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沦落凡尘》家父张二河

14、第14章 人间有情

　　“复生啊，是我怠慢了你，还是你觉得我家思晴不够漂亮啊？你就这么着急搬出去吗？”听到陈洛买了宅院，霍明华心理有那么一丝不着急，不说陈洛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彬彬有礼，与女儿闲聊的时候知道陈洛颇有才华，年龄与自己女儿相仿。如果不论出身，真的是上门女婿的一时之选。
　　“爹！你胡说什么呢？”另一边的霍思晴已经羞得落荒而逃。
　　“霍大人，还有先生，小女子也先告辞了。”墨菲见霍思晴跑了，跟霍明华打了个招呼就疾步追了过去。
　　陈洛听到霍明华竟然想让自己做上门女婿，吓得手都抖了。赶紧扯开话题。“哈哈，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年轻男子一直住在贵府，我担心会有损令千金的清誉。现在我的伤已经痊愈了，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霍明华见陈洛主意已定，便不再挽留。两人又聊了一会关于制盐场的一些问题，便各自离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拿到房屋地契的那一刻，陈洛心里美滋滋的。很想早点搬过去住，但是房子有些地方需要修葺，庭院需要整理，有些家具也得更换。而且那么大的一个宅院平时还得需要两三个人打理才行。盘算着手中的五十余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花。想到要请人打理，所以陈洛决定还是去找霍思晴问一下。
　　陈洛来到东院门前，刚好碰到霍思晴和墨菲二人带着小丫鬟走了出来。
　　“陈公子早！”
　　“先生早！”
　　墨菲和霍思晴主仆几人见到陈洛纷纷打招呼。
　　看到几人打扮得体，小丫鬟还提着菜篮子。陈洛有点意外，因为平时采买物资都是有专人去做，根本不需要主人出动。除非有什么特别需要购买得东西。“几位姑娘早！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哈！这不是还有几天就是蔡老爷子七十寿辰嘛，我们想出去看看买点什么作为礼物，到时候赴宴也不至于两手空空，让人笑话。”墨菲笑嘻嘻的答道。
　　“是呀！我父亲也接到邀请了，不过，他要跟他的几个同僚一起过去。所以我们还得自己准备寿礼，我们正想过去叫上公子一起呢。不知公子可有时间？”霍思晴看着陈洛。
　　“正好！我也有事情需要请教霍小姐，我们边走边聊。”
　　这次，他们几人并没有乘坐马车，毕竟，霍府离坊市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几人边走边聊，陈洛也说出了自己想要找几个仆人打理院子的事情。很快几人就来到一间玉器店门口。
　　“玉鼎轩”是北凉国最好的玉器铺，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现在玉鼎轩已经遍布北凉国每一个州县，妥妥的玉器连锁巨头。最早的玉鼎轩是由玉雕大师陆子冈开办的，其琢玉技艺高超，擅长“诗中画印”入玉设计和珠宝镶嵌记忆，其高超绝伦的平面减地雕刻技法，被其后人沿袭和传承，后来被越来越多玉工学习模仿，逐渐的开创成一个流派。而其玉鼎轩名气也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大。
　　“走吧，我们进去挑件寓意比较好的玉器作为寿礼。”霍思晴领着众人迈步走了进去。
　　店内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玉器，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霍思晴匆匆扫了一眼，就叫来玉鼎轩的掌柜。
　　“几位公子小姐好！请问看上哪一件物件？我这就给您取来。”
　　这掌柜的年约四十，面白无须，有一点中年人的富态，完全不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霍思晴还没说话，墨菲却抢先开口了。
　　“掌柜的，你这里摆得琳琅满目，但却没有一件入得了眼的，这次我们要买一件顶级的物件作为一位长者的七十大寿寿礼。所以，你还是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内藏品吧！”
　　“看来几位对我们玉鼎轩倒是熟门熟路，那就请几位跟我上二楼看看吧。有几件倒是适合作为寿礼的，都是老物件。”说着，掌柜就带着陈洛几人上楼二楼。
　　二楼装饰得低调奢华，还挂着不少名人诗画。诺大得房间就摆了寥寥几个展柜。
　　中年掌柜带着陈洛几人逐个展柜介绍着，最后一个展柜摆放着一块“福寿双全”的镂空雕花圆形玉佩，整块玉佩是由和田白玉雕刻而成，色泽明亮，纹路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玉雕大师之手。难能可贵的是“福寿双全”正好适合作为寿礼。
　　看到的第一眼，霍思晴就决定买下它了。霍思晴和墨菲一样，出身于大家族，妥妥的小富婆一枚，根本不会在乎这一千两银子。
　　从进去到出来，陈洛全程都是不发一言，就看着两个女人在表演。不是他不想发表点意见。而是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说他对于玉器的认知仅限于颜色区别。就说他目前囊中羞涩，说话都没底气。哪里敢有意见呢。
　　陈洛突然发现自己很穷！所以，他决定暂时先买个洒扫丫鬟，再买个年纪大点的厨娘就算了。至于修整庭院砖瓦这些，其实自己也在行的不是？至于其他的家具仆人什么就先不要想了。人多也不好，太吵杂！摸了摸怀中的五十几两，陈洛默默的安慰自己。
　　三人再次来到昨天那条街，看着熟悉的门牌，熟悉的脸！我去！张跛子！陈洛一脸疑惑的望着霍思晴。
　　“张跛子？霍小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们要买几个下人，来这里干嘛？”
　　一听到陈洛要买下人，张跛子像飞毛腿般冲了过来。
　　“陈公子，没错！没错！就是我！就是我！买卖房子只是的我副业，我原本做就是人伢子。只是，自从霍县尊来了咱们东临县之后，百姓生活富足了许多，卖儿卖女的情况也就少了。现在偶尔有几个也是家里实在没办法养活了才送过来换点粮食银两。否则一家人全得饿死了。”
　　由不得他不激动呀，这位公子出手大方，万一把牙行里的几个祖宗都买了回去，那多好！留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
　　陈洛扭头看着霍思晴，见她点了点头。这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张跛子，长得不算歪瓜裂枣，就是一条腿瘸了，估计是干贩卖人口这缺德事被人打瘸的吧！
　　“哟呵，张掌柜的看不出来你业务面挺广的啊！带我去看看吧，合适的话就买两个。”
　　几人穿过店内的小门，来到一个院子里。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小萝莉还有一个大嫂。陈洛以为是张跛子的妻小，便笑眯眯的跟他开玩笑：“张跛子，你可以呀！就你这个样子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婆娘。”
　　霍思晴听到陈洛的话不由掩嘴而笑。墨菲则不明就里看着霍思晴。
　　“呃……公子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妻小。”张跛子听了尴尬的解释到。
　　意识到这几个就是自己要买的下人之后。陈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来的方式不对！两个小女孩，最大的一个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小的才八九岁！那个大嫂正在做着针线活，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四五岁。
　　“张跛子，你消遣我是吧？她们还是孩子啊！这么小，买回去是她们照顾我，还是我照顾她们啊？”陈洛面露不善的看着张跛子。
　　吓得他脖子一缩，又矮了一寸。
　　“陈公子，别生气，你看这样行吗。买一送一！对！就是买一送一！只要你买了那个大的，小的也送给你。再说，这俩娃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养个几年就是大美人了，嘿嘿……你懂的！”
　　撇了一眼，发现陈洛身后的墨菲那带着杀气的眼神之后，张跛子颤颤的闭上了嘴。
　　这时，正在做针线活的大嫂注意到陈洛等人，便走了过来。
　　“张掌柜的，不知我能否和几位客人说几句话？”
　　张跛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
　　“这位公子有礼了，如果可以，还请你买下珊珊和小小吧。她们是亲姐妹。因为去年洪灾，她们家被洪水淹没了。父母带着逃生到这里来的，但是她们父母却在饥荒和瘟疫中离世了。年幼的她们只能在城中乞讨为生。去年冬天一个早晨，张跛子在店铺门外看到雪中抱在一起已经奄奄一息的两姐妹。不忍心她们冻死在冰天雪地中，便就把她们抱了回来，还请了郎中，她们才活了下来。张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不可能长期养着她们。所以，珊珊姐妹答应张掌柜，如果遇到好的人家就把自己卖了来偿还张掌柜的恩情。这么久以来因为小小还太小没有人愿意买下她。而珊珊因为不愿意跟妹妹分开，害怕分开之后，妹妹太小活不下去。所以要求张掌柜如果有人买她，也必须买下她妹妹。看着孤苦伶仃的两姐妹，张掌柜也就答应了她。”
　　“呜呜……”陈洛还沉浸在两个小女孩的悲伤故事里，就被后身的嘤嘤哭声给打断了。回头看见墨菲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就连向来淡然得霍思晴也眼圈红红的。
　　“呼……”陈洛缓缓吐了口气：“那你呢？大嫂你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