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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九夜.入狱1 ...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把跟塔矢的事情跟家里摊牌的时候,一向由着我胡来的老妈,第一次勃然大怒,直接一拖把将我扫地出门。
那时正是元旦前夜,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我却在那样寒气逼人的夜里,敲拍叫撞门未果后直接无视来去行人的目光,直挺挺地跪在了家门外。
仗着自己年轻身体能顶事,又少年心性,死活不解为什么长辈一副[同性恋之后就前程生活和包括个人本身都会被毁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想法,于是一犟,就跪了三个多小时。
那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切身体味到何为彻骨的寒冷。
我一直以为东京的冬天不算太冷,因为家里暖气通常开得足,平时穿少了衣服走在街上行步匆匆,最多也就是哆嗦几下的样子。
而那三个小时后,我才知道,冷到极致以后,四肢乃至全身都僵硬,骨头里边像是针扎一般的痛感,连稍稍忍不住发个抖,牵扯到冻僵的肌肉的时候,那种感觉,我那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只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辈子马上就来了一次= =
等有了知觉要睁眼的时候,我简直觉得自己的眼睫毛和下眼皮都快要冻在一起了。
手指已经僵住了,微微活动都很艰难,更不用说整个身体和四肢。
脑袋里面,都是冰冷-麻木-疼-冰冷-麻木-疼……
我吃力地眨了眨眼镜,大概是冻久了,脑子转得极其的慢,想了想,再想了想。
终于想起来把我置于这种境地的是那两个脑子更短路的家伙(╰_╯)#
好不容易把人从老太婆的小黑屋里边捞出来,结果他们两个倒好,喜滋滋地夫妻,咳,兄弟双双把家还,于是捎个累赘当然不方便,只不过……我总不止冰天雪地大马路一个去处吧……
这样一来,被老太婆害死和被短路兄弟(or父子?师徒?主仆?哈利波特与伏地魔-- ?whatever)俩整死,结果有什么分别 = =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冷气瞬间充满了我的肺部,于是脑袋更加缺氧了……我又吃力地转动一下眼珠,天还没有大亮,背后靠着类似于某宅院门板的冰冷僵硬的东西,可是……打死也想不起来这条小道是哪里。
人还晕着的时候被丢在外面还没什么知觉,醒来之后,倒越发觉得冷了。一呼一吸间,过去的那种肺部如针扎全身如同泡在寒潭里面的痛感,今时今日几倍回复过来。
好在我大衣的外面还被披了一件斗篷,虽然薄如蝉翼啊薄如蝉翼,并且刚刚好把天色微亮的小道上极稀有的几个过路行人的意识蒙蔽,让他们以为我只是一团/一坨/一只/一堆的杯具于是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搭救后,我也还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对这块斗篷的主人心存感激的……
诶,说起搭救,再美滋滋地回想一下过去那时候。
那时候……我跪在家门外到浑身僵硬呼吸艰难后,其实是很想进去家门的。
只不过四肢已经被冻得没什么力气,别说站起来去敲门,就是动一下已经麻木掉的膝盖,那都是心底的奢望,天边的浮云 = =
老妈却还以为我只是在跟她犟气,只是在一跪明志死活要坚持这条她极为不齿的gay的道路,于是根本没可能会出来把我领进去;塔矢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被棋院派往中国作交流研讨会,就连他承诺中的元旦中午前回来陪过节这样的日程都分外紧凑,更不可能这个时候冒头出来。
所以,当时只是微微不服要逞口气的我,在犟过和僵过之后,开始咬着牙颤颤地想自己会不会变成一只杯具。
可是,最终还是被人救下了。
那人披着大衣,在墨色的夜里气喘吁吁跑过来,一把直接搂起我,叫:“光……进藤光,进藤光……”
“进藤光……进藤光!进藤光!”
越来越迷蒙的意识里,有人在不停地拍打我,我微眯着眼睛,一点也看不清眼前人。
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来,轻握住我一只手的掌心,然后侧身过来搂住我的腰,一把将我抱起来。
他身上暖烘烘的,我下意识把头往他颈窝里贴,冰得他一个寒颤,差点把我摔下去。
冰天雪地里,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居然赏我一个暖炉子。
暖炉放任我贴着他,抱起我快步移动起来,我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几秒过后就置身在暖热房间里。
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温度突然回升,我却觉得四肢更麻木僵硬了。
暖炉将我轻放在铺着软软褥子的窄小床上,然后好像离开了一会。
再进来的时候,他把什么东西搁在床边,然后人坐过来,将我外面披着的能拧出一层水来的斗篷脱下来,毫不犹豫地从窗外扔出去= =
再然后,他手伸过来,就开始动手解我衣服了。
我一皱眉,几乎是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伸手出去,掐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顿了顿,极自然地挣脱了,道:“天寒地冻,你在外那么久,四肢要用雪搓一搓。”
我不出声,他接着说:“进藤光……听话。”
他的声音轻柔好听,久了会让人误以为浸在温暖水波里,隐隐的还有些熟悉。
我却不理会,半迷糊半清醒间,说:“我自己来。”
那个人耐性真是好,换做塔矢,可能就直接不打招呼撕衣服了。他却沉着心性道:“进藤光,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我不是女人。你担心什么呢?”
这话彻底把我堵得说不出半个字,他挪过来一点,然后开始动手。
完了之后,他从旁边拎过来一件厚袍子,一件皮裘,直接给我套在中衣外面。
过了一会,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姜汤外加一个勺,坐过来一勺一口喂我喝下去。
血气彻底活络起来,我四肢虽然还冰凉,但全身罩在这样的温暖中,到底还能感到些热气。
脑袋也开始运行了,眼睛也完全睁开了,小草冒芽了,绿枝抽条了,小鸟儿飞回来了,花儿张开了笑脸……
咳,我吸了吸鼻子,才看清楚这个暖热暖热的空间其实是稍大的牛车,床板就是加宽的坐板,暖烘烘的那位炉子……我还是不认识。
他刚刚将碗递出去,手甚至还没出帘子,就有人在外面接过……啧啧,上层阶级。
他冲外面道:“去藤原府吧……噢,是藤原家小公子的府邸。”
转过来看见我已经完全睁了眼,头靠在一边的窗璜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于是微微一笑,说:“进藤光,你还不认得我吧。我是凤箫,是塔矢亮的五哥。”
破军星的凤箫……啊。
破军凤箫,有着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以致在很多年以后,我阅尽人事,回忆起他来,最先涌上眼前的,还是那以甜美弧度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有时候我不解,我想,别人口中冷漠又杀戮无情的摇光宫,不是应该或者如同狡诈野心勃勃的冷泉殿嘴角永远挂讥诮,又或是像易怒暴戾永远皱着眉心死不耐烦的橘焱之么,他们一眼看上去才像杀人如麻的人。
此刻的凤箫,红衣竹笛,少年如画,靠在牛车进门的一边一派儒雅,说他和佐为一样是宫里的棋师,我倒还有些信。
凤箫见半天没人接话,以为我迷糊到还未搞清楚状况,于是又正经说了一遍:“师兄弟里边,我排行第五,凤箫你可能不识,但是破军虚名,北国的那个人应当已经告知你了。”
“是。”我点点头,说,“今日多谢凤箫……先生了,捡回我一命。”
“客气。”他面上收了笑,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进藤光,论理说,你也该跟着亮师弟,叫我一声五哥。”
“诶?!”我一惊,嘴角抽搐,再抽搐。
奇怪的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这话有不合理的地方。
凤箫接着道:“何况你也不该谢我。亮师弟早在离京前,就嘱托过我,断不能令你处在水深火热中。他喜好布局,我不过是被他借来的一粒子,京都之中,你才是他看得最重的一块腹地。”
恩= =
用得着说得这么文绉绉么,牙酸。腹地……我又不是塔矢那家伙圈养的(╰_╯)#
突然想起中宫殿里的那两只,咬了咬牙,该不会也是棋子之二吧。
塔矢亮自己跑去战场逞能逞英雄,倒把我当活宝了。
凤箫见我神色变幻,像是猜到八九分,三言两语替我打消疑虑:“焱之被困在宫内,青然前去搭救,我不过嘱托,请他顺便多捎个人出来。”
是了,顺便,差点没顺便死我。那个叫青然的也忒别扭,明明是别人委托他要救的人,结果几乎掐/砸/摔死我不算,还将人弃之户外,要冻死我。
冰山男叫“胭脂”?“艳芝”?“焉知”?
这名字取得真内涵……
意识到自己脑内小剧场似乎进行地有点久了,立马连不迭地接话:“恩……是啊,是这样……”
肯定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是]些什么。
凤箫没再接话,手上不知道什么什么多出一个茶盏,还冒着热气,低了头慢慢地品着。
见我盯着他看,又一笑,问:“要喝么?”
我摇摇头,凤箫却像是记起什么,了然道:“小师弟好像跟我说过,你喝东西偏好带奶香味,只是他解释了半天我们也不解,牛奶羊奶马奶一类,何来香甜可言;倒不如清茶回味起来爽口。”
我挑眉,在一边偷偷地磨牙。
塔矢亮到底交待了多少事情给这些人(╰_╯)#倘若老子是个娘儿们,他是不是还打算把信期都一并告诉出去?!
饮食偏好早八百年前就变了,这边连未加工纯天然带着浓郁的腥臊味道的牛奶都难找,我要是还奶香一把,岂不是活活十多年要给渴死?
正想着,手就伸出去了:“我其实最喜欢喝清茶了。”
凤箫一愣,云淡风轻地把他手中还剩的半杯递给我:“只有这些,你都喝了吧。”
我接过来,稍稍回忆了从刚才到现在他对我说的话。总是觉得,这人祈使句用得好溜,很容易就给人一种下命令的感觉。明明是儒雅又和气的外表和神情,却还是让人觉得自有一股威信在。
我不会品茶,也无所谓要装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于是一口下去,眉毛皱成一团。
——清茶不应该是无色无味,吞进去空有余香的么……谁来告诉我,怎么会苦成这样?
凤箫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又开始打趣我:“小师弟也最喜欢喝清茶了。”
“咳……你能暂时不提他么= = ”将杯子递过去,“我跟他又不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一姓进藤,二姓藤原,没听过有人叫我塔矢光的。”
“是么。”凤箫将手中的杯子递出帘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说来,你跟藤原佐为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诶?”完全不解他联系事物的逻辑。
“是这样吗?”他又问了一遍,神色间依旧看不出喜怒,让人猜不透到底他是想要哪种答案。
牛车不住地颠簸。
我往一旁挪了挪,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我说:“虽然不知道你或者你们其他六位这样类似于‘进藤光死活就是塔矢亮的人’的想法从何而来,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进藤光从来就不是会和其他人拴在一起的人,这和那个人是谁没有关系。你们救了我,我很感激,但如果原因只是‘这人是塔矢亮的所以该救下’的话,我宁愿靠自己……我自己也能好好活下来,并不是离了塔矢亮我就什么都不行的。”
“是么?”凤箫看了看我,见我点头,他又问:“那如果我说,是塔矢亮离了你就什么都不行呢?”
我没做声。
牛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天应该还未全亮,隐隐能听见前方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我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前面道上一字排开,大概十来个人,一身劲装,昂首挺胸跨坐在马上。
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这是佐为花重金请来为我保驾的,看他们这身势在必得的样儿自然也就不会是某帮派对某牛车在小道上造成的交通堵塞。只是,让我有些无语的是十多人脸上清一色的蒙面巾。
唉,就以前看过的大量宫廷武侠狗血伦理剧来推断,蒙面来还穿戴得这么清一色这么整齐的,多半是宫中的人。
瞧瞧那挺得比笔杆还直的小身板儿,那一身黑绸加重金属护甲,那闪耀地太阳般光芒的黄金头饰,那佩剑那束腰,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纯银子砸出来的。
中宫娘娘这次大手笔,难得救回情郎事后功夫还要挪这么多的私房钱,造孽哟。
我放下车帘的下一秒,就感觉到好像许多人同时唰唰唰地落在这辆牛车的四周,虽然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北风开始狂吹,但是还是有很明显的肃杀气,迅速地弥散在这条道路间,弥散在我们周围。
凤箫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说:“进藤光,你怕么?”
我挑挑眉毛,只差嘴角抽搐了,摇摇头。
他笑:“那好,坐稳了。”
又掀开他那面的帘子,侧过脸,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不论是脸上还是眼睛里,真正的一点表情和情绪都没有了,甚至连杀意都不曾有。
他只是微微抬高音量,神色淡漠地冲马车外面那群人下着指令:“记好了,不用有活口。”
俺真素无法自拔地喜欢上凤箫了……
另:第一章有改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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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九夜.入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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