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棋逢对手 ...
-
白愁飞自幼在乱世中兀自成长,偏偏人又生的颀长俊秀,总比同龄人早熟几分。论男女之事,他早在十四五岁就成人了。
化名白幽梦流连于戏班的几年,更是让他对此事愈加熟稔,也曾尝试过断袖之谊。正是这几年的戏子生涯,让他看到花开堪折,容颜易逝。他虽和雷媚一样内心渴望自由,但没有权力和地位支撑的自由只能称之为飘零。花开得再盛,迟早是要淹没于污泥之中。不如做一棵枝繁叶茂、根系发达的大树,方能久立于天地之间。
自从立下大志,白愁飞便告别了五花八门的化名和行当,专心习武,誓要扬名立万。
自打与小石头、温柔结伴来到京城,不觉一年有余,却似过了半生。跌跌宕宕,一会儿是青云之志的白副楼主,转眼又成了二顾刑部大牢的死囚,这会儿又成了身着大红婚袍的雷纯之夫。
面对眼前衣衫褪去、肤白如雪、眼含秋波的雷媚,白愁飞方才发觉,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他身体里的开关仿佛要被打开,他微闭双目,想让自己沉静下来。年少时沉迷酒色的极乐画面、牢狱中生不如死的痛感一并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复杂的晕眩。
他从卧榻里直起身,缓缓走向雷媚,表情冷峻而严肃。在男人身上几乎从未失手的雷媚此刻却也有些慌了。
她虽曾与白愁飞把酒三巡,却从未对面而立。原来这个男人比她印象中还要高大。牢狱的折磨让他显得瘦削,却更加苍白俊俏了几分。比女人还要窈窕的腰线束在大红的婚袍中,半缕长发披散下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妖娆。雷媚不禁轻叹了一声“啊——”
两人近在咫尺,这不叹还好,这一声叹息或曰是一声娇喘让白愁飞的防线功亏一篑。
白愁飞一步步靠近雷媚。雷媚只是解下了上衣,袒露出高耸娇艳的双峰。腰间却还系着紫纱罗裙,皎白的双腿和腿间茂密的小树丛在纱裙下若隐若现。白愁飞从上到下把雷媚看了个遍,自觉身体中的血液已集中在了某处。
雷媚虽孤注一掷,却也不打无准备之仗。在对付男人这件事上,恐怕段位极高的朱小腰都只能和她打个平手。雷媚虽主动献身,但绝不会生扑直求。她只是欲迎还拒、欲拒还休地展示着自己的武器,钓着男人一步步向她逼近、探索,直至占有。男人自以为获得了战利品,实则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正是应了那一句:最危险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然而在白愁飞这里,雷媚感到棋逢对手。虽然此刻是她下了本钱诱惑着白愁飞,但回顾两人的交往,却是白愁飞只用两次酒局和一句“我白愁飞会保护你一辈子”,便偷走了雷媚的心,其中一次还是她雷媚主动开的头。
前两次的酒局白愁飞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仿佛一株高大的百合,却散发着年轻男子的阳刚之气。今晚,白愁飞身着一袭大红刺绣婚袍,像极了一株绽放的曼珠沙华。当他走近时,雷媚感到一阵阵来自地狱般的寒凉之气。
本就衣着单薄的雷媚不禁被这寒气激了个冷颤,她的肩膀一耸,双峰也跟着微颤。一双噙满了泪的眼睛从下往上地望着白愁飞,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狐狸。
正在雷媚感到自己快要被白愁飞逼近的气势压倒之时,一双冰冷巨大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双肩。雷媚这才缓过神来,看来,这一局,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