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玉瓒

8、“你不孤独，你还有我”

　　随着初二学年的结束，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进行了一场分班考，前50名在重点班，后50名在次重班，剩下的就是任其自由发展的普通班。
　　上一世的韶友绿因为被刘念铃还有数学老师他们影响，所以只是堪堪在后50名的末尾，进入了次重班。
　　刘念铃去了重点班，钟音和其他两个女生进入了次重班，其他人则被打散在了其余几个普通班里。
　　而且初三的时候还有两个转校生，其中一个便是周晓洁。
　　在暑假中途，学校便将分班情况张贴在了校门外的布告栏里，韶友绿考试时心里是有几分挣扎的，她知道，郑城哲虽然聪明，但是几乎不怎么爱学习的他，不可能考得过一直在前50名，稳扎稳打的同学们，那样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要想彻底远离，就必须得进重点班，重点班的老师抓得也是最紧的，刘念铃他们也没办法搞太多小动作。
　　但是...
　　韶友绿还是下了决定。
　　分班情况出来的那天，郑城哲本来还在遗憾自己只考了76名，可当他找到韶友绿的名字的时候，他都震惊了，一直稳居第五名的韶友绿，这次居然才考了53名！
　　郑城哲拉着身后的韶友绿，指着榜单激动道，“你干啥！你这是干啥！你考试那天干啥了！”
　　韶友绿不免好笑的看着跳脚的郑城哲，“没干啥啊，就是那天写着写着突然笔没墨了，就有一些题没答上。”
　　郑城哲一脸的怒其不争，“你不知道跟老师说明情况，然后借笔吗？”
　　韶友绿一脸无辜，“我有洁癖。”
　　郑城哲气得要喷火了，“我洁你个大头鬼！”
　　韶友绿见一直是自己被数落，赶忙转移话题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说你一定要考进前五十吗！”
　　郑城哲听到这句话，突然偃旗息鼓了，确实，是他自己说想要考到前50的，结果连50的边边都没摸到。
　　但转念一想，自己没考到前50是情理之中，但是韶友绿掉出前50可就是意料之外了，郑城哲还想说些什么，便看到韶友绿的眼神凝重起来，他也凑过来。
　　“看啥呢？”
　　韶友绿看到第100名的名字，手指一颤，又看到刘念铃这次意外的只考了130名，其他人更是掉到九霄云外无了，便转过头，“没什么，走啦，辞安他们应该等着急了。”
　　郑城哲阴阳怪气道，“辞安辞安的，你怎么叫他的名字这么亲密，叫我就是郑城哲啊？”
　　韶友绿不知为何，觉得心里一阵酥麻，她干咳了一声，“咳，你隔这放啥屁呢，我们三个人不都是这么叫霍辞安的吗。”
　　郑城哲嘁了一声，一脸的不信。
　　韶友绿无可奈何，只得一拳打在郑城哲的肚子上，郑城哲吃痛，嗷呜了一声，韶友绿甩甩手，“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天气太过炎热，本来大家说好一起去湿地公园骑自行车的，现在就变成四个人都坐在冰激凌店里嗦冰激凌。
　　霍辞安搅拌了一下手中的咖啡麻薯暴风雪，“我看到你们学校贴了个榜单，那个排名是怎么回事啊？韶友绿你为什么掉到了五十多名？”
　　正在和郑城哲抢冰激凌的韶友绿闻言一震，一股子压迫感陡然袭来，她一把按住郑城哲的勺子，“你大爷的，都是奥利奥暴风雪，吃你自己的去！”
　　而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就..出了点小差错。”
　　霍辞安不置可否，“是有题不会吗？卷子还在吗？”
　　韶友绿咽了咽口水，“卷子已经扔掉了，你放心，绝对不是题不会，我有我自己的安排嘛，霍辞安你别像我爸一样好不好？”
　　霍辞安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搅动勺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
　　李攸宁在一旁一脸看戏的表情，韶友绿当然不会让自己吃亏，便又道，“攸宁呢，我就不信攸宁这次的期末考没问题。”
　　李攸宁咬着勺子的嘴一张，“嘿，韶友绿你做个人好不好，我又没说话！”
　　霍辞安的眸光瞥向了李攸宁，李攸宁立马双手做投降状，“我虽然考得一般，可我也没有退步，别管我！”
　　开玩笑，谁敢招惹霍辞安啊，要是让霍辞安给自己补习，还不如去找老师呢，老师都没霍辞安有压迫感，霍辞安嘴上不说你笨，可是只要他一皱眉，你就会不由得紧张，脑子立刻变得一片空白。
　　霍辞安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们好。”
　　韶友绿递上了一张餐巾纸给霍辞安擦手，“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出来玩就别提这些扫兴的事了嘛。”
　　李攸宁突然开口道，“不过我有点意外哎。”
　　韶友绿，“嗯？怎么了？”
　　李攸宁放下冰激凌杯子，“刘念铃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这次才考了130多名啊？”
　　韶友绿也沉吟道，“是有些奇怪，而且她有好些日子都没来上课，到期末我都没怎么见到过她。我倒是在办公室交表格的时候听了一嘴，有老师说，她们进局子了。”
　　郑城哲闻言，和霍辞安相视一笑，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舀了一口冰激凌放进嘴里，默不作声。
　　李攸宁瞪大了双眼，“好家伙，进局子了？？他们干了啥啊？”
　　韶友绿回忆道，“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携带管制刀具，好像还吸毒。”
　　李攸宁兴奋起来了，“我靠，还有吸毒！？这么牛逼吗！”
　　霍辞安听到李攸宁的话，眼神淡淡的飘向了李攸宁，李攸宁立马安静下来，换了一种说辞，“天呐，还有吸毒，这么猖狂吗？”
　　韶友绿被整笑了，“我还不知道你语文功底这么好呢？”
　　李攸宁翻了个大白眼，“你快继续说啊，咋回事？”
　　韶友绿，“就是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香烟嘛，一查成分，里面好像含有□□还是啥的，反正是毒品，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李攸宁嗯了一声，“嗯？为什么会特地查香烟成分啊？”
　　韶友绿若有所思，“是啊，为什么呢，就像是特地设好了局等他们去钻一样，而且他们去哪搞来的含有□□的香烟，还好巧不巧就被警察抓住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韶友绿下意识看了一眼霍辞安，霍辞安歪了歪头，眼神里也是疑惑，韶友绿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觉得和霍辞安有关呢？霍辞安连刘念铃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郑城哲，你怎么不关心这件事啊？”李攸宁好奇道。
　　正在大口吃着冰激凌的郑城哲一呛，恨不得现在就把李攸宁的嘴堵起来，他抬头看了眼正在帮他拍背的韶友绿，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他们关我屁事啊，咳咳，我为啥要关心他们，咳咳。”
　　“慢点慢点。”韶友绿帮他顺着气。
　　韶友绿倒是没有疑心过郑城哲，郑城哲的家庭情况她太清楚了，而且如果和警察有关系的话，他就不会受刘念铃他们的欺负了。
　　日子过得很快，夏天的暑气也伴随着蝉鸣声渐渐远去了，初三刚开学，班主任还是那个班主任，只是数学老师已经换了，换成了一个蛮厉害的男老师，性格有趣，喜欢他的学生不少。
　　开学第一节课，班主任便带着一个女生走进了班里，韶友绿看到来人，不禁咬紧了唇瓣。
　　周晓洁。
　　终于等到你。
　　班主任让周晓洁做自我介绍，她环顾了教室一圈，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韶友绿的身上，玩味一笑，又把视线挪开，才开始介绍。
　　韶友绿被这一笑弄得心里毛毛的，没道理啊，难道周晓洁也重生了？
　　班主任等周晓洁介绍完，便安排她坐到了靠窗的空位，这一节语文课韶友绿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和周晓洁聊聊，可又怕是自己的误会，但是上一世周晓洁也不在次重班啊！
　　韶友绿内心十分复杂，下课铃响了，她的心里还没有做出决断，周晓洁却率先走过来，刻意路过了她的旁边，朝她笑笑，径直走出了教室。
　　此时的郑城哲正在吃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早餐，韶友绿拍拍他，“我去一下厕所，可能不会太快回来，你帮我做一下课前准备。”
　　郑城哲比了个ok的手势，韶友绿便快速的走出了教室，她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便看到周晓洁正站在小天台的楼梯口，看着她，眼神示意韶友绿跟过去。
　　韶友绿咬咬牙，快步走了过去。
　　他们的教室在五楼，教学楼衔接着多媒体楼，但只有五楼的小天台开着，所以只能从小天台过去多媒体楼。
　　一般多媒体课都在三四节，或是下午，所以此刻多媒体楼安静的有些可怕。
　　到了多媒体教室外的走廊上，韶友绿看到周晓洁就靠着墙壁等她，她也不说话，慢慢的走到了周晓洁的面前。
　　周晓洁开口道，“你真的回来了。”
　　韶友绿错愕的看向周晓洁，震惊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周晓洁却笑得很是悲凉，“我来来回回无数次，唯有这次，等到了你。”
　　韶友绿，“我不知道时空穿梭是这么平常的事吗？”
　　周晓洁却讽刺一笑，“呵，时空穿梭。”她摇摇头，又继续道，“既然这次你回来了，你查到郑城哲的死因了吗？”
　　韶友绿摇头，“我只知道肯定和刘念铃他们有关。”
　　周晓洁握紧了拳头，眼眸里爆发了莫名的怒意，“我被迫在这些回忆里往返，你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保护你到什么时候！这对我公平吗！？”
　　韶友绿蹙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韶友绿，你欠他的良多，在我来过的那么多条时间线里，我都眼睁睁看着他无一例外在高中就自杀了，可你相信，他真的是自杀吗。”
　　“你既然回来过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救他？”
　　“救他？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是主导这些故事的不是我！我根本无能为力！你体会过你爱的人一次次死在你面前的感受吗？你体会过从无限希望到绝望的窒息吗？韶友绿，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告诉我，我才能救他！”
　　周晓洁却摇摇头，笑得很癫狂，“不，我才不要告诉你，我要你也体会一次，他死在你面前，你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你知道，过去的你是有多么的愚蠢！”
　　“你是不是有病。”韶友绿也怒了。
　　周晓洁看了眼韶友绿，“是，谁没有病呢，我早他妈疯了，不过我还是很欣慰，至少这条时间线的你，不是一脸蠢样，那么，郑城哲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真相，你自己去查，我才不要给你帮忙，不过，走之前，我给你一个提示吧，郑城哲死后，一个叫霍辞安的人把刘念铃和她男朋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哦，当然包括我的那个高中学长，一起送进了监狱。再见。”
　　周晓洁说完，身子一软，韶友绿下意识就去扶她，“哎！你干什么！你醒醒啊！喂！”
　　没过一会儿，周晓洁便被韶友绿吵醒了，她疑惑的看向韶友绿，“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韶友绿感觉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她将周晓洁扶了起来，“我...我是你同班同学，我叫韶友绿，我来这边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你倒在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韶友绿可是写小说的，编起瞎话来是眼不红心不跳，周晓洁听罢，摸摸后脑勺，“这样吗..不过，谢谢你啊同学，我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餐，有点贫血，我们回班上吧！”
　　韶友绿只觉得头疼，嗯了一声，便搀着周晓洁一起走回了教学楼，第二节课已经上了一半，是英语课，英语老师面露不悦，但听到周晓洁脸色苍白说的原因后，还是没有为难她们俩，让她们回座位休息了。
　　郑城哲在一旁写着小纸条，递给了韶友绿。
　　“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呢，你怎么和新同学一起回来的啊。”
　　“她有病。”韶友绿有些恶作剧发泄般写到，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三个字划掉了。
　　“她贫血晕倒了，我上完厕所正好遇到她，这才晚了。”
　　小纸条再没传回来，韶友绿不由想起上一世，她很喜欢写东西，很多无法口头表达的话，她会仔细写在信里，拿给郑城哲。特别是闹矛盾的时候，更是靠一封封信件来缓解彼此的误会，她还记得，郑城哲给她的回信，她当时真的就是随手就塞进某一本书里，可是在郑城哲因为班长的事对她发了好大一场火，把她写给他的信整整齐齐放在一个盒子里还给她的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有多糟蹋别人的心意。
　　这一次，韶友绿倒是对郑城哲没有任何隐瞒，她重活一世反而宽容了许多，也就没有那些子虚乌有的矛盾，所以也就再没写过信，而且还是同桌，更是很少传纸条。
　　所以这次传纸条，反而勾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但是她又不由得想到了周晓洁说的话，那么多时间线，唯独这一条，自己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她说是被迫在时间线上来往，谁逼迫她了？
　　自己重活一世，已经尽力改变了大多数事情的走向，为什么她来那么多次，都无法改变郑城哲的死亡？
　　韶友绿发着呆，被英语老师发现了，英语老师点了一下韶友绿的名，韶友绿站了起来，顺利顺利的回答了问题，但还是受到了一点批评。
　　老师说她，一辈子都能这么一心二用就好了。
　　韶友绿瘪瘪嘴，没有说话。
　　随着中考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在它先一步的体侧，已经迫在眉睫，虽然韶友绿为了强身健体，这一世已经提前加强了运动，可是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跑八百米。
　　每次都是郑城哲在前面带着她跑圈，不准她落下，也不准她偷懒，都让韶友绿觉得有种遭报应的感觉。
　　因为和刘念铃他们不是一个班了，所以能知道的讯息也愈发少了，韶友绿心里暗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也意味着他们有什么动作，自己不能率先察觉，虽然到初三的末尾，只有班长那件事，和周晓洁引起的高年级事件，但已经有很多事情的走向被改变了，现在偶然遇到刘念铃他们，都是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再无往日的趾高气扬。
　　安分下来是好事，但却让韶友绿觉得没这么简单。
　　最近，体育课，老师在测女生的仰卧起坐和男生的引体向上，郑城哲倒是完成的非常轻松，韶友绿就显得艰难起来。
　　首先是因为仰卧起坐做到30秒以后，面目会开始变得狰狞，仰下去了，却起不来了。
　　韶友绿即使在上一世，也是不让郑城哲在旁边看自己做仰卧起坐的，她还记得有一次也是小闹了一次矛盾后，她去参加仰卧起坐考试，边哭边做，殊不知郑城哲一直在旁边默默守着她，还是她下来喝着可乐，才听一个比较要好的女同学和她说这件事，就连可乐都是郑城哲买给她的。
　　你看，上一世的她就是活要面子死受罪的主儿。
　　这一次又是仰卧起坐考试，韶友绿直接一脚把想要帮她压腿的郑城哲踹开，低声骂道，“走开！你看班上其他人，哪个男生帮女生压腿的，快滚滚滚！”
　　郑城哲显得有些委屈，“这又有什么关系，你过不了，我还能帮你多报几个数。”
　　韶友绿，“可是很丑！做仰卧起坐会变丑！”
　　“我又不嫌弃你！”
　　韶友绿气结，认命的躺了下去。
　　老师一声哨向，韶友绿便开始发力，她本想闭眼，不看郑城哲，这样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是她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她便看到郑城哲认真的看着她，眼眸亮亮的，就像星辰。
　　她不由得放慢了动作，郑城哲却好像怕她想偷懒了，便开口道，“快，再努努力，再做几个，你可以的，你能行的，韶友绿快！”
　　韶友绿没说话，紧紧抿着唇，加快了速度，直到最后10秒，韶友绿真的顶不住了，腰部有种抽筋的感觉，郑城哲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便说，“差不多了，你慢慢起来一两个，不然老师会罚你的。”
　　韶友绿点点头，费力的又做了三个，终于哨声吹响了，老师过来让郑城哲报成绩，郑城哲张着嘴巴就说40个，老师看到累的不想说话的韶友绿，也没怀疑，就走向了下一个女孩子。
　　韶友绿知道，自己顶天才32或是33个，郑城哲还真是敢说。
　　郑城哲一把拉起了韶友绿，“走，喝可乐去，给你补补气。”
　　韶友绿扶着腰，慢吞吞的就跟着郑城哲一起走了。
　　周晓洁则在后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周晓洁刚转来，没能认识很多人，而且已经是初三了，大家交朋友的心也就淡了许多，所以周晓洁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她很羡慕韶友绿，能有郑城哲这样好看的人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她有些嫉妒，自己也不差，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朋友呢？
　　周晓洁长相是清秀那一挂的，和郜梓不同的是，她的面相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而且她很会示弱，虽然她的身边朋友很少，可是愿意帮她忙的男生却不少。
　　男生们都觉得，周晓洁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性格好，既能像哥们儿一样相处，也能像小女孩一样撒娇。
　　郑城哲倒也不吃这一挂，他只会觉得烦躁，所以上一世为啥他们会成为朋友，也是韶友绿一大“功劳”了。
　　韶友绿和郑城哲买完可乐，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回教室，还没来得及上楼梯，便听到一个声音叫住了郑城哲。
　　“哎，郑城哲，可不可以拜托你扶我一下啊，我好像扭到脚了。”说话的人是周晓洁。
　　郑城哲看了眼旁边淡定喝可乐的韶友绿，“你怎么不叫韶友绿帮你？”
　　韶友绿差点一口可乐喷出来，周晓洁显得有些委屈，“我怕韶友绿支撑不住我，毕竟我是脚扭了..如果你们忙，也没关系的，我自己慢慢上去就好了。”
　　放在上一世，韶友绿是肯定会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让郑城哲把周晓洁扶上去，虽然郑城哲会心生不悦，但是也还是会善良的去帮一下周晓洁。
　　这一世...
　　郑城哲上下打量了周晓洁一眼，一把压住韶友绿的肩膀，“那可能不太行哎，韶友绿刚刚做了仰卧起坐，岔气了，还需要我搀着她上去了，我也没法同时照顾两个人，这样，你在这里先等等，我把韶友绿送上去后..”
　　周晓洁听到这里，泫然欲泣的脸色开始明媚起来，郑城哲继续道，“叫别人下来接你，五楼，啧啧，太累了，我也才做完引体向上。”
　　周晓洁愣住了，韶友绿也愣住了，但是下一秒，还没来得及反应，郑城哲便提溜着韶友绿上楼梯了。
　　韶友绿还是没忍住，悄悄问道，“你真不管管她？”
　　郑城哲面不改色，“如果真的脚扭了，从操场走过来，轮得到我帮忙？”
　　韶友绿笑笑，“朋友你很懂嘛！”
　　郑城哲得意的哼了一声。
　　在楼下的周晓洁咬紧了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过了一会，还是回到了操场上，准备等大家一起回教室。
　　下一节课是地理课，老师正好在讲山川湖海的形成因素，郑城哲突然写了张纸条递给韶友绿。
　　“你喜欢山还是海？”
　　“海吧。”
　　韶友绿本以为郑城哲会说自己也喜欢海，但是在看到传过来的纸条时，韶友绿心颤了一下。
　　郑城哲说，“我喜欢山哎。”
　　你喜欢山，可为什么最后却死在了海里？韶友绿突然有些抗拒去深究，去思考..
　　“为什么喜欢山？”
　　“因为山很巍峨，而且山上的树木很多，就连许多寺庙都是建立在山上的，所以山总是给我一种很宁静的感觉，在山里，时间都会变慢的感觉，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海？”
　　韶友绿，慢慢写着，上一世，是韶友绿主动和郑城哲说起自己喜欢大海，特别想去日本的镰仓看海，如果出不了国，那就去福建看看鱼骨沙滩，那里的海也很美。
　　“我只是觉得大海能包容万物，而且海浪千变万化，在大海里，无论是人类还是鱼群，都是渺小而孤独的。”
　　郑城哲看到渺小而又孤独这几个字，内心有些触动，他刷刷写到，“你不孤独，你还有我。”
　　郑城哲从来都只会打直球，绝不拐弯抹角。
　　韶友绿握紧了纸条，没有再传回去，而是收进了笔袋里，郑城哲好笑的看了眼韶友绿，韶友绿也状似无意踢了他一脚，两人又继续上课。
　　虽然韶友绿告诉自己不要去细想，可是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时，她还是忍不住去琢磨。
　　喜欢山的人，最后却死在了海里，难道周晓洁一直不肯说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吗？
　　可是那时候不是早都已经闹掰了吗？郑城哲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而死？
　　韶友绿太了解郑城哲了，他一旦说放弃，那就是绝对的放弃，无论怎么挽留都不会回头的，所以韶友绿在他把信全都还给自己的时候就死心了。
　　根本没想过还能再和好，或是去跟郑城哲服软。
　　想到这里，韶友绿的心又开始钝痛起来，在高中时期，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呢？高中时期，刘念铃他们可没再和自己有所交集啊...
　　海水那么冰，郑城哲，你最怕冷了，不是吗..
　　还有，这里面怎么还有霍辞安的事，送进监狱？韶友绿突然灵光一闪，原来不是事情的走向改变了，而是有些东西提前了！
　　那么刘念铃他们进局子的事，多半是霍辞安做的了，而霍辞安能知道这些事，肯定是郑城哲和他说了，韶友绿一拍脑袋，她怎么没想着了解了解郑城哲以外的人呢？有霍辞安在，还有自己，说不定这一次真的就能救下郑城哲了！
　　想到这里，韶友绿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至少力量没有那么单薄了，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拳击手套，闭上眼，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