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月》Wildestdreamer

11、差距

　　经过三百多天的学习，两位同学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赵妮进入了她梦寐以求的某211大学复试，绾月。。。绾月也得偿所愿，离线差20多分。

　　绾月虽然什么都不说，赵妮都明白，她这一次是认真了，能为一个男人放弃自我。“绾月，为了一个男人值吗？”赵妮合上了电脑，激动的心情还停留着，这句话问的似乎有点不痛不痒。“我，我后来早就想放弃了，去丁萧那里工作也挺不错的。”绾月低下头，抿了抿嘴，以后跟赵妮就不能一直在一块儿了，“你读完研，会不会回学校做老师？”

　　“我有想过，反正我也是这儿本地人，以后上下班也挺方便。”赵妮很兴奋，“不说了，绾月，我要准备复试了，祝我们都能心想事成！”是啊，心想事成，绾月也开始怕自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记得初中老师有一次说过，如果你和优秀的同学在高中差了五个单元，那么到了社会上你就会跟他们差五十年，要说绾月没有点失望是假的，她也曾年少轻狂，自命不凡，不愿屈居人之下，可现如今，丁萧成为了她最想要的人，实现自己的欲望必会有失去吧！

　　妈妈当然很失望，但是四年前自己的女儿也只考了个普通大学，如今在考研场上失利也能够理解，或许她真的不是那块料，她想要去勤工俭学的机构上班就让她去吧，多赚点钱多见些世面也好，毕竟在当时，教育行业在他们老一辈看来，是永远不会成为夕阳红产业的。

　　双休日的文萧教育异常忙碌，文老板跟丁萧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处理着表格，林捷在前台那里接待家长和学生，让前来咨询的新生家长和销售见面，帮上课的学生进相应的教室；带着一群孩子进等候室的朱慧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自从丁萧和绾月公开后再也没有打扰过丁萧，她跟着林捷认真地学习着业务，也许脑子没有林捷灵活，但是也能够单独处理一些矛盾。绾月在教书方面也越来越上手，文萧教育现在为了赚更多的钱，开始做起了补课的生意，绾月也开始研究起了学校里的教材和试卷，她没有受过专业的师范训练，全凭着自己跟学生的互动中获得些许经验，她连最基本的教案都不会写，因为温柔大方，对学生认真负责，在家长面前也会说话，受到了学生家长的一致认同。她也沾沾自喜，原来做到被认可这件事那么简单。

　　到了下班的时间，绾月收拾好东西，揉了揉眼睛，看到丁萧还在忙自己的事情，她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她和丁萧有着默契，如果到晚上六点对方还有事没离开机构，那就不约会了，直接下班。绾月下了楼走到路上，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看着她们公司的广告牌：“文萧教育，姑娘，你是不是里面的员工？”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绾月打量起这个女人，她大概四十多岁，应该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来补课，现在文萧准备做高端路线，一节课收100多块钱，这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相当奢侈的支出，这几年正值教育产业井喷，大街小巷的写字楼都被教育机构给养活了，有供必有求，学生之间的竞争就是家庭教育支出的竞争，除非自己的孩子是真的热爱学习或者是天才，否则不补课根本无法与别人在考场上相提并论。

　　“我想让我家姑娘来补课，想问问你们的收费是怎么样的？”

　　绾月想着也不好拒绝她，就说自己是里面的老师也不太清楚收费，让她明天早上九点来机构里问问。女人跟绾月说自己的大女儿数学不好，自己去咨询了好几家大机构，收费都太高，想问问文萧的收费。“你也别着急，明天来，我来帮你找人问，我给你留电话号码，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就行。”绾月在女人手机里记录了自己的号码。“好的姑娘，就这么说定了。”

　　“怎么样，丁萧，谈成功了吗？”绾月看到昨晚遇到的女人离开了文萧，特地来问丁萧。

　　“绾月，有的时候从着装就能辨认我们的目标客户了，我们最近生意还可以，不用拉这样的人来咨询。”

　　“怎么回事？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最多一节课两小时承担70块钱，现在图书馆门口站的想要做家教的大学生都不会这么廉价，简直是异想天开嘛！”丁萧把笔一扔，往靠背上一倚。

　　绾月低着头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的理想主义正在一点点消失，这也许是夫唱妇随，也也许是人成长的代价。丁萧起身，把绾月揽在怀里：“月，我们不是做慈善，是做生意的，只不过教育的生意显得有点良心罢了，但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看盈利的，你看，”丁萧打开一张表，机构里没有财务没有人事岗位，文老板学财会出身，这就是他跟丁萧天天加班到老晚的成果：“我们整个七月份盈利二十多万，就是靠着这些优质客户的结果。”

　　“可是，那些不怎么优质的客户怎么办，丁萧，我们也是寒门出生的孩子，我们也应该帮助他们。”绾月看着他，几个月，丁萧就那么精明能干了。

　　“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平等，比我们那时候更加糟糕了，好的资源会落到那些富裕的家庭孩子身上，你就是那些好资源。”

　　“是吗？”丁萧对她点了点头，绾月的手机想起了□□群的声音，她点开，是林捷在工作大群里发的消息：“绾月，这一个月来你给学生上课的教案呢？我想让家长续费，但家长说从来没看见过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