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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彼时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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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滨的最后一天,要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完成了,手续办得相当顺利,比来时多不了多少的行李已经送过去托运,宿舍里空荡荡的,让人看了心里难受,于是我拿起唯一的包,决定出门走走。
那一天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几个月前犬夜叉提过的那个小公园与闻名已久的中华街。烈日下的街道行人稀少,那种蒸浮的虚感填充了我的全身。路过阴凉的地下通道时我驻足休息,听着对面满脸胡渣的外国人一遍一遍地弹唱大概是原创的情歌。
……
Wo bist du?
Wo bist du ?
Warum bist du nicht hier ?
Wo bist du jetzt,meine süß。。。。。。
到第四遍的时候再也听不下去,找出钱包里面额最大的一张纸币放进纸盒,在他讶异的Vielen Dank里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连走过好几个街口才放慢脚步,抬手擦汗的时候侧头看到了自己印在橱窗上狼狈不堪的模样,视线穿过落地的厚玻璃看清了其中的摆设,动弹不能。
那个位置……是我与杀生丸三次见面时坐的地方。
如果我足够理智,或许会选择直接走开,可是那一刻仿若宿命的论调击中了我,听凭身体的主动推开Igrek的门走到那里,毫不犹豫地在平时的位置坐下,向跟过来的侍者点了一份Cappuccino。
对面,没有他。
几年前有一部风靡一时、有关超人的影视作品,就在大家都在为精彩的打斗与诙谐的笑点振奋时,我牢牢记得的却是那个不完美的最终:拯救了世界的超人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他看着她让他人为自己套上指环,看着她与他人拥吻,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飞到无人的南极,在满目冰雪中让自己的痛苦外泄如雪崩。或许我的视点永远跟旁人有出入,或许我打心底是个悲观主义者。屏幕上的男人最终定格成过去,可是他悲愤失落的眼神一直留在我的脑中。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所有超于常人者的桎梏。所以当我发觉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对杀生丸抱有那种悲情浪漫的希冀时,也是非常的平心静气。
爱情只能是他生命中的插曲,这个人的追求不会就此停止。我从不怀疑他对犬夜叉的真心,但我同样也不怀疑这一切过去后他依旧会秉承父志,做好他的精英人士。
不过也许,我的认知仅限于表象也说不定。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他眼中的空茫,在他的举止言行都如往常平静时更加令人心寒,因为我触不到、猜不透其中的绝望与伤逝有多深,那是灵魂都被吞噬的黑暗,一丝光亮都无法穿透的永夜。
回顾到此为止,原来我所说的只是一个冗长又短小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角始终是杀生丸和犬夜叉,水野由纪子的存在不过是让这份不为人知的感情多出一个无关紧要的目击者。我不是简,杀生丸也不是罗切斯特先生,所有一切都与那段发生在18世纪风俗淳厚的英伦庄园里的浪漫传奇沾不上边。真是,无奈又当然的感觉。
一切,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我,始终忘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