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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花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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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早上开始，袁翊的八卦群聊就没停过，他把手机递给唐色，里面全是关于参不参与燃星计划的争论，大多也是想看看风向，再决定这是可以抱的大腿还是烫手山芋。
“早上联系的几个客户无一不点名问咱公司参不参与燃星计划，我暂时没给确切回复。”
“我也是这么想的，先稳住吧。”唐色给两人倒了杯咖啡，笑了笑道：“咱格局可真大，按照以前得天天烧香拜佛求着弥河倒闭，这什么破计划扑街，现在已经开始权衡利弊了，属实是成长了。”
袁翊叹了口气道：“这不是那个谁说的吗，想要克服恐惧就得直面他，想要克服弥河的阴影，咱们就得直面弥河，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个计划太恶意了，有点触碰到我职业底线了。”
唐色刷着邮件，一脸不屑道：“我就不相信，他这个计划真能逼死我们，大不了我们联合几家公司，发起联名抗议，看他们一手遮天能撑到几时。”
“这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去八卦群里试试水。”袁翊正在键盘里敲着唾弃弥河的愤慨言论，手里突然进了通电话，他拿起一看突然笑了：“诶，培玉的黄总。”
唐色偏过头：“谈项目？”
“可钱孙跟我说他们和白色恋语都走到合同了啊，谈崩了？”
唐色手机也响了起来，她嘱咐着袁翊道：“别管你先接，我也去接个电话，回来说。”
“行。”
唐色走到屋外的花园里，接起电话道：“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
“别挂啊，我有正事。”钱孙打了一早上电话，这时候嗓子都有几分冒烟，他含着口水道：“出来谈谈呗。”
唐色不耐烦道：“就电话里说，我没空。”
“行行行，那我直接说了，燃星计划你们不会参与吧？”钱孙本来胸有成竹打来这通电话，这下见唐色半天没回声音才反应过来：“唐色，你没搞错吧？这可是弥河，与虎谋皮的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说吧？”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唐色打断他道。
钱孙喝了口水：“联名。”
唐色无奈的抬了下嘴角，没用的默契如他俩。
钱孙：“我直说，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合作吧。”
钱孙倒是不卑不亢，但唐色心里也清楚，白色恋语是外地的公司，按道理来说业务范畴也不会受到宁川的影响，但如果要开分公司来分宁川这块蛋糕，利益就开始相关联了。
钱孙到底不是宁川人，在宁川没待多久，对宁川的市场也不太了解，要想搬动弥河这座大山，不得不接触本地市场的力量。
例如糖衣文化为首的一众中游公司。
“我要考虑一下。”
两人毕竟在一起合作过很多轮，彼此了解的做事风格，唐色一向谨慎，钱孙很爽快的道：“我等你消息。”
唐色推门回办公室的时候袁翊正在对着培玉发过来的扫描件合同发愣，唐色双手抱臂道：“刚刚还触碰职业底线，这一秒就妥协了啊？”
袁翊把合同往桌上一盖，无力的道：“人生果然充满了两难。”
“钱孙的电话，内容你想必已经猜到了。”
袁翊双手一摊道：“钱孙不肯参加燃星，培玉因此回心转意找我们了，价格也不压了，只要报到燃星计划就行。”
钱孙是唐色和袁翊一万个不想合作的人，但如果不跟钱孙合作就代表站了弥河的队，就算拿到培玉以及以后的任何沾了弥河之光的项目，都让人恶心。
无论再怎么过多纠结都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弥河之所以能这样抛出一枚炸弹一定不是临时起意，为了掌控宁川市的所有有利可图的文传公司，想必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布局筹谋，钱孙固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但背后的白色恋语毕竟刚进入宁川，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吞并市场的打算，相比之下弥河才是那个一直笼罩在宁川文传行业上空的无形大手。
唐色神色一定，道：“我知道弥河和钱孙没一个善茬，但要对抗弥河的这步大棋，白色恋语绝对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所以老袁，你怎么想？”
袁翊靠在椅子上不假思索道：“我同意，他这个人人品是有瑕疵，但能力不错。”
昏黄的水晶吊灯悬在房梁上，包房窗外是世隆广场三十六楼望向宁川的夜景，城北处处都是高楼大厦，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繁华一片。
放着优雅蓝调轻音乐的冰山包厢里，一张足以坐满十五人的大桌上却只坐了三个人，服务员见怪不怪这些有钱烧的慌人的谈事风格，客客气气的往里上了五个菜和一瓶红酒。
反正他们有额外的包厢服务费赚，这些冤大头来得越多越好。
“什么意思？”
袁翊冷笑着合上钱孙递过来的文件，原封不动的转了回去：“你约的其他公司呢？搞了半天就我们一家，还是你打算拿着我们授意的文件借机去以白色恋语的名义笼络其余公司？”
看着钱孙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唐色和袁翊对视一眼，拎起了包准备起身：“如果你没有诚意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钱孙依旧不慌不忙地大言不惭道：“别啊，这个联名是由我们联合牵头的，只要你们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去联络其余公司的麻烦差事也由我们白色恋语一并揽下，这对你们来说不是省事吗？”
钱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唐色再清楚不过，这次联名虽说是为了对抗弥河想要吞并市场的宏图大业，但也是一次打开人脉的好机会，但说的过火一点，这也不失为成为下一个弥河的好机会。
钱孙巧舌如簧，笼络人心这事从以前他俩搭档开始就是钱孙的分工，之于白色恋语当然无可厚非，但钱孙想借着糖衣的影响力去开拓自己的市场，联名还没开始就想着打压糖衣一头，属实不太地道。
“合作的前提是相互信任，你的这种做法恕我们无法接受，你另找别人合作吧。”
唐色和袁翊起身要离开，只当今天是白来一趟，再度加深了印象里对钱孙的认知，说实话，毫不意外。
钱孙见两人要走，倒也不着急，只是也立刻站起身看着两人的背影，叫住了唐色道：“其实我觉得可以再谈一谈，我们公司的谌总你不是也熟吗？”
唐色一愣，原来钱孙早就知道她和白色恋语的其中一个合伙人认识。
“你不想跟我谈也没事，谌总后天就到宁川，到时候我们再约。”
唐色心里一阵反感，情绪反应在脸上盖过了装了许久的客气，她冷笑一声道：“钱孙，你又怎么知道谌总一定不同意参加燃星这件事？谌总的重心放在游戏上，你们这一块顶多是给他赚点钱用来养游戏的，参不参加燃星对他来说有关系吗？”
一番话点醒了这几日忙得风风火火的钱孙，钱孙面色一点点看着沉了下来，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谌术是宁川人，想回宁川开拓事业的规划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但说到底白色恋语是游戏出道，谌术也是一定会将分公司中心放在游戏上的人，钱孙的虽是谌术手下的一员大将，但依旧是游戏的附属品。
对于谌术来说，得罪弥河似乎确实没有必要，甚至他会主动去和殷四海合作都不一定。
“我们先走了。”
唐色跟钱孙道别，和袁翊一起走出餐厅，等电梯下停车场。
袁翊这才问道：“谌总是谁？”
唐色：“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妈有个朋友的儿子在平河有家游戏公司，当时准备做衍生项目叫我去来着。”
袁翊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后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去是吧？”
“嗯。”唐色跟着袁翊一前一后进入电梯：“他们做的是游戏衍生，我没太大兴趣。”
袁翊双手一拍笑了起来：“该说不说，这世界是真的小啊。”
“谌总大名谌术，他父亲跟我妈关系很好，弥河近几年确实有在孵化游戏项目，但到底来说暂时跑不过白色恋语，所以谌术对燃星计划的态度确实说不准。”
袁翊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最后在包厢里的对话：“那这么说，钱孙到最后很有可能被动参与啊，他还不如趁着这个谌总还没来熟悉情况，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谈联名。”
“谁说不是呢。”唐色微笑道，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顺便亮给了袁翊：“被你说中了。”
唐色打开免提接起电话道：“喂，刚刚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
钱孙的嘴里通常听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着急的语气，依旧是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周五晚上还是这儿，两边一起约，能约多少算多少，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唐色看了眼袁翊，袁翊比了个OK的手势，唐色答道：“没问题。”
“行，那就这样。”钱孙讲完了事情，却没打算挂电话，似乎还有下文，他顿了顿，用一种以前那样亲昵的语气道：“唐儿，忘了跟你说，我有个惊喜留给你。”
唐色还没反问他又在故弄什么玄虚，电梯一开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李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