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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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力吗？
它好像是在面对生活中的挫折和伤痛时拥有从容面对的能力和坚定向前的态度，是在面对情感中的强烈和刺激时能够化解悲恸的毅力和摆脱伤感的勇气。
可于你而言，它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它令你在困顿中慌不择路，在逃避时茫然无助。
事后又令你陷入自我质疑，时刻将你变成一个敏感的人。
从前你或许有着乐观的一面可现在你似乎失去了可以不让眼泪出现的底气，一切源于TWICE衷于TWICE止于TWICE。
记忆力持续衰退，不只是思想，还有行动上。
起初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呆，逐渐演变成从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丢三落四，其中还伴随着回忆不起前不久发生的事以及忘记想做却还没做的事。
这天在练习室排练期间你频繁出现舞蹈动作失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其他成员身上得到的会是大家的嫌弃或者无奈，总之最终会是一笑而过，但如果做这件事的人是你，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会十分诧异。
最近你开口说话的频率减少娜琏因此感到心烦意乱，虽然心里仍然介意那件事又抹不开面子但还是会和子瑜一起默默陪着你，对她表面若无其事实则自我消化的样子你只能选择沉默，随后在心里埋怨曾经的自己，对待她的忽冷忽热只知道刻意回避。
娜琏刚才还在和成员们开玩笑现在看着你面无表情地发呆立刻收敛笑容坐在你身边，和子瑜一起三个人坐着却谁都没有说话。
这天mina叫走子瑜一起外出散步，这不仅让心情低落的你感到奇怪还引起了成员们的惊叹。
要知道在日常生活中mina一般是不会外出的，上次出门还是上个月和你去便利店。
晚上两个人散步回来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当天晚上子瑜异乎寻常地没有主动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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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运会春节特辑拍摄在即，你也不知道是成员们没有告诉自己报名了什么项目还是自己忘记了，你好像根本不知道TWICE除了射箭外还有其他项目。
独自来赛场练习，你认为自己没有心情邀请队友，实际上更希望自己一个人放空，这也是唯一可以创造的独处机会。
可名义上是练习，实则你自认为心里的委屈只能在靶场得到发泄，由于心态问题导致发出的箭总是脱靶，只有一次有效成绩是九分。
当你把面前的箭全部用完后怔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难掩失落地转过身，抬眸看到志效站在不远处默默陪着你。
“跑来这里发泄怎么能做好？”
“可是心情很糟，总不能一直在宿舍吧，公司里大家都在。”
志效接过你手里的弓放在一边的座椅上，随后打开一瓶水递给你看你喝下。
你咽下一口水后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开口。“已经是第六天了，还是没有变化…她们是该生气的，气我骗了她们，她们可能认为我连你都骗了。”
“真是个笨蛋！”她看着你沮丧的神情深感无奈，“她们知道我帮你隐瞒了，你忘记理事批评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啊？”
你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晚理事说了什么，最终只能看着她摇摇头。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你知道成员们知道我替你隐瞒这件事就可以了。”
你皱起眉头喝了一口水。“聊聊成员们吧。”
她看着你开始帮你陈述。“现在只有定延和子瑜几乎和从前一样，多贤虽然话不多但她会时常安慰你，彩瑛虽然变得平静但至少会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其他人的行为说不上是孤立可看起来不太自然，我说的你认同吗？”见你点头她继续补充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关于子瑜的事情，我认为如果那一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现在这件事她不会理解你。”
“我想过，所以幸好发生了，可那件事是她的痛，我不喜欢那件事。”你语气低沉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眼神也逐渐变得晦暗。
“我相信只要那件事发生了你一定会保护她，但是像你这件事…哪怕她不能理解你也做不到刻意疏远你，因为在她最伤心难过的那段时间是你一直在陪着她。”
你看向别处陷入沉思，在某种意义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默认了她的观点，可你对于那份含蓄到底的爱意始终无法给予明确的回应。
子瑜真的很会隐藏，与其说隐藏，不如说伪装，这种伪装骗过了所有人，但还是被你察觉得一清二楚，你想如果自己不说出来或许她会纠结一辈子，可你没有做。
定延唯独对待你才展现的纵容，多贤人尽皆知的欣赏甚至崇拜，彩瑛无声的珍惜与真情流露，娜琏若即若离却深沉无际的爱慕，momo词不达意之下隐匿的依恋，sana不由分说的真心实意。
以及……
“不愿面对的mina。”志效郑重其事又一脸严肃地看着你，“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想趁此机会让你明白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
喜欢吗？谁不是真的喜欢？
思绪涌现无数个画面，最终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她低头啜泣的模样。
顾虑的有很多，和在TWICE与UCLA中做选择同样纠结，但是这次的纠结中掺杂了千丝万缕的内疚。
你似乎爱她，却不坚定。
很遗憾，由于自己的怯懦需要爱自己的人站在窗户纸另一边做出让步。
志效看着你严肃的神情中眼神充满认真。“告诉我，到底是谁？”
“……是，Mina。”
她听到你的回答后一改严肃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似乎是出于对意料之中标准答案的肯定。
“我不会否定其他人对我的喜欢，可我分得清喜欢和爱的区别。”
“是啊，喜欢和爱终究是不同的，那前辈呢？”
当脑海中浮现他的那一刻你愣了一刹，随即下定决心向她坦白一切。
“志效，我一直想对你解释这件事情，其实我和前辈之间没有超越朋友的关系，甚至连和异性朋友之间的友情我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们只是…”
“你在说什么？”
气氛烘托到这里即便你不再说下去她也会不断追问你，这是你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尽管她现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你，你想她一定认为你疯了。
“你疯了吧……”
“我没有，我们两个都很正常。”
此时你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尝试示弱，而她见你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忍心责备。
“所以，你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吗？”
“我不想成员们为我越陷越深。”
这句话说出口后是两个人长达半个世纪的沉默，你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你坐得有些累才缓缓挪动位置。
“不要太过，及时收手。”
你听她说话立刻抬起头看着她，随后连忙点头的动作代表你向她这句话的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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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睡眠质量严重变差，偶运会竞赛当天注意力无法集中，在赛前的每一秒你都不敢保证这次会重现全十环的荣誉，而当正式比赛期间就当你以为发出的箭脱靶时解说员和现场观众的惊呼尖叫声让你明白并没有收获设想般的失败，随后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工作人员上前检查。
你看向大屏幕里正中靶心的箭内心感慨这都能打碎镜头……
……
“最后一发是TWICE的南优，今天的十环杀手。”
“南优今天看起来有些紧张，之前都是很淡定地拿到十分。”
Sana作为解说员听到身边前辈的话也跟着紧张，时刻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大屏幕。
正受到全场注视的你此刻想的是：千万不要脱靶……
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刻你闭上眼睛松开控制箭的手指，不知道内心煎熬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随后睁开眼睛看向计分器才后知后觉又得到十分。
“南优呀！”Sana在持续抑制整场比赛的紧张后这一刻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当你还愣在原地的时候身后的彩瑛和子瑜已经站起来庆祝，反应过来后你终于体会到之前大家的感受，这次连你都佩服自己。
几天后你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抽屉里的金牌陷入回忆，无论怎么想始终是空白的记忆，就连那天是和谁一起得到的这枚奖牌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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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在中国香港举办的音银世巡TWICE和BTS都有受邀去参加，于是当双方队友看到你们一起站在台上主持时各位是一人一个心情。
你和他尽量在默契中假装不熟悉，在暧昧中假装克制，尽管在不知情的成员们看来你们两个已经被窥探得一览无余可实则这场你和他演绎的“戏中戏”十分复杂。
这段时间以来你和他共同承受着来自外界各种各样的评价，仅仅作为“荧幕CP”你都有些难为情，因为出现得不合时宜所以每当想到这些评价被成员们看到时都会演变成逐渐压垮自己的心理障碍。
近来你和成员们的相处氛围有所改善，转折点是半个月前的偶像运动会，自经过那个重要的契机后原本在她们身上感受到的疏远逐渐消散，可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是注定的。
你在抽屉里翻出日记本，没有逐页翻看而是随手翻到夹着大头贴的一页，是和sana的合照，这一面也写满了和她的回忆。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最离不开的人，你想和自己一样认为是彼此的人会是sana。
每当她不在你身边时总感觉自己又失去了什么，而在一起的时候却说着嫌弃她的话。
就像和妈妈一起时，或许是因为下意识认为她们同样不会离开自己，为此对她们感到依赖又安心。
跟随对sana的怀念令你捉摸不透的人是时常相顾无言的momo，在某个平静的夜晚她告诉你自己和金希澈在一起了。
你陷入无尽的沉思，最终仍然是不解。
你不清楚她这样做是否和自己有关，因为她只告诉了你一个人，结合自己和金希澈过往的交情你不由得被怨愤冲昏头脑跑去质问她，当时仅剩的一丝清醒促使你透过自己看到了sana，前不久向她发出的子弹在不久后正朝自己飞奔而来。
“南优，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吧？我也能理解你。”
真是可笑，你又怎么会理解我呢？
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嘲，悔恨当初自己会以这种荒诞的方式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在每个失眠的深夜脑海中总有着挥之不去的身影，总试图在mina这里索取的关爱似乎失去得很彻底。
看似没有问题的其他成员也不能令你时刻感到坦然，在志效从始至终的宽慰以外你捕捉到她眉宇间的愁态，定延依旧关怀的外表下隐藏着欲言又止的苦闷，多贤从容的慰藉里逃避着不由自主的落寞……
你开始对自己有着可以看透她们内心的能力感到惆怅。
在宿舍里感受到冷漠带来的窒息，是前所未有的克制，是不敢想象的沉默。
平日略显拥挤的房间现在充满了距离感，哪怕两个人大吵一架也没有理由。
你和sana之间存在太多不可弥补的遗憾，篝火被海水打湿后这段感情令人感到疲倦。
在缺口没有缝合的情况下TWICE成员搬到了公司分配的新宿舍，这次，似乎是真的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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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至，这半年的时间里每个漫长难捱的夜晚是如何度日如年你从不敢回想。
回到尘封已久的老宅院，这一刻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幼时的欢愉。
被问要不要去看最后一眼时你沉默着拒绝了，此时身上从头到脚的黑色，你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妈妈顾不得伤心，或许此时已经分不清真正的心碎是什么感觉，得知妈妈也没有了爸爸妈妈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只感觉很陌生，这一刻妈妈在你的怀里成为了孩子。
夜晚在阳台席地而坐，身临其境这幅自由随性的场景你想到的是成员们，可现实令自己在心里为十个人的情感默默哀悼。
此刻身边坐着的人是从前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妈妈，看着她抬不起的眼眸才想起，此时她是刚刚失去至亲的孩子。
从前总听外公说想回老宅看看，他怀念这里的一切，外婆也在等待故乡的海棠花开，那是她最喜欢的。
想到这些时妈妈低下头，你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尝试安慰，可这样一个在心里十分抵触的人让自己怎样才能张开口呢？
她平复心情没有花费太久，抬起头后不加思索地问出你的犹豫，你只能像小时候一样在被看穿心思后强装镇定地开口。
“妈妈不结婚是不想留下遗憾吗？”
听到你的疑问后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又抬起，最终看着黑夜中的星光释然一笑。
“只要相爱就好了，哪怕不可以在一起。”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曾经有过。”她说完转过头看向你。“等你遇到和我同样的问题我自然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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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队伍前列望着棺椁渐行渐远，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与亲人生离死别带来的悲痛。
在陪同妈妈送走来宾后你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即便是在密闭的房间里也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你摘下口袋上的白色石竹花握在手心，想用力握紧轻薄的花芯却深感力不从心。
自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至今你从未留下一滴眼泪，哪怕是眼里的潮湿也不曾有过。
和自己在意的人陷入沉溺的纠结，疼爱自己的亲人也永远离开了，此刻眼下的乌青和脸上的苍白是从未有过的倦态。
你很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像是过了很久，这一次没有梦，一切殆尽的感觉让你不想睁开双眼面对现实。
你分不清是被陌生人的说话声音吵醒还是本就该在这时醒来，你听着医生的诊断说明没有感到排斥。
在最后一句结束后眼泪不会倒流，因为你自己默许了它的出现。
这一刻想要沉沦于黑暗的自甘堕落前所未有，似乎只想逃避，哪怕做一个清醒却执拗的人，至少自由。
……
醒来后第一眼不是病房的天花板，也不是床前的吊瓶，而是一脸焦急看着你的妈妈。
此刻久违的心酸和熟悉的心痛如潮涌至，你看着她挂在眼眶边摇摇欲坠的泪珠用力抬起手轻轻拭去，泛白的嘴唇也在凭借意念勾起一抹笑意。
“妈妈，不要伤心。”
她目光温和地轻抚着你的头发，看着你愣住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似乎知道这是你最期盼的，是你幼时寄存在自己身上却没有实现的愿望。
爱意无法诉说，愧疚也是。
“明天，休息一天再回去吧。”
你只有昨天和今天为期两天的探亲假期，没有理由晚回去心里也想早点回去，可是一想起回去之后要面对什么你开始犹豫。
之前只期望着可以更早见到她们，哪怕是一秒也想提前，不过现在你退缩了。
有过那么一刻，你想把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倾诉给面前的妈妈，可最终你再次退缩了。
深夜你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刷过的夜幕，不曾注意到群星因为它的漆黑而熠熠生辉。
缥缈的灯光将你的思绪拉回，想到回来这么久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拿起手机看到已经显示前一天日期的信息再次陷入困顿。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