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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少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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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骑越快,越骑越觉得兴奋,好像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我和神行一人一马,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是享受着单纯的快乐。
突然后面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我的平静,扭头一看,好像是刚才看到的人,渐渐有赶上我的趋势,真是的,破坏气氛,我狠狠的用力夹紧马肚子,神行像是感应到我的想法,跑得更欢了。但是,后面的那人仿佛不依不饶般,紧随我的身后,再支撑了一会儿,便赶到了我的前面。
哎,算了,既然被人打搅了雅兴,我索性勒了缰绳,慢慢遛着神行,找了个树荫,躺在地上开始闭上眼睛享受宁静,思考问题。
不一会儿,听到缓缓地马蹄声,然后身边便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有个人躺在了我的身侧。侧了头看过去,原来是刚刚想要和我赛马的人。刚刚速度太快没看清楚,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看他不像个坏人,就这样默默地躺着,心下也不甚在意,继续思考着该如何开我的酒楼,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年了,这些年来,鳌拜的势力越来越猖狂,连玛法都受到了他的排挤。玛法也已经渐渐萌生了退意,但是只要玛法一天不退,就一天要承受着危险。我也得赶紧着谋划一下在玛法退下后让家人更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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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一个清越的又糅合了一丝变声期特有的嘶哑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在问我?”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旁边并没有别人,于是这句话说出口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啊,我看你似乎有很多烦恼的样子。刚刚看到你在马背上笑得那么开心,没想到你也有烦心事儿呢。”少年淡淡地开口。
虽然说让人打搅了清净,我是有点不爽,不过这个少年或许是说话的方式,或者是他特有的嗓音,意外地我没有一丝一毫地反感,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就这样像老朋友一样拉起了家常。也许正是因为素不相识,就像我以前的那个年代许多人喜欢通过网络和陌生人聊天一样,现在有个难得的机会,碰到一个对我毫无动机的人,我也突然有了一种对他敞开心扉的冲动。(容若,阿玛,额娘,哥哥们,家人再怎么疼我,他们毕竟是局中人,很多话,我想说,但却说不出口。)
“是呀,是有很多烦恼,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旁边的少年忽然轻声笑道“看你小小年纪,怎的说出来的话像是历经沧桑一样的呢?”
“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没有历经沧桑呢?”
“看你的衣着,必不是普通家庭的,看年纪嘛,最多十岁出头,可以让你在马场独自驰骋,在家也必是很受家人宠爱的,我真真想不出,你的沧桑何来?莫不是。。。?”
看来这少年还是有几分眼见的,一眼就看出我大概的状况“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姑娘大了?”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哎?我有没有听错?我莫不是被调戏了,还是被个古人?还是个变声期的少年?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是不是该找块豆腐撞死。
看我的表情先愣愣的渐渐羞得通红再恼怒、郁卒短短时间内换了又换。少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个贫嘴滑舌的小子,初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呢。”我羞愤道。
“哈哈。。。哈。。哈。。。”好容易止住了笑声,他又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姑娘的表情,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得,还没完没了了,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以为我好欺负呢。
“是呀,本来是无甚心事,不过刚刚在看到公子后,就有了心事,公子不知,我自问骑术不错,所以七日前,我曾在敖包前许下心愿,第一位在马术上超越我的公子,我必当以身相许。尤其见公子仪表堂堂,我更是芳心暗许,敢问公子贵庚,家住何方?今儿个我就回家禀了阿玛额娘,让他们为我做主,明儿个就上门求亲去”我表现出一副情意绵绵的花痴表情,再配上软软糯糯的嗓音,看不把你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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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件事,我得先问过家中尊长才能决定,姑娘你先别着急”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而且估计这个年代不会有女孩子敢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所以愣了半天的神,他才呐呐地开口。
“啊,公子,还有一事,我忘了,虽然我对公子芳心暗许,但是年届13,我还得入宫参加选秀,所以啊,一片芳心只能付诸流水,你让我岂能不黯然神伤呢。。。。。。?”说罢唱作俱佳地掏出丝帕按了按眼角。“哎,如今,我也只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只要看不到公子,我便会断了念想,便没了那许多的愁绪了”
说罢在他未反应过来之前,起身,牵马,上马,临走前还福了福“公子,再会无期了”。说罢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突然响起阵阵爽朗的笑声,哦,看样子这少年还不错嘛,发现被我耍了,还能笑出来,证明心胸还是很开阔的,心下对他也多了一份欣赏。
少年默默走到刚刚我上马的地方,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方丝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副菊花,在左角上绣上了一个馨字,他将丝帕收入袖中,嘴角还挂着刚刚的笑意,淡淡说了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