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予你应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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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昆仑
昆仑山终年积雪，山道险峻，人类称它为万山之祖，也认为它是龙脉之祖。对于这样一片神圣的雪域，人类是断然不敢贸贸然闯入，惊扰这里被他们认为是至高无上的“西王母”。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西王母仍在闭关中，而这时的昆仑全域掌握在上古神兽巨蛇升卿的手中。
在进入昆仑山的唯一一条山道上，一位身穿石青色长袍的玉面郎君不急不缓地向上走着，他气质出尘，眉眼如画，淡漠的神情上带着属于神明的威严，然周身的气息却又平和亲近。
大约是觉得山道过长，他在半途忽然掐诀，凭空出现了一条巨蟒，轻轻地驮着他向山上游走，不一会，一人一蛇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白茫茫的雾中。
“舅舅！您回来了！”
还未等他走近家中，一道轻快的童声已经由远及近，小小的身影从家门中跑出，不一会就站在他面前，心形的脸蛋上是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最特别的便是那双极为罕见的琥珀色的眼瞳。
男孩先是动作标准地向舅舅行礼，接着才是开启小麻雀模式叽叽喳喳地问他“山下好玩吗？”“春天来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和舅舅一起去？”这些问题。
升卿收起了灵兽，伸手抚摸了一把男孩的发顶，扫了一眼他的额头，说：
“今日怎么没描花钿？”
“唔...母亲起晚了。”
男孩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在眉心稍往上的地方，有一道缝隙，在光滑的额头上显得略有突兀。
“回去吧，我帮你画。”
升卿拉起他的手，向屋里走去，而男孩则开心地边走边对他说：
“舅舅，今天可以画白灵吗？”
白灵就是刚刚驮着升卿上山的巨蛇。
青年好一会没说话，最终还是点头道好。
舅甥俩去了升卿的房间，由这位有着一手神乎其神医术的神医用特制的不易融水的朱砂在男孩的眉心上画出一条身形可爱的蛇的形状，男孩耐心地等那朱砂干透，才开心地起身：
“舅舅，我想给母亲看看！”
“去吧。”
升卿几不可闻地点头，迫不及待的男孩便已经跑出去了。
屋内燃烧的檀木熏香让整个房间透露出令人心生安宁的感觉，升卿默默地收拾好朱砂，桌面上的铜镜便亮了起来，不一会就出现了一张毛茸茸的猴脸。
“早。”
清冷的声音波澜不惊，而对面那张猴脸则是眉头一挑：
“你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孙大圣今日来寻是为何事？”
神医表情不变，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始终如一，那头的孙悟空深知他秉性，并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明来意：
“如来座下有一弟子名曰金蝉子，近日将下凡历劫，如来让我前去协助其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往西方取经，我大约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过来教那孩子法术了。”
升卿听罢，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镜中的人，清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困惑：
“那孩子体质特殊，我和他的母亲所学并不足以发挥他的长处。你这一去若是时间过长，我担忧他错过最佳的成长时机。”
“你这呆子！”
镜中的人嗤笑一声：
“那孩子为什么特殊你我都知道，不就是因为像他父亲吗？除我之外，最合适教他本事的，除了他那大名鼎鼎的父亲，还能有谁？”
升卿没有说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那头的孙大圣却已是端着小巧的酒壶摇晃着，好不惬意：
“不管怎么说，那人终究是孩子的父亲，他一定会尽心教导的。如果你是因为你妹妹而在这里举棋不定...”
铜镜中人的声音愈发低沉：
“你应该去问问你妹妹的意思。”
铜镜恢复了原本普通的模样，升卿坐在原处好一会，才慢慢起身推开房门。
“舅舅!母亲让我喊您去吃饭！”
他的外甥再次人未到声先到，哒哒哒地跑到他面前，睁着那双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他笑得灿烂：
“母亲说舅舅画得太好了！她自行惭愧！”
“各有所长，你母亲所描的梅花之流更好看。”
升卿牵起了他的手，和他走去饭厅，一边听他继续学麻雀唱歌：
“舅舅，今天悟空师父会来看我吗？我上回学的变身术有进步了！”
“这正是我待会要和你母亲商量的事情，你悟空师父有要紧的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接下来需要为你找一个新的师父。”
升卿依旧语气平静，让所有的意料之外都带上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然而男孩显然是沉不住气的：
“可是谁能比悟空师父还厉害啊？”
他难以想象谁能比齐天大圣的本领还要强，或者并驾齐驱。
升卿放开了他的手，两人站定，看着迎面向他们招手的穿着薄蓝色罗裙的女子，半晌他才轻声道：
“有一个人，他或许比齐天大圣更加适合你。”
“他是你的父亲。”
战神杨戬。
只是...
升卿看着妹妹脸上灿烂的笑容，忽然就犹豫着要不要向她转达孙悟空那个建议的决定了。
十年了，好不容易她因着孩子的长大对那段过往不再抗拒，现在他却要再次重提那个名字，升卿有些担忧自己的妹妹会不会再一次陷入烦恼中。
然而，当他挑着饭后一个较为愉快的时间转达了孙悟空的提议时，他才发现妹妹的神色是平静的。
“大圣说的有道理，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亲生父亲更适合教他本领的。”
“无需担心我。”
女子迎上兄长并不掩盖的担忧的视线，莞尔一笑：
“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永远藏着他。哥哥，你应该知道，我从未给他起名。”
她看向在庭院里和灵兽玩着雪人的男孩，平静地说：
“他不仅仅是我的儿子，他也是杨家的孩子。”
“他的大名应该由他的父亲为他起。”
“你决定就好。”
升卿一如既往地支持她一切决定。
她朝他点头，朝庭院的孩子温声呼唤：
“簌簌，进来，母亲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来啦！母亲！”
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乖巧地朝她跑来，让她的心软成了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予你应如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