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时代已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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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雪，终于结束，阳光偷跑出云层，清沐一行人，也确实该和大部队汇合了。几日来，徐宇珩表现得越发忠心不二，对清沐也愈发上心，形影不离的贴身照顾，从跟随打猎、出行，到主动承担烹饪，这一系列示意站边的友好举动，成功取悦了清沐。再加上，上次行动，徐宇珩聪慧配合，清沐便完全认可了徐宇珩。固然，原身遭遇诸多苦难，天性狐疑，但百发百中聪明的神枪手投诚，即使是别有目，原身也完全不会在意。清沐对自身身手有十足的信心，而这盲目的自信也往往会让原身忽略许多东西。
爱丽丝一路上沉默寡言，少与人交谈，对他人同情的目光熟视无睹，但也很快熟悉了清沐一行人的生活，时不时打着下手，努力发挥自己的价值。
清沐顺理成章的日日夜夜抱着‘暖炉’睡觉。
清沐叹息：玛德，能抱能摸，但又仅此如此而已！是人干的事？
系统：你个辣鸡，还想咋样？
清沐狡黠：当然是想做、运、动啦！
系统：你脑袋里就不能，不能，不能有一天也好，想想任务吗？！
清沐：统儿，你还是不懂，任务是工作，运动是生活。工作和生活必须平衡，日子才会过得舒坦。
系统很佩服清沐，能把马赛克内容，说得冠冕堂皇，且不低俗，不愧是辣鸡中战斗鸡。它瞅了眼剧情进度条，剧情有条不紊地推进，它也没有日日夜夜关马赛克房间，形势勉强算好，左手拿着鼠标，右手拿着数据线，嚷嚷：不懂！
清沐露出慈爱神色：等积分到账，我匀出一些积分，看能不能跟你升级。
系统第一次觉得这个辣鸡还可以共事的，却不料还未喜悦，下一秒就听清沐道：毕竟，儿不孝父之过，爸爸还是爱你的！
系统：太阳的！
直到，夜深人静时，徐宇珩抓住了清沐有意无意到处勾、火的手，睁开了锐利的双眸，隐隐流露着锁定猎物般凶狠的浓烈光芒。系统瑟缩了下，但不敢发声，怕把清沐吵醒，更怕这个辣鸡得寸进尺地搞事。
身后的月光，柔和倾泻、铺展在清沐的恬静睡容上，本就明艳的容貌，顿时显得更洁白无瑕、妖艳魅惑，白丝睡衣堪堪遮挡着修长的玉颈，肌肤如凝脂白玉，手中细腻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半遮半掩，他娴熟地环抱住清沐，素腰竟不足一握，秀美的莲足俏皮地露在被子外，加上素日里睡觉不安分喜欢乱动的手，这人一举一动似乎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引、诱的信号。
夜已经深了，清沐睡得很沉，徐宇珩鬼使神差间，试探着吻了下清沐微蹙柳叶眉头，清沐舒适地哼唧着砸吧嘴。
一吻结束，徐宇珩愣在了原地。
系统瞪大了双眼，然后在下一秒就被踢入了马赛克房间，系统看着马赛克，竟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温馨。
它觉得有问题了！
难得舒适、惬意的一觉，可是清沐却有些不想醒，毕竟一旦醒过来，就要被迫赶路，被迫赶路就意味着被迫任务！还没浪，他可不咋想工作！
系统像痛失儿子般恼怒道：死辣鸡，快起床，滚去做任务！
这惊雷般的吼叫，惊得清沐狐疑，明明系统不会睡觉，怎么起床气这么大？！
无奈中，清沐只得睡眼惺忪扑腾着起身，顾不上详细询问。一旁的徐宇珩一改往日的粗糙，穿好上了声皮革衣服，笔直的身段，俊俏的容颜，矫健的肌肉，这呼之欲出的荷尔蒙！这‘花枝招展’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情人来了！
清沐流口水：呜呜，宇珩他勾引我！呜呜呜！
系统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你快点任务，把他还给女主！
清沐：那怎么行，睡都睡了，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系统手中的稻草飞了~
徐宇珩日夜精心照顾清沐起居，自然知晓清沐不喜吃不加作料的食物，为此一路逃亡迁移的路上，甚至贴心地收集了诸多调味料。每次吃饭，徐宇珩都亲力亲为地对食物进行加工，然后陪伴着清沐用完三餐。
听清沐说要离开深山，手下的人们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这些人本就来自绿林，喜欢刺激或新鲜，深山老林的蜗居生活根本不适合他们。所以，听闻消息后，手下们就纷纷麻溜地收拾完东西，装了整整五量马车的包裹，开始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地赶路。
原身爱讲究，奔波劳碌，却也不差衣物和饰品，所以即使在搬迁的忙碌中，还是在逃亡的慌忙中，清沐总是不忘将自己周身打理得漂漂亮亮，在旁人看来恍如贵族或富家小公子，眉宇神态间不显狼狈，颇有游览山水的闲适。
知道清沐爱吃，徐宇珩甚至贴心地为清沐准备了风干的肉干零食，储备在腰间的荷包处，随时顺应时机，拿出一两块，投喂入清沐口中。有时，指腹会触及到芳泽和湖水，徐宇珩噙笑满意地舔舐，意图露骨，却又晦涩不明、充满暗示。
清沐：真贴心！太感动了。
系统：唉……
清沐：哎呀，讨厌！爸爸，你该为你儿子开心！
系统：呵呵。
清沐：笑比苦还难听！
系统：你想怎样？！
清沐：嘻嘻嘻，要这样笑！
走过了青山绿水，踏遍了重重山峦，终于抵达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小镇。酒吧、杂货铺、邮局，等等基础设施，勉强都有，实属不容易。从荒郊野岭来到小镇，花了近一个星期。清沐跳下马车，优雅地拿出货币，如中世纪的绅士，行为举止尽显优雅，抱着好奇与期待，买了一份报纸。
报纸上紧密的字，还是人工油印。少得可怜的板块，写着某某地方发现了个矿场，或者谁谁谁又继承了谁的遗产，或者深山中最近人家被洗劫，需要市民注意安全，又或者写着一群恶徒被警方追捕地仓皇出逃，又或者一群人为了抢银行把近乎整个镇子的人给灭掉了……
清沐吐出口中的肉渣：谁这么可怕，把整个镇子的人都给？
系统：那是你老大。
清沐：我老大这么狠？
系统：不仅狠而且疯。
清沐：呜呜呜，统儿，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和宇珩去流浪！
系统：你在想屁吃！
清沐：呜呜呜，跟这个疯子汇合，我有点害怕！
系统：屁话嘞，这个老大可打不过你！
清沐愣然：那为什么我是二把手？不是老大？
系统：他在原身小时候救过原身一命。
清沐：该死的救命之恩。
系统：双标狗！你有本事不义正言辞的勾搭男主！
清沐：汪汪，没本事，而且没本钱，嘤嘤嘤~
系统：玛德制杖！
原本就坐在清沐身旁专心投喂零嘴，一直在默默察觉清沐的易生榕，感觉到清沐的失落，柔声道：“怎么了？”
清沐维持人设，口是心非，撇嘴道：“没什么。”
徐宇珩早就熟悉清沐的一系列小表情，塞了一块肉干给清沐，不再追问，宠溺着低低笑道：“……小骗子。”
清沐早已习惯徐宇珩一些近距离的行为，而这样的举动，落入在旁人眼中，俨然如热恋中打情骂俏的情侣或亲密无间的家人。
系统拍案而起，认真：我觉得我要去学习。
清沐咀嚼着肉干：学啥？
系统：学习如何整治你个辣鸡！
清沐：学不了。你就从了我吧，统儿。
系统：永远不会！
清沐清晰地捕捉到什么：统儿，你这几天，情绪波动很大，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心虚：没有。
清沐：肯定有！
系统：没有！
清沐自信：我会知道的。嘻嘻。能让你瞒着的，肯定是好事！
系统仿佛看见了，在不远的未来，在马赛克房间，天长地久的自己，不禁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帮派驻扎点在远离小镇的树林深处，背靠着一条无边的河流，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的同时，也极好掩映了帮派的行踪，便利了帮派今后的逃离或游击反攻，是退可守、进可攻的地方。一路颠簸劳碌，终于抵达目的地，清沐满意地直点头，还没跳下马车，就有一位双鬓花白的老头儿展开双臂欢快地迎了上来，左手上拿着一个铁皮盒子，盒子正冒着热气。清沐顺手接过，发现是一杯浓郁难得的热可可，瞬间满意地眯眼享受起来。
徐宇珩牵着马匹，边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在脑海中飞快地搜寻着相关讯息，立刻确认了老人是身份，帮中的三大人物之一，地位仅次于清沐和云昊。然后，徐宇珩又扫视了眼周围各自忙碌的人，有抢劫犯、小偷、诈骗犯……各个都是在通缉的名单里，而且悬赏不低，啧啧，这算是进了贼窝。
“这里很美，对吧。”
老人叫米菲尔，擅长待人接物，有长者的和善和能者的沉稳，能够让人在慌乱中，感觉到少有的温煦和宁静。
爱丽丝很显然被吸引，对这个和蔼的老人产生了好感，瞬间自报家门。
“跟着清沐，你算是有福气。”米菲尔用对待老友般的态度，得意地拍了下清沐的肩膀，然后蹙眉关心说：“在雪山吃过不少苦了。”
系统冷哼着吐槽：还吃苦？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清沐这几日，愈发觉得系统有些像被抛弃的妒夫，一眼不和就挤兑他，不过想想估计是上个世界太浪，浪得有些让系统大开眼界，就没怎么计较系统，留系统缓冲和适应期。毕竟，终归还是要朝夕相处的，不是吗？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清沐用原身最常见的表情——淡然，和稀泥，模棱两可道：“马马虎虎。”
“云昊的事，你可听说了？”
米菲尔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低沉道：“摩可和我们走散了。”
米菲尔指的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桩银行抢劫案，摩可在清沐印象中淡淡的，但确实是帮派中的好伙伴，米菲尔随即露出心痛的神色，道：“我曾劝阻过，但你知道昊天的脾气，一上来，六亲不认，连我有时都拉不住。”
疯子能被拉住，那就不是疯子了。
清沐不熟练地生硬安抚道：“那不是你的错，米菲尔。”
米菲尔与云昊都曾抚养过年幼的原身，故而原身对待此两人终归会比他人多些许温情。
米菲尔失落地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道：“清沐，我最近总有个念头。”
清沐抿了口热可可，甜味蔓延中夹杂着清晰的苦涩，道：“什么？”
“时代变了，而我们却还在继续。”
米菲尔苍老却明亮的眼神，认真的瞧着清沐，火光在目光中跳跃，清沐沉默了。
文明随着经济，在整陆地上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楼拔地而起，将野蛮强力压制进秩序之下。
而他们，这批人游离在制度之外的人，注定会被淘汰，被世界不容。但原身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年，掠夺和不安分的习惯融入至骨血，怎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追求。清沐作为局外人，倒是诧异地看着眼前饱经沧桑老人敏锐的感慨。
耳畔是爱丽丝与周围人谈笑着收拾东西时的欢笑声音，徐宇珩将东西全部卸下，开始搭建起居住休息的场所。
清沐正对着刚好瞧见忙碌的徐宇珩，赞美：真实居家好男人，爱了，爱了！
系统：你哪种男主不爱，求求你，告诉我！
清沐：男主哪样，我都爱！嘿嘿！
没有得到回复，话题又太沉重，米菲尔回过神，意识到气氛的僵硬，略带抱歉地笑了笑，安慰性地拍清沐肩膀，拉着清沐就往整个营地中最大的帐篷去，道：“我希望你能够劝劝他。”
清沐是拒绝的。
他可不想和屠镇的疯子说话，但清沐此刻人设是对云昊绝对忠诚。换句话说，即时清沐当前对云昊的观点不认同，但最终都会顺从地执行。
云昊，这是个长相和身材都非常粗犷的男人，如果不是穿着成套的服装，清沐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是野人。面部贯穿的伤疤，让云昊看上去更加凶神恶煞、狰狞可怕。
清沐瑟瑟发抖：统儿，我怕。
系统瑟瑟发抖：我也怕。
清沐语塞。
云昊看见进来的清沐和米菲尔，面容露出有限亲切和愉悦的笑容，张着怀抱，迎了过来，
道：“老伙计，你总算过来了。”
拥抱即触即离，清沐仍然感觉到极其不舒服，胡渣、汗臭，硬邦邦。
但清沐要维持人设，面容云淡风轻，心中却愈发想念起才分开了一秒钟的徐宇珩了。
云昊拦着欲说话的米菲尔，对和清沐和善道：“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不是吗？准确的说，我现在，最需要，莫过于兄弟的支持。”
需要的话偏偏用命令的语气说出，结果可想而知。这场会议，吵得清沐头疼。
总结下来就是云昊对未来充满未知的乐观，坚定地想要走老路、重整旗鼓，米菲尔则是想要悬崖勒马，小心谨慎行事，原身话少就静静地在一旁旁观。
“如果没有中途的冒险，这里的人会更多！”米菲尔气极，双颊红扑扑的。
原本还游刃有余地云昊，仿佛被刺痛了下，倏地起身，勉强压抑着怒火，嗔怒道：“有付出，就有回报，不是吗 ？”
米菲尔无所畏惧，侧目看向清沐：“清沐，你认为呢？”
“我？”
清沐为难，不想和云昊正面硬钢，坦言了心中的感觉：“我比较认可云昊。”
闻言，云昊面色缓和，甚至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米菲尔则仿佛被抛弃，流露出失落，如做错事的孩子，慌乱道：“我，我只是希望我们这群能尽快到西边，买下一块，过上舒适是生活……”
云昊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米菲尔的解释，强调道：“我们都希望！不过，我们需要钱。”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米菲尔有超越时代的远见和清醒，可周围大多是沉睡的人，一个人的呼声毕竟还是太弱小了，即时像清沐这种将醒未醒的人，此刻虽察觉到变化，但也难以完全认可米菲尔一位“逃跑”的行为建议，他们曾经得到过许多，现在虽身无分文，但他们不介意在用原有的方式，重新获得些什么，哪怕手段有风险。因为生命从出生，无不伴随着风险。
得到了认可，云昊干脆地走出帐篷，找下属去张罗下步计划了。沐将粗糙的铁皮杯还给米菲尔，和煦地笑着和米菲尔道：“谢谢，很美味。”然后，也走出了帐篷，留米菲尔沉默在火炉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4.时代已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