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爆处组今天的晚餐》姜片的冒险

162、你会记得我吗？

　　明日香弦鸣早在踏入宴会厅之前就感受到了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小侦探机敏又善良，他成功阻止了一场谋杀。原来常磐美绪的老师如月峰水因为新建成的双子塔遮挡了富士山要谋害她。而直到被放下地板，常磐美绪都只是失望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会长她专门为你在大楼预设了面对富士山的画室。”秘书小姐忿忿不平。
　　井下藤香扶起自己的好友，明日香弦鸣刚刚叮嘱她这种情况需要立即送医，救护车的电话已经播出去了。
　　“柯南，你为什么会知道如月先生要谋杀常磐小姐呢？”
　　不妙！
　　江户川柯南僵着身子回头，对上毛利兰审视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对方看透了，那种连骨骼血管都被穿透的恐怖感，让他一时半会没说出话。
　　“小兰姐姐，是明日香姐姐告诉我常磐小姐有危险的，是吧？明日香姐姐……”
　　柯南回头张望，却不见那个绿眸女人的身影。
　　明日香弦鸣就这样消失在宴会厅！
　　出了这种事，典礼显然没办法再继续操办，常磐美绪的声带受了伤，秘书说完致歉的话后，她在台上对众宾客鞠躬，被井下藤香带着下楼。
　　众人分批次准备离开大楼，毛利兰皱眉将他拎了起来，显然是要质问什么，柯南吓了一背冷汗，宴会厅却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人们一片慌乱，但长期接受的灾难教育让他们没有发生暴动，这时有管理人员匆匆赶来，“我们集团储存数据的楼层发生了爆炸，请跟随我们的指导有序撤离！”
　　有人出来顶场面，余下众人自然也是一应配合，然而柯南却在这时……
　　“呲啦呲啦······”
　　安室透咬牙，看了一眼慌乱的人群，向楼下冲去。
　　他看得清楚，明日香弦鸣在谋杀案发生前就已经离开了宴会厅，又在卫生间逗留了一会，接着乘电梯往下走了。
　　出于警惕，他没有直接跟上去，而是在电梯显示面板前确认她停留的楼层，可不多时楼下就发生了爆炸。电梯显示器在59层以后就不再显示，窃听器里传来剧烈的碰撞声，大概是爆炸导致的颠簸让明日香弦鸣的手表撞上了电梯壁。
　　往那块表里装窃听器费了他好一番力气，明日香旭在给女儿准备生日礼物时，他刻意上前推荐了送手表，又连夜潜入钟表店加装窃听器。凭着明日香弦鸣对父亲的信任，表里的窃听器始终没有被发现，可惜她不怎么随身携带，大多数时候都装在盒子里，今天参加宴会才戴着这块华丽的机械表出门。
　　不论明日香弦鸣是否投身黑暗，安室透都不会放任她身陷危险，即使他知道对方体质特殊不会轻易死去。
　　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她始终是自己的前辈。
　　耳麦里嘈杂的呲啦声消失了，隐约又传来她的声音。
　　对方没出事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同时脆弱的窃听器也被摔坏了，那声音让他听得不太真切。
　　“只是参加·······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这种时候还在和松田他们打电话？不过他俩应该也急疯了。
　　“我已经······楼下了······”
　　似乎明日香弦鸣已经离开了大楼，安室透虽然没获得什么重要情报，却为对方感到高兴，他掉转脚步，朝着楼上跑去。
　　大楼里的人还在疏散，他要上去帮一把忙。
　　双子大楼在两个特定楼层设置了联络层，有天桥相通，只要人们成功通过天桥逃到邻栋，便可以顺利脱身，安室透打算去确认通道是否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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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了。”
　　女研究员背对着她坐在窗边，火势还没有蔓延到这一层，能勉强透过玻璃窗外的黑烟看到地面的灯光。
　　在高楼之上，地面的一切显得那样渺小，鹤见雪川没穿她惯常的那件白大褂，反而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在一身黑西装的明日香弦鸣身边竟显出几分般配。
　　明日香弦鸣没说话，也没在她身边坐下，只是冷冷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鹤见雪川回头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好几下，才微喘着站起身。
　　女人有一双清纯的琥珀色鹿眸，身型瘦弱，比明日香弦鸣矮一头，慢慢挪到她身边时，高个子的绿瞳女性不得不垂眸与她对视。
　　“你通过安室透向我传递见面的邀请，是想要做什么？”
　　鹤见雪川微笑着对明日香弦鸣伸出手，但对方恰到好处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被这样无声拒绝，她也不恼，反而笑道，“如果波本知道他被女人耍了一通，应该会气得跳脚吧？”
　　这显然是抹黑诬陷，降谷零也没有那么小心眼，不过如果是【被组织成员联合自己前辈和同期耍了一通】，他确实会气得不清。
　　在明日香弦鸣冷冰冰的注视下，鹤见雪川的身体越发兴奋，那颗并不健康的心脏在瘦弱的胸腔中超负荷地跳动。眼前有些发黑，四肢末端发麻发凉，鹤见有些站不稳，可她清楚面前这个女人不会搀扶自己。
　　琥珀色的鹿眸中泛滥着明日香弦鸣看不懂的情绪，鹤见先是嘴角勾起，接着弧度越勾越大，笑到那张小巧的脸都有些扭曲。
　　“我知道乌鸦先生躲在哪个树洞里，我可以告诉你。”
　　组织的boss究竟身处何方，对所有成员来说都是个迷。
　　他谨慎到一种病态的程度，下达指令多通过邮件，通讯时总是隔着屏幕，用那变声器处理过的沙哑嗓音污染对面的耳朵。除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不知道鹤见雪川在组织里究竟有怎样的机遇，竟能得知这样的秘密。
　　明日香弦鸣冷静而克制，“你想要什么？”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而她已经知道那代价是什么。
　　她从知道有今天的这次会面时，就知道局面即将迎来巨变，而她从见到鹤见雪川的第一刻，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
　　果不其然，她听到鹤见雪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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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民众的撤离路线不会有什么大碍，安室透又顺带阻止了一部分人火灾乘坐电梯的危险行为。
　　即使那是外置的电梯，与建筑内部隔绝，也不应该通过电梯逃离。
　　本来安室透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没什么说服力，但铃木家的大小姐看到他忽然眼前一亮，声援了他，劝说大家一起通过安全通道逃生。
　　着火楼层离当前位置还有好一段距离，走楼梯完全来得及，身边还有父亲丈夫，原本打算乘坐电梯的女士们急急忙忙更换了路线。
　　安室透带领着人群往下，在60楼的联络层停下，路过电梯时皱了皱眉。
　　【再下一层吧？】
　　心里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趁着人们往天桥奔逃的混乱时刻，他一闪身来到59层，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显示板表明，电梯停在了59层。
　　但电梯门没开。
　　在周围找了个趁手的物件，安室透撬开电梯门，面对空荡荡的内厢，脸色愈发阴沉。
　　他仔细回想着十几分钟前明日香弦鸣走进电梯的情景，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明确看到她进入电梯。
　　那里隔了一个盆栽，转角有间被锁起来的配电室，如果对方动作够快够隐蔽，完全可以借遮掩躲进配电室，再让空着的电梯一路下行。
　　……原来他的跟踪早就被发现了，而明日香弦鸣真正前往的方向是楼上！
　　想通其中关节，安室透紧咬牙关，再次向楼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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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我。”
　　鹤见雪川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好像安排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说完后又抑制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没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咳。
　　明日香弦鸣感觉站在她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体，像一个破布袋子，生机源源不断地向外泄露。
　　“咳，哈哈，你明明看出来了，我没几天好活了，我就要死啦！”
　　鹤见的语调是如此欢快。
　　“储存着信息的sd卡植入了我脖颈的皮下，你杀了我，再轻轻划一刀，很容易就取出来了。”
　　她笑嘻嘻地把匕首往明日香弦鸣掌心塞，那匕首的刀刃泛着雪白的寒光，三个血槽令人触目惊心。
　　绿眸女人低头看着手心的匕首，她稳稳地握住了它，像以往无数次握着手术刀那样，没有发抖。
　　鹤见双手包住了弦鸣执刀的那只手，往自己胸口送。
　　“左侧第2肋软骨的下缘，距胸骨侧缘约12mm。右侧第3肋软骨上缘，距胸骨侧缘约10mm。右侧第七胸肋关节。左侧第5肋间隙，距前正中线约70～90mm……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上过的那堂课。”
　　是心脏的体表投影。
　　“别伤到骨头，顺着左侧第3肋与第4肋间隙，靠近胸骨垂着入刀，刀尖穿过皮肤、浅筋膜、深筋膜、胸大肌、肋间外韧带、肋间内肌、胸内筋膜、心包，直达心脏。”
　　“学姐，你做得到吧？”
　　明日香弦鸣沉默地盯着鹤见雪川，感觉手里的匕首烫得吓人。
　　“下手快一点，因为我有点怕疼。不过你要是想慢慢刺也没关系，你给的我都喜欢，因为我爱你呀。”
　　没什么好犹豫的。
　　明日香弦鸣微微俯下身，半搂住鹤见雪川，手臂下这具娇小的女性躯体在微微颤抖。
　　她实在太瘦，单薄白裙搭在嶙峋的骨上，一阵风就能吹跑。让人无端联想脆弱的柳枝，稍用力一按，便应声而断。
　　“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你？”
　　鹤见又试探着伸出一只手，这次，她终于抓到了弦鸣的衣摆。她没敢用力，只轻轻拉着，对方一挣就会脱出来。
　　“因为活着真的太疼了，每一下呼吸在痛，运动剧烈一点心脏也在痛……那个卷毛真讨厌，怎么没让我就那样死掉？”她一直在笑，她对弦鸣说，“你第一次抱我欸！”
　　鹤见雪川知道明日香弦鸣不讨厌她，但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也让对方不会原谅她。
　　学姐望向自己的时候总是那样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片落叶、一个毫无牵扯的路人。但现在不一样了，弦鸣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有什么超脱她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鹤见松开了引导弦鸣的那只手，此刻刀尖已经抵在她胸口，划破了白色的衣料。
　　“我……有点没力气了，接下来要拜托你了哦。”
　　真是过分，因为你现在那样看着我，我有点不敢去死了。
　　稍微，只是稍微，有点害怕了。
　　最后的最后，鹤见又笑着望向弦鸣，像一朵绽放的白花。
　　“这样你会记得我吧？”
　　亲手杀死我的你。
　　“你一定会记得我的！”
　　在你怀里死去的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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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匕首穿过皮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