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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镇凶恶鬼灵侵害符 ...

  •   第二章 镇凶恶鬼灵侵害符
      “你们竟敢伤的我孩子……”
      趴在门上的正是杜太太刘晓,她贴墙站着,走进来的姿势很怪异,用爬进来形容要更为贴切。
      她两只手臂反过去,五指作爪,死死抠着墙壁,眼珠子总不自觉的往上翻,脖子拧得咔嚓作响。
      “你们竟敢伤我的孩子,你们竟敢……”
      她重复着这句话,猛然朝智空飞掠而去,速度快得异于寻常活人,她裂着嘴,像笑,又像猫畜一样哈气。弓身伸手挠向智空,指甲像猫的爪子一样,利而尖锐。
      “尔时世尊,从肉髻中。涌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华中,顶放十道。百宝光明,一一光明。金刚密迹,擎山持杵。一心听佛。无见顶相。放光如来。宣说神咒。”
      智空单掌成印,口中诵经,不避那东西分毫,他自身滢润着金光,反倒是祟物来不及再退,被金光打了个措手不及。
      杜凯感知到母亲在身侧,原本歇下的气焰反涨到鼎盛,龇牙咧嘴的瞪着俞拾。
      “小畜生,还敢瞪我?”
      “你死了。”
      俞拾一边单手飞快地掐了个五雷指印,一边凭空画符:“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符成音落,几声雷声便骤然响起。俞拾脚踏丁罡,左脚迈前,右脚横贴在左脚后跟,上身微向后靠,往杜凯方向伸掌一推,顿时疾风成刃化牢,将杜凯死死钉在病床之上。
      遂后惊雷破空而来,杜凯胸前凝了一团黑气,慌然逃窜,但风牢如铜墙铁壁,它每撞一次周遭黑气就会消散几分,片刻就能看出原型来。
      青面獠牙,似婴非婴,似畜非畜,也许是感知到了危险,它张嘴哭出声来。声音尖锐细小,倒很像是婴儿在哭。
      五雷符轰然劈中黑影,势如大火燎原,瞬间就将它烧了个干净。
      俞拾看了眼智空和尚与刘晓的战况,伸手掸了掸衣袖,没有半分打算帮忙的意思。
      “咱们老……大的揍大的,小的揍小的,才公平嘛。”
      话一落音,俞拾一把捞起昏迷的杜凯,夹在咯吱窝下,几大步就闪身出了病房,连附在刘晓身上的鬼怪都没反应过来。
      他找了个没人的病房,将杜凯放平在床上,以食指作笔,在杜凯胸口上画了一道安魂定魄符,口中念诵着收惊咒:“本师来收惊,本师来收惊,收惊三师三童子,收惊三师三童郎,不收别人魂,不讨别人魄,收你三魂七魄,吾奉太上老君勅,神兵神将急急如律令。”
      路修泽受智空师叔所托,来找俞拾,就看见他空笔成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动作刚停,杜凯就悠悠转醒来。但受到了惊吓,一时哭个不停。
      “你别哭啊”,俞拾弯腰将杜凯举起来,不算哄的哄道:“这会儿那个老和尚应该也打完了,走,我带你找你妈去。”
      他有点嫌弃小孩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于是打算就这么举着杜凯回304房,但一转身看见身后的路修泽,吓得嗷的一嗓子,杜凯倒被这一嗓子叫的忘了哭。
      “对不起,师叔让我过来看看,吓到你了吧。”
      收惊时忌讳有人出声,惊扰魂魄,很容易神魂不稳,再次离体。
      俞拾明白他之前为什么没出声,但他更要面子,恼羞成怒的将杜凯往他怀里一塞,不说话冷着脸往外走。
      智空立在走廊另一头,纳衣上多了几道破烂的痕迹,俞拾看见后都诧异得忘了继续生气。
      “不是吧,你这都没打过?”
      智空合掌冲他行了个礼,摇头:“跑了。”
      “哦,你们和尚信奉不杀生是吧?”
      俞拾想了想,替他找了个理由。
      “但那玩意儿早死了,说不定它年纪比你还大”。
      “你不用跟它讲武德的”。
      智空觉得难辨,索性不说话,路修泽抱着孩子,进退两难。
      刘晓醒过来看到孩子不见了,顾不上身体虚乏,急忙推开门出来找。路修泽看见她,正好就把孩子还给她,回头冲俞拾笑了一下。
      “它还会回来。”
      俞拾用一道符杀了它的孩子,照这种东西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的记仇能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从袖子里摸出两张黄符,叠成三角递给刘晓,说道:“贴身放好,洗澡也要放在手边能拿到的地方。”
      原本厚沉的天色,因为风吹开了云层,夕阳又透照下来,俞拾就站在光影下,路过的小护士都看呆了两个。
      路修泽想:小骗子是假的,但好看是真的。
      ……
      李叔送他们来医院后接着就回去了,三个人只能坐路修泽的车回嘉府天成。
      智空先一步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俞拾只能臭着脸坐去后座。他嫌糟心,偏头看着车窗外面,路修泽端正的坐在另一边,但眼神总不自觉的看向俞拾。
      “再看,再看给你眼珠子抠出来信不信。”
      外头的天色暗下来,俞拾自然能发现路修泽在看他,他扭过头来,恶狠狠的语气放了句威胁话,又飞快的扭过头去。
      但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从医院出来时还不到六点,夏天昼长夜短,七八点天才擦黑,但窗外天色几近黑夜,又如浓雾裹着,根本看不见什么了。
      智空也发现了,将手放在福叔的手臂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但车速在缓慢降了下来。
      俞拾收回目光,挪了挪位置坐得离人近一些,又面不改色的从袖子里顺出一枚玉蝉,塞进路修泽手里。俞拾仗着那东西智商不高,还凑近路修泽耳朵,小声叮嘱:“戴在脖子上。”
      热气呵在耳朵、脖子上,路修泽一时手足无措,心跳加快,掌心握着的东西传来冰润的感觉,冰火两重天。
      “别往前开了。”
      车刚停下,黑雾像活了一般透着车门车窗的缝隙淌进来,俞拾神色严肃下来,气势凛然。
      “你们竟敢杀了我的孩子!那就都去死吧!”
      “奉请玉清元始天尊。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音一落,天光破晓之际,俞拾拉开车门跳下去,再反手将一张镇一切邪崇符悍在车门上。
      路修泽迟了一步,只能眼看着浓雾登时将光与俞拾都吞没了,伸手不见五指。
      灯光幽亮,眼看车内黑雾愈稠,智空阖眼合掌,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禅音如涟漪散开,车内的雾气也缓缓如潮水散去。
      俞拾将四道镇凶恶鬼灵侵害符依次东、南、西、北掷空而去,周遭黑雾凝了一息,顷刻间便开始四下逃逸。
      没黑雾侵扰,俞拾瞬间就破了障法。
      “鬼母”是一只修具了鬼身的食血鬼,释道世《法苑珠林》曾有记载:“食血鬼,由杀生血食,不施妻子,受此鬼身,以血涂祭,方得食之。”
      “怎么,你生前不顾妻子,堕成饿鬼反倒是演起父慈子孝了?”
      “那鬼崽子是你亲生的吗?验过DNA没?”
      “哦,你俩都死了,那没得验了。”
      食血鬼开了灵智,被俞拾激得大怒,咆哮着冲过来,想要将他撕碎。
      “就怕你不过来,再让你跑了呢!”
      俞拾自腕间取下一根红绳,上头串着五枚大五帝钱。他任食血鬼近身,将绳作鞭使,一鞭一鞭抽在鬼身身上,每打一次,鬼便缩一寸。
      一时间鬼声四起,鬼哭鬼号。
      等俞拾停手的时候,食血鬼鬼身缩得只有了婴儿大小,魂魄也淡得几乎要消散了。
      “天狱灵灵,三清敕行。五雷神将,立狱大神。化现天狱,囚禁鬼神。收禁邪鬼,不得容情。三清有敕,收入鬼营。急急如律令!”
      俞拾索性将食血鬼封进酆都狱中,盘算哪天给他送进真地府去。
      霞光万丈,山衔落日,他背着光,看身形单薄易折,但又好像巍然屹立。
      路修泽看着俞拾一步一步走来,背对山河,踏清风明月。
      心中的漫山、漫野,都开着叫俞拾的花。
      ……
      俞拾抬手将车门上的符揭下,符瞬间无火自燃,烧成了一抹灰。
      智空和尚探究的眼神在俞拾身上停了片刻,但也没多问什么,又闭眼念心经去了。
      福叔受到惊吓,俞拾便教他念九字真言咒,几遍下来既静心神、又修自身。
      等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再回到杜崇安家里时,屋里已经只有钱先生和他的两个弟子在了。
      “大师,小道长,小凯没事了吧?”
      杜崇安坐立难安,看见智空和俞拾,连忙起身迎上去问。
      智空从不说废话,闷声坐回椅子上。俞拾也从不说废话,在屋中四处打量了起来。
      路修泽跟在他身后转悠,俞拾回头瞪了一眼,但没制止。
      “上个月,你有没有买过什么东西?或者,有人给你送了什么东西,你带回家了。”
      “有个朋友送了我一套玉碗,我给收在了二楼的藏室里。当时还有一把缠枝牡丹纹玉梳,茵茵喜欢,我花了一百万买下……”
      杜崇安越说脸色越白,越没有了底气。
      “陪葬品你也敢买,几条命啊敢这么嚯嚯?”
      俞拾嗤笑了声,话张嘴就来。
      “没救了,你定好棺材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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