家丈夫递回的毛巾，美奈咬了咬唇，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是良子到死的时候，都努力护着那孩子……要是良子她在地下知道泽井君受了那么多苦……我……唔……”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哽咽发出声响，黑发少妇显然想起了闺蜜死去时的情景。
“那小子会成为最优秀的忍者，相信我，美奈，现在他需要的绝不是怜悯和同情，那会毁了他的。”将自家妻子搂进怀里，首领低声安慰着，“别哭了，那小鬼可是很坚强的。”
“嗯……唔……”眼眶通红的女子只是依偎在自家丈夫怀里，微微点着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观点。
【你的一切，可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啊，小鬼……】沉浸在深思中的首领没注意到，在自己望着泽井的同时，另一双眼睛却在窥视着他……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换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