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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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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以后,苏绡发现,学校林荫小路上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来得晚,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在后山的操场上参加运动会了。
嗯,今天人比较少。
应该不会被班上同学看到她和顾易在一起。
这么想着,苏绡难得没有抛弃顾易,她等顾易停好车后,和他并肩前往操场。
自从上了初三,顾易的个子飞涨,现在苏绡和顾易说话,都要抬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苏绡走在顾易身边,自顾自地比划了一下自己和顾易的身高差,顾易已经比她高出了大半个脑袋。
弟弟苏纶就比顾易小一岁,还和她差不多高。
苏绡哀怨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我还比你高了一厘米。”
顾易无奈地抿了抿唇,好脾气道:“绡绡姐姐还能长高的。”
苏绡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把顾易的脑袋往下摁,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发顶,直到把他的头发揉成了刚睡醒的样子。
苏绡满意了。
不过被别人看到,不会以为顾易是因为起太迟了,没来得及梳头发洗脸吧。
她这才有些心虚。
苏绡别过眼,不去看顾易的表情,虚张声势道:“哼。不许调侃姐姐。”
苏绡又往顾易的身侧看了看,假装自己在看学校里的枫叶树。实际上是用余光观察顾易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翘着。
没有任何生气的前兆。
少年的刘海稍长,在她的蹂/躏之下,有几根不听话的呆毛肆无忌惮地立着。
啊啊。
怎么会这么可爱。
好想再揉一下。
苏绡轻轻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刚刚的想法赶走。
不能欺负弟弟。
她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事,“下午比赛几点啊?”
少年温润的声音传来,“两点半。绡绡姐姐别又忘了。”
苏绡脸上的笑意一僵。
什么嘛。
多少年前放鸽子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
她大概、可能、也许,好长一段时间没鸽过他了吧?
苏绡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顾易对她的刻板印象了。
她十分认真地胡扯起来,“小易呀,你都上高一了。你知道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吧。”
她边说边观察顾易的反应。顾易眼里含着笑意,低头看着她。
苏绡这才别过眼,视线转移到地面的落叶上,步入正题,“所以嘛,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鸽子精了。”
等等,鸽子精?
她说了什么。
苏绡的脑子仿佛不够用了,这不就是承认自己之前是故意鸽他的吗?
她以前每次鸽顾易,都是和他说自己忘记了来着。
苏绡赶紧挽尊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记性很好。更何况是小易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忘记。”
她说完,又微微抬头,看向顾易。
正好和顾易的视线对上。
她诚恳地补充,“真的。”
苏绡还没反应过来,发顶就被人揉了一下。
力道很轻。与其说是揉,不如说是摸了一下。
顾易马上收回了“作恶”的手。
苏绡嘟了嘟嘴巴,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吓唬他。对上顾易的眼睛,几乎是一瞬间,他就错开了视线,耳朵红通通的。
苏绡纳闷了。
生气居然不管用了?
还有,他的耳朵本来就是红的吗?
顾易假装淡定,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紧张,“早上有铅球项目,老师让我们早上去器材室搬铅球,我先走了。”
他说完,也没等苏绡回复,就自顾自地往器材室的方向跑走了,像是怕被苏绡抓住教训一顿似的。
苏绡看着顾易的背影,沉默了。
可恶。
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假以时日,她在顾易面前还有地位吗?
下午一定要教育他一下,让他知道老虎脑袋摸不得!
苏绡还在心里教训着顾易,没有注意到两位女同学快速地朝她走近。
苏绡的两只手臂都被人亲昵地挽住了,一左一右。她左右扫视了一下,是班上的两位女同学。
张可婷脸上笑着,语气兴奋:“苏绡,你可真不够意思。之前不是说和小学弟不熟吗?”
苏绡不着痕迹地抽了抽手,她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身体接触。苏绡抽回手后,就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中,假装自己有点冷。
她这才发现原来张可婷和刘小颜之前一直走在他们身后。
只是当时相差了十多米,苏绡没有认真看,还以为是不认识的同学。
苏绡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说辞,“是不太熟,今天正好碰到。”
刘小颜似乎不相信,“怎么会不熟呢?他刚刚还摸了你的脑袋呢。”
苏绡耸了耸肩,也不在乎她们信不信,“刚刚头发上掉叶子了。我看不见,就让他帮我拿一下喽。”
“你们是邻居,你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吗?”张可婷追问。
张可婷是一中少有的恋爱脑选手,在大部分人都在拼学业的时候。她入学一年多已经换过3个男朋友了。
“应该……”苏绡察觉到张可婷的意图,有些不太高兴,生怕顾易惨遭毒手。她咽了咽口水,才说出后面的半句话,“有吧。”
张可婷失望地说:“好吧。果然帅哥都是有女朋友的。”
苏绡听到张可婷的反应,对自己善意的谎言很满意。
她为顾易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她这种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姐姐,顾易还能上哪里去找。
这时候的苏绡还不知道,这个善意的谎言传播力惊人。
很快传进了顾易本人的耳朵里。
此时的后山,操场上是去年新修的塑胶跑道,颜色鲜艳,和绿色的草坪相得益彰。阳光也是那样刚刚好。恰到好处的温暖,驱散了仅有的一点凉风。
台阶上已经有了不少学生,有的懒洋洋地坐在台阶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有的交头接耳,兴奋地指着人群,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三人走到操场最里侧七班的集合地点时,广播正好开始念起加油稿。
苏绡坐在了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听起了广播声。
果然又是千篇一律的“运动场上有你们的飒爽英姿,运动场上有你们拼搏的身影……”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来了,台阶上很快坐满了人。
苏绡对着操场入口的方向看了许久,同桌林瑶瑶才姗姗来迟。
苏绡一看到林瑶瑶,就往旁边的座位挪动了一小步,对着林瑶瑶招手道:“快来,我给你占了位置。”
“绡绡,你昨天怎么没来啊?”林瑶瑶坐下后,和苏绡咬起了耳朵。
苏绡解释道:“昨天家里有点事情。对啦,我们班现在是第几名啊?”
林瑶瑶捂嘴笑了,“我们班是倒数第一。老李可气坏了,哈哈。”
苏绡震惊,她也乐了,“不能吧,十二个班级,倒数第一,这得……”
苏绡还没说完,衣服下摆就被林瑶瑶轻轻扯了一下,好像在提醒什么,苏绡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干嘛呢,加油稿写几篇了?”班主任李丰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他刚刚到,就听到苏绡的言论,他的眉心突突跳了几下,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苏绡。
林瑶瑶低下头,她小声说道,“老师,我昨天交了两篇了。”
苏绡悔不当初,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墙有耳吗?
老李要求每个人交五篇加油稿,可是她一篇加油稿都没写。
哦豁,完蛋。
苏绡在心理组织了一下语言,赶在李丰动怒之前,楚楚可怜地说:“老师,昨天家里有事情,还没来得及写。不过我已经构思地差不多了,今天就能交齐五篇加油稿了。”
李丰一噎,面色不虞,“行了,行了,今天你们两个去给班上的运动员送水。”
两人异口同声:“好的。老师。”
李丰走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瑶瑶拍了拍胸口,“你刚刚说话的时候,老李就走到我们旁边了,吓死人了。”
苏绡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谁叫我们倒霉呢?”
林瑶瑶愤慨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附近的?我都没发现。”
苏绡扶额,“我也是,他藏在人堆里,我都没注意。”
患难姐妹又吐槽了一番后,开始了分工。
由于苏绡放下大话,要在今天写完五篇加油稿,所以先由林瑶瑶负责送水,等苏绡写完加油稿再接替林瑶瑶的工作。
下午比赛开始前,苏绡紧赶慢赶,终于写完了5篇质量不高的加油稿,不过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下午两点,正是阳光最刺眼的时候,太阳不偏不倚地照到7班所在的位置。
7班所在的台阶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比起早上的热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好几个女生嫌晒,刚来不久就借口要去小卖部,然后有去无回了。
苏绡的眼睛半眯着,她用一只手挡了挡阳光,然后向忙碌了一上午的林瑶瑶讨教经验。
林瑶瑶不吝赐教,“下午我们班有三场比赛,第一场男子3000米,第二场男子500米,第三场趣味跳绳。要把号码牌给他们带去,跑步嘛,没有要求我们陪跑,在终点等他们,给他们送水就好了。趣味跳绳也是。不过,要是有同学受伤或者晕倒了就麻烦了……”
苏绡一手撑着下巴,赞同地点了点头,“希望一切顺利。”
“去吧,加油!”
苏绡站了起来,走到台阶前的桌子旁。
桌子上杂七杂八地摆放了生活委员买来的各种饮料和零食。
苏绡从其中一个塑料袋里掏出零食,往里面装了几瓶矿泉水,就往田径比赛的起点走了。
远远的,苏绡就看到起点处堆了一群女生,有的还穿着短裙,一看就不是来当志愿者的。
她心里纳闷。
不是男子组比赛吗?怎么这么多女生。
走近了,苏绡才听到她们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顾易怎么还没来?”
听到顾易的名字,苏绡支起了耳朵,不动声色地往她们附近凑了凑。
一个穿短裙的女生说道,“他每次上课什么的都是踩点的,现在还有十分钟才开始呢。”
圆脸女生:“哦哦,这次轮到我送水了,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苏绡看了看提着的矿泉水,出了会儿神。
啊这。
合着他们大半个班都来给他加油了。
还挺受欢迎嘛。
女生娇俏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夏夏你让我一次嘛,周末请你看电影。”声音甜腻。
“切,才不要。除非……再加一顿火锅。”
“夏夏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