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投送》麦起

17、看看日出

　　吃饱喝足，一群人还畅想明天早起去爬山看日出。

　　方鸣和罗姝琳最先摆手:“打死都起不来。”

　　李立看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多，早点睡的话完全能睡够了再起来啊。”

　　方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早睡早起的。”

　　罗姝琳:“我干这行就是为了白天睡觉。”

　　两人朝罗姝怡看去，罗姝怡顿了顿，“好吧，我，我挺想去的。”

　　罗姝琳赞许地点了点头，“阿意，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小林插了一嘴:“哎我也去我也去，姝怡可以跟我一道。跟着一帮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的。”

　　可可笑着看过来，“那不如也带上我吧。”被李立一把挽住胳膊嚎不许。

　　幻想有多美好，第二天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一旁的方鸣还在睡，秦抒意就只能飞速坐起来关掉闹钟。

　　昨晚方鸣兴奋地拉着他大谈特谈赵寻异常的行径，最后结论不出意外就是赵寻肯定对他有意思。方鸣笑得张狂，“我故意的，哪知道他这么不爽。你都不知道我看他表情忍笑有多辛苦。”

　　聊得晚了，沉沉睡去，到头来只有秦抒意撑着沉重的眼皮轻手轻脚下床换衣服。

　　拿着一次性洗漱用品踱步到卫生间，秦抒意才打完一个哈欠，就见赵寻从里边出来。

　　脚步顿住，脸上的表情也顿住。

　　赵寻刚洗完脸，额前头发尽数耙了上去，水珠从侧颊往下巴淌，秦抒意无心再欣赏更多了，无比后悔出门前没对着镜子稍微打理一下。万一头发还是翘的呢？

　　赵寻不知道秦抒意内心的煎熬，先笑着打招呼:“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行。”秦抒意实话实说。

　　然后，赵寻伸手往他头发上，似乎是顺手捻了捻，又全然无事般离开，“那就待会见。”

　　秦抒意:“……”

　　他就知道，头发肯定翘了。

　　但好像也不亏。

　　清冷的爽肤水拍过，清醒了不少。秦抒意一身清爽地回到房间，不料方鸣睁着眼侧躺在床上看他。

　　秦抒意:“你不是睡觉么？”

　　方鸣:“那也得看看你今天穿什么样出去啊。”

　　秦抒意:“爬个山还要穿成什么样？”

　　方鸣欲言又止，最终躺了回去，“也对。我睡了。”

　　他们房间的门敞着，赵寻来到他们门口，“准备走了吗？”

　　刚说着睡了的人瞬间睁眼，扬声道:“我包里保温杯还装着昨晚烧的水，现在应该正好温了，阿意你先喝点或者带上。”

　　“行，”秦抒意拿出杯子，“你好好睡。”

　　他和赵寻下楼到客厅，和其他几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出发了。他们问过房主，村子后头那座山不高，爬个一个多小时就够了。回来再吃东西也不迟。

　　路上碰见几位出门劳作的叔叔阿姨，几人还顺便打招呼聊一两句。

　　“帅哥美女们上山干什么去？”

　　“去看日出！”

　　叔叔阿姨皆笑着离开，“年轻就是有这精力哟。”

　　“要走快点喽，天快要亮啦！”

　　几人瞌睡都醒了不少，为了不辜负这趟早起加快了步伐。

　　三个女孩手拉手快步走在最前，后边郑老板和李立也加紧跟上，两队较劲地你追我赶，最后累得被后边匀速的秦抒意和赵寻追上。

　　小林抓了抓衣服领口，“大清早的都走热了。”

　　好在已经到了山脚，只要顺着公路往上走就是。

　　“阿姨不是说还有条小路嘛，走过桥再爬几个泥坡，也可以上去。我们下去要不就那么下？爬山的乐趣不就在于不走寻常路么？”小林走在路边张望着下方。

　　“还是安全要紧。我们不熟悉这山，万一受伤怎么办。”李立说。

　　一行人把注意力放回公路上，以及两边叫不出名的花草。天还蒙着，看也看不大清楚。

　　“要休息下么？还有时间。”郑老板问。得到都不用的回答，那便继续走。

　　到顶的时候，众人都微喘着气，找了个地方便直接一屁股坐下。

　　秦抒意拿出保温杯喝了几口水。

　　小林注意到了，“抒意还带了水杯呢，我怎么就没想到。”

　　罗姝怡:“我也带了，你喝点儿？”

　　秦抒意想起赵寻是没带的，倒了一杯盖递过去，眼神询问。

　　“谢谢，”赵寻接了，缓缓举起杯子送到嘴边，正要喝下，又问:“这杯子是方鸣常用的吗？”

　　“不是啊，是我的。他昨天帮我装了水。”秦抒意答。

　　赵寻两口灌下，“杯子很好看。”

　　秦抒意识趣地把“只不过这杯子是他送的”这句话咽了回去。并且没忘了给一旁眼巴巴望着的郑老板也倒一杯。

　　他们来得还算赶巧，没坐多久，天边便开始浮白。天际渐渐泛出金光，过渡着橙红，大片云层也像经火燎烧的棉花糖。

　　“亮了亮了！是不是快出来了！”

　　“应该没那么快吧？”

　　“在拍了吗在拍了吗？”

　　几人激动地起身巴望，又坐回原地。

　　“感觉亮得好快啊，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吧。”

　　“可能很快就会出太阳了。”

　　等视觉中心处冒出亮过周围的一团橙光时，又是新一轮的激动。

　　“是不是出来了？！”

　　“还没还没，这只是太阳边上一圈。再过一会的。”

　　“终于，我感觉都快被冻僵了。山上早上居然这么冷。”

　　等到那金色圆角冒出时，所有人都不由得爆发出一阵欢呼鼓掌。

　　“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值了！”

　　“阿立你拍到没？”

　　“拍到啦拍到啦，我一直录着视频呢。”

　　激动完，拍照完，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安静看着。

　　看日出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看着这个世界开始亮堂，看着那轮红日携霞光爬过山头照彻大地，心中澎湃的情感与希望也跟着升起、翻涌，渐而一阵宁和与满足。

　　像是和新的一天一样，开启了新生。

　　没有人嘲笑第一个闭眼许愿的人，而是纷纷跟上。毕竟，没人会在这样的晨光中不相信美好。

　　秦抒意许的愿以往每次都一样:生活顺心，家人健康。

　　睁开眼，扭过头，发现赵寻也许完了，两人对视。

　　赵寻笑着，“你的愿望还挺短。”

　　秦抒意:“承让承让。”

　　“我没什么好期许的了，无非就是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还有家人的健康。”

　　秦抒意眨眨眼，“你是偷偷听见我心里许愿的声音了吗？”

　　“啊，”赵寻配合他演，“被你发现了。”

　　“没关系，我俩许一样的愿望，那就相当于加强了这个愿望的效果。”秦抒意掰扯道。

　　赵寻点头附和:“很有道理。一定会这样的。”

　　村子里响起鸡鸣，鸟啁也回响在山间。花草的模样看得清了，清溪流淌的水声听得近了。

　　几人往回赶的步伐也没放慢。

　　“怎么？现在不慢下来好好感受山里的乐趣了？”

　　“不管，饿了，回去吃早饭！”

　　“午饭轮到谁做来着？”

　　“早饭还没吃就想着午饭了？”

　　“老郑寻哥抒意和江姐。我记性真好。”

　　“哟，都是没在我们面前露过手的，期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