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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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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套房。
欧洲中世纪的装饰，窗外能看到童话般的新天鹅堡，犹如仙境，美轮美奂。
她站在全身镜前从头到脚欣赏着顾兮的身体，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这腰臀比，这天鹅颈，这鹅蛋脸，锁骨分明，腰身纤细，笔直修长的腿，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作者是瞎了吗？
顾兮这种自带桃花buff的美女拿的不该是侍靓行凶的剧本吗？
看这镜子里的美女，她都忍不住感受了一下，这触感，绝了。
狗男人真的不做人，这么漂亮的老婆在家里还要出去鬼混，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呸。
沈川辰这种绊脚石，赶紧踢了，晦气。
顾兮天生就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老天爷赏饭吃，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半瓶阿尔卑斯山矿泉水下肚，液体顺着口腔划入喉咙，目光锁定顾兮的行李箱，没有密码，轻轻松松就打开了。
行李箱里还有粉红色的手铐，毛绒绒的玩具，顾兮这是想干什么？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背后开叉的深V高定连衣裙，还是箱子里最保守的衣服。
她生前思想前卫，毕竟是职业律师，穿衣还是很规矩的，换上连衣裙后还是觉得不自在。
前男友是多，但都是正经男朋友，也没有脚踏两只船过，都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每段恋情都不长就是了。
更何况，她生前是飞机场，就是穿块布在身上也不会有人觉得色/情，顾兮这身材，太辣了。
她有点承受不了了，找了一块披肩遮住了美背，这才觉得自然一些。
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东西规整得井井有条，不是强迫症一般做不到这么绝。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顾兮并非不知道沈川辰是个什么货色。
顾兮爱沈川辰，低到尘埃里的爱注定要被辜负，不甘心，放不下，顾兮的不干脆害苦了她。
不该心疼美女的，还是心疼下自己吧，她在这个世界里开局不算太好。
除了优质的外貌和身材，并未发现特别之处，美貌对于对于一个缺爱又胆小的女孩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她饶有兴趣地打开了顾兮的手机，人脸识别不需要密码，真香。
轻轻点开顾兮的微博，头像可爱又温柔，一千多万关注，每条微博的转发都超过了50万，浏览量更是破亿。
——不是小明星啊。
退出微博，她又点开了百度，才输入了一个“顾”字，就有顾兮的词条蹦了出来。
热门搜索词条紧随其后。
顾兮男朋友
顾兮演的电视剧大全
顾兮新剧
顾兮新综艺。
——可以啊，顾兮，看不出来事业发展得很不错呀，不说大红大紫也算是小有名气吧。
大美女的唯一缺点，恋爱脑。
顾兮和沈川辰不止一次被狗仔拍到，次次冲上热搜，是别人羡慕不来的热度。
视频里的渣男带着鸭舌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长相。
渣男在顾兮身旁不显矮，还高出了一个头，肌肉线条明显，看得出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如果不是个渣男，其实也可以考虑睡一觉再走，哎、可惜了。
沈川辰和顾兮牵手从高级餐厅出来的视频即使打着厚厚的马赛克也被粉丝们认出来了。
粉丝们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她，恨铁不成钢地在她最新的营业微博下面疯狂输出，私信更是络绎不绝。
“姐姐醒醒吧，别恋爱脑了。”
“说实话我很失望也很难过，那个富二代是怎么回事？黑料满满，姐姐你可得擦亮眼睛啊！”
“这样真的很败坏路人缘，那个男的前几天刚拍到和别的女人开房吧？？姐姐是被下降头了吗，事业都被影响好多…”
“能不能爱惜自己的羽毛？能不能找点靠谱的男人？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退圈吧。”
……
她被作者拉黑前，已经写到顾兮自杀的剧情了。
如果粉丝们知道她和沈川辰订婚后就退出了娱乐圈，最后一次上热搜还是因为重度抑郁症吞药自杀，会不会不惜把沈川辰“杀”了都要拆散他们。
吃瓜群众带着惋惜、震惊的心情点开#顾兮抑郁症自杀#的热搜，唏嘘一阵便退出话题点进另一个小明星的花边新闻了。
#顾兮抑郁症自杀#的词条火箭般冲上了热搜第一，热搜的阅读量瞬间突破了1亿，只是不到半小时就被沈家屏蔽，搜不到了。
沈川辰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污点，顾兮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死了是最不可饶恕的。
——呵，狗男人不仅无情，还冷血，好一个精致的利已主义者。
看吧，美女就应该好好搞事业，有限的花期搞事业比搞/男人香多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音乐明显缓和了许多。
刚才那催命符似的铃声原来是渣男的专属铃声，是顾兮为了能随时接到渣男的电话特意设置的。
恋爱中女生特有的小心思在顾兮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没结婚呢，渣男就用他的套路把顾兮吃得死死的。
恋爱中的顾兮是雀跃的、幸福的，也是渺小的、傻得可爱的。
只要这个人值得，只要这个人懂得。
但是，沈川辰不值得。
她叹了口气，低头看手机，是一个叫「碧池」的人打来的。
光看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仇家也应该是对家。
她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按下接听键，没有说话而是耐心地等待对方开口。
“小曼。”
女人的声音，谨小慎微的试探。
听语气像是很亲近的人，嗓音不似年轻人那般清脆，是个中年妇女。
她按部就班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见顾兮没有急着挂断她的电话，顾肖卿讪笑着继续道：“还在生气呢。”
生气，生什么气？
“那个，你爸爸…你江叔叔，其实是个好人。上次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他跟我说过了，他是喝多了，不然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爸爸？动手动脚？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如果是真的，这个家庭太可怕了，顾兮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见顾兮没有反应，顾肖卿语气强硬，试图按照以往的套路打压她。
“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江叔叔，你也不想想，你怎么可能去国外读书，啊？你以为娱乐圈这么好混的，谁都可以演女一号？别傻了，都是有人在后面打点的，看在钱的份上，你也别跟你江叔叔计较了。”
这番话坐实了她的担忧，她感觉到顾兮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握着电话的手都不稳了。
顾兮应激地想要呐喊、想要咆哮、想要怒吼，却又无处发泄、无人问津、无人在意、无力挣扎。
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顾兮出国念书，会不会也是…
会不会那个江叔叔对顾兮的所作所为，也许，并不是第一次了。
长时间的沉默，顾肖卿也觉得不对劲，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默默的“嗯”了一声，转身朝浴室走去。
站在溢满水的浴缸前，她怔怔地盯着滚落在下水道口的空瓶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捡起了瓶子，耳朵里是顾肖卿没了耐心后的污言秽语。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吗我？你现在这幅态度，就是不把妈妈的后半辈子放在眼里了？再说了，你装什么装，你又不是没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怎么，家里的男人就搞不得了？”
顾肖卿闲言碎语不停，她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瓶子上是德语，她认得，是需要医院处方才能开具的安眠药，正常吃半颗就可以缓解失眠。
可这瓶子已经空了，顾兮死了，她吞药自杀了。
小说里顾兮明明是结婚后才自杀的，那竟然不是她第一次自杀？
无声的眼泪从眼角闷声不响地滑落，她透不过气，仅仅是想象都觉得无法呼吸，不知道顾兮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以为她婚后的生活是地狱了，没想到她一直都生活在地狱里，缺爱的女孩才会对渣男给的玻璃渣甘之如玉。
顾肖卿对女儿的压榨还没有要消停的趋势，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精神消耗，淡淡开口。
“妈，有什么事？”
这一声“妈”听的顾肖卿沉默了，顾兮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叫她了。
顾肖卿作为母亲鲜有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语气软了下来。
“小曼，乖乖，妈妈是心疼你的。这次呢，你算是帮妈妈一个忙，当是走个过场，相亲的时候露个面。”
江家不算豪门但也实力不俗，为了继续壮大家里的事业，背靠沈家还不满足，顾肖卿竭尽全力想安排她和杨家的未来继承人见一面。
——呵呵，这是打着算盘要卖女儿呢，重生的第一天就好压抑，她把空药瓶丢进了垃圾桶，咣当，药瓶又弹出垃圾桶滚回了她的脚下。
见顾兮迟迟没有开口，顾肖卿以为顾兮在想怎么拒绝，只好拿出她的杀手锏、苦肉计，语气里有了哭腔，似是随时都要声泪俱下地控诉她这个不孝女。
“你就听妈妈的，先去相亲。你和小沈，也先谈着，到时候哪个好选哪个。”
顾肖卿能说出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意外，顾肖卿说出什么话她都不会意外了。
毕竟，顾肖卿会替曾经对顾兮动手动脚的男人说话，还有什么说不出做不到的。
“你也不小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妈妈考虑考虑呀，妈妈就你这个宝贝女儿。”
宝贝？女儿？怎么这么讽刺。
“我才22岁。”她冷然道。
百度上的资料发挥了作用，顾兮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不催儿子催女儿，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这不还有我哥呢，他都没结婚，我也不急的。”
“你哥啊…”顾肖卿没想到顾兮会主动提起江峰，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你也知道你哥是个什么人，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叫他来家里帮忙也不来，天天在外面鬼混，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收心。哎、不说他了，不是亲生的怎么养都养不熟，那个女人留的种，谁让她肚子争气呢。”
原来江峰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啊，那她在那个家里— —
“妈妈没有为你江叔叔留下一儿半女的，江叔叔喜欢你，是好事。”
嗯？她没有听错吧，死女人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女儿了？
她拿把刀冲过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一口口水啐在顾肖卿的脸上。
顾兮这么漂亮，难怪这么自卑，她突然懂了，心底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
“想生孩子去试管，没事我先挂了。”她装不下去了。
哎呀，明明在说顾兮相亲的事情，怎么聊着聊着聊到江峰去了，顾肖卿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是被顾兮带偏了，又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绕了回来。
“诶，别别别，别挂电话呀。妈妈也不想过多干涉你的恋爱自由，小沈那面相看着就花心，他爸爸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玩小姑娘，这基因能好到哪里去！他和别的女人去开房，照片拍下来的总不会是假的吧？”
她不是看不上沈川辰，她是看不上沈家，想要攀上更高的枝。
顾肖卿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名字，打断了顾肖卿喋喋不休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啊，男人啊，都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别看现在喜欢你的人多，再过几年就是别人挑你，不是你挑别人了。”
“不是，你刚才说和谁相亲？”
“杨慕渊呀，燕京的那个杨家。”
真的是他，杨慕渊，她双眼无神地盯着洗手台镜子里的女人，若有所思。
顾肖卿见她不为所动，想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顾兮斩钉截铁道。
“我会去的，时间地点定了发我手机。”
顾肖卿和顾兮本来也没什么好聊的，见她应允了就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安静，安静的浴室，安静的顾兮，安静到像死了一样。
不愿意也不敢去想顾兮曾经经历过什么，在她眼里，顾兮不过是个孩子。
她从未这么后悔，后悔自己生前竟为了钱，昧著良心帮那个人渣钻了法律的漏洞，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些女孩年龄都这么小，比顾兮还小，她们要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呢。
这都是报应，该死的是她才对。
窒息般的绝望，喘不过气，她不自觉抿嘴咬紧了下唇，硬生生地把眼里的潮气憋了回去。
待她再睁开眼睛时，瞳孔微沉，眸中闪过一丝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