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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JYPE股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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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PE…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我?”
论打工人一觉醒来成为所属公司大股东是种什么体验?
难得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一天清晨你被一通电话吵醒,拿起手机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以“0082”开头的国际号码来电。
对面那人一声自己十几年没有听过的称呼让你瞬间清醒,挂掉电话以后原本还躺在床上发懵的你一瞬间坐起来,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洗漱,换好衣服后抱起nam放在客厅沙发上,出门路过餐厅时急忙喝了一口牛奶又把面包塞进嘴里朝门口跑。
“……去哪!?”还在厨房忙碌的mina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你跑走一脸茫然。
你来不及咽下食物口齿不清的回复她:“公司楼下咖啡馆!”
……
“……”
“……”
你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两位西装笔挺的黑衣人回想起进门后唯一震慑住自己的并不是这个房间,而是确认自己有机会和胆量来赴这两位神秘人的约。
此时你迷茫的眼神里写满了困顿,其中还夹杂着看不真切的漫不经心。
什么条件?喝咖啡开包厢。
没等你平复好心情就被两人带领到隔间,正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想象不到等待你进来的是一位白发老人,他见到你缓缓站起身向你鞠躬。
他这一拜你条件反射的立刻向他更深地鞠了一躬,他折成30°,你直接90°。
尽管是面对平辈对自己鞠躬,出于礼貌也是要表示尊重的,何况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长者,还是对他的发色感到陌生的长者。
你和他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以后还是不能完全平复内心的惶恐,随后他向你介绍自己是你祖父的执行秘书,也是他生前最信任的一位亲信。
听到这番话第一个闪现的想法是对面这人可能是骗子,可是先不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份自我介绍总是让你感到错愕的。
为了自证身份,他拿出一切可以取得信任的物件让你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看着落款日期还是三天前的遗嘱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一名家人永远的离开了,而且自己一夜之间继承了他的全部财产。
你对家人的逝去感受不到任何悲痛,因为在幼时的美好回忆中总是没有那人的身影出现,相反在过去的沉重生活中他从不缺席。
你对家产的继承给予不了分毫关心,因为在曾经的厌恶至极中总是每时每刻萦绕在耳边,甚至在避之不及的时刻里期盼着它彻底消失。
你看完遗嘱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曾经自己最在意的如今属于自己了,可惜它们没有在自己最迫切需要的时刻出现,在遗忘过后强加给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在这一刻幼时回忆的涌现像被针扎一样痛苦。
孩童模样时期的野心是建立在心理不平衡的基础之上的,而长大后的淡然是放下所有的奢望后不得不遗忘的,也明白了那份野心并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你看向他问起了其他遗产分配的情况,他告诉你只有眼前这些,好像回答了“遗产没有一分属于除‘梁恩宥’以外的第二个名字”这句话。
你不知道这份遗嘱的主人在写下继承者名字之前有没有过纠结,也不知道这个曾用名是否还具有法律效益,还是他并不清楚你离开那个家以后的处境,又或者是在弥留之际只有这一个心心念念的名字,可是当你面对这个姓氏的时候已经做到用一颗凉薄之心对待了。
当双方陷入沉默的时候你想起了那个本该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可是又不好直接提起。
“祖父的家人还有谁在?”
“您指的是…梁先生?”
你没有再看他,只是用咖啡勺缓慢地搅拌着热摩卡,无论如何你都做不到对他的关切露于表面。
“您的父亲一切都好,只是很想见你一面。”
“哦,我没有时间。”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随后又抬眸看向他:“您要喝咖啡吗?热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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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备选继承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你知道妈妈和他的关系虽然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她可以做到缓解你和生父之间的关系。
对于继承人它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如果让你和妈妈深入分析可以从午餐开始辩论到天黑,所以为了这件没有必要的事情你们不会耗费精力去关心。
“倒是可惜祖母了,她是最会为你着想的人,好久没联系以后也见不到了。”
“可我很早就忘记她们的模样了,管秘书还说…梁董事长会来首尔……”
让你顿开的这句话也让妈妈变得紧张,你看着她不安的神情听出了她言语里的迫切,她甚至已经在刻意地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很明确让你感受到了。
可你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抛弃,你想即便见了他也不会原谅。
“如果是散播谣言的朋友,只要她承认是假的我总会原谅她的,如果是狠心陷害的队友,只要她向我道歉我也会宽恕她的,可如果是一位给予我生命的亲人彻底抛弃我,即便他过后用他自己的生命赎清罪孽,他犯下的错误直到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获得谅解。”
“如果那份罪孽不能获得你的谅解,那么不管他以什么名义补偿你你都要接受,你还有很长时间很多机会和他相处,那些弥补你的都是你本该拥有的。”
“可既然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为什么还要接受弥补?”
“因为对你没有坏处。人到了一定境遇还可以有选择的话,一定要接受。”
你沉默地看向桌上的玻璃杯,透过水中的倒影看到那抹残影,想着原来那么一个完美的人心里也是不缺乏自私的。
你从没有认为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尽管和她生活这么多年又很了解,可这样认为她却是人生中第一次。
但是,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她好像现在只有你了,她不能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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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够知足了!全天下的妻子都没有我明白知足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梁夫人不甘心地哀叹着命运的不公,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梁董事长就显得镇静多了。
“依你看,我们现在还能怎么样?如果恩宥能回来那今天我们在这里担心的就不仅仅是遗产分配的问题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在梁氏还有着不小的股权,甚至连自出生时就生效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她也从未听说过。”
“你就这么了解你女儿?就不认为是她自己不肯回来?”
“这由不得她,除非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她回来。”
梁夫人通过他的提点如梦初醒,磕巴半天忍住没说出名字,像是懂了什么但又感觉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坐下思索道:“啊——这人还真是自私啊,为了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难道想把孩子绑住一辈子吗?居然还是心理医生,真是可悲啊!”
梁董事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自恩宥出生的那一刻起那百分之五的股权就生效了,仅凭这些就足够抗衡集团的原始股东,况且这些年所有人的股权从没有变动过,这哪是他们动不了,是那位退居二线的老董事长只手遮天,你这还看不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是在为恩宥筹谋的。”
没了气焰的梁夫人忍不住抱怨。“……你和那些小股东的股份加起来还不如你爸给她的股份多。”
“梁夫人是忘了我吗?”
话音刚落随着门被推开看到来人是谁后原本就在的两人瞬间放正了姿态。
“Annabella来了?”
“梁夫人放心,只要那孩子一天不回来她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就一直是一行汇率。”
听到她这样说梁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随后陪笑道别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后Annabella这才收起连自己都认为虚伪的笑容。“蠢货。”
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梁董事长娴熟地把包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紧接着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韩国娱乐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叹了一口气又感慨道:“幸亏你现在才说,不然办公室里的鱼缸就保不住了。”
Annabella没有理会他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只是傲慢地抬起眼皮盯着他。“梁董事长没有要送给女儿的礼物吗?”
“如果她需要…”
“我给她的时尚资源可不能算你的功劳,那都是我对外甥女的补偿。”
“时间还长,我需要继续观察,总要慢慢弥补。”
Annabella先是一声轻微的冷哼,随后又开口讽刺道:“我以为你现在想的会是如何一步一步把自己的财富变成你儿子的。”
“……她比你还要可怕吗?”
“我哪有外甥女厉害?有句话叫…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只不过是把在外甥女那里学到的表演给你,至于尚未挖掘的只能靠梁董事长自己了。”
在尚未达到目的之前,两人更希望始终统一战线,于是在发泄完不屑以后Annabella开始和他正常沟通。
“自知道遗产全部归你女儿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在JYPE撤股了,现在千南优顺理成章的成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两个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人要为一个共同的目的布局下棋,梁州和的负面情绪总是隐藏得滴水不漏,但这始终改变不了Annabella对他的厌烦,她对他的嫌弃总是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她甚至在替那个心怀愧疚的女孩感到憎恶。
之所以达成合作只有一个共同的原故,就是灵魂的谴责。
前者的目的是要女儿留在国外,但是为了弥补选择了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后者的目的则是要毫无威胁性的享受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为了消磨不败的内疚选择了给予一切可以给予的。
所以如果不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愧疚,或许歉意永远不会站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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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之前因为“地下恋情”而当着你的面把志效一顿骂的理事现在成为你的下属心情很复杂,和她对视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移开视线。
自你参加的第一场股东大会开始,在JYPE全体员工眼里你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兼“专务理事”。
跻身高位后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Cry for me》弃曲?!
就在昨天晚上你还在推特里刷到了吐槽《I can't stop me》MV的帖子,你想尽管这首票选获胜的主打曲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但也不至于把输掉的预备主打曲彻底放弃吧。
如果真的可以有资格在以后的回归计划中提出建议……
“千专务一票否决权通过。”
哇塞!原来做大股东这么爽!
会议内容第二项是TWICE第四次世界巡回演唱会的时间安排。
除了三个月前的五周年演唱会再往前只有小规模的粉丝见面会了,当时只在首尔举办了一场,而它之所以能够成功举办仅仅是为了以线下的方式向大家传递你要回归团队的喜悦。
TWICE的上一次世界巡演还是在19年年末举行的第三次巡演,由于长时间以来未达成全员完整体状态所以四巡的时间直到现在还没有确定。
对于第四次巡演你的建议是尽管有长达一年甚至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没有举办也要等到成员的身体健康完全可以承受再决定,因为即便现在定延已经回归团队,但你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力不从心,是比你自己回归初期还要艰难的程度。
为了弥补空白期最终还是采取了举办线上演唱会的方式,面对这份决策你在摇摆不定之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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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演唱会的后期工作完成后你来到妈妈的家,进来以后无力地坐倒在客厅沙发上,垂下脚任拖鞋自行脱落后这才慢悠悠地在沙发上躺平。
这时nam摇着尾巴在房间里出来跑到你旁边,自从叠加新身份以后你再也没有亲自带它外出,成员们对溺爱孩子的“狗妈妈”感到好奇,对此你的理由是需要让它学会独立,不过这确实也是你对它的期望,毕竟现在这狗被你惯的已经没有狗样了,在公司里见到它的人几乎都会向它打招呼陪它玩耍,在你顾不到它的时候经纪人欧尼也把它照顾得比你还要舒服,还有在其他几只狗面前受捧的程度说是团宠被惯成团霸都不为过。
如果再这样下去这孩子就被你“养废了”。
你躺在沙发上用仅剩的力气抱起它放在自己身上,随后妈妈也在房间里出来。
她知道你这段时间很累所以也没有排斥你的行为,只是默默地给你倒了杯果汁放在桌子上。
“妈妈……”
你带着撒娇的语气轻声呼唤她,看着她略显不可思议的神情又向她索要拥抱。
虽然她嘴上无奈地吐槽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俯下身抱住你。
此时的nam夹在你们两个中间奋力挣扎着,妈妈不得已这才松开你又摸了摸它进行安慰。
来自“Nam·亲妈”的吐槽:“这孩子真煞风景,它每天过得比谁都开心,在外面大家都照顾它,在家里你也这么爱它,下辈子我也想这样。”
“每个人快乐的方式不一样,因为Nam是我们的家庭成员所以我要让它感到快乐。”
“不能太溺爱孩子了妈妈!”此刻的你内心极其不平衡,心里抱怨着怎么自己没有赶到好时候。
“……不是你之前溺爱它的时候了,每天吃饭睡觉都要抱着,是哪只小狗半岁多了还不会自己吃饭啊?”
一人一狗一唱一和的默契配合倒显得你是局外人了。
“……”
她笑着看了你一眼问道:“今天很累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你听着她的话又感到很疲惫,想到定延的事情叹了一口气。
“定延的病,还是加重了…我还是没有帮到她。”
你对平行世界发生过的事大部分还有印象,但这件事还是制止不了,因为改变不了悲剧的发生而感觉自己很失败,让你最痛苦的是这一次自己有可以避免它发生的能力却还是因为心软而亲手毁掉了这次机会。
“对于这件事情,你是站在决策者和执行者的角度处理的,既然你拥有这样的身份首先你的做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你更看重队友情那你要自责也没关系,但是你要学会安慰自己,你已经在努力阻止悲剧的发生,至少尝试过改变最坏的结局,至于结果怎样就不好说了,谁能改变一件事的结局?就算是造物主也不敢保证,所以千万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妈妈一直在为你开导,可是你看着她的目光却逐渐呆滞,心绪也逐渐飘到越来越远的地方。
母亲生育了你,妈妈教导了你,是目前为止在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性。
仔细注视着妈妈才发现她现在的样子和年轻时的模样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眼角多了几道似有似无的细纹,上次见还是大病初愈以后,也是第一次见,它们缘分般的和你眉尾上的那两颗痣同样不似记忆中那样明显了。
而母亲的样子,你想自己还是有印象的,可每当执念一作祟你便想让她的模样变得真切,你想让她停留在脑海中片刻,于是你拼命的想象,不留余地的刻画,可最终连影子的轮廓都渐渐退却。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她的脚步也渐行渐远,在牵挂着她的人的脑海中直至淡忘,消逝,且远不止自己一个人是以这样的方式怀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