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石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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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白愁飞时常午夜梦回，梦见自己和王小石在飞天跨海堂刀剑相向。他刺穿了他的臂膀，而他折断了他的腿。刀刀见血，拳拳到肉，似乎只能用蚀骨的痛和淋漓的血来拷问彼此的真心。他怨他为什么不信他，而他恨他为什么不等他。
他不知道苏梦枕的下落，也不知道王小石是否当自己叛了，杀了大哥。
在夜不能寐的晚上，他便一个人来到沃夫子和茶花婆婆的老宅，对影独酌。
他在等王小石。
虽然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
“谁？”听着头顶瓦片松动的声音，随即有人跳落在院子中央，白愁飞知道，是王小石，是他的兄弟王小石回来了。他竟然有些紧张。
“大白，是我。”听见王小石还这般称呼他，白愁飞的泪几乎要翻涌出来了。
王小石直接从窗子翻了进来。室内灯光如豆，王小石那一对炯炯大眼比灯火还亮，照得白愁飞的心也亮了。
“小石头，你，你终于回来了。”话音未落，他不知怎么就潸然泪下，涕流成河，仿佛这一生的委屈终于有人倾听了。
“大白，你受苦了。”王小石见到白愁飞的第一眼，就已经要哭了。曾经那么英姿勃发的二哥，数月不见，如隔三秋，仿佛老了十岁。他的额发白了，面庞却不似从前那般柔白，眼底是一望无尽的悲伤。王小石一把抓过白愁飞的手，那一双能文能武的手，腕子上被镣铐磨出了永久的痕迹。王小石的心，简直要碎了。
“杀那傅宗书狗贼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应由我一人担当。怎么能让你替我去顶罪？”尽管早就听闻了白愁飞下狱，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王小石还是难掩愤恨之情。
白愁飞率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迅速地抹干脸上的泪，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面前的两盏酒杯。
“来，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咱们能活着相见，能继续做兄弟！”他把酒杯递给王小石，“小石头，干了！”
王小石明白，白愁飞不想再回忆那些苦痛的岁月，他用力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方应看，没能杀得了我。但，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王小石娓娓道来。
“噢？跟方应看有关？”
“他的义父，正是我的亲生父亲。”（此处私设方应看没有坦白自己将义父推下悬崖，与剧中不同。）
“血河神剑方歌吟方巨侠，是你的亲生父亲？”白愁飞不禁想起，在刑部大牢蔡相曾说过，王小石的出身不凡。他原本以为这指的是王小石师从名门，是天一居士唯一的弟子。想不到，王小石身上流的竟然是方大侠的血。
“这么说来，你才是真正的方小侯爷，那个狗屁方应看果然来路不正。”白愁飞恨恨地说
“唉，什么侯爷不侯爷的，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王小石神色黯然。
白愁飞继续说道：“我听说，蔡相派了元十三限去杀你。”
王小石闭上了眼，忍住即将落下来的泪，凄然道：“师傅为了救我和温柔，和他对决了……”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白愁飞把手放在他的肩头，揉了揉，安慰道：“上一辈有上一辈的恩怨，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你和温柔要好好的，这样才不枉天一居士的一番苦心。”
“唉，温柔她，可能是过于自责，或是对我失望了吧。她也走了。”王小石把头深深地埋下，不想让白愁飞看到自己的泪正一滴滴的掉进酒杯。
白愁飞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这几个月经过了非人的折磨和世事跌宕，已是人间至惨。想不到，王小石逃亡之后的日子更是难过，儿女情长，生离死别，国仇家恨，纷涌而至。
“好了小石头，咱们说点高兴的吧。你要做三叔了。”白愁飞为了让王小石振作些，不惜出卖了自己的隐私。
“什么？”王小石猛地抬起头，圆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
“怎么？不想给我儿子做三叔吗？”白愁飞很满意他的反应。
“大白，你说什么？你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你，你该不会真的跟雷纯？”
“我还没有那么无耻。况且，我已经不喜欢雷纯了。”白愁飞抿了一口酒。
“那是谁？”
“另一个，也姓雷。”
“噢，”王小石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奸情！要不然她怎么两次三番地找你喝酒。”
“说什么呢？”白愁飞扬起头看着一脸痴笑的王小石，“喝酒就是喝酒，其他都是后来的事。”
“嗯，挺好。不瞒你说，我和温柔一直觉得你俩更合适。”
“哟，你们还在背后议论我了？”
“也没有啦，就是希望你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爱你，又能帮你的人。你看，这不是找到了！”
王小石一扫阴霾，举起酒杯道：“恭喜你，大白！想不到我逃亡这段时间，我们两个都找到了与之共度余生的伴侣。”
“是啊，我要谢谢雷媚，她救了我，不只一次。”
“喂，你该不会是出于感激，才跟她在一起的吧？”
“哼，你说呢？”白愁飞喝了口酒，“男女之间，只有感激何以成事？再说了，我若不喜欢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开花结果呢？”
大白如此坦白，呛的王小石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倒是你，”白愁飞打量了一下小石头，目光停留在了腰间，“是不是不行啊？要不温柔怎么跑了？”
“你！”王小石最恨白愁飞揶揄他经验少，气得牙根痒痒，攥起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哎，要想完完全全得到女人的心，必先完完全全占有她的身体。”白愁飞侧过脸在王小石耳边轻语。他的半绺额发飘在一边，眼波流转，气声入耳，别说女人了，看得王小石都有些心虚。
“大白你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风流缱绻。我可不会那些。”
“没事儿，二哥教你。”这白愁飞还没完了！
“行了大白，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儿吧！”
后来，王小石居然收到一本白愁飞亲手画的小抄，把他闻所未闻的姿势悉数画了出来，看得王小石面红耳赤。待他日后把这些对温柔使出来的时候，把温柔惊得羞愤难当。“说！你是不是在三合楼里学的？”王小石又解释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小石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