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八豆

28、第 28 章

　　笠日，昕玉戴上吹干的头套，带着一身的青青紫紫回自己的“杂种窝”，以瞳边送边问要不要紧，像是会要人命一样。
　　到了自己地盘门口，里头就有人声。昕玉躲边上偷偷往里张望。虞严坐椅子上，下面跪了一地的人。
　　一地的人里就有一个是那天叫他“杂种”，他第一个开刀的。
　　那人颤颤巍巍道：“因为那杂种他目中无人，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虞严胡子飞起来：“你都叫他杂种了，还不解气！”
　　那人解释道：“是您说他以后的名字叫杂种，我才这么叫的。”
　　虞严眉毛飞起来：“他是我带进来的，你不知道？！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给我砍了！”
　　昕玉咽口口水，这样就把人给灭了，虞严这瘦骨架子底下果然彪悍。
　　接着那个该被砍的哭喊着被几个人架到院子里，虞严老头又说道：“剩下的人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跪地上的一骨碌人全逃也似的轰出门外，其中一人见到昕玉，惊道：“杂种？！你没死？”与此同时，院里那人一刀下去，人首分离……
　　昕玉瞧见那人身体无力地倒下去，脑袋骨碌碌在地上转了几圈，带出条血路，地上是砍脑袋时喷出的血。虽然离得远，一想到那浓厚的血腥味，昕玉就反胃想吐，刚要吐，眼前就出现一双高级靴子，昕玉刹不住，全吐上面了，吐完顺便拿起那人的衣服下摆擦擦嘴巴。
　　昕玉靠在墙上缓气：“这下舒服了。”
　　虞严此时是火山休眠状态，即将爆发，他关心道：“好些了？”
　　昕玉站直，点头：“好些了。”
　　虞严指了指自己的靴子和衣服温和道：“那你这个准备怎么办？”
　　昕玉顺着他所指看过去，顿住，缓慢抬头，露出天真无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您说怎么办？要不，我赔您一双？”
　　虞严不屑地甩袖：“你还赔不起！”接着又抬起脚来，“给我舔干净。”得意地笑。
　　昕玉狗腿地按下他的脚：“别~让您这样抬着，累。”
　　虞严摇头：“不累，你就舔吧。”
　　昕玉无奈，瞥见虞严站着的脚下有块小木片，便伸出一脚偷偷踩着，用力一抽——伟大的天鹰教主很没形象地在众属下面前摔成了大马哈。
　　昕玉连忙上前作势要扶他，却扭捏着道：“人家早说了您会累着，却没想到您脚力这么差，唉~这就叫‘人老了，不中用咯’~”虞严立刻起来，一脚踹过去，昕玉闪身，逃之夭夭。身后传来虞严的骂声，让他想到在扬州时每次偷张老伯菜，那老头子总会骂同样的话：“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昕玉嘿嘿一笑回头道：“张老头子！都一把老骨头了，就省省力气吧！”又懵了下，他竟然把虞严当成熟识之人了。赶紧逃掉。
　　而此时的虞严站在原地却没有追的意思，只是在那里一个劲骂，看“杂种”跑不见了才停下，又骂一句：“个杂种”，打道回府。
　　边上的属下上前提醒：“教主，他跑了，要不要追？”
　　虞严边批评边敲他脑袋，活像了昕玉敲人栗子的模样：“你看我这鞋，追你个头！追你个头！”

　　昕玉的逃跑速度是一流了，跑了一段，见没人来追，就在天鹰教里头散步。散到一个大屋子面前，没人守着，就偷偷溜进去。
　　里头果然豪华，昕玉一向贪钱，高级货要认出来自然不在话下，桌案上头笔墨纸砚，后头满满一书架的书，桌子上摆的是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用来摆设的花瓶是周商古董，床单上的刺绣用的是苏绣……比周然的教主房间高上几个档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昕玉脱下外套就开始装古董玉器，满满一包袱，背着准备出去典当了卖，能发大财。
　　偏偏当他兴致勃勃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人声，还不止一个。
　　被发现在房里就了不得，再发现偷，不，拿东西，就更了不得。
　　昕玉放眼看了下房间，高级货不少，却没地方藏身。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昕玉对着大门倒退几步靠在墙上，门口走进两人，昕玉刚心想完了！身后的墙壁出乎意料地转动，将昕玉关到墙壁另一侧去。
　　昕玉贴着墙喘几口气，一颗心放下，整个人瘫软在地。
　　贴着墙，他听到对面两人的对话：
　　“有人！”一个警惕的声音。
　　“是贼拉。”一个慵懒的声音。
　　“贼？敢闯天鹰教偷东西？”
　　“没见着那么多仿制品被偷了吗？说不定还是内贼。”
　　“呵呵，那贼也真笨。”
　　昕玉气愤地踹了一脚边上的“宝贝”。什么古董，全是假的！
　　但又想能瞒过他眼睛的东西做工也是了得的，也能卖大钱，没想到，打开一看，全被他踢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