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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再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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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返回帮派的路上,没有了第一次出雪山时的期待,没有了从监狱逃跑后时的急切,从上次云昊的那句“你是叛徒吗?”,清沐就知道,再次回去,可能就不止是冷脸相对了。但计划泄露,帮派即将被铲除殆尽,清沐还是选择回去,脑海中闪现了儿时的记忆,关于米菲尔,关于云昊。
父亲被人在眼前活活打死后,母亲染上了梅毒很快死去,小小的孩子孤独一人,因为容貌俊美,被人拐卖,成为残疾,为方便买家取乐,直到有一天,反抗逃跑,撞到了穿戴着绅士服装的米菲尔,那时的米菲尔十分年轻,面容俊朗,如七八十年代电影男主,和云昊两人一见如故,决定组建自己的帝国与辉煌。清沐的反抗,与时不时露出的射击天赋,让米菲尔与云昊用黑吃黑的方式,买下了清沐,然后一步步教会清沐生活、成长的本领。
那时,米菲尔总会谈起他的那个西部的梦想,云昊和清沐总会沉迷地倾听在一旁,那时的云昊虽然也算不上好人,但心中有忠义、有原则,绝不欺软怕硬。是原身为数不多,充满快乐色彩的儿时回忆。
可是如今,米菲尔埋葬在荒野。云昊背叛了梦想。
米菲尔的死,云昊的偏执,清沐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关于爱丽丝的行动开展,清沐根本没有跟云昊沟通过,属于擅自行动,加上前面没有及时解开的猜忌。
清沐看着坐在一旁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云昊,递过来一杯热可可。
热可可是米菲儿经常给清沐冲磨的饮品。
系统鉴别后:有毒。
清沐:什么毒?
系统:软筋散。
清沐:呵呵,我已经可以看见我的结局了。
系统:你本就罪有应得。
清沐:可以屏蔽痛觉吗?
系统:可以。
原身武力值强大,云昊势必不会跟原身正面硬钢,只能虚与委蛇地周旋,尝试打感情牌,而热可可就是手段。
纵使云昊是费力伪装,清沐依旧在步入营地时,早已经发现了端倪。清沐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熟悉的甜在味蕾中弥漫。清沐能感觉到,原身并非真正喜欢甜食,但热可可代表着的是帮派的温情和回忆。
清沐叹息,偏执地坚持,语重心长道:“我们需要谈谈,云昊。”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违背心意的武器,终究不会顺手,就要被舍弃,云昊见清沐没有任何犹豫地喝下热可可后,态度软化,也是百味陈杂,但终究是回不去了。
原身身体素质强悍,感觉到力量的逐渐流失,清沐仍旧维持着淡然。
“清沐,你已经忘记了,你从哪里来。”云昊为了防止清沐最后的反抗,用药的剂量很大,他遗憾道:“我不介意帮你回想。”
清沐抬头困惑:“什么意思?”
云昊用刀刃略微划开清沐脖颈处的衣服,看着星星点点的痕迹,虽然已有些淡去,但仍不难看出,曾经被人狠狠的疼爱过的激烈战况。
因为已经放弃了清沐,又对清沐十分熟悉,云昊用极其恶毒的语言道:“你不是和你母亲一样了吗?和保安队的搞在一起了?”
清沐愤怒地起身,却在一阵眩晕中,身形不禁晃动了些许,强行稳住身形,目光闪烁着深深的失望和哀伤:“你对我下药?”
云昊在清沐伤痛失望的眼神中,一时间茫然,很快恼怒道:“是你逼我,清沐,我给过你机会。”
“韩岩是叛徒!”清沐愤怒地低吼道:“你个混蛋,动动脑筋,想一想,一切都说通了!”
清沐愤然暴起,云昊本能地感觉到一丝畏惧,退缩了些许。药效很快,清沐跌坐在箱子上,道:“云昊,我曾真心相信你和米菲尔跟我说的那个梦。也曾经为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但你终究背离了我。”云昊瞧了眼站在一旁的下属,冷漠道:“废了他,然后送他该去的地方。”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原身自然听懂云昊的言下之意,清沐只觉得眼前的人,异常陌生。云昊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清沐不理解,竭力抵抗着药性,拿起刀刃,犀利地了结了靠近的下属,豆大的汗水密布在白皙的额头。
门外一阵慌乱,清沐细听,原来除了内部分裂的火拼,安保人员已经跟了过来。乔恩掀开帐篷帘,看到了正在大口喘气的清沐,担忧道:“你没事吧。”
系统:最后任务,解决掉帮派叛徒。
“我们得跟上去,把韩岩他。”要不是顽强的毅力,加上痛觉的屏蔽,清沐几乎是站不住,就在乔恩正要扶着清沐走出帐篷离开时。
“里面的人,出来。”
徐宇珩的声音,让乔恩欣喜地快速走出帐篷,却很快被擒拿住。
“你们跟上去。”徐宇珩冷漠命令着跟随的人:“按计划行事。”
徐宇珩走进,就看见了清沐雪白的指尖握着仍在滴血的刀刃,面色惨白,浑身被汗水打湿的清沐,心中一紧,扶住清沐已经虚软的身体,担忧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我们去医院。”
清沐自然知道,任务不完成世界就会崩,也就没办法继续在各个小世界穿梭,决然挥开徐宇珩的关怀的手:“给我一匹马。”
徐宇珩愤怒:“你现在还有力气!”
清沐将手中的刀,翻转然后刀刃面向手掌,继而紧紧握住,看得徐宇珩触目惊心,就见清沐傲然道:“这不就有力气了?”
徐宇珩知道清沐脾气,不再争执,叫来下属,牵来马匹,清沐快速翻身上马,根本就不等徐宇珩反应,就飞驰着挥鞭,朝着枪声激烈出奔袭而去。徐宇珩知道根本就不能一味的纵容清沐,拉过马,连忙跟着而去。
徐宇珩的计划是瓮中捉鳖,既然已经知道人员都已上山,所以多数安保人员都是循序渐进,逐步紧逼。清沐本身就是亡命之徒,又极为熟悉云昊,立刻顺着最有可能的路线(系统给的路线),追上了狼狈逃蹿的一行人,韩岩震惊地瞧着跟过来的清沐,犹如地狱中的恶魔,手中还滴滴渗透着红色血花。
清沐翻身下马:“该做个了结了。韩岩。”
药性已经弥漫至骨髓,清沐全身疲惫,反应迟缓。原本平日里一招制敌,到现在变成两人难舍难分,甚至翻滚在地的互搏。直到武器一声响,韩岩无了生气,清沐艰难地推开尸体,对着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徐宇珩,勉强地笑道:“徐先生,你抢了我的人头。”
徐宇珩看着清沐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要不是他前下一步,刚才清沐几乎就要被韩岩推下悬崖,拉住清沐的手,就恶狠狠道:“真是想在这里就办了你!”
清沐:别说话不算话!快来!
系统收获到任务完成的信息,而脱离世界的按钮正在加载中,它也就懒得再去计较清沐最后的浪。
徐宇珩帮清沐包扎着手上滴血的伤口,烦躁道:“现在可以回去吗?”
“去哪?”清沐意识开始被抽离,顶着浓浓席卷的困意。
徐宇珩看着天边群山间升起的旭日,道:“你所说的那个梦,一块田,一个家,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那个梦吗?
“听上去不错。”清沐挑眉:“我现在也是跑不了了,不是吗?徐先生。”
“你送我的礼物,我收到了。”徐宇珩脸颊爱怜地蹭了蹭清沐,道:“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你的答案。我爱你。”
力气使用过度,加上本就有被下了药,清沐支撑不住,道:“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你等我醒了在说吗?”
徐宇珩颔首,轻声:“嗯。”
作为安保界新人的代表,徐宇珩带领着团队,成功端掉了几个在西部四处逃出作恶的帮派,一跃成为安保界的风云人物。伴随着文明的阳光洒满大地,野蛮终究被强硬地驱逐出了土地,这个小世界也迎来了崭新的新时代。
清沐坐在木凳上,失神:怎么,还没办法脱离?
系统也极其郁闷,原本以为最后的腻歪最多一天,结果变成了一年,干巴巴道:可能是爱丽丝圆满剧情还没来到吧。
清沐鼓掌:女儿干得漂亮!
系统就要破口大骂,然而下一秒就被弹入了马赛克的房间。清沐在触及到徐宇珩火热的目光后下一秒,就被强行拉着去研习厨艺去了。
一切结束后,徐宇珩不顾他人的挽留,带着清沐办理了合法的证件,买了一块田地,过上了清沐所期待的生活。一年前云昊落网,审判时清沐在场,云昊也看见了清沐,只是云昊没有供出清沐,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清沐起初是困惑,后来就看开了,顿悟到即使是大恶之人,在生命最终对于过往种种都会释怀吧。徐宇珩带着清沐离开了,他近乎自私地将清沐藏匿在自己的光环之下,竭力给清沐和自己一个平凡充实的生活。
只是毒药入口,无药可解,清沐确实在肉眼可见中渐渐削瘦,每一秒仿佛都要消失,看得徐宇珩心惊胆战。清沐自然知道剧情任务需要,但又不好再多解释。于是,作为病人的清沐反而要徐宇珩多看开些,却也愧疚爱人的痛苦。
也许是感知到清沐生命的流逝,于是近乎是末日穷途的狂欢,每晚几乎都是通宵达旦。清沐虽然看重口腹之欲,但也遭受不出连续几个月的厨艺研习,于是往往强势拒绝,让两人稍稍休息。
事情变少,任务变少,人就容易思考许多。
清沐曾自己想过,确实是有些不舍,如同每个世界一样,都会有些许不舍自己的爱人。但又有些不屑,一个近乎于虚假的小世界,怎么可能让他长久的留在这里。若他真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留在这个世界,虽然大不了再崩一个世界,但那样又会到原点。
但事实证明,诸多的理智在浓烈的情感面前都会被打败,清沐埋在徐宇珩的胸膛里,低低道:“我想留下来。”
在这一声无奈中,徐宇珩的心都要碎了,拥紧了清沐。此时,月色微凉,映射在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徐宇珩以为清沐在为病痛伤感,下定决心明日起要加大求访医生的范围。清沐则是趁着还有时间,飞快想着办法。
几日后,系统机械音:爱丽丝与路亚喜结连理,任务全部结束,工作人员可随时选择脱离小世界。
系统可懒得理会腻腻歪歪的两人,也不懂清沐的墨迹和连日的小动作。
清沐微笑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