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总受文的炮灰攻》墨弦飞萤

3、第 3 章

　　陆伊明呆愣地看着面前这张脸。
　　如果去拍电影，应该很适合男女主第一次相逢的画面。背着门，只有几缕阳光漏进来，打在脸颊和鬓发上，凌延清端正清丽的五官在这样暧昧的打光下，只会更让人心跳加速。
　　但配合上表情，似乎更像是杀手略显不耐烦地等待面前的准尸体说出最后一句遗言。
　　“凌……延清？”
　　虽然还没有理清状况，但就像是烂俗偶像剧的认亲项目，陆伊明发现自己发颤的声音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凌延清的长相气质和他的名字一样冷冷淡淡的，可能是因为门敞开着，陆伊明没来由地感觉一阵让人哆嗦的凉风。
　　对方环视了一下不大的保健室，陆伊明坐在保健室的办公桌后面，而原本应该坐在那里的人消失无踪。
　　陆伊明定了定神：“你找老师吗？她好像有事出去了。”
　　他还没明白为什么凌延清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还没有病重到二十几岁就老年痴呆，那这里就是没有出现在小说描述里的剧情。
　　原本以为最早也要明天才会见到故事中的男二，凌延清的突然出现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姜海没有他这么多弯弯绕，只是单纯地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感到不爽：“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笑话？欣赏你的胜利果实吗？”
　　凌延清没有回答，陆伊明才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看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他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面前这个男性嘴里吐了出来。
　　“那是我的卡吗？”
　　原来是在看陆伊明手里凌延清的校卡，刚才两人议论的时候，当事人应该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想到这里，陆伊明的脸一下子燥了起来。
　　“应该、是吧？”毕竟上面写了对方的名字，还印了照片。
　　凌延清看起来也不大高兴，说话的口气并不客气：“为什么在你手里？”
　　“你横什么横！虽然明哥说不是你推的，可怎么你的校卡刚好就掉在他身边。”
　　姜海是上课了发现偷偷去杂物室打游戏的陆伊明没回来，借口上厕所去找，才发现陆伊明摔倒在楼梯拐角，旁边就掉着凌延清的校卡。
　　他们升上高二之后教室就在三楼，四楼只有一排空教室和废置当做杂物间的厕所，平时除了后勤工作者根本没什么人经过，几个男生抽烟打游戏都在那里进行。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被抓包过。
　　如果不是姜海特地去找，说不定陆伊明会在那躺到放学。
　　“看到同学摔了还不告诉老师，就算不是帮凶也得是见死不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凌延清冷淡得仿佛事不关己：“关我什么事。”
　　“你东西就掉在凶案现场！”
　　陆伊明忍不住想，我明明还没死。
　　“我校卡今天早上就丢了。”
　　“信你个鬼！哪有这么巧的事。”
　　凌延清没再接话，一脸“你爱信不信”。
　　见局势紧张，陆伊明赶紧拦住恨不得冲上去报以老拳的姜海。
　　“明哥你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孙子见见血！”
　　两人姿势扭曲地抱在一起，姜海还在陆伊明怀里挣扎蹬腿。
　　陆伊明不得不艰难地回过头朝凌延清解释：“抱歉，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然后他又把姜海薅到一旁，“好了！你也别闹了！”
　　凌延清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些许变化，只是从不屑变成了嗤笑：“怎么？苦肉计不管用现在来装好人？”
　　被他这样嘲讽的陆伊明也并不生气，在姜海和凌延清争执的过程中他理解到了一个事实。
　　“你是来看望我的吧？”
　　这下不光凌延清，姜海的脸也像是吃坏了东西似的绿了下来。
　　“谢谢。”
　　“呕，明、明哥，就算使用生化武器你也……能不能别讲那么恶心的事情！”
　　虽然凌延清什么都没说，但是嫌恶的表情也像是在说类似的话。
　　陆伊明把手里的校卡朝凌延清递了过去，虽然脸上不好看，但凌延清很干脆地抽走了。
　　“只是碰巧捡到的，下次别弄丢了。”
　　姜海：“是我捡的！”
　　凌延清瞥了眼姜海：“谢谢。”
　　随后又看向陆伊明：“你自己小心点。”
　　语气比起说是友善的提醒，更像是下一次暗杀前的预告。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片刻的寂静，姜海顶着恍惚的神情：“他刚才是不是说了‘谢谢’？”
　　陆伊明的意外程度绝不亚于姜海，这还是那个在小说里对“陆伊明”威胁说“再出现在阮琼忱面前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的狂攻吗？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印象里那个对外人杀伐果断的凌延清温柔只留给主角受一人的男人，是已经在故事后期经历了很多变故的成年凌延清。
　　而现在的对方只不过是文章开头清纯性格变扭的高中生。
　　回到现在。虽然八九不离十，但凌延清多半就是因为得知陆伊明摔倒，才回来医务室查看他的情况。
　　——而这是小说中没有出现过的剧情。
　　原作中以阮琼忱作为主视角，只交代凌延清在那场小考提前交卷离开了，并没有写他具体去做了什么。
　　而很快，另一个人也会来探望陆伊明。
　　陆伊明并不打算和这个人碰面。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小考，陆续有提前交卷后就回家的学生。
　　没有参加考试的姜海和陆伊明混迹其中提前离开了学校，陆伊明请姜海吃了学校门口的烤地瓜。
　　“明哥脑袋都快撞傻了还吃得了地瓜吗？”
　　“……”
　　陆伊明硬生生地把那句“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咽了下去，感觉噎得慌。
　　“其实我头还有点晕，所以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咬着红薯的姜海口齿不清：“什么事啊？”
　　“我家住哪你知道吗？”

　　陆伊明好说歹说才按住了要替重症失忆的他打120的姜海。
　　吵闹归吵闹，姜海还是带他去了陆伊明在学校旁租的公寓。
　　小说中，为了接近住宿的阮琼忱，“陆伊明”打着有利于学习的幌子忽悠他爸妈在学校旁的小区里租了间房，最初是打着用不用付租金来诱惑阮琼忱来一起住的主意，还死缠烂打了一阵，结局当然是失败告吹。
　　高一的时候“陆伊明”还厚脸皮地跟着住宿生一起上了一段时间的晚自习，连一个月也没坚持到。
　　原本预留给阮琼忱的次卧，现在倒是来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偶尔来一起打游戏的姜海住得要多一些。

　　一进屋，桌上已经摆好了钟点工定时来送的饭菜，陆伊明干脆让姜海跟自己吃了晚饭。
　　“哥你真的没事吗？我之前看你脑袋上洼洼流血可吓人了。”
　　“就是破了点皮，估计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
　　“你这突然是咋了，之前你翻墙逃学手蹭破点皮都要请一礼拜假，我还以为有一个月见不着你了。哥你这可不行，人变怂了啊。”
　　“……”
　　“还有那个姓凌的冰块脸，拽成什么样了。校卡丢那里明显有问题，你怎么都不计较。”
　　陆伊明本来吃了红薯就没什么胃口，扒了两口没滋没味的饭便放下筷子。
　　“关于这个，我有事想跟你说。”
　　姜海嘴里被陆伊明夹给他的鸡腿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大概是在说“什么事”。
　　“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我决定以后不跟凌延清他们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