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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宁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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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你还要为淑侧妃求情吗?”
公上祁恒用着一种看不懂的表情看向公上寂何。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母亲?你给朕记住,只有太子妃才是你的母亲,淑侧妃自己犯了错,理应如此。”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还请皇祖父,宽恕……””
公上寂何含泪一句一叩。
“要跪出去跪着,别在这扰朕!”
洪公公见公上祁恒发怒立马带着公上寂何出了寝殿。
“大皇孙,您还是回去吧,在这跪多长时间都无用的,您身子金贵,要是跪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呢?”
洪公公苦口婆心的劝说压根无济于事。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没有了母亲的孩子而已……
还是一句一叩,站岗的侍卫看了都露出心疼。
“太子殿下,大皇孙一直跪在殿前为淑侧妃求情。”
“这件事本就有愧于她,罢了,随他去吧。”
这孩子倒是重情……可是…重情的人,又怎么会触及到那个位置。
“是。”
三个时辰后……
男孩的声音并未停止,还是一句一叩。
片刻,一滴水掉在了男孩眼角处,像极了一滴从脸上划过的泪,他抬头看去,伸手触碰……接着的是两滴、三滴……直到最后大雨倾盆而下,男孩脸上已经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这场大雨,像是流光了这个小男孩一生的泪……
久后。
“公上寂何!你就这么糟践自己吗,快跟我回去。”
雨中,公上鹤熙焦急的跑来喊着,可公上寂何依旧无动于衷。
依旧是那句。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不同的是,公上寂何的语中少了几分哀求,多了几分犀利和坚定。
“还请皇祖父,宽…恕……母亲……”
被大雨淋了好长时间的公上寂何已经冷的浑身抽搐,抖的不停,眼见他要晕过去了公上鹤熙急忙滑跪下去抱住他,公上寂何直接瘫软晕倒在了公上鹤熙怀里。
“公上寂何…快…快传太医!”
公上鹤熙红着眸子着急的大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抬他回去啊!”
“是,长公主。”
“太医,他如何了?”
公上鹤熙急切看着他。
“回禀长公主,大皇孙感染了风寒,目前已无大碍了,只需按时服药,就会好转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公上鹤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来人,让他们把药熬快点。”
她特别小声,生怕把公上寂何给吵醒了。
“是,长公主,奴婢这就去催促。”
“长公主,药熬好了。”
“给本宫吧,你去扶他坐起来。”
“是。”
第二天……
“参见长公主。”
“免礼。”
公上鹤熙着急的走到公上寂何塌前。
“他怎的还未醒?”
说罢便伸手去摸公上寂何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你们都是怎么服侍大皇孙的。”
“长公主恕罪,奴婢一时疏忽大意才……还请长公主恕罪。”
“还不快传太医。”
“下去自行领罚。”
“多谢长公主,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太医,不是说他服了药便会好转吗?怎会如此……”
“启禀长公主,大皇孙是被大雨伤了身寒气侵体才导致发热。”
“臣再为大皇孙施针去寒退热。”
……
公上寂何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旁趴坐睡着的公上鹤熙,轻轻拾起掉落地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盖在她身上。
“你终于醒了。”公上鹤熙欢喜的说着。
公上寂何醒来看见公上鹤熙也不再强撑着了。
“鹤熙,我没有母亲了……我没有母亲了……”
看见公上寂何难受的样子公上鹤熙心中也百感交集。
“我也好想父皇母后,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公上寂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日,公上寂何冲到淑侧妃的寢殿打翻掉了御赐的毒酒触了圣怒。
左相府。
“主上的指令,找个借口,送他去永宁寺。”
“是。”慕国左相恭敬答道。
慕国,早朝……
“那众爱卿,对立皇太孙之事有何建议人选啊。”
“启禀陛下,自古以来立长立贤,臣认为大皇孙最为合适。”
“陛下不可,大皇孙虽为长孙,但淑侧妃一事罔顾礼法、目中无人、狂妄不羁,这样怎可堪以大任。”
“陛下臣倒认为二皇孙德才兼备,又为太子嫡出,是乃皇太孙之选。”
“嗯……左相对他们所说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臣以为众位大臣即认为各位皇孙有利有弊,既然无法明确选出皇太孙,那倒不如让几位皇孙出宫历练个若干年回来且看,再者陛下身体康健,我慕国国富民强,东宫既有太子坐镇,几位皇孙又年纪尚小,立储孙之事尚不可操之过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那就先这样,退朝。”
一月后……
“殿下,大皇孙被下旨前往永宁寺,三日后出发,说是修身养性,实际上就是架空他的后路,让他无计可施,皇室子弟最重要的就是从小培养,积累势力,二皇子倒是被送去了军营,殿下觉得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推动。”
荣华嬷嬷说罢。
“嬷嬷你说,人为什么总要争来抢去的呢,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多陪伴家人。”
公上鹤熙没有回答荣华嬷嬷的话。
……
没等嬷嬷开口,公上鹤熙几人已经走到荷花塘。
塘边一行侍卫正按押着一名女子,一名侍卫往她身上绑着石头,离近一看公上鹤熙认出来了这是淑贵妃。
“长公主安好。”
一行侍卫见到公上鹤熙纷纷行礼。
“这是……”
侍卫支吾半天,公上鹤熙知道皇兄不愿让她被这些事情干扰,所以吩咐了没有传到她这里,她平常一向不会出自己的宫门,若非今日出来也不会知道,侍卫耐不住她的逼问,还是讲了事情缘由。
淑贵妃和其母族家人不安于现在的权利和地位,想要扳倒皇后一族,但又岂是那么容易,皇后和淑贵妃及其背后的家族就等同于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现在左右互搏,皇帝又怎会放任。
“公主,皇上不是一向最喜爱这位淑贵妃吗,都已诛了她亲族怎么还会狠心把她沉塘。”一旁的婢女说道。
“陛下如何行事岂是你能揣摩的。”公上鹤熙训斥道。嬷嬷浅笑了一下让宫女都退开了说:皇上确是喜欢淑贵妃,但皇上更重视这九五之尊的位子,今日淑贵妃的母家会夺后位,明日说不定就会干出什么别的事。只要是威胁到这个位子的,无论是谁,曾经有多么受宠,地位多么尊贵,结果都是如此。”
“嬷嬷,你对我说这些,不怕丢掉性命吗?”
“奴婢的命都是公主给的,奴婢不想让公主沉在这世俗的规律中随时可能都会丢了性命,公主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要活在别人的身后,因为如果那人倒下了,公主自然也会被压倒,您要活成一头可以护着自己的狼而不是一只敌人来了只能手无举措的被吃掉的兔子。现在说这些公主您可能还不懂,等再过些年再经历些事就都明白了。”
出生在皇室,公上鹤熙又怎会不懂呢。
晚上。
公上鹤熙目光清冷坐在桌前,发上没有额外的装饰,盘着黑发,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