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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生的错过 ...

  •   那日沐浴着阳光孤独地走过大街小巷耳机里传出悲伤的旋律我如一只迷失的猫儿游窜在大街小巷渐渐的渐渐的红日西斜 身边的一切都染上了绚丽的红色时间飞逝只留下归家的人们似风的身影回忆铺开 点点滴滴地流过如那泉水叮咚轻柔却抚人心弦是喜还是悲是暖还是寒是笑还是泪不管是什么它们都是我的记忆那些不能忘记的东西那些珍视的东西身边的人啊 你可知我的过去已然离去的人啊 你可知我的现在还有那未来你在谁的手里我爱的人啊 请你回首对我微笑让我微寒的心生出一丝温暖爱我的人啊 请你走到我的身边改变我让我置身于暖流之间回忆铺开 伸出右手轻触那镜面却换来四起的波澜这是真实是虚幻还是那无法左右的命运

      十一年前,他是我最爱的弟弟,他永远站在我的身后,扯着我的衣角,喃喃着说:“熏姐姐,熏姐姐……”他就是笑笑。
      十一年前,他是我最爱的哥哥,他永远站在我的左岸,歪着头,微笑着看着我。他就是林。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三个人是最完美的组合。阳光下,我们在奔跑,我们互相依偎着,享受着童年的无忧无虑。
      但是,不管如何的珍惜这些,我们还是要长大,我们还是要分别。
      九年前的那个炎夏的傍晚,林静静地站在我对面,用口型说出“再见”后,便被母亲拉着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因为年幼,我们不明白也不知道珍惜。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抱着林给的娃娃和笑笑跑着,跳着,认为只要渡过了黑夜,林哥哥就会站在我们的面前。
      一日,两日,三日……一周,两周……我们最爱的林哥哥还是没有回来。林哥哥……林哥哥,你在哪?熏儿和笑笑在这里等着你呢!林哥哥……
      那年,我五岁,笑笑四岁,林七岁。那是我们三个人最美的回忆。
      时间匆匆划过,长大是苦的经历,但所有人都必须经历。而我们会永远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天,那个喜欢夏天的林哥哥。
      林离开的八年后,我们认识了健。看到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我的林哥哥回来了。慢慢和健熟络起来,我了解到他是林的同胞弟弟;他说,林被舅母带去了法国Lyon,那个叫做里昂的城市。
      他说,林过得很好。
      他说,林认了个新妹妹,很漂亮的法国小女孩。
      他说,林从很久都没有提起过我们了。
      他说,林把我们的照片丢在地下室,除了扫除从没有再翻过。
      他说,林说在中国是他过的最烦的日子没有两个讨厌不懂事的小跟班一直在他身后。
      他说……之后,我只记得他说了很多,但我都没有听清,只感觉到身边的笑笑把我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不是的!不是的!你是骗子!林哥哥不会这样!熏姐姐别信他的!”笑笑冲着健吼道。
      “笑笑!别说了,我要回家了。”我甩开笑笑的手,“阿健哥,以后别再提那个人了,我们和他没有关系。”
      “姐姐!”笑笑冲着我的背影叫到,“林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他……”
      我没有再给笑笑说话的机会,自己走回了家。
      时间转眼又过了一年,我转到了别的学校,我要搬家了,要搬离这个有我的笑容和泪水的地方。临走的前一天,我再次走下楼,冬天很冷,漫天大雪飘着,好像在挽留我一样。我走到便利店买了些东西,之后回到楼下,却看见那个我非常想念的人——林
      大雪纷飞,他斜倚着墙,微笑着看着我,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不是那个年幼的他,他很高,微瘦,给人一种风就会把他刮走的错觉。“熏儿,我回来了……”
      如同咒语一般,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我低着头,拿刘海儿盖着眼睛,不让他看见我的表情,“哦,没事我就上楼了。”
      那是我最平静的语气。
      “熏儿,我都听笑笑说了,你别听健的好吗?他是骗你的……”林着急地跑了过来,拉着我,不让我离开,“我真的放不下你们……”
      “请,让,开。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请你让开,我很开心你回来,但请你下回说别人烦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不用在乎别人那微小的自尊心。”
      “熏儿……”
      “对不起,我明天就要搬家了,我还没有收拾好东西,请让我回去。谢谢。”我挣开他的手,走进楼道。他在我身后愣了一下,便再次跑上前,用大力把我拉到了笑笑家。
      “姐姐?林哥哥,你不是说会和姐姐说清楚的吗?那怎么这么生气?”笑笑托着盘子,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熏儿她不信……”林把我丢进沙发,“你给他讲讲……”
      “姐姐……”笑笑放下托盘,递了张纸给我。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闭嘴!”我哭得更厉害了,“你们不会明白的!你们总是那样不负责,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从不知道回头看看我!你们知道吗?在我伤心的时候,健会安慰我。在我受伤的时候,健会帮我擦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健总会伸出手。而这种时候你们有个都在哪里?
      “我不想见你们,你们都给我离开!”我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不起,姐姐,这是我们的错,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们啊!”笑笑的脸微红,好像是很生气,却又不想发作。
      “熏儿,你变了!你变得小肚鸡肠了……”林皱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而在我看来,他的表情中充满了鄙夷。
      “你们……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是么都不知道!”我咬着下嘴唇,轻轻地说出了这一句。
      林好像没有听到,“熏儿,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你这个傻瓜!你给我滚!”我听到林的话后,攥紧了拳,恶狠狠地吐出了这一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好啊!是得滚!但是我想,该滚的不是我们,是你,这里有不是你的家。”我从没见过林那么生气。我拿起手提袋,拉开了门。
      “你们都不理解我。当我被车撞成重伤的时候,为什么我身边只有健。我是多么的需要你们……你那是明明已经回来了……”我站在门口,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林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我说,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永远不想见到你……
      永远不想见到你……
      永远不想…
      永远……
      楼道里回放着我的声音,它轻轻地触动着每个人的心。林其实不知道,我半年前就知道他回来了,虽然我很久都没见过他了,虽然健和他很像,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了。而他身边的那个法国女孩显得是那样刺眼。林和她有说有笑地走着,我就是在跑向他们的时候,在那条本来不会出现汽车的步行街上被飞驰而来的车撞到的。我虽然也不是很相信健当初说的话,但我相信,他一定把我的消息告诉了林。因为我是那样的虚弱,他不至于不让我见林一面。而林迟迟没有来……
      第二日,我便搬到了城市的另一端,我和林的从此就会像平行线一样,即使延伸到宇宙的另一端,即使延伸到彼岸也不会再有交集……
      那年,我十四岁,笑笑十三岁,林和健十六岁,虽然我们已经走出了童年,但我们还是不懂得珍惜。我当时绝不会想到,我真的再也见不到林了。
      两年,从指间悠然滑过,这两年,我升入中学,身边的同桌便是当年的健,我和他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开心,但我们都明白,林是彼此心中不能触及的伤痛。
      十二月三十一日,我想,这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那日,健没来上课,傍晚我便把笔记送到他们家。当我敲开门后,看到站在眼前的健一身的酒气,幽幽的对我说:“熏,你知道吗?两年前的今天,也就是你离开的那个夜晚发生了一件你永远不会想到的事情,我的同胞哥哥——林,永远的离开了,死因是酗酒引发的心脏衰竭。
      “你说他不关心你,但你有关心过他吗?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呵呵……可笑。他最真珍重的人竟然害他死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对你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那个傻哥哥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们,我在你受伤的时候从没有告诉过他你的事……呵呵……太可笑了!你们这群傻子!”
      空白湮没了一切,我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吃惊。忘记了呼吸,忽略了眼前这个人严重的痛。我转身,跑离了这个让我忘记了一切的地方……
      那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定时发送,标的是两年前的十二月三十一日。里面有一封信和林的录音,好像是那晚他喝醉后录的。
      熏儿,
      我知道你不理解我,我仔细回想了,你冲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并不是不想见我。我理解你的悲伤,我那天也看见你了,在你飞身跑来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开心。而那辆车,原本是冲向我的,但他却阴差阳错地撞向了你,我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做出反应,扑了过去。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十二月了。
      我害怕你担心,所以就打算养好伤再去,可惜,这样我却错过了解释的最好时机……呵呵……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告诉你个秘密那个女生是我的表妹,那天我是想让她帮我挑你的生日礼物来着。
      再见了,熏儿。
      林
      2006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另:我在天堂会祝福你的。
      我失魂落魄地打开了音频文件,林的声音响了起来。
      送给我最爱的小妹妹——熏儿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Dis-moi pourquoi j’existerais/告诉我,我为何要存在
      Pour tra?ner dans un monde sans toi/为了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漫步
      Sans espoir et sans regrets/没有希望,没有留恋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J’essaierais d’inventer l’amour/我试图虚构爱情
      Comme un peintre qui voit sous ses doigts/一如画家看着笔下的画面
      Na?tre les couleurs du jour./每天生成的色彩
      Et qui n’en revient pas./不再会回来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Dis-moi pour qui j’existerais./告诉我,我为谁而存在
      Des passantes endormies dans mes bras/在我臂弯中睡去的行人
      Que je n’aimerais jamais./我从不曾爱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Je ne serais qu’un point de plus /我将只是一个小点
      Dans ce monde qui vient et qui va,/在这个世界,谁来谁去
      Je me sentirais perdu,/我觉得迷惘
      J’aurais besoin de toi./我需要你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Dis-moi comment j’existerais./告诉我,我如何存在
      Je pourrais faire semblant d’être moi,/我可以使自己成为我自己
      Mais je ne serais pas vrai./但我不是真实的

      Et si tu n’existais pas,/如果你不曾存在
      Je crois que je l’aurais trouvé,/我相信将发现
      Le secret de la vie, le pourquoi,/生命的奥秘和原因
      Simplement pour te créer./只是为了创造出你
      Et pour te regarder./为了看着你
      林唱歌的声音很好听,他的声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软软的,酥酥的,配着这首法语老歌我趴在桌子上,听着林的静静的睡去了。
      第二日,健没有去学校。第三日,第四日……一周,两周……其实我一直想告健,那日我听完林唱的歌,我觉得他也有苦衷,所以我原谅他的一切,所以我就再一次去了他家。可是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最后,是对面的老先生走了出来,交给我一封信。看完信,我的眼泪就花了下来,因为……因为……健也终究离开了我……
      那日我只记得跑,如果我能听见远处的声音,我便会听见一个令人心碎的声音“对不起,熏,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一定不会听,你一定会甩开我的手,大喊着拒绝。其实你不知道,那天你虽然受伤了,但是哥哥伤的更厉害,他是为了救你……”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
      看时间,健还没有搭上飞机,可能还有机会……我冲向了机场……
      “前往里昂的****航班将在十分钟后起飞……”那个本来甜美的声音在现在的我听来却是没有一丝感情。我疯狂的打着电话,疯狂的奔向安检口,但我没看见健,也只听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健!你回来!你回来……我理解你,你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你要等到我记得你的脸的时候你才离开?你明明知道我们有可能不会再见!我不要……我不要再忘记你!
      可是,不管如何,他们都离开了……离我而去了……
      我回到家,窝在床上,脑海里回放着我和林还有健之间的点点滴滴。永别了,我爱的林;再见了,我爱的健……
      半年后,我平静的走在大街上,从那天起,我便封闭了原来的自我,变得冷静,成熟。一心只扑在学习上。不知不觉的,我走到了那个埋藏着回忆的地方,我看见一个高高的男生走了过来,他一头碎碎的短发,阳光照着他,他就像下凡的天使,纯洁,不可以亵玩,他浑身透出一种傲人的气质,不知有多少女生拜倒在他的风采之下。他的身边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两个人,相貌并不比那个人差。我知道那是谁,那是笑笑,我那可爱的弟弟……
      “笑笑!”在他即将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脱口而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谁?”他楞了一下,回头打量着我。
      “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么,再见……”他转身离去……
      再见笑笑,再见了,我的美好年华……那时我们不懂得珍惜,那个炎热的夏天,我错过了你,从此,天就不给我们后悔的机会,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但我们终究无法回到以前,那个美好的时光。今日,我们懂得珍惜,但,一切,都晚了……我们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炎夏》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生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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