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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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莉西亚有些尴尬，她其实没有夜游的爱好。她的作息一直很规律，直到变成吸血鬼。吸血鬼对睡眠的要求很低。
回到霍格沃茨以来，糟糕的舍友关系多少让费莉西亚感觉不适。每当她不想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时，费莉西亚就找个空教室，直到夜深人静开始体会格兰芬多们的快乐。夜游了差不多5次，好吧，频率挺高的。
费莉西亚还没在课堂外，近距离接触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她会主动远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出现频率较高的区域。
费莉西亚可不觉得盖勒特敷衍的变色咒和混淆咒可以骗过阿不思，《哈利·波特》战力排行榜第一的白魔王。更别说后来那个不靠谱的施咒人。每次他施过咒语，四、五天后就失效。但他还不信，一直认定是费莉西亚在捣鬼。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忒修斯将魔杖塞回口袋。
“晚上好。”费莉西亚的声音很轻。她有点紧张，看到阿不思的紧张；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的犹豫迟疑；以及有点忐忑，不知道阿不思是否看到或者察觉到她刚刚想要攻击学生的忐忑。
“斯卡曼德先生，我可以请你将麦可拉根先生和波特先生送回格兰芬多的塔楼吗？”
“教授，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还没等忒修斯回答，麦可拉根就抢先回答，“我们是五年级，闭着眼睛都不会在霍格沃茨迷路。”
“当然，我相信你们，”说着，年轻的教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对着麦可拉根和波特眨眨眼，“我对你们三年级就能在禁林里梦游印象深刻。”
波特无力地用手捂住脸：“哦，梅林的胡子。肖恩，我得说，梦游这个理由真是糟透了。简直是黑历史。”
阿不思看向忒修斯：“杜克先生还在楼上，我想由你送他们回去，会免去不少麻烦。”
忒修斯意识到，邓布利多教授本来是准备自己送他们回去的。忒修斯看了眼身边的费莉西亚，她显得很拘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不思也看过来，微笑道：“艾弗里小姐，也许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可以就你在论文里提出的可能性详细讨论一下。很抱歉，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和你交流。”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像是清晨的加尔达湖[3]，迷人又幽深。它们是明镜，让世间的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听到阿不思的话，费莉西亚茫然地抬头，视线接触的瞬间，又马上移开。阿不思可是摄神取念大师，千万别看眼睛。万一被发现她脑子里各种ggad不可描述的画面就糟了。
费莉西亚一时没想起来什么论文，什么问题。最近的作业她都做的中规中矩，力求不引起任何注意。哦，几个月，她当时在研究什么？嗯，好像是切塔尔多的凶杀案？哦不，是瓦伦蒂诺的病。她当时好像有了一个新的猜想，是什么？脑海里像是充满迷雾，遮住了这些细节，像是死亡将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都带走了。
费莉西亚有些迟疑，论文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坦白从宽。
“乐意之至。”如果连圣人邓布利多都不能相信，她又能相信谁。他能让狼人入学，为什么不能包容吸血鬼？何况他之前也没拆穿她。
阿不思带着费莉西亚进了熟悉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似乎是看出了费莉西亚的紧张，阿不思示意她坐在教室最后排的椅子上，希望她能放松些。
这是费莉西亚最近上课时的首选位置，离门口最近。她是班上最后一个进教室，然后下课第一个离开的人。而半年前，她还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费莉西亚觉得莉齐尔肯定也很喜欢阿不思，正是他将11岁的小莉齐尔带入英国的魔法世界。
阿不思挥动魔杖，前一排的椅子蹦蹦跳跳地转过身，银质茶具晃晃悠悠的飘来，其中一个茶杯飘到费莉西亚手边，颇有礼貌得欠了欠杯身，才安稳着陆。
“要来一点酸味汽水吗？”阿不思坐在费莉西亚对面，手里拿着茶壶。
真是个好主意，用银制茶壶装汽水。不会发生化学反应。
“嗯，好吧。”对于吸血鬼来说，酸味汽水和陈年老醋的味道并不会有多大的区别，都很难喝。吸血鬼的味觉只对各种鲜血，特别是人血才起作用。其他的饮食摄入，不仅味道糟糕，还会对身体产生额外的负担。
茶壶给费莉西亚的杯子倒入汽水，杯子里冒出密集的小气泡。费莉西亚抬头瞄了眼阿不思，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张羊皮纸。看来真的是她的论文。
察觉到费莉西亚的目光，阿不思的视线从羊皮纸转向对面不安的学生，安抚性地露出微笑。想了想又掏出一盒柠檬雪宝糖，递给费莉西亚。
昏黄的油灯下，阿不思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不像是看到她夜游的教授，而像是安慰夜游被抓学生的高年级学长。费莉西亚被阿不思的笑容迷了眼，不由自主伸手接过几粒糖果。拨开糖纸才反应过来，然后动作僵硬地把糖塞进嘴里。
持续不断的可怕味道，时刻提醒着费莉西亚美色误事，不要想任何给盖勒特带绿帽子的可能性，邓布利多是不会为她哀悼的。
而且，大晚上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牙齿不要了吗！邓布利多教授真是带坏小孩。他的牙齿没事，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没事。对牙齿使用“修复如初”真的很奇怪。
“不喜欢吗？太可惜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阿不思将论文递还给费莉西亚，温和得说道：“但不用勉强，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而且口味也是会变的。艾弗里小姐。”
费莉西亚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一吐为快，变成吸血鬼真是糟透了，她什么甜食美味都感觉不到了，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她嗑的CP也BE了，看起来复合的概率也不大。
她接过论文，粗略地扫了一下，脑海里模糊的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是关于诅咒遗传的。
是的，当时，她开始怀疑瓦伦蒂诺的病不是普通的病症，佛罗伦萨最好的医院都没能看出名堂，而圣芒戈以及后来的各种魔药都只减缓了病症，并没能药到病除。
“能通过血脉相传的诅咒，绝大多数被归为血魔咒。这样的诅咒会一直存在于被诅咒的人的血液中，这样的诅咒不会直接致命，但很可能会遗传给后代。这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上个世纪就已经失传。”阿不思俏皮地眨眨眼，“你肯定读过《尖端黑魔法揭秘》，就算是禁书区也很少有书会涉及血魔咒，这非常邪恶。”
费莉西亚努力会议了一下，这书好像有点熟悉。哦，确实里面提到了血咒兽人，会让人类变成动物的诅咒。
啊，不对啊，这是伏地魔学做魂器的书。
哦，确实，好像看到过那些内容。以前的她真是好学。还有魔咒课教授和炼金术教授真是对她偏爱过了头，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禁书都给她开单子。
“嗯，里面有提到一点血咒兽人的部分。但没什么有用的内容。”费莉西亚回道。
听到费莉西亚对那本书的评价，阿不思不由失笑，然后又严肃表情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就是针对家族或姓氏的诅咒，这样的诅咒需要诅咒者付出极大的代价。除非是天生的诅咒师，绝大部分的施咒者都要以生命和灵魂作为交换，才能实现。”
“自己或是祭品？”
阿不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的，你很敏锐，艾弗里小姐。中世纪有一个邪恶的黑巫师曾用一家麻瓜的生命作为祭品，诅咒另一个麻瓜家族，他们组织了针对他的猎巫行动。但黑巫师最终死在那家无辜枉死的麻瓜的巫师远亲手上。邪恶的诅咒都会让施咒者本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有就是附着在物件上得诅咒，如果一件时代相传的宝物被人施了诅咒，那也会有延续性的影响。但那一般需要近距离接触才会产生诅咒的效果。”
费莉西亚想起德拉科用过的蛋白石项链，以及冈特家的复活石戒指，或许还有伏地魔对黑魔法防御课下的诅咒。
费莉西亚仔细想了想，觉得瓦伦蒂诺并不符合。第一个失传，而且最近几年也没听说艾弗里家会突然消失个把人，然后同时多出些个动物。第三个，应该也不是，菲亚玛每天和瓦伦蒂诺呆在一起，诅咒不会只对一个人起作用。
至于第二个，生父艾弗里确实也是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在瓦伦蒂诺出生前就去世了。
像是能看透费莉西亚的想法，阿不思摇头道：“我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我想你的弟弟并没有受到诅咒。”
——1901年暑假，意大利，早晨——
“您好，艾弗里夫人，我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经验不足的年轻教授话没说完就被热情的欢迎打断。
“哦，欢迎，真年轻。优秀的年轻人，快请进，莉齐尔一直在等你！”脸上有些疲惫的年亲母亲热情地邀请门外的年轻人，同时用意大利语呼唤她的女儿，“我的小公主，莉齐尔，快来看看谁来了。”
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安静地走进客厅，她乖巧地叫了声“妈妈”，然后静静站在一边。
“莉齐尔，快看，这位是……”菲亚玛用英文介绍客人，显然她的英文老师是个地道的伦敦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年轻的教授快速接话，他看着安静乖巧的小女孩和热情的母亲，心中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小女巫要去学习魔法，但她的麻瓜母亲看起来比她兴奋多了。
或许是因为小女孩不想远离家乡和亲人。
意大利和英国确实离得有点远。布莱克校长把这件任务交给他，也是因为其他年纪大的教授们都不喜欢远距离旅行，无论是魔法部的门钥匙或者国际飞路网，感觉都不美妙。
“莉齐尔，高兴点儿，你要去你爸爸的世界了，做一个斯莱特林小女巫，他会为你骄傲的！”菲亚玛拥抱乖巧的女儿，“你一直喜欢魔法，不是吗？你会喜欢那里的。笑一笑。”
“嗯，我知道了，菲亚玛。”小莉齐尔脸上露出来了可爱又腼腆的笑容。
菲亚玛把小莉齐尔推到阿不思面前，温柔的摸着小女孩棕褐色的头发：“对的，我的宝贝，没有人能抵挡你的笑容。你会喜欢那里的，教授们也都会喜欢你的。”
说着菲亚玛又蹲下给了小女孩一个拥抱，然后帮小莉齐尔整理了一下裙子：“好了，宝贝，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拿下来。圣诞节我也会带着瓦伦蒂诺去伦敦看你的。”
在菲亚玛转身去拿行李箱的时候，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莉齐尔，我会想你的。”瓦伦蒂诺走过来抱住女孩，带着点哭腔，不舍地说道：“一定要给我写信。魔法世界一定有趣极了。”他扑闪着睫毛浓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家里的陌生人，羞涩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霍格沃茨。”
阿不思蹲下身，掏出一盒糖分给姐弟俩。
小男孩道过谢，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糖纸，塞进嘴里，然后称赞道：“莉齐尔也喜欢这个味道。”
旁边的小女孩还没动作，她有些不赞同地轻声说道：“菲亚玛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莉齐尔，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我们的教授。”瓦伦蒂诺兴奋地说。
“你以后的教授，但不是现在。你应该再睡一会儿，瓦伦蒂诺宝贝。”
阿不思主动接过莉齐尔的行李箱。看着小女孩在母亲的示意下，尝试巫师的糖果，然后暗绿色的猫眼似乎亮了一下。
“这位年轻的邓布利多教授，我的小莉齐尔就拜托您了。我在箱子里准备了不少钱，换成你们的货币一定也够了。”菲亚玛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又不舍地说道：“亲爱的，一定要多买些你喜欢的东西。那里可是魔法世界，你一定是个有天赋的小女巫，教授们都喜欢好学的孩子。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小女孩看着母亲说道，然后又看向弟弟，“我也会想你的。”
阿不思带着小女孩幻影移行到意大利魔法部，里面打着哈欠等待着的工作人员递给小女孩一本魔法护照，他以为阿不思听不懂意大利，嘀咕道：“太可惜了，小姑娘，你应该去布斯巴顿，那里漂亮极了。”
阿不思友好地微笑，然后带着小女孩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壁炉。
在英国魔法部登记完，阿不思就带着小女孩去了对角巷。无论是魔杖、校袍还是宠物，小女孩都保持了克制又礼节性的兴趣与喜悦。但最后，小女孩买了好几包柠檬雪宝糖还有各色糖果，让阿不思又觉得是他在失去阿莉安娜后，变得过于敏感。她只是个安静内向的小姑娘。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阿不思对着费莉西亚眨眨眼睛，带着笑意地说道：“毕竟我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对黑魔法，包括诅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我并没有在你弟弟身上感受到被诅咒的魔力波动。”
费莉西亚立刻就相信了。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甚至没有怀疑我的可行性。毕竟我也还年轻，可能有很多没见识过的诅咒。”阿不思自我调侃，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酸味汽水，眼睛看向对面那个没被碰过的杯子，陷入沉思。
一时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费莉西亚才说：“您总是我最相信的人。”
阿不思有些惊讶。
“我可以信任您吗？”费莉西亚赶在阿不思开口前，迅速完成自问自答：“我信任您。”
好一会儿，阿不思才苦笑着回答：“这真是一份承重的信任。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值得信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