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臧诺》藤允熙

9、重返校园

　　病房里的门再次被打开。
　　是臧诺儒雅而又发怒的脸，启歌的手僵住了。
　　“阿寻！”臧诺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将启歌挤到一旁。仔细看着我的脸，慢慢将我抱入怀中，在我的耳边呢喃：“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抽泣。我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尴尬的启歌放下手中的绷带，轻轻走出了病房。
　　这个男人为我而流泪，泪水蔓延在他的脸庞上。
　　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吻着他的泪水，面对感情我们一样是一无所知。
　　“我只是想要找些事做。”
　　“…………”
　　“让我来上学吧！”
　　“…………”
　　“我不想再躲避下去了。”
　　“…………好吧！”
　　我出现在教室里，全班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她又回来了……”
　　“她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就不会有代沟吗？”
　　我冷笑，臧诺也只是三十一岁而已。
　　原来的位子落了一层的灰，我见书包甩在上面，溅起一层的灰尘，立即引来周边窃窃私语的咳嗽声，喷嚏声。
　　我收拾好东西，坐下。
　　落下的课程，很容易就赶了上去。
　　放学后，我不再徘徊在校园小路上，而是搭公交车，尽管有些拥挤，但是我平静的生活终于有些正常了。

　　事情总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变淡，我身边，一些人走了又来，一些人走了就永远消失在我的脑海。
　　只有我的位子，固定在哪里，从高一一直到高三。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母亲去世了。毫无预兆的消失在我的脑海。
　　这个城市也由最初的陌生变得熟悉起来，走过了每一个角落，病情也稳定了好多。我骑着自行车，慢慢地穿梭，我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仇恨似乎退了下去，那个阴影也似乎暗淡了许多。
　　高考完后，我回到了母亲所在的城市N市，看望已经死去的母亲。
　　一个包裹寄到了我的手上，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臧诺现在已经对我看的不是很紧了，包裹是一个男孩子送上来的，他苦笑说，不知这个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这样沉重。
　　我关上房门，打开包裹，一种类似腐烂的味道弥漫开来，我抱着盒子，眼泪便滴落下来。
　　那是一节已经腐烂干枯的小指。
　　母亲死的时候，右手的小指连根消失，她曾经说是切菜时不小心，手滑了，医生说那根手指划得很严重，就自己做主张作手术将小指切掉了。我当时也没有在意，那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这根小指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颤抖的手拿起那张卡片。
　　“这是第二次警告！亲爱的，你怎么不去死。”
　　“啊————”情绪的失控让我险些将木盒摔在地上，心律突然加快。原来，我本以为美好而平静的生活早已经被打乱，只是有人想要维持它而已。现在，就连这个人都不在了。
　　向丽！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死了我的妈妈……逼迫我的母亲从你到来后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死去……让我无家可归……让我与父亲反目成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臧诺回来时，我正窝在床上，屋子里一片漆黑。
　　“臧诺……”我看见臧诺的身影，是最让我感到安心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臧诺握住我的手腕，我顺着依偎在他的怀里。
　　“臧诺……即使我这颗心变坏了，它也是你的。”
　　臧诺被我这句没来由的话搞糊涂了。
　　在黑暗中，我找到他的唇，这个男人就像是陈年老酒一样醇厚，喝少了总觉得不满足，喝多了，又会醉。臧诺我该怎么对你呢？
　　以前的我总是迷恋着他的温柔，现在的我想要一丝锋利，来释放自己嗜血的本能。
　　原来男女之间的爱欲，这样美妙，难怪有人会沉迷，我笑着，臧诺贴紧我的脸，“阿寻笑起来真好看……”我笑得更欢乐，吻他的唇，臧诺，我该给你什么好呢？
　　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啊？
　　像你一样温柔儒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