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予你应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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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相处
其实杨戬一开始还真没把孙悟空所说的这孩子天赋异禀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这斗不过是齐天大圣对徒弟产生的滤镜。
但过了一段时日他却不得不承认齐天大圣所言不虚。
他这小徒弟跟他学习本领，不仅领悟快，学得也快，身体素质似乎也极为匹配这般功法，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孙悟空说除了他之外无人能接手。
“师父，您看!”
思绪被打断，杨戬听得孩子在前方叫唤他，他寻声望去，男孩脚踏金光，一鼓作气爬到了庭院中那棵树的最顶端，对他挥手微笑。
他在给自己展示这几日学习的成果，反应过来这一点，杨戬笑了笑，朝他招手，孩子乖巧地以同样的方式从树上下来，重心极稳。
“掌握的不错。”
杨戬肯定地朝他点头，男孩开心地朝他抱拳：
“是师父教的好。”
他本就爱笑，长得又可爱，即便是杨戬也时常会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脸蛋。
他也是这般做的。
大手伸出揉了揉孩子的发顶，感受着手底下丝丝麻麻的触感，他觉得手心有些痒，但却又奇迹般地带着另类的舒适感。
“师父？”
头顶被揉的时间有点长，男孩忍不住出声询问，见状，杨戬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清了清嗓煞有介事地说：
“既然已经有所掌握了，那明日便去山上试一试吧。”
“好的。”
男孩乖巧地点头，忽然开口问：
“师父，我什么时候有休沐呀？我想回家看看妈妈。”
杨戬愣了愣：对呀，要不是他这徒弟提醒，他都快忘记了这孩子是有家人的，加之孩子年纪小，休沐回家探亲也是理所应当的。
杨戬想了想，很快给了回复:
“明日之后便放你三日休沐。”
他也正好用这个机会去寻找关于皑皑的消息，前天听外出行商的老康说，他在人间长安似乎有看到长得和她很像的人。老康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般都不会做，他能这么传达消息，必定是有所判断的。
杨戬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消息的，更何况如今玉帝已将寻瑶姬和杨婵的活儿给揽下了，他自然是全力寻找他的妻子。
“你家在哪？为师可以送你回家。”
他想着既然都要出去，不如顺路捎他徒弟一程。然而他的小徒弟却摇摇头：
“不用麻烦师父了，家里会派人来接我的。”
“行。”
看来这小徒弟出身不错，杨戬便也不多问了。
然而他若多问一句，他这实诚徒弟便会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家的情况一一告知，他便也可以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消息。然而，因着杨戬对小徒弟的信任，他完全没再多嘴问一句，于是便和真相完美错过了。
“二郎！沉香来啦！”
活泼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化为人形的哮天带着一位俊俏的绿衣少年走了过来。那少年剑眉星目，面色如水，气息沉稳，看着像是少言寡语的性子。然他见了杨戬，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瞬间消散，朝他抱拳行礼：
“见过舅舅。”
他眼神一转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好奇地看着自己，心下了然：
“这便是舅舅在信中所说的新收的徒弟吧？”
“是，他叫簌簌。”
杨戬侧身示意孩子叫人：
“这是沉香，算得上你的师兄。”
“师兄好。”
男孩乖巧地朝这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年行了一礼，对方面色和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递给他：
“这是传音铃，就当是见面礼吧。”
“谢谢师兄。”
男孩接过铃铛，也从自己的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直用芦苇编织的蚂蚱，他伸手递给对方，学着对方的语气说：
“这是我亲手编织的蚂蚱，也当送给师兄的见面礼吧。”
沉香被逗笑了，却煞有介事地接过了那蚂蚱，还郑重地放进怀里：
“谢谢师弟。”
他忍不住给了自家舅舅一个眼神，大意是这般活宝的师弟他是从哪里捡到的，准确接收到信息的杨戬只能回他个无奈的笑容。
“舅舅，此番下凡，我找到了一些和母亲有关的线索...”
沉香话锋一转，杨戬便明白他的来意，而此时的簌簌也聪明地对哮天说：
“哮天，我们去外头玩。”
“汪汪！”
白色细犬赞同地摇摇尾巴，跟着男孩离开了庭院。
而在原地和杨戬说完了自己发现的沉香，过了半晌，才看着刚刚男孩走出去的方向，说：
“舅舅，他很聪明。”
“是，不仅聪明，他的灵力和身体素质都很适合学习九转玄功。”
杨戬还在思考沉香带回来的关于妹妹的消息，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句。
然而他的外甥沉默了半晌，忽然问他：
“舅舅，您觉不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
“也许他长得有些像我从前见过的人吧。”
杨戬显然是没察觉到外甥的意思，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沉香见舅舅如此气定神闲，默默地把下一句问话“您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像您”咽回了肚子里。
行吧，他舅舅肯定胸有成竹，他就没有必要多问了，毕竟，他不觉得他比得过舅舅足智多谋。
沉香这样想着，从旁助攻杨戬和真相第二次完美错过。
回到梅山短暂地能休息一下，沉香便在一旁陪着他的师弟跟舅舅去山上特训。越是在一旁冷眼瞧着，他越是觉得这师弟跟他舅舅从某个角度来看相似度特别多。
尤其是那一双极为清澈的琥珀色眼睛。
沉香不由得想：他舅舅真的没有怀疑过簌簌的来历吗？
而且...“簌簌”这种小名的起名方式，也很像他记忆中某个不可明说的人的名字。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傍晚时分，来接簌簌的人便到了真君府。
“小明哥哥！”
男孩一见到那位银发蓝眸的少年，便开心地放开了牵着沉香的手，亲亲热热地和少年拥抱了一下，才转身对杨戬说：
“师父，这是小明哥哥，我回家啦，三日后再见！”
“见过真君。”
银发蓝眸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穿着皮袄，头戴风帽，足蹬革靴，一看就是极寒之地的装束。
少年神色平常地和杨戬见礼，也不知是不是杨戬错觉，他觉得这位少年看他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但他也没想太多，只是点头：
“麻烦你了。”
“真君言过了，三日后我会将他送回。”
说罢，少年抱起了男孩，吹了吹脖间的骨哨，一声悠长的鸟鸣划过长空，青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竟是极为罕见的鸾鸟。
“师父再见，师兄再见！”
男孩跟着少年坐在了鸟背上，和自家师父挥手道别，鸾鸟张开巨大的翅膀，稳稳地驮着他们飞向了高空。
杨戬和外甥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青蓝的身影逐渐远去，过了好一会，沉香才说：
“北地，鸾鸟，舅舅，我这师弟来历不简单。”
“你师弟心性纯良，你大方待他便好。”
“好。”
沉香明白这是自家舅舅不欲深究，因此他也不必在意太多，他只需做好他身为大师兄的事情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予你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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