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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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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绡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就眼巴巴地看向他的脸,期待他的反应。
比想象中还要更可爱一点,在月光的辉映下,她看到了面前的少年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
她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欺负他,当然不会乖乖地听他的话。
很快,那边女生又止不住地发出了声响。
苏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她神神秘秘道:“我知道是什么声音了,你想知道吗?”
太近了。
顾易被她折磨得要死,他撇开头,低声道:“不想。”
“不行,”苏绡不肯罢休,小声道:“你要说想。”
不说想就走不了了,顾易拿她没办法,怕她说出什么让他面红耳赤的话,可他早就面红耳赤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一切,他只好点头。
苏绡放下踮起的脚尖,小声地拿乔:“你凑过来听,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到。”
顾易眉头突突跳了两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乖乖把头凑到她嘴边。
下一秒,她朝他的耳朵里呵了一口气。
最先感受到酥意的是耳朵,然后是兴奋的神经中枢,最后才是五脏六腑。
苏绡娇笑着,声音毫不收敛,丝毫不怕被别人听到。
她恶劣道:“是野鸳鸯啊,笨蛋。”
很显然,那边的情侣也听到了这番话,他们破罐子破摔起来,一时间动静更大了。
顾易浑身都僵硬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绡还要使坏,她不满地摇摇他的手臂:“带你来看鸳鸯,你还没和我说好不好看呢。”
手臂在她的摇晃下,陷得更深了。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空白了,他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他无意识地点点头,企图敷衍了事。
“你喜欢这样啊?”苏绡不放过他,语气中带着调笑的意味:“没看出来小易这么坏啊。”
“不喜欢这样。”顾易摇摇头,认真道:“也不会这样。”
苏绡了然地点头,引诱他:“也是,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是情侣也不会在这里这样。”顾易见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很认真地解释。
什么这里这样,模棱两可的语句中带着一如既往地害羞,真可爱。
这让苏绡更有成就感了,她忍不住轻笑。
她银铃般的笑声钻进了他的心脏,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空气暧昧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拉丝,深处其中的他感受到了对方释放的若有若无的信号。
总有人要先开口,那个人应该是他。
想到自己将要说出的话,他紧张得不行,如果是在走路,那他一定会不自觉地同手同脚。
每年他都会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面对整个礼堂的观众,他从未怯场。
可是此时此刻,明明只有一个观众,他却心跳如雷,生怕自己表现不好。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差,大概是因为比赛的时候,他并不看重输赢。
但对于她,他势在必得。
半晌,他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他鼓足了勇气,不想让唯一的观众看出他的怯场。
顾易看向她的眸子似乎是因为盛满了月光,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苏绡有所预感:“什么?”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他听到自己说。
想象中的从容只有一瞬间,下一秒,他听到了自己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
糟糕,让观众看出来了。他心想。
像是装上了消音,那边的情侣很识趣地没声音了。
万籁俱静,只有夏风吹过树叶细碎的响声。
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整个月亮都来凑热闹了,树林敞亮了不少。
树影婆娑,月光照得树叶的阴影落在树林的大部分角落,正好漏过她的脸庞,使得他能看清楚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在银辉的照耀下,她松开了他的手臂。
像是有所预感,顾易的心倏地空了。
下一秒,她的两条手臂环上了他的肩,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空了的心,又奔腾着满上了。
四目相望。
装不完的柔情仿佛从眸子里溢出来了,一直溢到空气里,不然他怎么觉得空气是甜的。
“当然啦,男朋友。”他听到她说。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过多的力气无处发泄,想把她举高高,想和她亲……嘴嘴。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带着蛊惑的味道,他盯着出了神。反应过来后,连忙撇开了眼,怕自己做出什么流氓举动。
不料,苏绡却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近在咫尺。
盯着他的唇,她舔了舔唇,眼神中带着黏腻的味道。
顾易猜测是鼓励,又怕会错了她的意思,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敢。
苏绡噗的一声笑出来,她收回手,轻笑:“走吧,男朋友。”
说完,抬脚原路返回。
顾易连忙跟上,试探地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在他握上的那一刻,苏绡躲开了,他还没来得及失落,她的小手又追来,和他十指相扣。
他们在树林里的时间明明不久,他却经历了别人都不能带给他的大起大落和大喜大悲。
走出树林后,两人的十指还是紧扣着。
说实话,顾易的手比她大不少,她有被他的骨节硌到,但是看着他掩不住笑意的样子,她还是没忍心甩开手。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难舍难分地从小树林里出来的情侣。
苏绡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人身上,没注意到路灯下有人看着他们的样子若有所思。
更别提顾易了,他在树林里的时候没注意看路,好几次还踢到了石子,时不时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如果苏绡看到路灯下的人的话,会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就是折磨了她好几天的挂科狂魔,她骂骂咧咧了一天的坏老头子姜穆。
姜穆其实根本没记住过苏绡的名字,但是他对她的脸有印象,知道是自己的学生。
他看到两人手拉着手从小树林里出来,不由地陷入了沉默,他觉得这次期末考可以多挂几个人,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苏绡拉着顾易往学校外面走,她在学校附近的某高档小区买了一套房子,有时候会住在那里,她准备先把顾易安置在那里,她自己也是要住那里的。
期末考期间宿舍晚上比较吵,她根本静不下心来背书,也休息不好。
苏绡做了决定:“我们从食堂打包点东西回去吃。”
顾易不解:“回哪里去?”
“你说呢?”苏绡眯起眼睛,笑了:“你晚上住哪就去哪。”
顾易以为她要和自己一起住酒店,脑袋发懵,呆了片刻:“你……不回宿舍吗?”
“想什么呢?”苏绡仍在笑:“我学校外面有地方住,你去我那住。”
顾易“嗯”了一声,耳尖还红着,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去的还是中午那个食堂,耽搁来耽搁去,食堂已经没几个窗口还开着了,两人随便打包了东西回去。
到家了以后,苏绡指纹解锁开门。两人的手没松开过,她让顾易松开手,他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苏绡看着他提着塑料袋的另一只手,解释道:“不松手怎么给你录指纹。”
顾易聪明地把塑料袋放到地上,空出了一只手,就是不肯松开她的手。
“哦?”苏绡轻笑:“这么喜欢姐姐啊?”
顾易有点害羞,他坚定地点点头:“嗯。”
“好啦,松手。”苏绡说:“一会儿还要吃饭。”
顾易乖乖松开她的手,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好啦。”苏绡目光落在他脸上,安抚他:“明天再给你握。”
得到了她的承诺,顾易这才勾起了嘴角。
录完指纹,吃完饭,苏绡让顾易睡在次卧,她还要回房间复习,没空照应他。
苏绡简单交代了几句:“这边什么都没有,你需要什么生活用品上外卖软件买一下。有事情过来敲门。”
“好。”顾易说:“你去复习吧,我知道。”
苏绡回到自己房间,背了个昏天黑地,机械地重复背诵过的内容。
在房间里背书,和在自习室、图书馆背书不同,在外面怕吵到别人只能默念。
在自己房间背书,苏绡怎么大声怎么来,她深信,只要背得越大声,耳朵也能帮她记住得越多。
不知念了多久后,她成功地口干舌燥了,背书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苏绡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进来。”
顾易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他把牛奶放在她桌上,叮嘱道:“趁热喝,早点休息。”
“知道啦。”
“你明天几点去考试?”
“七点半左右出发。”
“嗯。”
顾易说完就走了,没有打扰她背书。
苏绡端起来,喝了一口,温度适中。她抽空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这杯奶让她的喉咙缓解了不少,但她也没继续大声背了,她决定节省一点力气,多背一会儿。
这一坚持就坚持到了凌晨四点,她睡了三个小时后,被闹钟叫醒。
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苏绡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随便拿了一条裙子穿上。
洗漱好后,担心吵醒顾易,她背着小书包蹑手蹑脚地开门了。
一打开卧室门,正好听到大门传来的开门声,苏绡往外走,看到是顾易拎着早餐回来了。
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还买好了早餐。”
顾易在换拖鞋,他应声:“早上好,给你买的。”
“我怎么这么幸福。”苏绡感慨:“我上辈子肯定救过你,你这辈子要衔草结环报答我。”
顾易陪她闹:“赴汤蹈火,不在话下。”
闹归闹,苏绡赶时间。她三两口接连塞了几个小笼包进嘴里就要出门。
顾易看得眉心直跳:“慢慢吃,别噎着了。”
苏绡摆摆手,意思是不吃了。她前脚刚出大门,顾易后脚跟上。
苏绡:“?”
顾易理所当然道:“我陪你去。”
“……”苏绡说:“我去考试,要考一个多小时。很热的,你待家里。”
顾易坚持:“我不怕热。”
“……”热死你算了。
见她态度松动了一点,顾易伸手牵住她的手,往电梯里走。
苏绡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她有理由怀疑顾易非要跟着她出门的原因是想拉手。
以前是她想方设法碰碰小手,现在角色互换,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习惯。
苏绡还要劝他:“你又不能进考场,站在走廊上都没有位置坐。”
顾易不管:“没事。”
“……”他不只是学人精,还是粘人精。苏绡没辙,任由他去。