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沈言的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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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你莫不是记性不好，沈言是我姜家的人，还轮不到你呼来喝去的吩咐，再说我们是叫花子，你不是说不认识我们吗。”
姜魏双手环胸，语气里都是玩弄。
村长和店掌柜的都看向他。
“姜兄弟，你怎么来了，莫不是认识？”
“算是吧，一个村的，这位是我叔。”
掌柜的对姜魏很热情，和刚刚骂沈鹤完全是两幅面容。
沈鹤站在那边，抿着唇眼神发狠的看向沈言等他表态。
“沈鹤，我留下你真的会拿钱来吗？怕不是我等到老也不会在瞧见你的影子，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哥，不是吗。”
“哥，你去了他姜家就以为自己有了指望，我前不久听人讲姜蹶子可是给姜魏找好了媳妇，姜家眼里哪里有你。”
沈鹤语气轻蔑，看了眼面色带上温怒的姜魏。
“你闭嘴，我姜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姜魏语气带上了怒意，目光冷嗖嗖，圆滑的孙掌柜打了个冷战。
“哎，姜小兄弟，这小子在我这里吃了足足一两四百文钱。”
村长叹了声气，没想到沈鹤这么出息了，还学那些个混人耍钱。
几双眼睛同时看见沈鹤，让他面色更是难看，但是还强端着读书人的傲骨，让人看着就觉得好笑。
“孙掌柜，这事你那里有错，错的是某些童生，没钱还装大爷，真是活该。”
姜魏咬重了童生，周围看热闹的人和孙掌柜同时哦了一声。
随后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大家都在对着沈鹤指指点点，无非就是原来有功名再身还吃白食。
沈鹤一时间呼吸都变得急促，血冲天灵盖太阳穴突突的跳，眼神阴狠的看向揭他老底的姜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沈言站在姜魏身后，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孙掌柜你看这样行吗，你让他在你这里呆一晚，我回去通知他们家让人来送钱。”
“姓姜的你啥意思，你要把我留在这里，你敢….”
“你还好意思大声说话，不觉得丢人吗，沈童生。”
姜魏这话一出沈鹤两眼都要喷火了，点名指姓，以后他还怎么来镇上。
他全身颤抖，伸着手就想要抓姜魏。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会打架呢，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
“年过完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
姜魏调侃一句。
沈鹤站稳对姜魏的恨意更深。
“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
村长哼了一声，背着手一句话没说的走出了饭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既然是个童生，那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上一晚，等明儿你家里人拿银钱来。”
这事不是再同沈鹤商量，而是姜魏同孙掌柜说的。
姜魏转个身和孙掌柜熟络聊了起来，姜魏顺嘴就将自己制造调料的事情说了一遍，孙掌柜很感兴趣，两人聊的热络，说好姜魏做出调味料先拿给他。
沈言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承受着沈鹤的眼神射杀。
村长抽着旱烟，蹲在门外，与饭馆格格不入，就那样突兀的蹲着。
沈鹤气性不小，看着平时的以礼相待的村长，如今冷漠无视，让他极为愤怒，将这份怨也记在了姜魏身上。
沈言盯着沈鹤，看他目光盯着姜魏，心里咯噔一声，他见过沈鹤发狠的眼神都没今日狠厉。
那目光似乎能吃人，他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姜魏来。
姜魏怎么可能没察觉那目光，他一直表现淡定，压根没把沈鹤放在眼里。
村里的骄傲，一直被人捧着，今日受辱一定不好受吧。
姜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角向上弯了弯。
等他和孙掌柜聊完天，一个眼神都没给沈鹤，就那样无视的从他面前走出去。
沈鹤落在姜魏背影上的目光，更加那阴狠毒辣让人发寒。
沈言不经瞧见打了个冷战。
心想沈鹤怎的这般可怕。
回去的路上村长沉默着赶着牛车，眉毛皱紧旱烟也不抽了。
沈言双手交叉抿着唇，目光看向路边，他依旧对沈鹤的眼神感到害怕，他想不通，满肚子学问的沈鹤，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小魏哥，以后沈家的事别再插手了”
“咋的，担心我？”
“恩。”
“放心吧。”
“小魏哥，沈鹤....”
“他咋了，不要怕他，言哥儿，沈家带你有养育之恩，我今日帮沈鹤也算是对沈家养育你的偿还。”
姜魏总是粗枝大叶，可某方面又会很心细，他弯着嘴角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沈言，心里一股暖流涌进了心窝，他被沈言那一闪而过的笑惊艳到了。
原来沈言笑起来这般好看。
“你们两个娃是个好的，可惜沈家做事，唉！”
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声，对沈鹤的失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沈言低下了头，姜魏说的没错，在恨沈家他身上始终流着沈家的血，他是沈王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所以沈言很矛盾，一面孝道，一面怨恨。
在沈家的时候，他被打被骂不被重视，那份不值钱的亲情，早就应该不复存在，可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对亲情的渴望又是那般赤裸裸。
他恨过，还恨了很多年，在他娘打他的时候，在被逼嫁人的时候，在很多很多时候。
沈言望着月亮，心中思绪万千，他真的能和沈家彻底断绝吗，他不经在心里这样想。
牛车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姜魏粗略的估计了下时辰，堪堪在晚上九点来钟回了村。
“你们回家去吧，俺去沈家走一趟。”
姜魏望着村长有些弯的背脊，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他老人家也是这样，为了小辈的事情操碎了心，尤其是为了自己，姜魏眼眶泛红了。
过了几天石头来找姜魏玩，透露了沈鹤被沈家人护着低调回村。
“俺爹说，孙掌柜一点面子没给沈鹤留，说全是看在小魏子你的面儿上这件事才不计较，当时沈王氏气的转个身直骂你不是个东西，俺爹让俺告诉你，最近你少出门。”
“石头哥，你说的怎么有鼻子有眼咋的当时你在场？”
“俺没去，是听俺爹和大哥说的。”
“咋的我少出门他沈家就不找我麻烦了？有些事躲也躲不掉。”
姜魏正用石头磨小茴香，动作看着很笨拙。
“石头哥，你知道哪里有石匠吗？”
“知道啊，沈家老五就是石匠。”
姜魏一听沈家就发怵。
“还有其他人吗？”
石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了，他上手帮姜魏用石头磨小茴香。
“小魏哥，我可以去求五叔。”
沈言从屋里走了出来，很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言哥儿，沈家没好人，你去也一样，咱们慢慢想办法就是。”
沈言却坚持。
“可以去试试，五叔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很少参与沈家的事情，比较孤僻。”
“还是算了，你回沈家指不定多少脏话等着你呢。”
沈言盯着姜魏的眼睛，里面是难得的坚决。
姜魏知道沈言想为他做点什么，来报答他帮了沈鹤。
可他不需要什么报答。
“好，我陪你去。”
无奈姜魏还是妥协了，面对这样的沈言。
沈言笑了，天真而浪漫，是少年该有的笑容，却和昨晚在牛车上看到的不一样，虽然也灿烂夺目，姜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一边的石头看见沈言笑，一时之间看呆了。
直到沈言笑着转身回了屋，石头还处在失神中。
“石头哥，好看吗？”
“好看，真美。”
石头黝黑的脸上，姜魏却看见了一抹红和羞涩。
“石头哥，人都回屋了。”
“俺就是看看。”
石头辩解，但那眼神还一直往屋的方向瞄。
姜魏也不点破，专心的开始研磨小茴香，他知道村长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找个小哥儿的，所以根本没把石头当竞争对手。
没一会石头离开了，沈言喊姜魏吃午饭。
饭桌上，姜魏频频往沈言脸上瞧。
“小魏子，不好好吃饭你总瞧言哥儿干啥。”
“没啥，言哥儿，今儿怪好看。”
姜茂山也盯着瞧，没发现哪里不同，他觉得姜魏又犯了老毛病。
沈言被说的一阵脸红，他自己倒是不知道今儿哪里好看了，和平时没啥不同啊，夹菜的动作都有些不自在。
“小魏子，好好吃饭。”
姜茂山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姜魏。
那眼神也太过直白。
姜魏干咳一声，他只是想在看看沈言的笑。
很养眼呢。
长相一般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笑起来竟生出别样的美，姜魏暗暗叫奇。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沈言的为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