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粮食被劫 ...
-
姜魏和李大牛赵山往山上走，三人聊着村里的八卦，赵山心情却很低落。
“山子咋了。”
“沈家大娘真不是个东西，昨天俺家的鸡跑出去一只，被她抓住硬说要给沈鹤补身子，抢走了，俺家总共三只鸡，前不久给俺爹补身子杀了一只，被沈家大娘抢走一只，还是个母的，现在俺家就剩下一只公的了。”
“要不咱们去他家偷一只出来？”
“小魏哥你可别犯浑，招上他们家没个好，沈家是村里大族，人多汉子也多，惹不起。”
“是啊小魏哥，全村谁不防着他们家啊，不只是山子家，我们家前不久在地里挑花生，沈家大娘就让我们给他们家送一担子呢。”
赵山和大牛说起沈家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敢招惹，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
姜魏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咬着，心里憋着坏，他也吃了几次沈王氏的亏，再看两兄弟这么怂，他也就将心里泛起的那点坏压了下去，如果自己也做了那等事，和她不久一样了吗。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砍柴，时间过得飞快，中午三人也没回家就吃着带的干粮。
“大山，给我尝尝你带的那是啥，黄橙橙的。”
“小魏哥，你小口小口的磨，咬不动的。”
姜魏没听他的一口下去，感觉自己的牙都要崩了，跟石头一般硬。
姜魏打量着看起来像玉米面做的玉米饼子，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硬了，他随手甩了回去。
“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小魏哥，你带的啥啊。”
“没啥，言哥儿做的黑面馍馍。”
姜魏拿起一个黑面馍馍小口小口的吃着，赵山和大牛直咽口水。
最后还是大牛没忍住。
“小魏哥，能给俺一口尝尝吗？”
“恩，吃吧。”
赵山和大牛一脸的高兴，他们只拿了半个黑面馍馍，两人分着吃，平时根本吃不着馒头，两人狼吞虎咽，看的姜魏吃惊不已，他们不觉得拉嗓子？
他盯着手里的黑面馍馍，学着两人咬了一大口。
“咳咳咳……”
不行….又干还拉嗓子，姜魏喝了一大口水，他看着两兄弟，在吃这个方面一直很大方。
傍晚下山回到家，赵山和大牛一人留了一捆柴火，打过招呼离开了。
姜魏收拾妥当，劈了一会柴，身上有了暖和气，看着柴堆满当当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木柴收拾好，起身往屋里走。
吃饭的时候巧娘也下了炕，四人坐在桌前，气氛难得的好，姜魏想说沈家抢了赵山家的鸡，刚想开口余光里出现沈言的脸他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姜魏帮着沈言简单收拾，就回房睡下了。
次日一早姜魏就和他大伯两人收拾妥当，借了赵山家的小推车，姜魏推着他大伯往镇上去。
晚霞满头的时候两人才赶到，买了米面装好车，一两银子变成了400文钱，几天时间姜魏又变成了穷光蛋，他感叹钱来得快去得更快。
将车停好，两人进了客栈出乎意料的大通铺今天没地方，在姜茂山的低声恳求下，店家让他们住草棚，只要20文钱就行，还能看着点小推车，姜茂山很满意，姜魏一脸的不情愿，草棚牲口待的地方。
“大伯，咋们能换个地儿吗。”
“咋了，这地方多好，暖和还能守着小推车。”
“这是人待的地方吗，一股子怪味。”
“你小子有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吗，咱们混成今天这样责任在谁，花钱没点数，乱买一气，草窝给你住都是抬举，你呀就该多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姜魏没想到自己一句建议，反被姜茂山一通的数落，他还没法反驳。
得，谁叫自己理亏呢，有了点钱就飘得找不着北了，他不再多话，而是不停的铺着稻草，希望能御寒。
姜茂山看他不在顶嘴，哼哼了几声，也开始铺稻草。
“你去把车推过来。”
“大伯干嘛推咱两中间啊。”
“你傻，防贼。”
姜魏无语，他还想挨着睡暖和，这下可好中间放着小推车，他不敢忤逆姜茂山，不然指不定多少埋怨他的话奔着他来呢。
一夜无事，姜魏被冻得够呛，一夜没睡好，反反复复被冻醒，他看姜茂山顶着两个黑眼圈心里过意不去，挣钱要抓紧时间了。
这次来镇上他没时间去逛，姜茂山看他看得紧，他没机会。
两人简单收拾吃了点带来的干粮，硬邦邦的姜魏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去客店讨了两碗热水，才勉强咽了下去。
他想提去吃碗面，三番两次也没敢开口。
小推车满满当当的米面，他们不敢走小路，走的官道，至少安全一些，运气好一路平安，运气差就要折进去一些银钱或是粮食等贵重物品。
姜魏这次运气差，遇上劫道得了，四五个汉子，穿的满是补丁的衣服，将他和姜茂山围在中间。
“咱们也都不容易，识相的留下粮食，俺们不伤人。”
“不行，今年冬天我们家就靠这些粮食过冬，都给了你们我们也的饿死。”
姜魏一看那几人都是穷苦人家被逼无奈。他同情归同情，此刻也不愿意折粮进去，这个冬天四张嘴就靠这些粮食过冬。
“那你别怪咱们哥几个不厚道，怕是要见点血啦。”
姜茂山拉着姜魏。
“各位好汉，咱们好商量，别动气性，我这侄儿性子倔，直性子，您别和他一般见识，粮食我们可以奉上一半，各位好汉也给我们留条活路，老小儿在这里感激不尽。”
姜茂山拱着手说着好话，那几个汉子一听，脸上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还是这位大哥实在，咱们也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都是为了活命。”
他一摆手几个瘦弱的汉子就开始卸车上的粮食，姜魏肉疼却无可奈何，那土匪头五大三粗，他姜魏自认没有能力打得过。
哑巴亏吃多了，心里也麻木了，姜魏看着只剩下一半不到的粮食心里冷嗖嗖的。
姜茂山皱着眉不说话，心情也不好。
姜魏扫了眼姜茂山突然觉得他之前的话有几分道理。
肉弱强食，不变的生存法则，想活下去就要学会忍辱吗？
顶着夜色两人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家，沈言出来接他们，看着一半的粮食也明白他们遇到劫道的，没多话，帮着往地窖搬粮食。
“言哥儿，你去煮饭，我和大伯都饿了。”
“饭早就煮好了，我们快点搬完好去吃饭。”
“你别上手了，你搬不动。”
姜茂山没帮忙而是回屋不知道干嘛去了。
姜魏一个人来回几趟就搬完了，他没让沈言帮忙，这不是哥儿该干的活。
沈言站在一边看姜魏忙活，心里不是滋味，难道姜魏也没把他当自家人？
那他在这里算什么呢，白吃白住的外人吗。
沈言红了眼眶，转身跑回了厨房。
姜魏没注意到沈言的反常，他还在为粮食被劫生气。
他站在地窖里数了数这些粮食根本不够四个人过冬，有些发愁啊。
等沈言喊吃饭，他才从地窖里走出来，姜茂山一言不吭的坐在桌前，今天吃的是饼子，炒白菜。
姜魏也不说话，沈言觉得这种气氛很像他在沈家的时候，他还是盛了一些菜拿了两个饼子送去给巧娘。
整个晚饭吃的很压抑。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想开点，我们在想想其他法子。”
姜茂山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种气氛。
“大伯，还有啥法子啊，眼瞅着就要下雪了。”
“还能啥法子，趁着没下雪去山上猎些野物拿下来卖，只换米面，村里人还是想攒些肉过年的。”
姜茂山瞅着姜魏，那意思你看着办。
沈言低头吃着饭，不敢插嘴。
姜魏摸摸鼻子，没接话，他明白大伯的意思，让他公母一视同仁，可他做不到啊。
“吃饭吧，明天你就上山去。”
姜茂山不管他怎么想的，逼着他上山。
一顿饭吃的姜魏五味杂陈，小眼神飘忽不定，他想跟姜茂山商量制作调料的事。
可姜茂山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无视他。
这让他到了嗓子眼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姜魏开始认真吃饭，沈言做的饭真的很符合他的口味，他一口气吃了五张大饼。
“你小子少吃一点，咋跟个饭缸一样。”
“谁让言哥儿做饭好吃呢。”
姜茂山看不下去了，在他准备拿第六张的时候开口打击他，姜魏不在意却也没好意思拿，而是转头笑着夸赞沈言。
沈言低着头脸颊绯红，不敢说话，他觉得姜茂山说得对，姜魏确实能吃，他才吃了半张呢。
姜茂山放下筷子，斜了眼姜魏，起身走回房。
姜魏讪笑几声，等沈言吃完两人开始收拾。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没事，我和你一起，今晚上吃多了撑得慌，干点活消化消化。”
沈言听他这么说，也不再阻止，两人配合默契的将碗筷收拾干净，沈言刷完，姜魏拿着抹布擦桌子，将一张饼掰碎了伴着菜汤给小黑喂食。
他蹲在小黑面前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伸手摸摸小黑的头，和它聊起了天。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粮食被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