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次内测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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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旁边传来安迪的声音。
游弋回头，上上下下扫视半天，确定他确实活蹦乱跳、毫发无伤。
安迪：“你刚刚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看到你和特安署的人动起手来了？”
游弋：“误会。我以为他们是假装特安署来骗我的。”
安迪：“怎么可能啊？进楼这一路，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又是刷证件，又是扫指纹，又是虹膜识别的，身份验证了八百回。我跟在后面都觉得自己能进来一次简直太荣幸了。”
游弋脚下一顿，惊觉自己和安迪走的根本不是她来时经过的茶水间，而是一条安静亮堂的走廊，两边都是挂着门牌的办公室，和普通的办公大楼没什么两样。
安迪：“对了，你说他们都这么严谨了，为什么测谎仪那么垃圾？”
游弋：“什么意思？”
安迪：“那个测谎仪有问题啊，我一直说的实话，但是那个仪器一直滴滴滴。一开始，我吓了一跳，深怕他们觉得我在撒谎，后来他们跟我解释了，说仪器出了点儿问题，结果是反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就是吵得我现在还有点儿耳鸣。”
“游弋？你怎么不走了？”
游弋按下心慌：“我才发现，刚刚抢来的枪还没还回去。你先回学校吧。”
安迪：“没关系，我等你。”
游弋推了他一把：“不用，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还要去找吴明华，不直接回学校。”
安迪挠了挠头：“行吧。”
游弋停在原地，刚刚发生的一切快速在脑海中闪现，最后定格在女子最后的笑容和那句话上。
“期待下次见面。”
一时间，毛骨悚然。
…………
往回跑的路上，短短几秒钟，游弋想了很多。
今天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好的。
黎灿的身份没有问题，问话流程是正常，那个保密协议虽然令人不太舒服，也在逻辑之内。
唯一有问题的点在于，他们主动引导自己去怀疑。
游弋估计安迪收到的信息中根本就没有提及自己，但她收到的信息中却语意模糊地刻意提了一下安迪已经在他们手上。
加上奇怪的约定地点和深不可测的酒吧老板，顺利让她在看到被贴了满头金属贴片的安迪的那一刻，紧张情绪升到了顶点。
她天然对这群人充满了怀疑，自然不可能完全配合。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
游弋“唰“得一下推开大门，房间里只剩下黎灿和那个穿制服的男人。
她没有犹豫，快步上前，举枪对准女人的眉心。
黎灿表情不变，甚至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这不就又见面了吗？“
游弋：“你的头都是义体吗？”
黎灿：“哦？为什么这么问？”
游弋：“你抽的是给换了电子肺的人使用的特制烟。特安署的队长，武力值自然不会低，加上现在你这个自信的样子，完全不怕我开枪吗？”
黎灿：“呵呵，你说的没错，不过如果你换一把冲锋枪对着这里突突的话，我的合金脑壳肯定是会被打穿的。可惜，你忘了你手里这把枪，几乎就是我送你的吗？”
游弋已经恢复了冷静，没有理会女人挑衅的话语：“你想要确定那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黎灿挑了挑眉，将手里的烟扔给一旁待命的男子：“那件事？你不敢说出口么？你的精神力？嗯，或者叫机械共感力？随便啦，科研界迫于压力到现在也不敢公开声明，连个统一的名字都没有。不过，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对么？不普通的小妹妹。”
游弋：“你们安排这一系列事情就为了确认这件事，看来在你们眼中我确实不怎么普通。”
黎灿：“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啊，还有旁边这个笨蛋知道。我并没有恶意，你应该看出来了，所以才敢这样跑回来不是么？我甚至也没有计较你无礼的行为。算上刚刚，这枪口可是对着我好久了呐。”
游弋：“所以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黎灿轻笑，撩了下头发：“认识一下你。”
以及让你知道我认识你了。
未尽之言，游弋心领神会。
…………
从大楼出来，游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洁白的墙面，威严的雕塑，以及零星从门口进出的衣着体面的工作人员。
站在这里，有谁能知道，这栋光鲜亮丽的大楼背面是那么破旧阴暗的小巷。
光与暗，天堂与地狱，一墙之隔。
游弋摸了摸后腰别着的礼物，向吴明华家赶去。
她到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游弋扯开一抹笑容：“这进门就吃，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师娘递给她一杯果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也不说是什么纪念日了，就是想要你来陪我俩吃个饭。”
游弋：“看出来了。吴老师昨晚给我发的消息就是‘明晚给我滚来吃饭’。这我哪敢拒绝？”
师娘被逗乐，给游弋又夹了快肉：“多吃点儿，你这几天肯定又靠营养液对付吧？”
游弋赶紧扒饭：“谢谢师娘，我自己来。”
一直沉默的吴明华突然出声：“系里已经答应，从下周开始恢复你进出训练房的权限。”
游弋嗯了一声。
吴明华顿住：“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游弋咽下嘴里的饭菜：“没什么。只是在想离训练房开放没几天了。以及，我能马上去训练房可都多亏我们善良可爱的吴老师。”
师娘闻言，噗嗤笑出了声：“看，学生夸你可爱呢。”
吴明华轻咳一声：“胡闹。”
游弋终究没有按捺住满腔的思绪，开口问道：“老师，你有听说过精神力吗？”
此话一出，吴明华和师娘突然都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吴明华：“没听说过。这什么东西？你从哪儿听来的？”
游弋把头几乎埋在了碗里：“从高年级那边听来的，说是现在军队的先锋队似乎要考察这个？”
吴明华：“听他们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游弋知道问不出什么，开始转移话题：“那全身义体的要求是真的吗？”
吴明华放下碗，把游弋从碗里扒拉出来。
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学生，叹了口气：“确实有一些队伍会有这个要求，但绝对不是全部。你的身体条件非常好，对机甲的……操控能力也很强。你不用考虑这个，任何明智的军官都不会对你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你好好训练。在开学后的联合军校演习中给我多挣几个冠军回来，到时候想去哪里随你挑。听到没有！”
游弋挺身坐直：“是！”
一顿饭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尽管游弋刻意插科打诨，三人间仍然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游弋帮吴明华和师娘收拾好餐桌，将碗筷杯子递给清洗机器人，就告辞离开。
临走前，吴明华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下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训练。
回学校的路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幕中，虚拟成像出的卡通人物尽职尽责为自己代表的企业招揽客户。
夸张的笑脸因为雨中的散射效应，显得扭曲而狰狞。
人们行色匆匆，被踩到的水坑中溅起水花。
和游弋长大的荒星的不同，这里的人们在下雨时很少打伞。
可能因为这里的机械义肢普及率要高得多吧。
钢铁之躯自然不用再惧怕小小的感冒病毒。
游弋曾经问老头儿，他在这个时代坚持生物医疗科技研究的目的是什么？
明明只要换成机械义体就好，无论是病毒、细菌带来的危害，还是生命体无法抗拒的衰老，这些困扰人类千万年的难题在钢铁之躯面前直接被抹除。
“为了自由。”
机械义肢、能源、维修技术，这些为人类带来全新生活甚至存在方式的科技，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老头儿带她流落荒星后，身体状况快速恶化，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他自己厌恶的全身义体人。
个体间适应义体的难度差别很大，聪明了一辈子的老头儿，在这方面是个踏踏实实的差生。
操纵全身义体，也给他的大脑带来巨大的压力，不过这是在义体使用者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了。
他直到离世，都无法再拿起他熟悉的手术刀治疗任何一个病人。
切菜倒是问题不大。
游弋帮他更换和调试义体的时候，老头儿迅速意识到了游弋的特殊之处。
老头儿：“很多人都在研究，为什么不同人对于机械义体的操控难度如此不同？为什么操控机械义体给不同人的大脑会带来全然不同的负担？”
游弋：“他们研究出来了吗？”
老头儿：“没有，尽管确实在追寻科学和真理的道路上，废寝忘食地努力着。”
老头儿说这话时，看着遥远的星空，似乎想起了什么。
“虽然没有研究透彻，不过他们将带来这种差异的原因归结为精神力。”
“精神力？”
“对。人人都有精神力，有人的更强，有人的更弱。但有极少数人，可以主动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说这话时，老头儿凝视着游弋。
半响，老头儿抽了口烟，烟气从关节缝隙中冒出来。
“今天的科幻故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次内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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