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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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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且高傲的刑警。”——题记
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松田阵平了。
他父亲当年开了一间修车厂,而松田阵平从小就对拆解机械特别感兴趣,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好朋友。
“我只是想把保时捷的车门改成欧翼式车门而已!”孩童天真又狂妄的言语至今听来依然惹人发笑,以至于警校的同学们纷纷打趣他,这不挨骂才怪呢。
松田阵平的性情,与萩原研二可谓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如果说萩原研二是圆滑灵活、擅长交际的撩妹达人,那么松田阵平就是冷酷刻薄、不近人情的低情商直男——这样的两人能成为十几年的至交,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每当有人询问,他们两个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松田阵平总会打着哈哈搪塞过去:“啊,可能是因为他家里开了一间修车厂吧。我很喜欢拆解汽车,所以就想着,一定要跟他搞好关系。”
可惜后来经济不景气,萩原研二家里的修车厂倒闭了,他继承家业的希望也就此落空。他想,警察肯定不会失业,于是决定报考警校。
有人问过他,不会失业的职业有很多,为什么他非要选择当警察?
“嘛……大概是因为阵平酱想当警察吧。”
他像平常那样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想起那天映照在宿舍玻璃窗上的夕阳,眸中浮现一抹暖光。
“阵平,你真的不怕吗?那可是爆炸wu处理班。”
他没有马上同意机动队那位长官的邀请,主要还是因为心存顾虑。警察这个职业的危险性本来就很高,更何况是爆炸wu处理班——稍有不慎,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说不害怕是假的。”
松田阵平站在窗边,身影逆着光,俊朗的面容却分外清晰,被霞光晕染得稍显柔和的眉眼映入他心底,挥之不去。
“不过,我这个人啊,从来只懂得猛踩油门,一路向前。”
那一幕,萩原研二记了很久——哪怕后来死神向他挥起了镰刀,他也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知道,阵平其实也在害怕,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淡云轻。
即使心有畏惧,这个年轻人还是选择了勇往直前,所以他也会跟着义无反顾地向前。他们并驾齐驱,在黑暗的赛道里燃成一颗最炫目的流星,直至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殆尽。
二、松田阵平
“为什么要用手去抓她的刀刃?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阻止呀!”
松田阵平接过萩原千速递来的纸巾,随意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让她见了血不就懂了,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有多么白痴和无聊!”
他一向不懂得言语的技巧,也懒得像萩那样用温和耐心的态度去劝说闹自杀的女同学——他只觉得,因为被男朋友甩了就要死要活,真是蠢透了。
心知一万句劝说都不如亲眼所见的血腥画面更具冲击力,他索性冲过去握住了锋利的刀刃,任由自己的手指被割得鲜血直流。
原本想自杀的同学见状,吓得哇哇大哭,也摒弃了轻生的想法。
看吧,这分明是最迅速、最有效的解决方案,他实在不明白千速姐为什么要生气。
“处理好了,记得伤口不要沾水。”
萩原研二仔细给人包扎好了伤口,盯着他手指上缠绕的绷带,眉头始终皱得死紧,仿佛疼的是他自己。
“知道了。”松田阵平无所谓地收回手臂,将手掌插回衣兜里。
“阵平酱,你这样……很危险啊。”
萩原研二将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迫使他正视自己的双眼。“你觉得自己不重要,是吗?明明不止这一种解决方法,你非要毫不犹豫地自伤?”
他们两个很少吵架,闹矛盾的时候通常都是萩原研二主动让步。但这次看见自家幼驯染难得严肃的神情,松田阵平心里也有点犯怵,抿着唇不吭声了。
萩原研二见他服软,轻轻叹了口气,郑重要求他作出保证。“阵平,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轻易伤害自己了。”
“……啧,我知道了。”松田阵平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直视萩原过于锐利的眼神,也不知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因为心虚。
一晃眼过去了四年,萩原研二在一次爆炸案中殉职,昔日的警校五人组也只剩下四人。
真是个混蛋,明明当初那样认真地要自己作出保证,结果他反而是死得最早的一个。
松田阵平将花束放在萩原研二的墓碑前,与另外几位同期一起双手合十,凝望着照片上那张年轻的脸庞,缄默不言。
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几年后能来扫墓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少,他们只能尽量珍惜当下的时光。
或许警察这个职业就是不得安宁的,就连出门拜祭故人,都能撞上案件。
发现安装在大楼里的炸弹,松田阵平心知这里只有自己能搞定它,于是主动担当重任,让其余几人先撤出大楼,疏散周边的居民。
“阵平,我们在下面等你。”
诸伏景光不太放心,一定要得到他的承诺才肯离开。
松田阵平略一恍神,似乎听见了故人戏谑的声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老地方见。”
他一反常态,并未自信满满地应承,而是对好友说出了残忍的实话:“这我可不敢保证。”
这次的炸弹非常棘手。他明明已经让倒计时停下来了,凶手却通过远程遥控再次启动了炸弹,促使那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混合。
松田阵平罕见地慌了神,迅速在头脑中搜寻着可行的方案,可惜一点头绪都没有。
还剩下不到10秒钟……
萩原,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他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忽然想起萩原研二以前做过的事,于是如法炮制。
口香糖被塞进炸弹内部的缝隙间,恰好堵住了两种液体混合的管道,成功避免了这场爆炸。
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默默感谢萩原帮助自己度过了危机,同时也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
躲过了这一次,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勇敢的警察,我要称赞你的勇气,赞美你……在炸弹爆炸前3秒钟,我会显示一个提示,告诉你另外一个更大烟火的位置,祝你奋斗不懈……”
看到凶手在摩天轮里留下的信息,松田阵平已经明白,属于自己的劫数降临了。明知道这是一个死亡陷阱,他依然打算踩进去,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伟大。他只是遵从本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告知佐藤美和子,稍后会把炸弹的所在地点发给她,随后不顾她急切的呼喊,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
“我的手机快要没电了,就这样。”
这是一个蹩脚的借口。其实他的手机电量充足,他只是不喜欢面对离别而已。
松田阵平曾经亲耳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爆炸声,因此痛彻心扉,所以不希望佐藤也承受同样的痛苦。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萩原,说好了要帮他报仇的。而且他嘴上没提,心里却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了萩原——假如当年不是因为他想进爆炸wu处理组,萩原就不会殉职了。
他答应过萩原,不会再轻易伤害自己,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而现在,他就要主动赴死了。
松田阵平从容自若地叼着烟,在炸弹倒计时的声音中吞云吐雾,气定神闲,嘴角噙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况且这也不算违约吧——他用死亡换来的,可是1200万东京市民的性命,怎么能算是“轻易”伤害自己呢?
真是抱歉了,萩原。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毕竟,我也是个警察啊。
三、佐藤美和子
刚认识时,佐藤美和子并不喜欢松田阵平——甚至称得上讨厌。她想,那样粗鲁无礼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
“这位是从今天开始隶属于搜查一课暴力犯罪系的松田阵平,他到去年为止都在警备机动队……”
“别开玩笑了,警部。”
目暮十三的介绍词直接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嗤笑道:“我又不是从乡下来的转学生,这样的介绍方式根本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被调到这个我一点都不想来的单位,我已经很不高兴了。”
“这家伙,什么态度啊。”
佐藤美和子完全不想搭理这种人,但迫于目暮警部的嘱托,还是承担起了照看他的责任。
在调到搜查一课的整整一周,松田阵平都没回宿舍住过。他像扎了根一样天天待在警视厅,废寝忘食地查着某个连环爆炸案。
她不喜欢他轻浮的态度,竟然将自己父亲留下的手铐像悠悠球一样甩来甩去。可她又会被他偶尔流露的温情感动,对这个冷冰冰的家伙改观——
“喂,你是不是想说,不要一直把父亲的遗物带在身上,应该挥别过去?”
“不,不应该忘掉。你忘掉的话,那你父亲才是真的死了,不是吗?”
“喂,你已经调过来六天了,能不能好好听我说一句话?”
佐藤美和子一边开车,一边责备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你刚才那是什么问话方式?简直像流氓一样,谁会回答啊?”
松田阵平对她的训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灵活的指尖迅速按动着手机按键。
“打字速度还挺快的。你在给谁发信息?”她的心情有点微妙,“是不是女朋友?”
“不。”松田阵平淡淡回道,“发给一个不可能回复的朋友,那家伙在四年前就因为一桩爆炸案身亡了。
佐藤美和子自知失言,想向他道歉,又不好意思开口。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一路只余汽车引擎的鸣响声。
松田阵平等了六天,终于在萩原研二的忌日等到了凶手的传真。
“我是圆桌武士,敬告诸位愚昧、狡猾的警察:今日正午时分以及14时,为了凭吊我的战友的首级,我将施放有趣的烟火……”
凶手留下的谜题很容易破解,他们立刻带着装备前往杯户町购物商场的摩天轮,打开72号吊舱进行检查。松田阵平经验老到,一眼就看出了座位下那个可疑的物品是炸弹。
“放心,这种事一定要交给专家处理。”
那时佐藤美和子才知道,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警察,其实是□□处理组的高手。而他这些天不眠不休地查案,是为了给当年牺牲的萩原研二报仇。
“哼,这种装置只需要3分钟就能拆除完毕了。”
那人一贯嚣张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却让她感觉意外地可靠,紧张的心情也随之安定下来。
她相信任何炸弹都难不倒他,却没想到他是自愿赴死的——为了获得下一个炸弹的地点提示,他踏入了凶手的陷阱。
她大惊失色,想闯进摩天轮里救人,却被同事们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然后她就看见了摩天轮顶端绽放的花火。它在白日里现身,却未被刺眼的阳光掩盖,反而迸发出无比炽烈的光辉。
——那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壮丽的花火。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松田阵平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米花中央病院。又及:我对你挺有好感的。”
他们相识仅仅一周,还来不及互相了解,哪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就连仅有的一点朦胧情愫,也被扼杀在萌芽之中,再也没有复燃的可能性。
她想过,如果松田阵平没有死,他们可能会恋爱,也可能会分手,甚至可能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以不甚体面的方式收场,成为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可是他死了。
他一死,就永远停留在了最鲜活的年纪,以年轻潇洒的形象尘封在她心间。
——什么样的人是最完美的?
——死人。
死人不会再犯错,也不会和她争吵,所以他在她心中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他曾经的缺点,也会因为“死亡”这个修饰被渐渐美化,镶上一层时光染就的金边,成为不可得的白月光。就算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小事,也会因斯人已逝而变得弥足珍贵。
死神就是这样奇异的存在。凡是被它的镰刀所收割的,无论美好或是丑陋,都将定格成为永恒。
她不是第一次因为案件牵涉到松田而失去理智了。
与高木涉闹得不欢而散后,佐藤美和子独自冷静了一段时间,意识到自己对高木未免有些苛刻,也对他不公平。
初时,她确实一直放不下松田,不知如何应对高木的示好,有时只能装傻充愣,蒙混过关。然而,和高木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容易被这个后辈身上的闪光点吸引,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彻底沦陷的开始,是高木涉从大火里带出了那副完好无损的手铐。那个傻瓜,宁愿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硬生生把铁窗的栏杆从墙上拽下来,也不肯开枪打烂她父亲的遗物。
爸爸,体育老师,棒球队的学长……
她失去了太多喜欢的人,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唯有一腔热血的单纯与赤诚能让它焕发生机,有力地跳动起来。
“对不起。”
佐藤美和子想通之后,向男朋友道歉:“我想放弃这个案子了。有时我甚至想,不如干脆辞职不做警察,回家做高木太太吧。”
“不行!身为一个刑警,怎么能放弃案件呢?”
高木涉义正辞严地反对,真诚向她剖白心声:“你最吸引我的,就是专注工作时的那份认真……我最喜欢的,就是身为刑警的佐藤警官啊!”
她听得感动不已,从此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谢谢你……阿涉。”
四、高木涉
“所以,是嫉妒吗?”
听见柯南略带调侃的问话,高木涉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高木警官,你在嫉妒那位为了拯救1200万市民而牺牲的松田警官?”
“不,没有的事!”他连忙否认,“我哪敢……”
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英勇殉职的前辈怀有敬重之心,而不是抱着嫉妒这种卑劣的情绪。何况对方也不能算是他的情敌,充其量只是一个假想敌。
“只要她忘不了松田,我们两个将毫无胜算。”
高木涉想起白鸟警官说过的话,还有那句自嘲般的玩笑:“如果我们也因公殉职,说不定还能扳回一城。”
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他不想通过伤害佐藤警官的方式,去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而这一次的任务,偏偏需要他假扮自己的“情敌”,去和那些绑架了千叶警官的人见面。
“请问,松田警官是个怎样的人?佐藤警官,你能和我说说吗?”
“他啊……”佐藤美和子回忆道,“很不受控,有时又意外地温柔……大概就是柴犬加杜宾再除以二吧!”
“呃……”这算是什么形容??
高木涉一阵无语,很难想象自己的假想敌在佐藤警官心里竟然是这种印象。他只能翻来覆去地看松田阵平留下的那些资料,努力记住这个前辈的言行举止,竭尽所能地模仿对方。
高木涉假扮的松田阵平确实惟妙惟肖,不仅声音和腔调一模一样,就连肢体动作都模仿得很到位。
他成功借着松田阵平的身份深入敌营,一路顺利无阻,直至敌人要求他画出炸弹构造图,才暗自叫苦:糟糕,他又不是真正的拆弹高手,哪里懂得这些原理?
高木涉心中慌乱,表面依旧尽力维持着镇定,不慌不忙地拒绝:“我对你们的私人恩怨没兴趣。”
他想,这时候要是不耐烦地打个呵欠,没准会更像松田警官呢。
谁都想不到,高木涉毫无破绽的演技,最终中断在了千叶警官手里——他刚醒来,就说出了松田阵平早已殉职的真相,令高木涉暴露身份。幸亏佐藤等人及时赶到现场支援,才避免了人员伤亡。
在与凶手交火时,高木涉受了伤,却始终隐忍不言,支撑到最后一刻才倒下。被抬上救护车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女友提出请求:“我恐怕是躲不过手术了……佐藤警官,能给我一个魔法吗?”
佐藤美和子愣了愣,随即在他低声的耳语中会意,脸颊微红,俯身亲吻了他。
今年的万圣夜诸事不断,但大家总算平安度过,化险为夷。
五、降谷零
在警校里,降谷零最看不顺眼的,就是那个整天叫他“金发混蛋”、动不动就和他打架的小子。
按理来说,松田阵平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偏偏那家伙的父亲是职业拳击手,教过他几招,所以每次都能和自己打得不分上下。
降谷零讨厌他总是诋毁警察这个职业,后来才知道他如此痛恨警察,是因为多年前警方以为他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导致他父亲错过了职业比赛,从此每日酗酒,一蹶不振。
等到两人混熟以后,他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喂,既然你这么讨厌警察,为什么还要做警察?”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告诉你也无妨。我做警察,是为了有机会见到警视厅总监,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
“噗嗤……白痴,你以为警视厅总监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吗?”
这个离谱得有些滑稽的理由令人忍不住发笑,降谷零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感觉卷毛混蛋真是傻得可怜,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警校的毕业典礼上,降谷零看着准备上台致辞的警视厅总监,忽然想起松田阵平当初说过要揍这人一顿,顿时一个激灵。
“快点按住他,搞不好他真的做得出那种事!”
身旁几人倏然醒悟,纷纷伸手按住松田阵平,以免他一时冲动闯下大祸。
“呿,我又不是小孩子。”松田阵平被四人同时按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四位同期简直哭笑不得,无奈腹诽:你明明就是小孩子。
倘若告诉警视厅的同事们,那位高傲冷酷、不苟言笑的松田警官,在警校时期性格活跃又缺心眼,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降谷零目送着解决炸弹的松田阵平下车离开,和他挥手道别,挂在嘴角的笑意随之逐渐消失。
自从萩原死后,松田的性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在警校时,他的脾气也很暴躁,不懂得好好说话,但还算比较活泼,富有生气。而现在的松田阵平,整天穿黑西装戴墨镜,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坚毅冷峻的气质,做事也比以前谨慎得多。
曾经那个莽撞冒失的少年,如今竟也会冷静地告诫他:“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他不知该为此感到欣慰还是悲哀。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去给萩原研二扫墓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降谷零一个人。
在那个惊险的万圣节之夜,柯南踢出一记烟花弹阻止了普拉米亚的手榴弹爆炸,在夜空绽开色彩瑰丽的花火。
绚烂烟花倒映在降谷零灰色的瞳中,将那片浅灰染成了烂漫的樱色,继而变幻成深邃的海蓝,斑驳陆离。
他想起鬼冢班的樱花旗帜,想起摩天轮上绽放的烟花,想起那把冰冷漆黑的左轮手枪。
他手里握着一朵樱花,它本该拥有五片花瓣。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萩原先生?”
降谷零听见柯南的自言自语,问了一句,才得知柯南以前玩足球不小心踢爆了水管,遇到一个大哥哥帮忙,那个人跟照片上的萩原研二长得很像。
他听罢沉默不语,抬头仰望着星空,表情似乎有些伤感,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柯南问,降谷先生,你怎么了?
他说,没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